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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克以前从来没有亲眼所见过哪怕一座金字塔,可今天竟然一下子大饱眼福了三座,真是飞来横福。
这里到底是哪里?埃及吗?
往前走是一片由石板铺成的开阔地,四个角上各立有一根十米高的石柱,由底一直往上好像盘旋着什么花纹。这里应该是个广场,而他刚才躺在了广场的边缘。
广场上有很多长方形石凳子,凳子上坐了有十几个人。那些人体型彪悍(至少在艾里克看来是这样的),肤色浅棕,有精赤上身的、穿便服的、也有身着重盔作骑士打扮的。夹克衫牛仔裤的艾里克与之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会不会对我这个奇装异服的人有什么不友好的举措呢?
艾里克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但目前必须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于是他径直朝他们走过去。
第五章 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艾里克还没走出几步,广场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装扮和昨天傍晚让他搭车的马车车夫相差无几,帽沿同样遮住了前额。有区别的是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胸前多出两根白色的羽毛。他的出现让那些坐在石凳上交头接耳的人立刻鸦雀无声,一齐转过脸行注目礼。黑衣人慢慢走到了他们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那群人站起身来,朝黑衣人刚刚上来的那个台阶走去。
他们一走,诺大的一个广场只剩下艾里克和那个黑衣人,这令他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黑衣人拉紧兜帽走到他跟前。艾里克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像条蛇一样游遍了他的全身,他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黑衣人什么也没说,或许他明白用他们的语言跟眼前的人说话就是对牛弹琴,所以他只是指了指那些石凳上的人刚刚下去台阶的那个方向。
很明显,意思是要艾里克也随前面的人一同过去。
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艾里克犹豫了。不去,错过了一个能直接接触线索的机会,而且难保他们不会来硬的;去,不可预知的前方吉凶未卜,运气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那群人不是去角斗场里玩你死我活的游戏,其他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下了台阶,右边有一个门洞,两侧各直立着一个持矛盔甲士兵,其中一个大声喝住了艾里克。用奇异的眼光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用大拇指朝门里面指了指。在他们的注视下,艾里克规规矩矩拐进了黑乎乎的门洞。
门洞很矮,让超过六英尺高的艾里克只能弯下腰来摸黑往前走去,里面传来了一阵金属撞击声。
不是吧?运气那么差?真的玩角斗?
就算到了这种鬼地方艾里克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说家。
怀着急转直下的心情,他渐渐看到了微弱的亮光,来自于右拐的过道里的一个房间,金属撞击声也源于那里。他还没有做好要不要进去的打算时,又被房间门口的一个盔甲士兵喝住了。艾里克有些难以言表的愤怒,觉得自己像一条可怜的狗一样被陌生人呼来唤去,毫无尊严可言。
唉,还谈什么尊严。别无他途了,是死是活看造化吧。
方方正正的房间,地面和顶部由平整的石板铺成,四面墙壁则是凹凸不平的乱石砌成。四个角上立着四根一米左右的石柱,厚重的烛火在上面燃烧自己。周围布满了兵器架,看情形是个兵器房。剑、斧、矛、锤、弓、盾等兵器一应俱全。而那些从广场上下来的人并不是艾里克想象中的在决斗,而是在各自挑选称手的兵器。
坏了!难道是挑完兵器再斗个你死我活?
同样是死,艾里克情愿被一拳完整地打死,也不想被利矛像烤鸡一样前后贯穿或者被巨斧剁成两截再或者被射成刺猬。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出门时没拿手枪,那是他唯一擅长的热兵器。
艾里克在他们充满好奇的目光下经过了一把和自己一样高的战斧,经过了高出他一个头的长矛和戟,还有一张巨大的弓。他其实是相中了弓旁边的一把铁剑,它看起来似乎更得心应手一点,和前面那几样大家伙比起来至少能拿的动。他伸出右手去拔剑,一下,纹丝不动,两下,纹丝不动,艾里克已经听见他们中有人在哈哈大笑了。面红耳赤的他急忙伸出左手帮忙,三下……
纹丝不动!
