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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笑嘻嘻地凑上来,“真看不出来啊,他离婚了吧?还带着孩子,你这口味真是……啧啧……”
王勇吞下汤圆,把汤也喝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气嗝,这才有空闲参与这边的谈话,“他的口味怎么了?谁带着孩子?”完了又咂咂嘴,“这小老板的手艺还真不错,甜绵软香,我喜欢!哈哈哈哈……”
李牧嘴角抽搐地看着他,“你喜欢那个?汤圆还是小老板?”
王勇还不知其中利害,笑呵呵道:“汤圆不错,这小老板也不错!”
“咔!”凌云端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李牧一下蹦起来,拉着王勇就走:“我跟他去买馄饨,一人给你们带一碗!”
王勇被他拖着走,不乐意地直回头,“干什么呀?别拖着老子!我吃饱了!”
两个能闹腾的出了门,赵柯看着面沉似水的凌云端,斜眯着眼道:“真酸。”
凌云端没理他,他又说:“你这么久不回去就是为了这个小老板?真是,还以为你是棵铁树呢,没想到铁树也能开花。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能因此就不务正业了吧?你的肖大助理已经跑来跟我们哭诉了好多次了,有你这么个不管事的老板,还真不知是他的福还是祸。”
凌云端说:“我有分寸。”
赵柯不屑的哼了一声,“你的分寸就是天天躲在屋子里偷窥那个小老板?人家经过了你看一眼,没经过你就脑补?你的胆量呢?号称纵横商场的凌云端就这么点手段?”
凌云端眯了眯眼,没说话。
“要我说,你还不如李牧有能耐,至少他看上哪个了,人家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你倒好,到现在只瞧上这么一个,人还不把你当一回事,你要耗到什么时候?”
凌云端说:“他跟别人不一样,你别把他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呵,成成成,他就是那会发光朵白莲花,照耀滋润了你的心房,他就是天上的星辰,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俗人跟他自然没法比。”
凌云端皱起眉头,“你非要这样说话吗?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跟他没半点关系,你何必扯上他。”
“呦,我这好心还变成驴肝肺了?要不是看你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还捧在手里不知道从哪里下口,我才懒得管你。”
凌云端眼皮也不抬,“多谢你费心,我受不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嘴也斗得不温不火,要是王勇在场,准得把他憋死。
李牧拉着王勇出门,直到下了楼才松手,王勇跳着脚:“你TM干嘛啊?!干嘛拉着我!”
李牧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就怕你再呆下去就要让人别灭了!没那眼力劲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哟呵!你这是在教训老子?成啊你李牧,你TM吃了豹子胆了吧!”
“得得得,我懒得跟你说,哪天你被云端活埋了我给你上柱香也就仁至义尽了。”
“等等!你TM把话说清楚了!云端凭什么埋我?”
刘彦的三轮车还在街口,两个客人正在车前等着,李默一边往那里走,一边头也不回道:“就你这傻了吧唧的劲头,我都想埋了你。”
“你——!”王勇给气得不清,凑上来作势要揍他,李牧说:“你真没看出端倪来?”
王勇动作顿住,“端倪?什么端倪?都给老子说清楚了,TM耍着我好玩呢?!”
李牧痛心疾首地叹气,“指望你这脑袋灵光,我还不如去看母猪上树。云端对那小老板有意思你知道吧?人眼巴巴地等着一碗汤圆,你冲出来搅局,不灭你灭谁?”
王勇举着拳头瞠目结舌站在原地,李牧已经走出挺远,他追上去,结结巴巴道:“云端对、对小老板……那啥啥?”
“哎,对了!”
“可、可是他俩都是男的啊?”
“呦!”李牧做出个你是外星来的吧的表情,“男的怎么了,你没玩过?装什么纯情。”
“那云端也是玩玩?”
“我看不像,你没见他那样,一整天在窗口边上望着,真当自己是望夫石呢。他要是玩玩,早就上手了,哪能等到现在。”
王勇的脑袋还是不太能转过来,“不是玩玩那就是来真的了?他这么久不回去就是因为这个?”
“才知道呐?”
