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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书记和各位领导信任,我刚接触情况,讲错了请指正。寒江流经我市江段有十多公里是狭窄江面,根据气象水利部门的通报,洪峰来袭的时间很可能与农历月半大潮重合,水位突破警戒线将是必然的。江北堤防即使完工也抗不住,将会有十几万人被淹,江北开发区也必然会受影响。要让洪峰安全通过,只能加宽江面宽度。我建议,集中兵力在江北加高巩固堤防,迫不得已,在适当地段炸开江南江堤,把洪峰水位降下来,当然这会使下游的东江市受到影响,需要早做准备。”
指挥中心里炸了锅,一片哗然,炸堤?疯啦?南边怎么办?市区不要啦?!
“原江南出口加工区地域低洼,又与内河相连,可以在此地段把洪峰水位泻下来!”郑江东补充道。
“江南加工区还有企业没搬呢!”
“谁知道洪峰持续时间多久,流量多大。闹不好,江南市区都会淹掉,太危险啦!”
“这个责任谁来负?”
“江南无高地,水来了人往哪里跑?”
“是啊!市区要是淹了,居民怎么救?”
郑江东心里一惊,真的,洪峰持续时间长怎么办?冒失了。
第五十五节:紧急动员
将军山,郑江东住过了那栋小楼里光线很暗,大白天灯全部开着。陈布明站在小楼阳台扶栏边,手里的望远镜缓缓移动,寒江就在山下扭曲着,水面比以往宽出许多,上游的水已经下来了。
天空黑鸦鸦的,不时传来沉闷的滚雷声,高空的闪电透过厚厚的云层隐隐地闪一下亮光。燕子几乎贴着地面慌张的掠过,天气闷得人透不过气,大雨就要来了。
江北堤防的加固已经展开,从小楼可以看得很清楚。秦正义没有陪着陈布明和郑江东一行,他正忙着把一部分村民迁往他的“前哨阵地”——山下的坡地住宅区里搬,那里地势高些。
寒江驻军极少,武警支队只有400多人,江北的干部群众也上了大堤,一条扭动着的人的长龙,点缀着星星橙黄,那是武警部队的救生衣。陈书记举着望远镜看了很长时间,带着郑江东从亭子走下楼。
“走!回市委!”
郑江东望着闭着眼睛靠在车后座的的陈书记,他知道,陈布明的压力很大。他自己心中忐忑不安,在防汛会议上大胆放的那一炮,把本来就莫衷一是的防指方案会搞得更乱了。只几天功夫,郑江东出了名,成为寒江市许多人口中的冒失鬼,更有甚者,称他为灾星。
眼下只能执行最保守方案,加固江北堤防,组织江北洪泛区撤离,样子总要先做做。大家心里都清楚,江南堤防也有没堤溃防的危险,后果不堪设想。这场洪水可能让寒江的经济建设倒退二十年,这要命的百年不遇!
回到防指,依旧没什么万全之策,看来也不可能有万全之策了。
沉默,小声的耳语立即会吸引眼球。一群官员们拿着文件“仔细”地看着,不时紧张地看一眼陈布明,随即又埋下头去。陈书记把水利和交通部门的领导叫到旁边,低声地在谈着什么,不时在纸上画着。
“好吧。”随着陈布明略带叹息的一声响起,与会者纷纷抬起了头。陈布明慢慢起身,走到的大屏幕前,手中的指示棒在寒江南岸再向南不远处自左向右划了一道。郑江东心中一亮,高速公路设防?天哪,那要多少兵力啊?
“我来提个方案,大家研究一下。江东同志的建议有道理,要放宽江面,才能降下水位。江北地势较高,放不了多少,乡镇将会损失惨重,只有炸开江南堤防,在江南面放宽。我提议,把高速公路作为泻洪后的堤防,加固环城高速路段北侧,堵塞涵洞口。困难肯定有,大家议议具体解决办法。”
郑江东不明白,为什么在车上不说呢,没考虑成熟?
