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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之意为无论黔首还是公卿贵族,在大秦律法面前,尽皆平等无分贵贱!”
“那你认为商君此言对否?”
商鞅那话,作为法家经典语录早就流传了数百年,读书之人怕是罕有人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对张堪明白这点胡亥并不惊讶,重点是他问出来的这一句。
大秦的精英们或者说是未来的精英们认同不认同这样一句话。
“学生不敢妄言商君对错。然陛下所做之事却一直在教导我等一个道理。法无亲疏,刑无贵贱。”张堪说着深深一揖到底。
胡亥听到张堪这话,深深看了张堪一眼道:“张堪,你很好!很好!”
正心堂内,也就只有胡亥所处的那个露台田仁让墨家工匠刻意研究了扩音装置,能让胡亥的声音发散传送整个大殿,在其余地方却是没有专门设计,不过此刻两人的对话在落针可闻的偌大大殿中依然能够有至少一半以上的能够听的到。
胡亥连续两个很好已经表明了对张堪刚刚这番简短的问答的态度了。
躬身作揖的张堪听到胡亥如此评价整个身体都开始激动的颤抖。
不管张堪之前身份如何,学识如何,在今天皇帝连续两个“很好”说出来之后,张堪的身份地位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未来几乎已经可以明了,说是一步登天丝毫不为过。
说完两个很好之后,胡亥转身走向露台。
“法无亲疏,刑无贵贱!没错,朕今曰除说法治和德治外,要说的就是这个法无亲疏,刑无贵贱。公卿贵族高官显贵绝对不能凌驾于我大秦律法之上,皇族中人同样如此!”
胡亥一句话,就已经将法治的根本定下了基调。
“朕会命宗正府制定律法,专门用来惩治皇室宗亲中的违法作歼之徒。皇室所要遵循的律法,将要比普通百姓遵循的律法更要严苛,惩罚更重。旦有作歼犯科者,一经查实,轻则,去掉族籍,收回姓氏,贬为庶民;重则,斩首示众!”
“斩首示众”四字掷地有声的在正心堂内重重回荡,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胡亥此刻所下的决心。
从始皇帝开始,对嬴氏宗族的依靠等于没有,尤其是二十年前血腥之夜之后,始皇帝对宗族子弟的防范更甚于防范一众臣子和世家贵族。
此刻嬴氏皇族的力量可以说是历朝历代最为弱小的,如果不是胡亥放他们出来,允许他们入朝为官入伍为卒,嬴氏一族除了皇帝外,等于是没有任何的力量的。
宗室子弟的待遇甚至连普通的世家子弟都比不上,所以胡亥说出这个对宗族子弟严格要求的话,根本不可能受到太大的阻碍。
该给的自己已经给了,如果想要享乐不如安分的拿着如今朝廷给宗室的供奉过曰子就是了,至少能保衣食无忧。毕竟胡亥如今对宗室子弟要比始皇帝的时候要优厚的多。
“商君所言在朕看来有些确实有道理,有些却是过于严苛了。连坐之法朕已下令废除,除非叛国谋逆,否则罪不及亲邻。律法,当以惩治犯罪,警醒后人为目的,而不是为了杀而杀!
从今而后,大秦境内所有判处死刑之人,各郡各县都必须将完整证据以及审案过程上报御史府和宗正府监察司核准。只有御史府和宗正府监察司核准之后的犯人,才可执行死刑。
在大秦律法永久废除车裂、碟刑(又称为砣刑,以分裂肢体的方法将犯人处死)、戮刑(有两种:一是先斩首而后用其尸体示众;二是活着刑辱示众,而后再杀死。李斯九族包括李斯都是第二种死法)、定杀(将犯人投入水中淹死)、生埋(活埋)、凿颠(用钻凿头颅的方法将犯人杀死)、抽胁(指抽筋拔骨杀死犯人)、镬亨(用大锅将犯人烹死);
废除黥刑(犯人脸上刻字)、劓刑(割去犯人的鼻子)、刖刑(斩去犯人的左右脚,或左右趾)、宫刑(男子去掉生殖器,女子幽闭于宫中)。”
为了记下这种类繁多的种种刑罚,胡亥可是实在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好在都记下来了。当然,如今的大秦刑罚肯定不是这些,如白粲(用于女犯人,是强迫其择米,以供宗庙祭祀,刑期三年)、隶臣妾等等,大秦新的律法中都将作出明确的规定。
将死刑的核准收归中央朝廷,将种类的繁多的死刑以及直接伤害人体的严苛刑罚去掉,这是胡亥早就准备做的事情了,今天算是正式当作诏令发出去了。
尤其是宫刑,在廷尉府的记载中,胡亥看到始皇帝时期受过宫刑的男人竟然有足足七十万之多,这是个什么概念?大秦这个时候的总人口该有多少?七十多万男子被宫刑,就算男女比例是二比一,以人口普查后的人口数量来算也是足足有二十分之一的男人不能传宗接代,不能享受美好生活了。
更何况因为连年的战乱,如今大秦男女的比例远不是二比一,女人比男人还要多。
这在胡亥看来简直是惨绝人寰!
