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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儿往后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有人罩着了,有人疼了,再也用不着咱这个当哥哥的挂着心、多管闲事儿了……
罗强只是短暂的一恍惚,没有提防到程宇突然暴起飞膝,撞上他的肋侧!
罗强跟那一群劫匪犯了同样的错误,终归小瞧了程宇状似奄奄一息却随时能够一招制敌不到最后咽气儿死都不会服软的倔犟性子。
十分之一秒拳脚互错火星崩飞的瞬间,程宇摸枪在手,拨栓上膛!
“别动。”
程宇的声音低哑。
黑洞洞的枪口顶上罗强的眉心。
罗强微眯着眼:“你真想抓我?”
罗强歪头冷笑说:“老子要是拒不伏法呢?……程警官,有种儿你就开枪,瞄准了,朝这儿崩一枪。”
罗强指着自己的脑袋。
程宇不说话,食指扣住扳机,中指却暗暗顶在扳机后边儿,避免走火。
罗强咧开嘴,露出白牙,嘲弄地笑道:“程警官,我知道你不敢开这一枪。你今儿个一枪把老子崩了,你跟三儿可就完了,不信你崩一个试试。”
程宇盯着罗强的眼睛,暗骂了一句。
罗强说的没错,他根本不可能对罗老二开枪,只能眼瞅着这人从他枪口下大摇大摆,扬长而去,身影在视线里逐渐模糊,直到他因为痉挛般的胃痛而彻底失去知觉……
那天临走时,罗强盯牢程宇,用手狠狠地指着,隔空戳了两下。
那意思仿佛是在说,成,三儿是你的人了,程警官你好好地给我罩着!你若是罩得不好,让小三儿被别人欺负着了,让他过得不幸福,老子一定回来找你算账!
楼下杂货间里,罗战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后脖梗子火辣辣烧得疼。
他慌忙伸手一摸,钱箱子竟然还在,没被打劫?
罗战甚至没能看清偷袭者的面孔,没碰上过这么硬的点子。
他从小黑屋里跑出来,整栋楼的各个出口已经被公安封锁。一楼歌舞厅的客人发出阵阵惊惶混乱的呼声。
有人往罗战和公安局长的手机上同时发了一条短信。
【人质在X楼17层170X号。】
罗战飞速跑上十七层,冲进那间屋子。
他看到的是遍布恶斗痕迹的房间,血迹斑斑的墙壁和沙发,一共八名绑匪横横竖竖躺倒全部咽气儿的场面。
程宇静静地蜷在墙角,脸色像粉墙一样白,嘴角淌下一串已经凝固的血痕。
罗战的心口像被一把钢刀戳中,大叫了一声,发疯似的扑上去。
程宇的睫毛紧紧覆着眼睑,一动不动,身上还是一个多星期前离家时穿的衣服。程宇那天在家里穿着妥当,刮净了脸,离开家的时候,黑眉俊目,笑容纯净,衬衫一尘不染,帅气得让人不敢直视。
那件白色的纯棉休闲衬衫是罗战买的,罗战平时最喜欢捯饬自家小警帽儿,购置各式各样的夫夫情侣衫。衬衫扣子曾经扯掉过一粒,还是罗战给重新钉好的。
如今,白衬衫几乎看不出本色儿,缀满让罗战心惊肉跳的血迹、拳印、脚印,扣子都快扯光了,袒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程宇!程宇是我,我、我、我来救你了!”
“程宇!程宇!……啊!!!!!!!!!!!!!!!!!!!”
罗战跪在程宇面前,抱起没有知觉的人,扯开嗓门,放声大哭。
他紧紧搂着程宇,抚摸程宇的脸和头发,哇哇地哭,喉咙沙哑失声。
来晚了吗……
自己来晚了吗……
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眼眶,一个爷们儿从来没哭得这么伤心,难受,这么歇斯底里,酣畅淋漓,仿佛把后半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了,哭干了……
那是罗战印象里最后一次哭,以后再也没有那样儿过了。
他的人生,必然要为自己无法抹杀的过往付出代价。只是这个代价承受在他最爱的人身上,比之承受在他自己身上,更让罗战痛苦、愧疚、悔恨一千倍一万倍。
罗战那时候觉着,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最彻底毫无保留地亏欠程宇。
而程宇,就是他的天使,永远笼罩在一层完美纯真的光环里。天使即使因为他而历尽磨难,遍体鳞伤,仍然坚定如这一生的初见,张开伤痕累累的翅膀,承载了所有的苦难,宠溺着他,守护着他……
87、疗伤
跳楼的惊魂现场被警戒线围起来;看热闹的群众涌来涌去。
刑警队员持枪进入公寓楼;控制了电梯和楼道里各个可能隐匿歹徒的角落。
楼道转角处,有个小警察不当心撞到查电表的修理工;与满身石灰粉、煤油气味儿的人擦肩而过,随口说了一句:“劳驾借过;别挡路!”