他听见他们笑得更厉害了,有几个人甚至做出了夸张的捧腹动作。情急之下艾里克灰溜溜地拔出了边上的一把匕首,在一片笑声中跟随他们走进了兵器房里面的一扇小门。
他妈的,死都快死了,还要被羞辱。
门小,房间也不大。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于是二十几个拿着兵器的人不得不很小心地拥挤在一起,唯恐伤了对方。透过人丛艾里克看见对面七、八级高的台阶上坐了一个黑衣人。依旧是毫无新意的黑色斗篷,只是翻下了兜帽。此人一头棕色的卷发遮住前额,下面两道目光炯炯有神,鼻子坚挺,脸颊苍白而瘦削,显得他下巴特别尖。艾里克注意到他的胸前有三根白羽毛。
这是艾里克第一次看见黑衣人的脸庞,感觉气质算得上高贵,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当他把目光移到台阶下面的左半边时,他顿时惊愕住了。
一身白西服,黑衬衫,黑色短发,一个现代男子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他的头埋的很低,模样有点像中国人,同时艾里克也看到他右手和自己一样握着一把可怜的匕首。
他应该是先我一步到这里的,因为在广场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他。艾里克心下思索。
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在直视他,抬起头来向艾里克这边看过来,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四目相接,艾里克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先前看到他时一样的惊愕。
这时候他们之间的目光交流被高高在上的黑衣人发话打断了。周围的人忽然叮呤当啷地扔掉兵器跪了下去,艾里克看见那个眼镜男跟着跪了下去,也只好扔掉匕首跪下。
不知道黑衣人说了些什么。他的话音刚落,跪着的人全都高举合十的双手,齐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高呼,好像在立某个誓言。然后他们站起身各自拿了兵器从小门里出去。艾里克又看了一眼眼镜男,正要跟着出去时,黑衣人的手指却指向了他。艾里克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自己,于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黑衣人点了点头。
艾里克和眼镜男跟着黑衣人出了兵器房,拐过几个昏暗的走道,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房间很简陋,和那间兵器房构造差不多,只是由兵器架换成了桌子和椅子。但那张桌子着实令艾里克兴奋,他觉得哪怕有一百间奢豪的房间也比不上那张桌子。因为上面摆满了喷香四溢的食物,有两只鸡腿高调地搁在碗边上,好像在欢迎他的到来。椅子上还有两只让他难以忘怀的橡木桶。
艾里克的馋涎欲滴使听话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黑衣人遂朝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又指了指眼镜男,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第六章 罗伊(中村太)
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满腹疑团的艾里克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你会讲英文吗?”
对方肯定的回答令他喜出望外。
“我叫艾里克,英国伦敦人,能在这种鬼地方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我叫中村太,你可以叫我罗伊,家住在日本北海道。”
“哈,日本人!起先我把你当成了中国人呢。”
“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纯粹的英国人。”
“好眼力,我的祖父是中国人。”
“现在就我们两个,不用太客套。我想你肯定饿坏了,坐下来边吃边谈吧。”
真是一个豁达心细的人!
艾里克真的是饿坏了,坐下来狼吞虎咽起来。罗伊倒是不紧不慢,替他倒满了朗姆酒,又给自己满上。
艾里克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罗伊喝了一口酒,摇摇头叹了口气:
“一言难尽啊。我当时看到了很多异常恐怖的幻觉,现在想想都觉得胆颤。那天,我记得是好像是11月26日,对,是11月26日。我是一名探险家,那天早上我在瑞士蒙特勒的西庸城堡附近跟着当地的一支考古队正要进入一个水下墓穴时,却突然被两条从地下长出来的恐怖东西缠住了,就像两条黑蛇,然后我直坠入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我最近一次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外面的广场上。”
罗伊的遭遇和他基本大同小异,艾里克也一五一十地把经历说给罗伊听,然后说:
“你比我运气好,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我醒来时在一个除了树还是树的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拼命赶了一天的路,差点绝望。要不是这里的一个人正巧从边上经过,恐怕我已经抛尸野外了。”
“你不觉得这里的人对你的好奇一点也不强烈吗?”罗伊问。
“好像是的。”
“那是因为我比你早来一天,我已经让他们饱尝了眼福。看着他们一批又一批地围过来,交头接耳,指手画脚,我真担心他们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风俗和爱好,譬如活祭或者吃人肉什么的。所以我们谁也谈不上运气好,接下来有可能会更坏。”
罗伊又喝了口酒说:
“你不想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你知道?”
