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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救世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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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对吴成祥说的,你能给我什么是次要的,至少你别剥夺我什么。”
芮小丹说:“如果经过查实沈楠在旅游期间确实没有和吴成祥通过电话,那她就应该庆幸了,这会让她比较容易地说清楚。如果没有其它方面的直接证据,控方仅靠现有的事实和推理指控她有罪,肯定不能成立。”
曾华感叹地摇摇头说:“沈楠的脑子够使啊,能让吴成祥这么聪明的男人围着她折腾来折腾去,到头来人家掉脑袋了,她还是一身清白,那吴成祥是没事瞎折腾什么?”
芮小丹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笑着说:“组座,这和案情无关吧?依组座之见,吴成祥的手铐另一头铐上沈楠,那男人的心理就平衡了?”
曾华说:“倒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人哪……都怎么了?”

下午4点,曾华、黄文贤、芮小丹3人在秦谷宾馆的临时餐厅里与餐厅部经理在商洽酒席的规格、菜品和费用。秦谷县挂钩扶贫会议在秦谷县宾馆举行,参加会议的是临近省份的一个经济发达城市的工商界代表,大小餐厅的桌位已经订满了。餐厅部经理临时给曾华他们腾出了一间小会议室当餐厅,房间的面积摆下两桌酒席绰绰有余。餐桌刚刚布置过,铺上了雪白的台布,每张桌子可安排8位客人,每个席位前都放一套瓷碟、酒杯之类的餐具。
这时,秦谷县刑警队的王队长进来了。王队长不到40岁,是陕西警方从秦谷县公安局抽调的3名刑警之一,几天来与曾华、黄文贤他们一起从西安到延安,从延安到秦谷,相互已经很熟悉了。
曾华见王队长进来便赶忙起身相迎,握着手热情地说:“王队,你来得正好,正说着呆会儿去找你呢。我这场子是拉上了,可请神还得有劳你王队呀。”
王队长说:“哎呀,你看这事弄得,弟兄们来到咱这门上还得让弟兄们请咱喝酒,穷亲戚,不好意思。曾华,我找你……是有点私事,咋说呢,还得说不好意思。”
曾华说:“老王,有事你就直说,能办的就办,不能办的咱再想办法。”
王队长说:“是这,老母亲得了胆结石住县医院,下午出院了。咱这地方偏僻,班车一天就早上、中午发两趟。咱局里的车坏了一台,还有两台没回来……”
曾华听明白了,说:“老王,是用车吧?”
王队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就是,就是,不算太远,就在红寨沟乡大柳庄,有40公里,老母亲和弟媳妇两个人,我去送一趟,两个多小时就回来。”
曾华一笑说:“你不能走,你王队一走我请谁去?6点钟下班,下了班你不把人直接请到这儿来,人家谁回了家还好意思再专门跑到这儿来吃你顿饭?你得帮我盯着请人去。”
黄文贤说:“王队不能走,王队一走我们这儿冷场了。这样,我跑一趟。”
这时,芮小丹接过话茬说:“还是我去吧,两桌酒席,你们两个一人陪一桌。我不会喝酒,一个女的凑在桌上老爷们儿说话也不方便。40公里,我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王队长犹豫了一下说:“这合适吗?”
芮小丹笑着说:“这还是问题吗?”
曾华想了想,拿出车钥匙说:“行,那你就跑一趟吧。”
芮小丹接过车钥匙跟王队长出去了,宾馆停车场值班亭下的阴凉处站着一位60多岁的农村大娘和一个30多岁的农村妇女,她们旁边放着一个用床单包裹的被褥包裹和一网兜毛巾、茶缸、脸盆之类的日用品。王队长上前拎起最重的被褥包裹,芮小丹则拎上那网兜日用品,小心地搀扶老人朝汽车走去。
王队长扶母亲上车,让弟媳妇坐在母亲身边照应,又把行李装好,然后走到司机车门对正发动着汽车的芮小丹客气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这条路好记,你回来的时候顺着大路一直往南走就到县城了。”
芮小丹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你去忙吧。”
汽车出了县城北门不久就没有柏油路了,也随之进入了一个荒凉地带,媳妇靠上前给芮小丹指路说:“大妹子,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不拐弯儿就到了。”
芮小丹回头答道:“好,我记住了。”
汽车走了一段路,大娘忽然问道:“闺女,这车能不能开快点?”
