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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涵看着那架纯黑的钢琴,轻轻把盖子揭开,在琴凳上坐下,启开琴盖,几次举起手都放下,似乎缺了那个人的陪伴没有那个人的领起,似乎自己都没法完整地弹出一首曲子,整整三年了,自己从未碰过钢琴,从未刻意听过任何的钢琴曲,似乎任何的曲子都可以想起他。
想起他每日早晨不管是在利马特河畔,还是在那个承载了太多欢颜的套间中,都是他用琴声伴着自己入眠,似乎都是他承受着自己偶尔的刁难,或者故意地从床上翻坐起来,在他旁边,乱按黑白的琴键。
那时的他总用着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
苏子涵急急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看了下隔壁衣帽间中的走入式衣柜,果然自己不多的几件衣裙已经被很好地挂起,贵重物品并没有被动过,很好地放在一边,就连保险箱的钥匙也很好的放在一边。
苏子涵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明明是想,是想回来。。可是如今一切都没有展开,她似乎已经有些动摇了。
那些甜蜜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来,一浪高似一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刚才他苍白的脸色,微蹙的眉头就算是命令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依旧没有办法真正的去无视去忘记,不能不去担心。
当温暖的水流淌过全身,苏子涵只觉得眼前模糊成一片,她都不敢去看流下的到底是不是眼泪,还是一种释放,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开心还是哀伤。
朦胧的水雾间,举起胸前的那块温润的福禄平安,那是父亲在自己20岁生日时送给自己的礼物,长长三结的葫芦形状,精致的做工,上好的羊脂玉,如今怕也是价值连城了,就算最落魄的时候自己也不舍得去当掉。
毕竟那是父亲留给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带着对自己无限的期待。
换了舒适些的家居服,苏子涵拉起层层叠叠的紫色鹅绒窗帘,倚着柔软的床头随手调换着频道,有些怔怔的出神。
也不知道电视里到底讲了些什么,随手翻着台,也没有合心意的。
苏子涵“啪”地一声关了电视,钻进被窝,辗转难眠。
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重新打开电视,电视剧里嘈杂的对话在空间中蔓延开来,苏子涵烦躁地看着,半天都不知道电视剧到底讲了些什么。
此时,放在床头的电话“滴滴”响了起来。
苏子涵看了眼号码,快速接起,秦逸略显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Helen,是我,秦逸。”
苏子涵应了声:“嗯。”
还没等苏子涵继续,秦逸直接道:“Helen,我刚刚和江董打电话的时候,电话无人接听,套间的电话也无人接听,江董的身体状态”说到这,顿了下,像是在斟酌字句,苏子涵耐心地等着。
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秦逸续道,“这几天不是很好,能不能麻烦你去看一下?”
“也许是正在洗澡呢?”苏子涵本能地拒绝。
秦逸再次开口,声音明显带了几分的冷凝,压抑着脾气重复:“麻烦你去看一下,我过来的话最少要一个小时。”
“嗯,好。”苏子涵像是没办法似的答应。
虽然电话里冷淡,心里还是担忧的,挂了电话,苏子涵甚至都没来得及理理衣服,噼啪下了床,穿了拖鞋就想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带了几分犹豫,搭在门把的手缩了回来。
只是上次办公室的事情让她心里一惊。
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转眼间,手已经按在江意榕房间的门铃上。
门铃响了好久,苏子涵几乎都已经绝望了,心里七上八下得厉害。
一边担心他出事,一边又害怕他万一开门是好好的,自己是完全的白担心。
正在焦灼间,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江意榕几乎是靠在门上,脸色异常的苍白,头上有水滴低落,也不知道是水洗的没吹干净,还是汗珠。
抬头见是她,江意榕刚想开口,撑着门框的手软了下,一只手迅速地掩上胸口,咳呛冲出了喉咙,一手急急地捂住了嘴,一声一声沉闷的咳嗽声传来,背部颤抖地厉害。
苏子涵见他一阵比一阵咳得厉害,主动伸出手,想去扶住他。
不料,江意榕有些躲闪地避开了,喘息着艰难道:“小。。你。。咳咳。。有什么事。。咳咳。。。吗?”
