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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榕没有再问,按下心底的浮起的不安,挽着她的手走上了铺就着厚厚彩色玫瑰的红毯,穿过那一道一道用洁白的大朵百合扎成的拱门,耳畔是络绎不绝的祝福,虚幻地不似人间。
手捧着杜鹃花与他站在大主教的面前。
陈天珩突然走了上来,凑着江意榕说了句什么。
江意榕很是惊讶地回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低声吩咐了几句。
苏子涵探究的看向了身边的人,正对上他一闪而逝的沉痛目光,他握了握她的手,低低道:“没事。”不过内心还是不能抑制地感到慌张,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大主教适时地问道:“江意榕先生,你可愿意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娶苏子涵小姐为妻,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我愿意。。。”江意榕执起她的手,眼眸盛满着无限的情义,丰满生动,坚定深情,款款道来,如以往的每一次耳边的喃喃呓语。
苏子涵怔怔地看着他,嘴角不觉地向上微微翘起,眼里的柔情和动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大主教的声音再次想起:“苏子涵小姐,你可愿意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嫁与江意榕先生为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我愿意”四个字苏子涵就要脱口而出,只是一动,就想到。。
她沉默了,嘴唇动了动,眼中显过一抹挣扎。
底下隐隐地骚动开来。
江意榕侧过头,透过薄纱,只能看到她紧绷的侧脸,心里莫名地慌张,像是她就要离他而去般,不由地轻唤了声:“小涵。”
听到响动,苏子涵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盛满了愤怒、哀伤,更多的是缱绻不舍。
“苏小姐。。苏小姐。。”大主教不得不出声提醒。
苏子涵收回了目光,看着大主教点了点头。
那一瞬,江意榕觉得他的小涵离开了,那样的感觉恐慌地让他恨不得要终止订婚。
只是大主教的声音再次响起:“苏子涵小姐,你可愿意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嫁与江意榕先生为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一切都如拉满弦的弓,箭已离弦,再也无法挽回。
苏子涵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摘下镶嵌着碎钻的面纱,迎上江意榕殷切的目光,语声朗朗,一字一句清晰异常:“我-不-愿-意!”面纱随着她的动作被她随手抛弃,雪白的纱绢如一张失却了生命的落叶在空中盘旋了两次,委顿在地上,阳光照过,锋利的钻石发出如刀削般清冷的光芒,孤寂凄清。
底下一片喧哗,白色衬衣、黑色丝绒衣服衬托下的江意榕面色霜白,眼里是不可察觉的复杂,身子向后踉跄了一小步才站稳,声音如被台风肆虐后的村庄,破碎艰涩,紧紧盯着她:“为什么?”
“为什么?”苏子涵笑了,那样的笑容像是在污泥中挣扎开放的大朵洁白的花朵,腐朽但是动人心魄,带着不堪的伤,似是在用尽全力在台上进行最后一场谢幕的演出,“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就从我父亲因为你的看上而从易氏的大楼跳下去那一天开始,至今一共是3年8个月1335天。”
凌墨的那封邮件,还有她偶尔的欲拒还迎,此前的残章这一刻都变得清晰起来:“你父亲是易振飞?”江意榕眼里闪过一抹讶异,更多的是心若死灰的黯淡无光,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陈天珩、江意铭已经勃然变色,就算对此事知之甚少的周沐辰眼里也闪过一抹为难。
那段喋血的过去,雷霆震怒下的最后通牒,易振飞的死江意榕难辞其咎!
底下的宾客也是一片哗然,对于当年那件轰动的公案大家也是并不陌生。
“真没想到她是易振飞的女儿!”一个中年男子感慨道。
“是啊,老李,想当初易氏也算风光无限,就因为江氏的一句话顷刻间覆灭,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凄凉异常!真是想不到啊。。。今天还能看到易氏的后人!可是看起来江氏的大少爷对她用情够深啊!真是造孽啊!”
“据说他们三年前就认识了!”又有一个人从旁插道。
“那当年易氏怎么会?”