压低了帽檐、鬓角花白的修理工提着工具箱;佝着背,贴着墙根儿。
这人在公安眼皮子底下,慢悠悠地从楼门口离开,混入嘈杂的人群……
车里的人已经等了许久;烟抽掉好几根儿。
罗强匆匆闪进后座,随身的家伙事儿丢在车厢里。他轻松地后仰下去;顺手剥掉沾满尘土的外套,露出里边儿斑斑的血迹。
他顺手脱掉脚上的一双皮靴,丢还给前座的人,换上自己那双窄口黑布鞋。
坐在驾驶位的帅哥透过后视镜,默默地瞅了一眼。
罗强伸出手臂,从身后猛然勒住对方,手掌捏住脖颈,然后滑向胸膛……
俩人谁也没说话。
年轻的帅哥在车窗棱上磕掉烟灰,把烟屁股叼在嘴里嚼了嚼,发动车子,车身迅速没入京城的茫茫车海,扬长而去……
程宇被装上救护车,迅速送往医院。
罗战是自己把程宇从楼里抱出来,抱上车子。他抱着人不撒手,舍不得让别的医生和护士碰程宇。一路上就这么抱着,嘴唇紧紧贴着程宇苍白的脸颊,也不顾忌全车人的眼光……
程宇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半睁着眼,意识还是清醒的。
刑警队大队长追上来问他,当时的情形怎么回事?屋里八名歹徒是谁击毙的?
程宇的睫毛动了动,声音微弱。
“颈骨折断的那个人,是我打死的。眉心中弹的那个,是我用枪击毙的。然后……我被打昏了……”
大队长勘察现场之后,心存疑惑。
恶战后留下的那种场面,要么是匪徒内讧火并,同归于尽了;要么就是程宇有金刚护体,大发神威,一个人干掉八个;如若不然,当时的现场怎么着也应该还有一个人……
程宇全身上下多处挫伤,撞击伤,轻微骨裂,胃部大出血,在手术中切除掉半个胃。
罗战一听这个,难受得团团转,拼命摇晃着主治医的肩膀:“程宇他的胃切掉了,他需要移植吗?把我的胃摘下来移植给他行吗,行吗!……”
主刀的外科主任被这厮摇得眼珠子乱晃,忙着跟罗战解释:“胃这个器官,跟肝脏、肾脏发生病变不一样,不需要移植。”
罗战急得说:“那他没有胃怎么办?人没胃还能活吗他?他以后还怎么吃东西,怎么吃我给他做的饭?!”
主任说:“你这个同志,不要这样子的嘛!只切除了二分之一,还剩下二分之一的胃嘛。饭还是可以吃的,就是饭量比以前减半,戒烟戒酒戒油腻,也不能胡吃海塞了嘛。”
小徐大夫把罗战悄悄拉到一旁,安慰着:“罗大哥,你放心,我们主任亲自给程宇哥开的刀,不会有问题的。”
罗战跟徐晓凡吼道:“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程宇,我怎么能放心啊?!”
小徐大夫被这人吼得,声音立刻就矮了,小声嗫嚅着说:“我们主任,有经验的,切过好几十个胃了,没、没有一个做坏了的……”
罗战掐着脖子把小徐大夫提起来狠命摇晃,穿白大褂的都是坏蛋,都欺负老子!
心爱的小警帽儿从今往后饭量要减半了,要戒掉煎炸油腻了,罗战眼泪儿汪汪的,仿佛自己对于程宇的价值也哗啦啦减掉了一大半,以后做好一大桌香喷喷的饭菜,都没个人稀罕赏光了。
程宇一醒过来,头一眼瞧见的就是罗战那一张哭得红通通的大脸。
程宇声音仍然带着麻药劲儿,软软的:“干嘛啊,哭成这样儿……”
罗战呜呜地嚎了两嗓子,说:“我难受么,你就让我哭会儿。”
程宇嘴角弯弯的,嘲笑他:“多大岁数的人了,哭得那么难看。”
罗战冤得瞪着眼睛:“我、我、我,我难看?我还不是担心你吗!老子把整个儿北京城翻个遍,我多难受你知道吗!”
罗战说:“程宇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肯定不活了。”
程宇说:“甭瞎扯,我要是真回不来,你还得替我给咱妈养老呢,你敢不活了,我妈谁管啊?”
