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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李叔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影看他这么久都不说话,好像很为难似的。迟迟不说话,影有些不知所措。
“哦!没什么,那么我就先走了。”李叔干笑着,带上了门。在她平静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下,他有些不自然。关了门他转身下楼。希妈妈正在和娇娆大眼瞪小眼。希慕却还优哉游哉地吃着饭。对两人提的问题一律不答。他一直沉默无言。终于顾娇娆再也忍不住了。“姐夫,你再不说话,我要掀桌子了。”
“是谁教你这么无礼的。”希妈妈怒极攻心,拍着桌子。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她给搅和了。希慕搁下了碗筷。“娇娆,你是不是该回英国了,你要是被开除了,我想不会再有学校要你了。”
“姐夫——”她说着站起身,“你现在是嫌弃我,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被开除,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老是到处飞。我就不会天天逃课。”
“你追着你姐夫干嘛?希家又没有少你吃穿用度。你追着你姐夫,你知不知廉耻?”希妈妈老早就看她不爽了。看着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顾娇娆咬唇,瞪着希慕。希慕叹了一口气,“你成人了,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
“姐夫,你现在是要怪我?我是天天给你惹麻烦,如果没有你我今天不知道会在哪里。可是……我只是不想呆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她说着坐下趴在桌上痛哭。
希慕一愣,默然望着她,又转头看了希妈妈一眼。李叔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希慕无奈回身拍着她的肩。“好了,不要哭了。是我的错。你现在先吃饭用过晚饭后记得做功课。”
由始至终她都是他的责任。他在说她要负责任的时候就该知道他也有必须要尽的责任。总是说别人容易。她渐渐止住了哭声。却是倔强不抬头。希慕松开了手。不愉快的晚餐终于可以很快结束。影洗过澡出门,却发现希慕竟然在房间里。她扯了扯嘴角,“有什么事吗?”
“我想我们既然是夫妻,同房总是必要的吧。”
“额!”影点头,却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希慕伸手抓住她,按着她在床上坐下。将手上的笔记本塞给她。“我们去哪里度蜜月?”
“我们的婚礼……”影抬头摸着额头的汗。她确确实实有些不明所以。有必要这么正式吗?如果举行婚礼,那是不是要见很多人。希慕他应该不想要众所周知。为何……
“你在想些什么?”
“没……没什么?”影错愕最终只是低头仔细地浏览着网页。他就坐在她身边,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端着本本站起身,放到了梳妆台上。
“想去希腊?”希慕起身,离开。影松了口气。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饿,去厨房找东西吃。底下一片漆黑。她打开冰箱拿了一盒蛋糕。转身的时候,灯突然亮了。影转过身看着门口的她。
“在家里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娇娆在她眼前打开了冰箱,取了水之后转身离开。影低头看着手上的蛋糕,放了回去。她没有忘记当初云嫂是怎样下药的。任何一处都可以下药任何一处都可以伤到她。这么一想还真觉得自己是四面楚歌。若是云嫂在房里放点什么,她是不是就……
“你在这里做什么?”
影回过头,对着出现在厨房门口的他扯出了一抹笑。很假,还很牵强。回到房看见她不在,不知为何心里惴惴不安,看到她站在眼前又没有任何话说的这种感觉,希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两人并肩而走,回房后,他转身关门。影走回梳妆台前,看见了电脑旁的蛋挞。
“你是不是饿了,我有买夜宵。”
“你……”影回身看着他。
“以后这房子里的东西,你记住不要吃。我会叫李叔亲自给你煮饭还有泡茶,除此之外……”
“既然知道你家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执意要让我嫁给你?”影盯着他不想给他逃避回答的机会。希慕低头,按着鼠标,却是不回答。
第二卷 真心不假 第10页婚纱
吃着他买的蛋挞看着他,难堪的沉默。影转身坐上了梳妆台,背对着他问,“你在害怕什么?”
“影,我不能让你有事。”
“是因为曾经出过事?”战战兢兢的,她问出了口,却终于没有勇气等他的回答,她踮着脚下了梳妆台。他抓住了她的手臂,绕到她面前。两手按在桌面,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只有这样她不能逃,他也是。“你说的没错,曾经……”
影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抬头看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喘不过气。“为什么?”