老李摇了摇头:“只是听说似乎江老的死似乎和着易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不知是怎么着。。。反正当时江董刚刚继位,手段的狠辣让人至今记忆犹新。”
“这事透着诡异啊。。。只是可惜了一对璧人啊!”
“是!为你一己之私逼死了他!看着易氏转眼易手,看着他死去,看着他一家颠沛流离,看着他的妻子疯狂,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想起自己的多次避而不见,想起赶到现场时满地的鲜血。。。江意榕扯了扯嘴角,连苦笑都不能够了,耳边是她泣血般的倾诉,身体麻木地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全身泛起熟悉的快要晕过去的寒冷,张了张嘴,却出不了声。
“哦,对了,我忘了,二少曾经说过那是你的丰功伟绩,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易氏整个吞下,真是好手段呢!”苏子涵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摇摇欲坠的身体,就算有再多不舍,还是把这一句话说了出来。
江意榕的身体狠狠一晃,江意铭抢步过来扶住他,对着苏子涵疾声喊道:“大嫂!”
苏子涵咬了咬嘴唇,侧开头去,眼神冷冷扫过他们相扶的手。
她眼里的那抹挣扎不屑复杂江意榕看得清清楚楚,推开江意铭的扶持,勉力站定,压下涌起的无力和疲惫,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对不起,小涵,我。。。”
“我不是你的小涵!如果要是可以,我情愿我们从未相识!”话还没有说完。
突然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夹带着风声,变故在这一刻陡然发生。
昏沉间江意榕看到光线闪了闪,无力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本能地揽着苏子涵转了个身。
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上,江意榕把她紧紧互在怀里。
紧接着就是一阵闷哼,苏子涵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他苍白若纸的脸色,失色的唇瓣,冷汗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她的胸前:“你怎么了?”苏子涵脱口而出。
“你没事就好。”江意榕摇了摇头。
此时江意铭他们已经围了上来:“意榕。。。”陈天珩小心地扶起江意榕,刚要说话,就被他拦住。
江意榕推开他的扶持,勉力站定,除了面色苍白,还是一派文雅从容,面对着苏子涵,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吩咐:“送苏小姐离开这。”
刚才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痛楚,此刻略显粗重的呼吸,都让她不免担忧,刚想开口。
“哈哈。。哈哈哈。。。真精彩!”安德鲁就鼓着掌一路走来,身后带着一个小弟,“江董这婚定的一波三折,趣味无穷!”说着,又走到苏子涵的面前,伸出了手:“我说过美丽的小姐我们会再见面的!”
“你好,安爷。”苏子涵笑着道。
“送苏小姐离开!”江意榕的眼神冷了几分。
“请。”江意铭走了过来,没有看她一眼,语声冰冷。
苏子涵不愿意。
安德鲁走了过来,拦住她的去路:“江董,何必着急!人家当众甩了你的面子,你何必处处为她考虑,何不把她送了给我?”
“安爷,我怕你是搞错了,只要苏小姐在我江宅一天,哪怕我不要她了,她都是我江意榕的女人,不过她要是出了江宅,从今往后我都与她无任何的瓜葛,安爷要是想拣我的芽菜我无所谓,那就派人跟着她,出了门,人就是你的!”
安德鲁看了他半响,终于是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拍了拍江意榕的肩膀,无视对他怒目而视的江意铭他们,玩味地看着他痛得泛白的脸色:“江董说笑了,只是不知这么深的一刀,怕以江董的身体不好受吧?只是刚才想调节下气氛,让你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哪知。。。万望江董海涵。”
江意榕没有理他,看着苏子涵出了他的视线,才甩开安德鲁的手,退后一步,像是没有受到刚才的打击似的,微微低头,敛去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抚平西装上的褶皱,抬起头时是一贯的矜贵:“好说。”
江意铭把她送到门口:“当年的事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我父亲的日记本都是假的?他是清白的?是你什么都不明白!”
