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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春女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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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衰落了,女里女气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号巴掌又一次突袭,发出了第二轮的伤害。 


山盼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手捉住大号巴掌后面的手肘,一手轮起拳头,一拳朝那人肚子捣去。打得那人抱住肚子,出气。那人蹲下身,样子像是在地上,找牙齿。山盼也未罢手,飞起一脚,踢得那人打了一个滚。他呲着脸,就要扑上去。传来一声厉喝。 


“山盼,你混蛋!敢打我的人。” 


妮娜睁着眼,摔着乱发,跺着脚,她尖声嚷嚷。她的尖叫,像一只受惊的大雁,让人听了,身上发毛。 


“滚。再不想看到你。” 


山盼鼓起眼来,诧异地剜一眼这个曾经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此时此刻,妮娜那样陌生。他拍了拍裤腿,沮丧着脸,应声而去。妮娜泪流满面,泪眼里,看着那个躺在地下的人。她胃里十分绞痛。她哭哭啼啼,扑上去。 


“蛮蛮,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打我一顿出出气。” 


第二十四节直勾勾

山盼丧魂落魄,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人,只是一些不会哭、不会笑的物件。山盼破嗓子笑起来。他的笑,跟哭一样。他哭一样用钥匙打开箱子,发现箱子里,一瓶啤酒都不剩了。他粗暴地合起箱盖。仰八叉,倒在床上,只是想睡。好久,这间单身汉宿舍里,死一样沉寂。 


僵直不动、死一样的山盼,突然“活”过来,他一把抱住被褥,破着嗓子哭起来。 


门口,倏地亮出一个倩影。 


她抿着嘴,双眸忧郁地,靠在那里。她背后,射来的强光抹黑了她姣好的脸。她静若处子,无言地看着宿舍里面、床上,那个抱着被子哭泣的男子。 


她突地一握嘴,偷偷地哽咽起来。她把发一摔,扭身,走下楼来。 


天上,太阳钻入云朵里,地上,失去了阳光,一片惨白。有风吹过,椰子树叶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摇曳。阴晴不定的天空下,反应到人的内心世界,情绪也是反复不定。这样的天气,令人愁,叫人无病也忍不住要呻吟一番。 


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瓶惠泉啤酒,上楼来。她坐到山盼的床头,山盼已面朝里睡了。她不知该不该叫他。她望着他白净的面影,沉吟。她看见床头,挂着几件他的脏衣服,她跳起身来,床下,找到一只桶、洗衣粉。她捋起袖子,蹲到水笼头前,搓起来。一时间,传来搓衣的嗦嗦声,水笼头出水的哗哗声。 


太阳又出来了,在风中,有什么地方来的花香,在飘。 


她进来,找到几个衣架把洗好的衣服晒到三楼的楼顶。回来,当她把铁桶放回床底,铁桶发出的声音,使山盼睁开红肿的眼。他坐起来。见到一边搁着两瓶啤酒。他眼睛顿然一亮,项上,喉节上下滑动起来。他在吞口水。 


一瓶开了盖的啤酒递到他面前。他睁着眼,愣愣地对着瓶里诱人的液体,看了好一会。他突地抢到手里,扯直脖子,咕咚咕咚地海喝起来。 


“哎呀,喝慢点,别呛着了。” 


“谢谢你的酒。你陪我喝。” 


“好,我今天破例。陪哥喝个一醉方休。咱俩各杀一瓶!” 


这一男一女也不多话,只是一迎一送地碰瓶子,扯脖子喝下去。小蔓喝到一半,身子就有些摇摆起来了。她面色酡红,本来,一张脸就生得白嫩,一醉酒,看去,分外地惹人怜爱。山盼手上的一份已喝光。 


“你醉了。多下的我替你喝。” 


“放屁,谁说我醉了。我怎能自食其言。你…你喝得多少我就能喝多少。” 


说着,咬住瓶嘴,又喝。吞了,她摸摸胸口,扭转脸,看着山盼嘻嘻地笑。山盼避开她火辣辣的眼光。她火辣辣的目光被他避开了。 


“你不敢看我。我是不是很难看。” 


“你醉了。” 


“你…你放屁,你才醉了。我喝酒从来不醉。你说,我怎么就醉了?你有什么证据。” 


山盼不再吱声,他眼睛核桃样肿,嗓门儿也沙哑。小蔓不依不饶了。 


“你说,我怎么就醉了?你说,我是不是很难看。” 