“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损失会降到最小,但是抗洪人力和沙包肯定紧张。”
大家议峰一转,沙包问题加班加点可以解决,主要是极缺兵力。南北两线作战啊,目前的兵力已基本压在江北啦。
“军分区、武警部队的领导,请你们迅速向上级请求增援。尽快请示批准我们召集预备役参战。全市党员干部要带头上阵,临阵脱逃者,我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立即向上级报告我们的方案吧!我也要去找我的领导要兵喽。另外报告中要明确要求下游东江市跟我们统一行动,防线联成一体。他们那段江面已经开阔,问题总不会太大吧?”陈布明的目光再度移向大屏幕,眉头微微皱紧。
天像是漏了,水哗哗地往下倒,寒江一改平日温顺,翻着泡,卷着涡,一波波浑浊的浪向江堤上打过来。水在涨,在涨,不停地涨。江北堤防已多次出现险情,洪峰还没到呢。
陈书记火气很大,军分区只通知到两千多人。沿江各地都在告警,有的地方破了堤,根本要不来援兵。陈书记点着军分区政委黄胖子差点骂娘了,也怪难为黄胖子的,他原是后勤农场的,没正经带过兵,碰上这事,没尿已经很坚强了。
“你是寒江军方主要领导,你要负责!你记住是市委常委。我管不了你是吧?好,你召集不起来,我来召集!立即通知媒体,召集45岁以下军队复转人员上堤,我在大堤上等着他们!没有什么后方了,寒江市就是前线!”
陈布明把郑江东带到了休息室:“郑江东,孙大志累倒下了,你去江北,给我死守!死守!”
“是!”
第五十六节:严防死守
江北危急,陈大志烧得晕了两次硬给抬下去了。浪已经打过了堤顶,庆幸的是有200多名武警部队官兵,敢死队一般带着临时组织起的大军,与一波波汹涌扑来的恶浪奋力搏杀。
“江东同志!你那里怎么样啊?好!好!坚持住!解放军来啦!哦,是当过解放军的复转军人。哈哈,你知道来了多少人吗?4万啊!哈哈,还在来,可惜我不会唱军歌。哦,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是不是这样唱啊?你一定要顶住,我这边高速公路加固工作还没完。我争取早些炸坝,人还是少啊,就这样吧!”陈书记很兴奋。
郑江东腿都快断了,险情不断,到处告警。他感谢孙大志,毕竟是老兵,已经按乡、镇、支部、民兵连落实了领头人,虽然乱了点,总是有了分片的头,不然他真要抓瞎,干部群众为了保家很勇敢,可没有指挥就乱了套。他急忙组织起巡察、打桩、填包、突击应急小队,奔赴险点,疲于奔命。预报说洪峰凌晨就到,这里管涌不断出现,已经组织了多次突击抢堵。武警部队是好样的,带头跳进没顶的水中封堵,一名战士失踪了,有人落水被冲走了。郑江东边组织抢险,频频望着南边,快炸呀!
“轰!轰轰!”江南边红光闪了一下,接着传来一声震耳闷响。
“噢!”江北大堤沸腾了,大家都盼着这一声啊。
没过多久郑江东听到不远处一阵乱叫。“走水喽!”
郑江东脑子嗡的一声,溃堤了!他带着小队到达时,吓了一跳,十多米宽的口子,江水急速涌进堤内,丢进什么冲走什么,决口两侧的土石大块大块地塌裂进激流,缺口在扩大。他找到武警的中队长,让他带人到被淹乡村去救人,部队的人去不容易走散。他回身看到口子两边的人拚命往决口里丢土包,还有人晕了头挖口子两边土往里掀。他急了眼了,嘶哑着嗓子喊了起来。
“他妈的!这样搞有个鸟用啊!当过兵的跟我下去!”
他带着武警和党员突击队顺着决口的坡趟了下去,从两边合拢拉成人墙,减缓流速,打桩投包。水里的树桩撞在身上生痛,撞着肚子就如挨了重拳,一吐就呛水。脚下不住的打漂。他双脚划动着找土包站住,一口浑水呛得他身子一紧,被没了顶,他死死地抓住旁边人的手。他知道,一松手就没命了。水中的人墙在浪中扭动着,不时有人没顶,这是一条生命线,只要有一个人松手,人链就断,决口就会更大,连堤上的人也会卷入滚滚洪流。
决口终于堵住了。
天亮了,洪峰安全通过寒江,江南加工区被淹,损失不大。几家企业已经有搬迁的准备,只是要价问题。江北损失较大,乡村的房子经不住水泡浪冲,有人员伤亡。
洪峰虽过,水位还是很高。江堤泡在水中,不时出现管涌,堤背面冒水,不及时堵住,就可能溃堤,战役进入僵持阶段。郑江东被拉出水时快累瘫了,脱了裤衩套上外裤,他找了几把铁锹排起躺下眯了一会,听见有人说话,一睁眼,陈书记来了。
“你睡吧,你睡吧,仗还有得打呢。我告诉你啊,南边虽有七万人,还是紧张,给不了你兵。”陈书记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迷彩服,颇有大将风度。
“书记很精神啊!”郑江东爬了起来。
“哈哈,我给你带了一套。宽宽松松很舒服。”
“是嘛,谢谢书记,我赶紧换上。好久没这么受罪啦。”
“我也是,泡得我卵子紧得难受。”陈书记大大咧咧地说。
“哈哈,书记也冒兵话啦?”