相触间,滚烫的温度残留在指尖,让苏子涵震惊地看着他,见他脸色倦怠,明显的站不稳,身子打晃得厉害,还在那死撑,心里头一急,话冲口而出:“秦逸说你的电话打不通,让我来看看。”说完,就上前扶住他。
苏子涵明显的感觉手里的身躯在明显的拒绝后,靠在他的身上,不住地喘息。
她不知道他无意的一句话,让江意榕胸口如窒息般的疼痛开来,甚至连呼吸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心脏加速地跳动着,连带着胃里的疼痛,眼前渐渐模糊开来。
苏子涵扶着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倚着她的江意榕在进门的沙发上躺下。
短短的一段路,江意榕走得差点软倒在地上。
第18章 第 18 章
江意榕几乎是跌坐入沙发,阖着眼睛,按着胸口,细细地喘。
气闷还在继续,平日里轻如蝉翼的织锦睡袍此刻似乎成了一种负担。
江意榕勉强提起些力气,解开长款睡袍上方的几粒中国结式的扣子,领子松了些,胸口的压迫感才渐渐轻了些。
抬眸看着还是有些慌慌张张的苏子涵,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她:“我没事,”抬腕看了下时间,“你回去早点休息。”
此刻充满磁性的男中音虽然很轻,带着虚浅的无力感,但是似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让苏子涵想说的话一顿,情不自禁被他眼中漆黑如墨的雾气吸引,一时答应的话很难出口。
听到他隐忍压抑的咳嗽声,苏子涵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先回去,您。。你好好休息。”
江意榕见她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禁微勾。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江意榕突然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下,声声咳呛冲出了喉咙,按着沙发扶手的手越抓越紧,身躯似是承受不住似的往下弯去。
后来,几乎把手从沙发的扶手上移开,直接侧过身子,撑住沙发的边沿,想要止住不住下滑的身子,按着胸口,一声声闷哑地咳呛。
这么咳了一阵,才好了些,稍稍直起身子,靠在总咖啡的沙发靠背上,几乎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心脏由于一阵剧烈的咳嗽,开始不规则地跳动,把手轻轻放在胸口上,都可以感受到它剧烈不正常的搏动。
又过了片刻,见着情况似乎有失控的现象,身上各处的疼痛似乎像是雨后春笋般争相冒了出来。
江意榕知道已经不能等下去了,强撑着俯下身去,从茶几下的抽屉中取出常放在这的药物。
身子弯下去的那刻,晕眩得眼前一片昏黑,心悸一阵接着一阵,整个心脏似乎空落落地着不到实处,整个人空无地似乎要失去神智。
手几乎是无力抓住药瓶,抖了几次,才扭开药瓶的盖子,倒出几粒,也不敢抬头,只是塞到嘴中。
已经来不及合上药瓶,也来不及去找水源,把要塞到嘴中,咬了咬牙,拼着最后一分力气,握着药瓶,迅速地起身,靠向了身后的沙发靠垫。
药正好顺着这个起势被吞咽了下去。
果然,引起一阵更为剧烈的痛苦,食管像是被什么东西割开一样,苦涩的让人欲呕的药味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江意榕皱了皱眉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一边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胸口,一边阖着眼抵御着一阵阵的晕眩。
这样过了一阵,才心跳好了些,右胸隐隐散发开来的刺痛也减轻了些。
江意榕才慢慢旋紧药瓶的盖子,也不管刚好些,就贸然低头去放药瓶。
只是拿过手机,回拨了秦逸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意榕,你还好吧?”秦逸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秦逸等了会儿,才听到对方略显无力的声音:“刚去洗澡了,没事。”
“可是可是。。”秦逸犹豫了下。
“嗯?”江意榕平平地问道,只是在秦逸听来多了几分压迫。
秦逸赶忙道:“我打给天珩,他说你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说已经通知了周医生。”
“通知沐辰干嘛?小题大做。”江意榕的声音明显带了几分不悦。
秦逸还想说什么。
此时,毫无征兆“啪”一声停电了。
江意榕匆匆说了句:“有事,挂了。”就急切地站了起来。
疾走到门口的时候,险险撑住门口才稳住自己晕眩的身形,刚一站稳,根本不顾心悸地难受的身体,匆匆来到苏子涵的门前,拍着门,手上因为鉾玎带来的刺痛感也来不及顾,一声声喊着:“小涵,开门!”