小蔓纤长的手指挑逗起乌黑的长发。她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山盼。直勾勾地看着山盼的,是她水汪汪的眼睛。 


“你没醉。” 


“嘻嘻,这才是乖。我是不是很难看。” 


“你…你很好看的。” 


“嘻嘻,这话我喜欢听,再说一遍。” 


山盼不说,他只是瞪着眼,眼里,白多黑少。他呆子样,看着被上鸳鸯戏水的图案。那小蔓见他避自己,三不知地伸手来,抓他胳膊,娇嗔地,一摇一扯起来。 


“说嘛,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很难看。” 


有人说,家里的女人是平装本,街上的女人才是精装本。 


这个话有点道理,也有点胡掐。放在热恋的男女身上,就会变得无效。我坚决认为,一个醉了酒的女人才是平装本。跟一个醉酒女人呆在一块,真是惨了,什么事都会七十三八十六缠成一团。活像屁股上生了疮一样,叫人坐立不安,叫人烦。不是比较烦,而是相当烦,不得了的烦。 


我发现一个婆婆妈妈的女人真是讨厌。我有点烦她啦。有一句话,差点从我嘴里跑出来。我真想冲着小蔓,吼一句“你难看死啦。” 


她瓜子脸儿,面皮白白净净,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她一点也不难看。她笑容可掬时,很美。真像我姐姐山容。 


小蔓朝我挪过来。我俩挨得这样近,好似离远点,就活不了了。我直把眼去看门口动静。我和小蔓醉做一块,这事可别让那几个人撞着了。那几个人的舌头都跟大象的鼻子样,长。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烦我。你说,我是不是很难看。” 


我二话不说,趁她只顾盯着我时,把她手里半瓶酒,夺过来,扯脖子就喝起来。那小蔓疯啦,她居然爬上床来,隔着被子捶我的大腿。她用力很轻,跟我挠痒痒一样。挺舒服哩。 


“呜呜,哥欺负我。还我的酒,还我。” 


我还给她,还她一个空瓶子。小蔓摇了摇,又眯起醉眼去看。发现是空的,便生气,把瓶子朝地板上一摔。“哐啷”一声响。把我惊得脖子一缩。 


“嘻嘻,好玩。你干脆抱起我来,把我摔到地上去,看会不会碎。” 


她的话吓得我出汗。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失灵啦。不容细想,小蔓已骑到了我身上,她突地张开双臂,三不知地,向我一扑。满头放香的黑发都铺到我怀里。我不敢动。保持着垂首瞪眼的坐姿。 


“抱我。” 


小蔓扑倒被上,扭来扭去,她长长的颈在我身上,缠来缠去,红红的嘴里,还一边燕语呢喃着。我是男人,身上怎能没有变化。我下面,秘密地产生了奇特之变化。可对这时候的变化,我绝不能理会。道貌岸然就道貌岸然。我大气不敢出,拼命地扯直脖子,翻起眼皮,去瞪天花板,瞪累了天花板,就放下眼皮,去瞪门口。 


过了一会,扑在我身上的女子没了动静。低头一看,睡着了。溜!叫那几个人撞着了,我就是跳入了黄河,洗不清了。 


我鱼一样,轻轻地滑下床。就让小蔓在我床上睡个下午吧。我揽起她的头,替她盖好被子。小蔓喝醉了酒,睡着了,身子和长颈还扭来扭去。突地,又见她一翻,侧卧起来,懒懒地把手伸出来,朝空中拍了一下,然后,就落到被上不动弹了。传来小蔓香甜的呼吸。 


我施施然走到门口,脑子里突“嗡”地一响。原来,我忘了一件事。是啊,我要是走了,若是三不知跑进一个人来,把小蔓坏了。恐怕,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不能走,我要守在这里。 


第二十五节春草·海风

姐姐山容,也在这座城市里。我现在不打算见她,等在这里站稳脚,再说吧。 


容在家时,我几乎从未认真地想到过她的好处。 


那些年,我每天从中学里放学,回家,见到容坐在缝纫机前,做衣服,见到容穿着花衣服亮着清脆的嗓子,跟人说话,见到容,在对镜梳妆…,觉得这就跟春天一到,桃花非开不可一样自然。 


那些年里,我因为喉咙里得的腭裂还未去动手术,吐字有些不清。同龄人争着给我起绰号。所幸是我学习拔尖,在学校里,难得开口,却也颇得人尊重。这几年,我忙于成长,很少跟容有心灵上的沟通。 