“我是预备役团政委,我也是兵哦。嗳,听说你喜欢写诗,怎么样?来一首?”
“我哪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哦。”郑江东扫视着江堤。虽然还下着雨,隐约可见江南边红旗招展,江北这里打桩号子响亮,人群涌动,一片繁忙。这一仗打得够艰苦,总算把头一波顶过去了。郑江东还是没压住显摆一下的念头,略为激动地对陈布明说:
“陈书记!主席早在井冈山黄洋界就给寒江抗洪大军写好啦。你听!
江南旌旗在望
江北桩号相闻
洪魔涛天势凶猛
军民严防死守
早定驱妖妙计
更加众志成城
一声炸响轰隆隆
报到先敌消遁
是现成的吧?”
“嗯!先敌消遁!头一波过去了!我们寒江的复转军人是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江南江北复转军人是主力,加上党员群众十几万大军啊。可眼下这洪水还没完呢。我马上去南边,你代我转告这里的复转军人,我陈布明感谢他们,寒江人民感谢他们。”
“是!我一定把书记的指示传达到,给大家鼓劲。一定严防死守坚持到洪峰过去!”
陈布明望着涛涛江水,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嗯!要夺取最后的胜利!我们手里要有一支过得硬的应急力量啊。在安置复转军人工作上,我要检讨。你守住啊,回头我给你记功!”
第五十七节:驰援东江
孙大志硬撑着又上了大堤,两只眼窝深陷,几日不见,苍老了许多。郑江东看着他瘦得变了形的脸,跑上去紧紧地抱住这个老兵。
“老哥,你这是何苦啊。你看你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啦。歇歇吧,我在这你还不放心嘛,我盯不住就叫你,行了吧。”郑江东扶着孙大志在土包上坐下。
“唉!我有罪啊!早知道这样,我管他妈的什么开发区,拚命也要把北大堤建好啊,真想死在这算了。”孙大志布满血丝的眼睛老泪纵横。
两人正说话间,一条船迅速靠上了堤,船靠岸过猛,一波浪打上了堤顶。妈的,谁这么大胆,开这么快。郑江东刚想冲过去开骂,定睛一看来人,掉过头就走,是《寒江快报》记者徐曼。这姑奶奶怎么跑这来啦,再给照下来就惨了。
“郑江东,你别走啊!是陈布明书记让我们来采访你的。”徐曼已经跑到了跟前了,连衣裙被风向一边吹去,显出身体另一边鲜明的曲线。郑江东发现堤上有不少人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瞪着徐曼傻了眼。心想,你穿严实点再采访啊,这不是添乱嘛。
“我有急事马上走,你采访孙区长吧。他才是英雄,发了高烧还死守在大堤上。你们不要待太久,影响大堤上工作。大堤上险情不断,你们快些离开,走时船慢点开,别掀起浪来。”说完就跑了。
天暗下来了,大堤上的风像是要吸走人的所有热气,吹得人直打抖。郑江东找个火堆想烤一烤再去查堤。心想老孙真厉害,这漫天的都是水的世界,从哪搞来的干柴。正想着,徐曼也靠过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不要待太久嘛,怎么没走啊?”郑江东张着胳膊,恨不能把火抱在怀里。
“稿子已经发走啦,我还没完成陈书记的任务呢。嗳,你爸爸生病那天,我跟我爸去看啦。那两个美女是你家什么人啊?”徐曼的头发吹到郑江东的脸上,痒。
“你大记者甭瞎联系啊,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朋友的老婆。”郑江东往边上让了让。
“果然是美女爱英雄哦,呵呵。哎哟,夏天还这么冷!”徐曼哆嗦着。
奇)“哈哈,这叫要想俏,冻得跳,你以为这是T台啊。”说着起身脱了上衣丢给徐曼就要走。孙大志跑了过来。
书)“陈书记来电话,要把武警调过去,下游的东江市好几处破圩,大水直冲市区,十万火急请求支援。”
网)“我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