王勇登时炸毛,“哎呀我艹!这个混蛋!我TM还担心他寂寞拉着人跑来陪他,结果这小子是躲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两人走近街口,王勇还在咋呼,李牧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闭嘴!”
王勇要给他踹回去,却听到身后有人说:“两位先生怎么下来了?”是小老板,他想起李牧方才的话,四肢僵硬地转过身,怎么看怎么别扭道:“小老板,早上好啊!”
刘彦:“……”
该出手时就出手
李牧笑眯眯地绕过王勇走上前,“小老板,又见面了,麻烦三份馄饨。”他说完斜斜回头看了眼王勇,说:“你就不用了吧?刚才的汤圆都被你一人包圆了。”
“嘿——!”王勇不乐意了,“凭什么我就不用啊,老子肚子大,能吃!”说完他脸一变,唱戏一般堆着个笑容对刘彦说:“小老板,我也一份馄饨。”
刘彦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一面数了四分量的馄饨下锅,“你们稍等。”
刘思柏歪着脑袋黑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这两个人,眼里满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纯真与好奇。
李牧摸了摸他的头,和颜悦色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刘思柏伸手揪住刘彦的围裙,往他身边靠了靠,才脆生生地说:“我叫刘思柏,今年十一岁。”
“哦,十一岁啦。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思柏嘟着嘴摇摇头。
“我姓李,那边那个一看就傻呆呆的姓王,我们是你凌叔叔的朋友。”
刘思柏歪了歪脑袋,眨眨眼,十分乖巧地喊人:“李叔叔好,王叔叔好。”
“哟——”王勇排开李牧挤过来,诞着脸笑,“这孩子乖,我喜欢。小朋友,再喊一声,叔叔带你去买糖吃。”
哪知道刘思柏嘴一瘪,躲到刘彦身后去不理他了。
李牧忍了忍,没忍住,“咕咕”笑得直抽抽,末了眼含泪花浑身无力地趴在王勇肩上,嗤嗤笑道:“看见没有,连孩子都嫌你猥琐,你这个怪叔叔。”
王勇恼羞成怒推开他,“去去去!别天天没骨头一样往老子身上靠。”
刘彦也笑了,他扭头对刘思柏说:“小柏快出来,不能这样没礼貌。”
刘思柏不情不愿一点点从他身后挪出来,王勇还没死心,又凑过来蹲下,弹了弹他的脸蛋,哄道:“乖乖的,再叫声叔叔来听,我给你买玩具。”
刘思柏委委屈屈撅着嘴,噙着泪瞪他,一副不敢反抗又宁死不屈的小模样。
李牧看不下去了,一脚把王勇拔到一边,“干嘛呀你,没看见小孩快被你弄哭了啊。小柏乖,咱不哭,不理那个怪叔叔。”
王勇垂头丧气站起来,嘟嘟哝哝道:“还不知道谁是怪叔叔,你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亏他还知道分寸,刘彦和小孩子在场,没有大声嚷嚷脏话连篇。
刘彦摇头笑了笑,摆出四个碗,套上塑料带,一边往里边配料一边问:“紫菜和香菜吃吗?”
“都要都要,我们不挑食。”
刘彦“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凌云端的不要香菜,一点点辣。”
李牧和王勇都听见了,两人对视一眼,李牧眼睛转了转,开口问道:“听云端说小老板和他是高中同学?”
“啊?哦对对,我们高中一个班。”
“那小老板还记得云端从前是什么样子吗?我听王勇说他第一次见到的云端可跟现在大不一样啊。”
刘彦想也不想说道:“记得,当然记得。他那个时候不爱说话,也不怎么理人,成绩却很好,次次年纪第一,长得高体育也好,人又好看,一般人简直不能跟他比,连走在一块都不敢。唔……怎么说,那时班上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应该就是他这样的吧。”说完他自己笑了笑,“冷冰冰的冰块白马王子,跟现在确实很不一样。”
李牧嘻嘻笑道:“小老板记得倒是清楚。”
刘彦怎么会记不清呢,他在那家伙后面仰望了六年啊。那记忆清晰到十五年后再见面,他毫不迟疑就将人认了出来。他跟凌云端就是鲜活地对比,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俯视一个仰望。
刘思柏明天要上课,刘彦九点多钟就收了摊。
天上的月亮明晃晃圆溜溜,照得大地上一片银光。碎石小道上只有父子二人骑着三轮车晃晃荡荡前进。
刘思柏站在车后抱着刘彦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肩上,“爸爸,叔叔们都是城里来的吗?”