她的不安是那么的明显。突然之间不敢开口,他何尝不是惴惴不安。“我……”
“希慕,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她伸出了手,缓缓抱住他的腰。仿佛是羽毛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背,温暖着他。“影,我的前妻,我最爱的她,就是因为失去了孩子,所以积郁成疾,最终选择离我而去……”
“她的孩子,是因为你家里的某人,所以……”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说也好,她不知道原来他的妻子是因此而离世。为何她的心隐隐作痛,好舍不得。失去最爱的人的痛,她不知如何去体会,她只知道会痛。所以他失去了那般灿烂的笑容,所以他的世界没有了太阳。可是他可知道,他是她的太阳。就算是以前吧,她还是忘不了。是心依旧不够坚定。
“而我却不知道,我是那么的不关心她。所以她才会想不开。都是我的错。”听着他语无伦次,不知不觉竟是落泪。影抽回了手,擦着自己的脸颊,湿湿的。感觉到她的退后,他伸手抱紧她,整个人不住地颤抖。“你一定很爱她……”
感受到他情绪渐渐平静,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影擦干泪,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也许她能做的,仅止于此。影恍惚有些明白,为何他由始至终都可以对她这般无情,试问她拿什么和已经死去的人争?“希慕,她一定也很爱你。她肯定也舍不得你如此内疚。”
“内疚?”感觉到他整个人绷紧。影有些紧张,她不敢妄图去触碰他敏感的心。她咬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连呼吸似乎都停滞。良久的沉默,他开口,声音很轻很轻,影都恍惚觉得是不是她听错了。“你说的没错,内疚。因为我不够爱她,没有给她我所有的爱。那个时候,我一心一意想要获得爷爷的承认,那样我才能坐上首席执行官的位置。而我明知道希研居心叵测却没有保护好她。明明就可以放下一切陪着她,却在她小产之后的日子里,离开了她……”他的手渐渐僵硬,一点一点滑落。影看着他无力地滑坐在地,将脸埋入两掌之间。看着他自责的样子,影恍惚失神。她就这样站着看着他,灯光很亮,有影子,落下的阴霾覆盖他整个身躯。
“所以……你要在你的自责里过一辈子。是吗?”开口,影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这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影暗笑自己,是嫉妒吧,嫉妒那个她,可以让他一辈子祭奠。这么想着又不禁摇头,她没这么浮浅,是因为可怜他吧。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他失去她的日子,对他来说是无穷无尽地折磨。
修长的腿无力的支起,他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他笑了。“从你的眼神里,我看见了……”他看见了,他一言难尽,因为有同情,有不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
她蹲下身,“希慕,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背负这种自责。我不会让宝宝有事。”
“你……”他拧眉,为何,她总是要用坚强来伪装自己。她明明就是害怕,为何还是能这样勇敢面对。“影,是什么让你无所畏惧?”为何她让他感觉到羞愧,因为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居然可以。
“希慕,坚强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我没有软弱的条件。我不能再失去了。”她笑,笑容淡然。
“是吗?这样就好。你总是知道怎样对你自己最好。影,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闻言影愣住,她不知道,原来她太过好强,太过坚强,他居然以为她懂得怎样对自己最好。如果对自己好,今时今日她根本不会留在这里。不会跟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有事。
事已至此,她无话可说。总是不明白彼此在想些什么,这就是她的悲哀。
站起身,走到桌前,看见了那图片,她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希腊……”
同床异梦,用来形容他们俩真是再合适不过。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不在。洗漱过后,走下楼,看见了客厅里希妈妈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沙发上摆着好几套婚纱。看见影,希妈妈拉着她在桌边坐好,给她喂早餐。
“希妈妈我自己来。”影干笑。
“好……等吃完饭去看婚纱。”
“好!”影乖乖地吃饭一切都顺着她的意思。影自我安慰地想,原来什么都不用想日子也可以过,省得浪费脑细胞。
用过早饭,在希妈妈极力地要求下,影不得不试婚纱。由着希妈妈在她身边说好说坏,她都毫无想法。直到她真正地换上了婚纱,纯白的头纱一直垂挂及地,手工的白色珍珠闪闪生辉,玫瑰花纹的蕾丝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在摇曳。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也许只是因着第一眼的感动,她选择了这一件。希妈妈不停地要她再试,“再试试吧,说不定有更好看的?”
“希妈妈,我要这件。”
“为什么,难道你是不想试?”
“不是的,希妈妈,它能被我第一件穿上,那么在我心里就希望它就是最好的。我是第一次穿婚纱,穿的这件婚纱,就让它做我唯一的一件。”
希妈妈含泪点头,“也好。”看着身着婚纱的少女,恍惚回到了年少,笑着穿上它,会得到幸福。
第二卷 真心不假 第11页婚礼进行时
满堂华彩,纯白的玫瑰铺就的是一条通往婚姻的路。影站在阳台,摊开手看着掌心。密密麻麻的纠缠不清。她不信命,她怕命。他们的婚礼在教堂举行,影只跟浅浅一个人说了地点。而至于肖博,她没有再打电话。那一天和他说过要结婚之后,到她结婚,当中不过三天时间。她自己都无法接受,何况是肖博。终于红毯那头出现了她期待已久的人影。浅浅穿着粉色礼服跑来。她朝着影招手,影微微抬起了手。
“周小姐,去换衣服吧。”李叔开门进来,喜气洋洋。影回过神,“李叔等一下浅浅,就是我朋友,她要是来了你记得叫她直接进更衣室。”
“好的,小姐。”李叔还是改不了,有些尴尬,带上门走了出去。影伸手推开更衣室,一个人影突然闪到她面前。
“你……”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扶着门框,才没有摔倒。“顾娇娆,你怎么在这里?”
三天,影都没有见到她,她突然出现,究竟是为何?心里隐隐的不安,却还是只能故作镇定地绕了过去。看着架子上的白色婚纱,影伸手拂过,“顾小姐,我要换衣服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出去?”
“你不说我也是会走。”她笑着妖娆转了个身。“你会后悔嫁给姐夫的。”
“我为什么后悔?”影缓缓转了个身,看着她不以为意地笑,“你希望的未必就会成真。”
影看见她美丽的眸子一点一点放大。影防备地看着她,见她不说话,便转身去取婚纱。“你一个人能不能穿好,要不要我帮你?”
影回头看着她,淡然一笑,“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我至少是喜欢那给你和你和睦相处的。不过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现状。”还以为她是个傻子,傻兮兮地只是想要哦做希家的夫人。只会乖乖地听希妈妈话的人。却原来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傻。
“我很清楚,是你不清楚。希慕是你的姐夫。你八辈子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因为他承受不起内心里的谴责。”影并不想做一个逞口舌之快的人,可是每每看见她那副样子,仿佛在宣示对希慕的占有权,她就忍不住想要痛骂。明明知道这样尖酸刻薄,让她难堪的同时,她自己也难以接受。始终还是不能摆脱,那一份爱恨纠缠。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
“你……”她抬手,似乎是要打人,却是生生停住,“那么祝你好运。”她说着扭身离开。
影拧眉,她虽然对顾娇娆认识不多,但是想来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应该是想怎样就怎样的骄纵的大小姐。可是她刚刚忍着不动手的原因,究竟是为何,这样影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