正在焦急中,门被“哗”地一声拉开。
一个人影扑了向了他怀里,语声颤抖着道:“意。。”
瞬间熟悉的海洋气息包围着她,温润具有安全感得声音在她耳边如呢喃般地响起:“小涵,别怕,别怕,乖,就是停电,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着,两个人几乎是相拥着走了进去。
感觉手下的怀抱抖动的不是那么剧烈了,江意榕也定下了点心。
突然,苏子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把他推开,在黑暗中直视着他,冷冷开了口:“不好意思,江董,是我失态了。”停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不过,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怕黑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了。”
冷不防被她一推,咳嗽开来。
急促浓重地喘息在黑暗中弥散开来,一开始江意榕还是极力隐忍,到得后来就似遮掩不住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似是要把心肺咳出来似的,带着难耐的苦痛。
此时来电了。
房间中一片敞亮,她冰冷强硬的眼神清晰可见,江意榕不禁低垂下头去,捂着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呛。
苏子涵这才看清楚他的脸色非常的差,隐隐从指缝间露出的嘴唇苍白得似是要咳出血来般。
想起刚才拥抱时对方不正常的滚烫,担忧蔓延开来。
走上前去,刚一接触,源源的热度从指间传递过来。
苏子涵再不犹豫,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语音不自觉地变得轻柔些:“我扶你去沙发先坐下再说。”
江意榕已经有些昏沉,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似乎是听到了梦中她的声音,点了点头,也不挣扎。
江意榕几乎是没有力气再动,刚才的不适此刻如退后的潮水全涨了上来,几乎是靠着苏子涵的扶持躺倒在沙发上。
只是明显的呼吸不顺畅,难受地自己按着胸口喘息,咳嗽也是断断续续,呼吸凌乱成一片。
苏子涵虽然心有不忍,只是强迫着自己不做出过多的表露。
只是刚一动,江意榕不知哪来的力气,抓着她的手腕,呢喃道:“小涵,你才来我梦里,怎么就要走了啊?”
苏子涵的身子一僵,回头望去,见他还是昏昏沉沉,眼神迷离的没有焦距,哀伤充斥着整个黑眸。
苏子涵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前尘旧事一件件的浮现上来,清晰完整,带着灼人的疼痛,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放肆一次,再让自己乘着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近距离的接触他一次。
人已经不自觉地蹲了下来,望着他清俊的五官,望着他熟悉的眉眼,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低落到他敞开的睡袍领子里,从他微侧的精致锁骨无声地滑落。
江意榕抬起手,帮她抹去泪花,动作轻柔,缠绵入骨,轻咳着喃喃道:“小涵。。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三年了,1200多个日日夜夜你都不来找我。。咳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咳咳。。以前是我不好。。不该离开。。。本该离开。。对不起。。对不起。。咳咳。。对不咳咳。。”
说到后来,已经是剧烈的咳呛,苏子涵把他抱在怀里,不忍他再继续下去,失控地道:“别说了,别说了。”说到后来已经带了哭音。
久违的熟悉拥抱,让他一瞬间的恍惚,犹疑地伸出手,喃喃道:“我的。。小涵,回来了吗?这是梦吧。。”说着,就昏睡过去。
苏子涵不忍心,从床上拿了被子帮他盖上。
向以往他每次生病那样,蹲在他身边,脑海中想着他们甜蜜的过往,手指不禁一寸寸地抚过他的脸颊,向以往每次那般描摹着他的轮廓,那是她曾经用尽心力去爱过的人啊,曾经想与他好好过一辈子的人啊,更是他年少时期所有的梦想。
想起自小就怕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岁月,有一次,在Contiental Hotel Zurich的 Luo's餐厅,那日去的晚,也没有提前预约,包间自是早就没有了。
江意榕本是有些不乐意,想换个地方,在她的巧笑倩兮下,他也勉强同意。
挑了角落里僻静些的位子坐下,古朴华丽的中式设计,红色的木质椅子,美酒佳肴,新鲜的金银蒜香明虾球、巧拌木瓜丝、瓜筒脆桃仁、蛋黄牛肉、蟹子沙律鹅肝卷,一道道菜精致可口,就算在国内,也是很难吃到如此地道美味的食物。
她吃得自是异常开心。
那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堂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