芮小丹以为大娘是着急回家,就笑着解释说:“大娘,车开得不慢,咱这儿路不好,再快就颠了。您不用着急,一会儿就到家了。”
大娘说:“俺不是着急回家,俺是说这车跟以前坐的不一样,它咋不颠了呢?这车一不颠俺还不习惯了,忽悠忽悠的头晕,想吐,你开快点颠颠中不中?”
芮小丹明白了,这是八汽缸发动机的丰田沙漠王越野车,这款车的价格跟普通吉普车相差几十万元,其马力、越野性能和舒适性都远非普通越野车可比,大娘乍一坐这个车可能会有晕船的感觉。于是,芮小丹关掉空调,打开车窗,提高车速。大娘看着车窗外,被高速行驶的汽车颠簸着,有了方位感,反而适应了。
芮小丹在陕北风沙滩区的土路上以80公里的时速行驶,汽车经过的道路扬起一条长长的黄土狼烟,只用了40分钟就开到了红寨沟乡的大柳庄,她把大娘和媳妇送到家里,然后就驱车返回。
路程走到一多半的时候,芮小丹远远看见前面的路边停着一辆汽车,车边有几个人,有的站着,有的蹲着,好像是车坏了在更换轮胎。她放慢车速,一是出于安全,二是避免扬起尘土袭扰别人,尤其是快要走到近前的时候,她把车速放得更慢了。那是一辆普通型两驱动北京切诺基吉普车,车边有4个人,两个人蹲在地上给刚刚换上的轮胎紧固螺丝,两个站在旁边抽着烟说话。
就在芮小丹从这几个人身边经过的时候,确切地说是她与一个站着抽烟的人迎面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突然被一张熟悉的脸惊呆了!那人竟然是“9·13”银行爆炸抢劫案犯罪集团的首犯黄福海,那是一张贴在刑警队的通缉令专栏里让她看了两年多的脸。就在这一刻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从心底里冒出一声惊叹:天哪,这是真的吗?!
芮小丹注意到,被她疑似黄福海的人在警车经过的一瞬间也在注意这辆车,不是留意这辆车的警灯警笛,而是在注意这辆车的车牌号。现在不是惊叹巧合的时候,至于他们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到什么地方去……这些问题都顾不上考虑了。
她的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给丁元英打电话,这也是她这次出来执行任务第一次与丁元英通话。她一边开车一边打开手机,马上就接通了:“元英吗……听着,别打断我。我在陕北风沙滩区的一条返回县城的土路上,不管怎么巧了,总之是碰见了通缉犯黄福海,他是古城三起武装抢劫银行案的首犯,还有3个没看清楚,他们正在路边给吉普车换轮胎。这儿离秦谷县城只有15公里,开车20分钟就到。”
丁元英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个字也没说,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钟。
芮小丹挂断了电话,她用的是广州的手机号,而丁元英的座机又没有来电显示,他就是想再联系电话也打不进来了。
芮小丹接着拨通了组长曾华的手机:“曾华吗?我是小丹,我在返回县城的路上意外和古城“9·13”银行爆炸抢劫案的通缉犯黄福海遭遇,他们有4个人,开一辆两驱动北京切诺基吉普车,应该判断他们持有武器。我的位置距离县城大约15公里,具体地名不详,请求增援,完毕。”
芮小丹打完电话当即就把手机电源关掉了,这使她可以不受干扰,能够冷静下来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突发事件。如果那人是黄福海,那么另外3个人当中很可能就有同时被通缉的主犯吴建军和刘东昌。芮小丹在与那些人拉开500多米的距离以后停下车,一边检查枪支弹药一边观察地形,脑子里在迅速酝酿制敌方案。
六四式手枪里弹夹是满的,有7粒子弹。这块地形不错,四周一片开阔的荒漠,寸草不生,说路不是路,说没路又到处能当路走,完全可以利用汽车越野能力强的优势在这块开阔地里周旋。敌强我弱,而且这些人都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要歼灭或制服对方不现实,战斗目的只能定位在阻止这伙暴徒进入县城,只能把他们往黄土坡里赶,拖住就行。他们的汽车已经没有备胎了,只要打掉一个轮子他们就跑不了……
她想:对方根据警车的车牌号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了,如果他们在汽车经过这里时突然停车袭击怎么办?在近在咫尺的距离1支枪对4支枪,她必死无疑。或者,对方的汽车直接掉头往黄土高原深处开了,在两辆汽车追逐、射击的情况下要想既保证安全又打掉轮胎,非常困难,子弹的射程只有50米,距离稍微一远子弹打到轮胎上就不起作用了。