罗战抹抹眼睛,撅嘴说:“那,我把头发剃了,我到香山碧云寺当和尚去。”
“程宇我心里只有你。这回我才真正知道了,没有你,我不行,我受不了。”罗战摸着程宇的头发,低声一遍一遍地说……
程宇住院期间,医院里来过一拨又一拨的人。
大杂院儿的老邻居们,罗战的兄弟和伙计们,程宇的同事们,来来往往好几趟,看望程宇。
潘阳说:“程宇,我们都急死了,你命真大。”
华子也说:“程宇命大。还有你,罗老板,你丫也命大!”
程宇的同事们一个个儿瞅着罗战的眼神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地。罗战明白,程宇要是不能平安获救,程宇的这些铁杆兄弟也得把他头一个抓起来撕成八瓣儿,都难解恨。
罗战给程宇包下最好的单间病房。左右隔壁住的都是老干部。
这种病房,老百姓花钱,都不给你住。还是朱妍托关系塞钱,才让一个普通警察住进来。
病房里可以开小灶,还可以陪床。
程大妈陪着儿子,在病房里睡了好几天。罗战没地方睡,又舍不得走,就拿铺盖卷睡在楼道的长凳子上。
后来,丈母娘还是心软了,不忍心再责怪小罗同志。
程大妈说:“小罗,我回去了,你睡屋里吧。楼道那个凳子,怪硌得慌,睡不舒服的……”
罗战亲自给程宇做一日三餐,都是护胃养胃的食物。早上五点起来熬好一锅软软糯糯的粳米大枣莲子粥,或者山药百合薏仁粥;午饭是木瓜鲩鱼汤,黄芪炖猪肚;晚饭是猴头菇炖小母鸡,砂仁羊肉汤……
每天都花了十二分的心思,怕程宇吃不舒服、吃不开心。
程宇的胃口也没罗战想象的那么糟糕,手术后修养了没几天,就开始喊“饿”,俩眼滴溜溜得,在病房里四处寻么能吃的东西。
这人还是身子骨皮实,底子打得好,年纪尚轻,恢复得很快。
程宇:“我……又饿了。”
罗战:“咱可刚吃完午饭!”
程宇:“你给我吃太少了,我平时吃四碗饭,你就给我吃一碗都不到!”
罗战:“我这是遵医嘱!”
“还要吃……”
程宇眼巴巴地,慢慢张开嘴,嘴巴张成O型。
罗战哪禁得住程宇偶尔撒一小娇那小绵羊似的样儿?一颗老心肝都快酥掉了。
他扑上去抱着人,把自己送到程宇嘴边,让程宇伸出牙齿啃了一个够……
于是罗战在每日遵医嘱的同时,还要给程宇偷偷开小灶,加一餐,用小奶锅熬个菠菜牛肉粥,乳酪面包粥,胡桃芋头粥什么的。
程宇一向是贼能吃的主儿,让罗战特别有成就感和存在价值。俩人在病房里,关上门,你一口,我一口……
罗战一勺一勺地,给程宇喂粥,程宇吃得很香,额头和嘴角仍然挂着瘀伤。
罗战想替程宇擦掉挂在嘴角上的米粒儿。
手指刚一碰,程宇不由自主地皱眉。
“疼着了?”罗战问。
“没事儿。”程宇笑得时候,嘴巴都有点儿歪,不太自然。他一侧的牙齿被打松了,需要做一些修复。
罗战凑上去,用舌尖舔掉程宇嘴角的米粒儿,然后蹭蹭嘴唇,腻歪一下……
晚上,程宇不让罗战睡在陪护的床上。
程宇微微挪动身体,在被窝里腾出一块地方。罗战侧身搂着程宇,俩人睡在一起。
隔了这么多天,互相都惦记对方。罗战搂着程宇,忍不住起了色心,手伸进程宇肥肥的病号服裤子。
“呦,小东西还挺欢的,没打坏了啊……”罗战跟程宇说悄悄话。
“哼,你想试试?”程宇斜睨着他。
“来试试啊!”罗战挑衅。
“来啊?你自觉给我趴下!”程宇毫不示弱。
罗战喉咙里振出不怀好意的笑,猛地一头钻进被窝,三下两下扒掉程宇的裤子,把嗷嗷期待着晃动的小程宇含到嘴里……
棉被下面不断地起伏,程宇的呼吸逐渐粗重。
到了要紧处,程宇紧咬着嘴唇,临近高潮时发出像是抗拒却又欲罢不能的声音。罗战卖力地吸吮着,手指的螺纹不断打磨着最敏感的褶皱,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