江意铭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道:“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你这么对大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之后转身进了雕花的大门。
苏子涵看着那扇铁门在自己的眼前徐徐关上,忍住快要掉出眼眶的泪水,独自沿着小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心里却没有该有的开心和兴奋,只是无尽的失落。
走了大半天,总算在一个路口,打到一辆车,无处可去,除了回家,似乎没有其它的办法。
出租车司机频频回头,看着后座失魂落魄的美艳女子,白色的礼服肮脏不堪,精致的下摆被扯了个口子,已经难辨当时的形状。
靠着窗户,苏子涵告诉自己,应该要开心的。
毕竟自己报了仇,虽然只是开了个头,不过接下来的大礼怕是会让江意榕。。。
呵,她要回去告诉姐姐,告诉姐姐她为父亲报仇了。
回到家中,门刚刚打开,两张卡片就甩了过来。
苏子涵反应不过来,俯身捡起那两张被自己放在书桌中的请柬,轻笑了声:“姐,你都知道了!”
“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你倒是好本事,转手搭上了江意榕!杀父仇人你也要,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恶心,就不怕父亲半夜去找你!妄为他那么疼你!”
“姐姐,你听我说,我是为了。。。”
“好,你说啊,只是你在如何舌灿莲花,我都不会再信你!因为你都是骗我的,骗我说你去见了客户,骗我说你今日有应酬,但是呢,结果呢?你都是去见了他!好,你不是要解释吗?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今早是和那个魔鬼去订婚?”
苏子涵低了低头,说了句:“是!可是。。。”
“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你不是我的妹妹!”
苏子涵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起风了,雨水从天空降落。
苏子涵坐在花坛边,仰望着天空,任凭雨水把自己打湿,浑身泛着凉气。
真是个傻瓜,什么都做不好,一团乱!
雨水密集起来,渐渐形成瓢泼大雨,周围没有商店,只有昏暗的路灯相伴。
偶有飞鸟划过天际,飞快地就隐入无声地黑暗中。
礼服早已被打湿,黏在身上,又沉又冷,苏子涵环抱住自己,把自己紧紧搂在怀中,眼泪无声地滑落,迅速淹没在雨水中。
突然明晃晃的车灯射了过来,一辆墨绿色的轿车在她面前堪堪停住。
苏子涵抬起头,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想不到他还是来了。
小安从驾驶室跨了出来,打起了黑色布面的大伞。
不过,江意榕并没有等他,推开车门,就这么跨了出来,陈天珩也跟着他出来,向小安使了个眼色。
疾步来到她的面前,又生生顿住,伸出手却不敢去拥抱。
小安跑了上来,喊了声:“大少爷。”
江意榕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走上前去,喊了声:“小涵。”
苏子涵蓦地站了起来:“你还来干什么?难道还嫌话没有听够吗?”
突然的站立,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江意榕晃了晃才勉强站定,推开扶着他的小安的手,刚想说话,苏子涵已经出了口:“江董还是让人扶着吧,不然我还真怕你就这么摔倒在地上,明天我被公安传讯,毕竟我没有江董的好本事,也请不起律师,进出公安局也没有经验。”
江意榕眼里闪过一抹难堪,挥手让小安回去,接过他手中的伞,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痛处,手臂僵了下,才举了起来,伞面尽量往她那偏移,忍过一阵咳嗽,深吸一口气:“小涵,你一定要这么讲话吗?”
“呵。。。”苏子涵嗤笑一声,“那你要我如何讲话?笑脸相迎吗?对着你吗?对着你这个杀父仇人,对着你这个如今害得我无家可归的人笑脸相迎?”
“对不起。”江意榕气息微弱,声音很轻,苏子涵看得出他勉力想提高声音,只是力不从心。
苏子涵知道他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被她如此挖苦讽刺,更是不会将身体的不适暴露在她的眼前,就像哪怕此刻他后背的伤口痛得昏眩,体内泛着昏迷前特有的寒气,呼吸似乎已经不够用,可是他不会再露出丝毫,哪怕是颤抖都控制的细微地不想让她察觉,只是苍白着脸,拼命地忍着。
“对不起?那又有何用?难道我父亲会回来?所有的一切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我们依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