但是她判断:出现这种可能性的概率不大。看见警车会让他们紧张,看见明川的警车让他们更紧张,但是明川的警车毕竟还不同于古城的警车,他们还不能确定就一定是冲着他们来的。不到最后一刻,他们还是寄希望于是一个巧合、一场虚惊。因为如果是冲着他们来的,刚才在他们更换轮胎的时候警方就应该动手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主动采取攻击,也不能掉转方向,一掉转方向就有做贼心虚之嫌,不打自招,反而暴露了自己。他们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往县城方向走,必须利用对方的求生心理,冒险停在这里等他们经过而争取先发制人的机会,这时最好的求生就是不求生。
她在想:自己的汽车性能好、枪法好,实战经验相对丰富。对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枪法不准、对抗经验不足。一旦打响,争夺汽车就成了他们的首要目的,如果没有汽车,要想在这片荒沙地里逃跑几乎不可能。所以,要利用他们这个心理,让他们追击,人的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越野车的四个轮子,拖住他们就是目的……不能让他们以汽车为掩体,得让他们的身体完全暴露出来,一旦有机会,必须要沉着冷静、一枪毙命,给他们心理威慑。如果他们分散跑,就盯住他们的老大黄福海不放,他们就会分而不散,还得聚回来……但是如果是看错了人,那么袭击民用车辆免不了要受处分了……
芮小丹在估算着时间,从时间上推算黄福海他们的汽车应该过来了,可汽车却迟迟没有过来,这个时间或许可以说明他们也在分析、决断。在实枪荷弹的战斗打响之前,双方的心理较量实际上已经开始了。
北京切诺基吉普车终于按照原来的方向开过来了,而且保持在60公里的时速,这个车速在这样的路况下属于正常车速,这就说明对方或许是寄希望于这是一个巧合,或许是想靠近了以后突然发动袭击。芮小丹紧张地从后视镜看着对方的车子渐渐靠近,她把座椅的靠背后放,身子尽量后移避开窗口,握住手枪准备随时射击。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在赌博,赌自己的判断和性命。
切诺基吉普车在经过沙漠王越野车的一瞬间并没有紧急刹车,也就是在这刹那间芮小丹闪电般跳下车,朝着近在咫尺的切诺基吉普车的右后轮胎连开三枪,又闪电般跳上车大油门急转方向飞快撤离。一辆被打坏轮胎的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南冲,一辆马力强劲的车往北急驰,等对方停下车,两辆车的距离已经拉开了几十米。
切诺基吉普由于右后轮爆胎而横在路边,车身明显倾斜了一个角。芮小丹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这个回合的胜利对于她具有决定性的“战略”意义。同时她也知道,如果说刚才他们还不能确定警车上有几个警察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可以确定对手只有一个女警察了,这会助长他们的士气,但也容易使他们轻敌。
司机下车了,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体格强壮,皮肤晒得黝黑,穿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深蓝衬衣。他下车看了看被子弹击穿的轮胎,然后一边走过来一边扯着嗓门愤怒地向芮小丹喊话。芮小丹停下车但没有熄火,她提着手枪下了车,旷野一片寂静,身边只有丰田越野车发动机微弱的声音,男子的喊话声听得清清楚楚,是地道的陕西口音。
男子喊道:“你是警察还是土匪?你啥意思嘛?这是俺私家车,你凭啥打坏俺的车?你看你给俺车上的顾客都吓成啥了嘛?警察咋了,警察就可以不讲理吗……”
芮小丹眼看着男子一步步靠近,距离从50米到40米、30米,她想:是我真打错了还是对方企图接近我突然发起攻击?车上的人没下来是真被吓住了还是怕被认出来?现在仍然是心理战,如果我让他确信警方没有误会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只要我突然一举枪,他就会本能地做出反应,真假虚实也就一目了然了。只要对方拔出了枪就必须一枪击毙他,只有一枪毙命才能起到震慑对方心理的作用。
当男子接近到20米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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