“有九成把握。”
“哪儿?快告诉我。”艾里克焦急起来。
“玛——雅——古——城。”罗伊一字一字地说道。
“什么?玛雅?”艾里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惊叫。
他死死盯着罗伊:
“你是说那个消失了1300多年的玛雅文明?”
“没错。”
“难道这里不是2274年的世界?”
“有可能。”
“你有什么依据能这么肯定?看他们的打扮好像和书上记载的还是有一定出入的。”
接下来罗伊的回答令艾里克目瞪口呆:
“我懂一点古玛雅语。”
“那是现存玛雅语的母语,早就随玛雅文明一起消失于美洲热带丛林了——等等,你是说这里的玛雅人……”
罗伊接过了话头:
“没错,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创造出令后世瞠目结舌的成就的那批玛雅人或者是他们的后人。既然他们还活着,就会有改变,史上记载的只是一些一成不变的旧事。”
“不是吧?他们是神仙吗?是妖魔吗?能长生不老?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艾里克怀疑罗伊到底是不是在骗他了。
“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如此。要想进一步肯定,我们首先得搞清楚这座古城周围的地理环境,所处的位置。他们好像还要让我们去办一件事,或许这对接下来的查探有帮助。”
“替他们办事?”
“应该是的,你忘了刚才的黑衣人和那群手持武器的士兵了吗?黑衣人好像是称赞了他们的勇敢,然那群人便纷纷跪下,宣誓愿意协助两个奇怪的人,奇怪的人当然是指我们两个。唉,要是我的古玛雅语再精通一些就好了。”罗伊显得很懊丧。
艾里克继续了先前对于罗伊知晓古玛雅语的疑问:
“对了,你为什么会懂这么古老神秘的语言?我想就是现存的玛雅后裔也不会,更别提其他人种了。”
罗伊又替他倒满了酒:
“难说,因为除了我,我的父亲也会说,或许还有其他人。”
“祖传?”
“不是,我们家族是从我父亲开始才会的。他是一个吊儿郎当的风水师,有一天他忽然要求我学这门奇怪的语言,并说日后定会派上用场。我问他是什么语言他也不肯说,老实说我对它一点都不感兴趣,但父命难违,也只好将信将疑学了一点。没想到现在正的派上大用场了。”
“你父亲真是一个神奇的人!”艾里克感叹。
“神奇?”罗伊苦笑,“一个神奇的人连养家糊口的本领都没有,最后还突然失踪了。”
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罗伊又说:
“我现在还不能让那群玛雅人知道我懂一点他们的语言,以免招致祸害。你也是,能隐则隐,我们还不能充分暴露自己,对方是敌是友暂时弄不清楚。保护好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罗伊真是一个有大局观,非常沉得住气的人。艾里克心下暗暗赞叹。
“对了,你觉得那个黑衣人会要我们去干什么?”
罗伊微微皱了皱眉头:
“现在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就是我们将和那群发过誓的士兵一起行动,里面存在着极大的风险,那些士兵绝非普通正规军。”
“不是普通士兵?”
“不错,如果是正规军的话应该穿戴齐整,纪律严明。但你看那群人参差不齐,衣着混乱,举止散漫。但目光坚毅,在面临任务之前还能谈笑风生。如此言行举止不是一般士兵能做出来和做的到的,所以我怀疑他们是雇佣兵,也是就是我们所说的特种兵。”
罗伊接着说道: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