“对。”
“那个城?”
“安城,咱们的省城。”
刘思柏沉默许久,又问:“安城有大学吗?”
“有啊,怎么了?”刘彦偏了偏脑袋,扭头看他。
“爸爸,我以后要考省城的大学!”
刘彦笑了一声,问:“为什么?其他地方也有好大学啊。”
“我不,我要到省城读大学,等我读完了就开车子回来接你!”
刘彦想了半天才弄懂读大学和开车子的关系,不由感叹小孩子的天真和奇怪的逻辑,他只见了这么几个人是从安城来的,又恰好他们有车,他就以为只要去了安城就有车子了。刘彦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却十分正经道:“好,爸爸等你开小汽车回来接我。”
李牧和王勇一人提了两个袋子回去,一进门,王勇就十分狗腿地把自己手中的一份馄饨摆在凌云端面前,一副小贱模样地点头哈腰,“吃馄饨哈,刚出锅的,小老板手艺真不错啊,人也挺好,说话又好听,生个儿子还乖巧,哈哈,真不错哈。”他这话本意是要夸凌云端有眼力,找了个这么不错的人,但是在别人听来,能不能达到这个效果就不好说了。
李牧在他身后无言地捂脸,这个二货,踹死他得了,不会讲话就不能闭嘴么?!
赵柯喝了勺汤,慢条斯理地说:“唔……是还不错,会做饭吗?”
凌云端面无表情地嚼着馄饨,“会。”
赵柯点点头,“那确实是不错,人老实热心,做得一手好菜又会关心人,关键是有儿子没老婆,领回家放着正好。”
李牧惊讶得瞪大了眼看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赵柯都故意挑这种话说?难道是潮流?他拄着下巴想了想,决定顺应潮流,“看仔细了小老板还是挺好看的,属于耐看型,哈哈哈哈……”
凌云端:“……”
这三个晚上在镇上小旅馆过了一夜,第二天又吃了顿馄饨,下午就回去了。
凌云端把他们踢出门,耳根清净。
他得坐下来好好想想了。
赵柯有句话说的没错,他不能这样毫无作为地耗下去。就算他想,现实也不允许,他还有那么大的家业,总不能老做个甩手掌柜。
然而如何更进一步,这是个难题。
他虽然有过女伴,但却从不需为这种问题烦恼,他坐着不动,自然会有主动的人。
刘彦却永远不会是那个主动的人。
晚上刘彦见到他还挺惊讶,“李先生他们呢?”
“回去了,他们都要工作。”
“这么快,也没提前说一声,好送送他们。”
“送他们干什么,你从来没送过我。”
刘彦笑了,“你这次走了我一定送。”他将馄饨递过去,“给,小心拿好了。”
他把馄饨递过去,等了半天却没人接,抬头奇怪道:“你怎么——”
凌云端伸手了,却不是来接馄饨,而是扣在面前这双拿着馄饨的手腕上。
天很冷,他的手心却滚烫滚烫的,覆在刘彦手背上,就像是烧红了的铁块烙上去一样。
他的眼神也像他的手,火热滚烫,就算灯光昏暗,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里也好像可以看见暗涌翻滚。
刘彦的手被他扣住,整个人笼罩在他直白露骨的目光下,惊得一时忘了动弹。
直到路灯下那条流浪狗毫无征兆地吠了一声,刘彦一惊,手上的塑料袋又掉回底下护着的碗里,他的手也趁此机会缩了回来。可手虽然回来了,上面热烫的感觉确如附骨之疽消之不去。这感觉太陌生也太让人惶恐,刘彦慌得连声音都找不到,“你……你……”
凌云端抿着唇看着掉回去的馄饨,慢慢把手收回来,眼神也渐渐回复往常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我明天也要回去了。”
“啊?……这、这么快……”
“不快了,”他如平常那样笑笑,“这次回来耽搁太久,公司里的事大概已经堆积成山了。”
“那、那……”刘彦那了半天,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刚才的事实在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