所以,当有一天,我收到她从福建石狮寄来的满满几大页信,竟有点不知所措。我现在发现,姐姐其实是很关心我的。 


我手上至今保存着一张姐姐十八岁时的照片。 


她穿着粉红花格子西装、白加红的双色毛衣、粗布裤子、红布鞋。银白的牡丹花饰扎着马尾刷,烫刘海。她脸上,放着十八少女的羞涩,还有清纯。 


她立在一排矮榕丛中,背景是水流花放的春天。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外冷内热的姐姐。她叫容。 


我想到自己并非孤立无援。我原本有什么事尽可对姐姐说的。 


姐姐说——我工作很忙。每天加班到九点半,回来洗衣服,要很晚才睡下。因是集体生活,大家回来就很热闹。我们房间,睡八个人,全是老乡,很好玩。她们也对我很关心。特别是秋英,她做后袋,很少加班。她常给我烧水,等我回来就可洗澡了。有时她会给我洗衣服。把我当她的亲妹妹一样看待、照顾我。我都不知怎样谢她才好。 


我的工资要到十号发。拿到,我马上寄回来,可以全部寄,不用留伙食费。上个月还有九十元钱,吃一个月还有多呢。上月,我本想寄钱回家,可邮局又很远钱又少,我就打算等这个月。这个月大家的工资要多一点,上月很少。这一来菜票就少了。她们都哭起来。说不公平。因做流水线,工种不同,单价不一样。有难的,有容易的。…。 


在这里就是菜不好吃。没有辣椒,什么都是吃甜的。我吃不惯。所以,我想叫妈妈寄辣椒干给我。 


这次,石狮召开百协订货会,我们厂买了一个五百元的汽球,飘在楼顶。还有很多彩灯,很好看。某华制衣在石狮来说是有名的。今年,已达到五百个工人。要有很好的技术才做得下。厂里刚在N城招了五十个女孩,刚开始做的货要翻工。 


管理人员对我们不错。在这车间,我们组质量第一名,数量最多…。 


中秋节,我们这一天加餐,发了月饼、苹果,还有电影看呢。…。 


几年过去,容在蓬蓬勃勃的工业化城市里,在流水线生涯里,渐渐地变成一个见多识广的打工妹。一个洋气的打工妹。但她纯朴、节俭的习惯,仍一如既往。尽管家里经济好转,容还是节省着过日子,发了工资就往回寄。这是她的本色。 


那年春天,容兴奋地告诉我,她谈恋爱啦。 


那小伙儿叫做X,高中文化,大兵出身。是她们厂里的会计。X待她十分之好。 


我好奇,极想会一会她男友。 


果然,不久,容来快信了,她告诉我,她向领导请好假了,特意挑这个周末带男友回家。 


心里有些忐忑,见到姐姐的男朋友,说些什么好? 


周末,我风风火火地从城里,赶回家里。 


院子里,桃花乱落。 


容果然回来了。她长发飘飘,脸上红扑扑。她正在厨房里,跟母亲“密谈”。 


我笑嘻嘻问:“姐,你那位呢?” 


姐姐也笑,温柔作答:“在睡房里休息哩。你说话要小心点,可别冲撞了人家呀。” 


我当时想,恋爱实在是件太奇妙的事。恋爱的人,跟常态时候相比,竟有如此大的不同!莲的谈吐举止,养分充足。像春天里的小草样,蓬蓬勃勃。呵。 


我鹤步进到房里,迎面,就见一个身穿鹦哥绿灯心绒西装的男子坐在床头,他在翻一本杂志。 


他就是容常常跟我说起的X。 


X面容清瘦,胡子刮得光溜溜。他表情严肃。 


我不由地紧张起来。一紧张,把一路想好的话,忘得一个子儿不剩。 


不记得那一日,我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不过,有一点记忆犹新,我声如细蚊,X也声如细蚊。我一紧张,他也紧张。他听我〃奇〃书〃网…Q'i's'u'u'。'C'o'm〃吐字有些吃力。 


X于是向容建议,陪我去州里的大医院做手术。容再将他的建议“复制”到母亲耳里。母亲同意了。 


容说:“做这种手术挺花钱的。但钱花得再多也值。只要人好。不然他这一生就毁了。” 


想到自己的声音有望恢复到常态,我不禁兴奋起来。 


这种闷闷不乐多一些、一声不吭多一些的日子,我不想继续。 


在想,自己所以活得如此寂寞,不是被这世界拒绝了,是因为我的傲慢。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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