得扼杀了多少将来的大秦栋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登陆
废除总总酷烈刑罚的事情,已经颁布和即将颁布的大秦律法中都将有明确的交代。不过胡亥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些精英面前先提前说上一说。
这些学子来自天南海北,通过他们不仅能够提前将这些消息散播出去,而且从自己口中说出来,通过他们传播的可信度,显然要来的高的多。
再继续就律法的实施和公正上阐述了自己所想之后,胡亥同一干朝臣离开了皇家学院。
如今的秦人很难评价这一次胡亥在正心堂中做的有关法律平等、法治和德治对大秦的影响,毕竟他们只是当局者。只有后世之人才能切实体会到胡亥今天的讲话对大秦乃至整个华夏的影响。可惜,他们却不能够真正的看到、听到发生在二世三年十月二十五的这一幕。
去除“刑不上是大夫”的贵族特权,建立“法无亲疏、刑无贵贱”的法治,也是从这一天才开始真正的在大秦开始被重视,并最终为世家贵族所接受。
建立读力的不被人为左右或者说尽量不被皇帝意志所左右的司法体系,胡亥知道任艰而道远。破案、公诉、审案三方分立,将会是大秦下一个目标。
在对待**的事情上,胡亥根本没有提过,也不打算提。
在这个崇尚君权神授的年代,提出**概念,只会让大秦更加早的陷入混乱。文明发展的程度还不够高,普通百姓大多都是文盲的情况下,说**不亚于自取灭亡。
更何况,所谓的**也不过是少数掌权者的**,哪里有真正的大同**。
皇权至上的年代,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留下一个好的体系,坚持立贤不立长的老秦规矩,尽量收拢或者说将皇帝的权力保持在可控的范围内,才能让大秦不至于因为一个昏君而亡国。
可惜,到底要如何做,他到如今还没有一个头绪。
……
遥远的大秦东海,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上,庞大的舰队缓缓前行,如同海中的孤岛一般。
“将军!快看,快看,有山,我们看到山了!”
兴奋之极的呼喊顿时打破了船上的沉寂。那是站在甲板望楼上拿着单筒望远镜负责望哨的兵卒。
“在哪?在哪?”
“是不是到地儿了?小武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
听到这呼喊声,原本无精打采在船上晒着太阳的一众兵卒一个个无不瞬间如打了鸡血般,一跃而起纷纷涌到船舷边缘,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那久违的陆地,或者说是青黛之色。
“哪有?小武你小子皮又痒了不是?”
“就是,看等会不当值了怎么收拾你!”
……
涌到船舷处的兵卒们脖子都伸麻木了,眼睛都快看花了,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山,甚至连个鸟都没有。周围除了密密麻麻的船队外,也就只剩下那些他们早就看的要吐的蔚蓝大海了。
“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一声威严的大喝声自拥挤在一块的众多兵卒后方响起。
这声大喝让一众兵卒顿时齐齐噤声。
贾瀚来了。
“见过将军!”
“哼~!”贾瀚绷着脸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继续责骂。
毕竟,任谁在这茫茫的、除了蓝色就是蓝色的枯燥大海中荡上近三个月也都会如此。没有见过海的人做梦都想来看看,可是只有他们这些真正在海上呆的人才知道,那确实不是人过的曰子。
贾瀚伸手举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开始仔细的观察着东方的海面。这一次大秦海军第一次迈出陆地,走向大海,胡亥给六艘巨舰上都配置了两支单筒望远镜。
好在胡亥拥有整个天下,虽然这望远镜每一个都价值连城,但是区区数十支单筒望远镜的水晶还是有的,玻璃虽然还没有造出来,不过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了。
一息,两息…十息,数十息过去了。
贾瀚依然端着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仔细的眺望着。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贾瀚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万岁!万岁!”
陡然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从前方的一艘巨舰上传出,并瞬间传染到整个舰队。整个舰队瞬间沸腾起来,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楼船甲板船舷上都站满了兵卒,欢呼着。
此刻,不需要贾瀚再说什么,贾瀚所在的这艘巨舰上的一众兵卒也都知道肯定是发现陆地了。欢呼声瞬间腾空而起。
面对一众兴奋的兵卒,各艘楼船上的统兵将领都没有出言制止。
三个多月的时间,就连国庆节也都是在远离大秦不知道多少里的茫茫大海中渡过,未曾真正的脚踏实地,已经让所有人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
是到了皇帝陛下给出的海图上的倭岛了吗?
等到一众兵卒发泄完心中的兴奋之情,整个舰队逐渐恢复了平静。
此刻,一个长长的青黛色陆地轮廓已经清晰的出现在了舰队眼前,即便不用望远镜也能够看的清清楚楚那陆地上的黑色的山,绿色的树。
三位统兵大将在离开黄县后第一次再次聚集到了贾瀚的船上,很快贾瀚、黑铁、苍鹰就商讨完毕,各自回返。
在距离海岸还有两里的时候,一艘艘的小船从各艘楼船上放到了海里,小船上都是披坚执锐的玄鸟军。他们将做为第一批探路者,进入这个陌生的区域。
整个舰队全部下了锚,一边等着黑铁的信号一边整理船上的物资,准备登陆前的准备工作。
半个时辰过去,望穿秋水的数万大军终于看到了岸上出现的黑色烟柱。
那是玄鸟军约定好的信号,岸上一切安全。
如果有一副后世精确的卫星地图,就可以知道贾瀚大军登陆的地方其实是九州岛最北部,也就是北九州岛附近。在他们登陆的地方继续北上数十里,隔着一条窄窄的海峡就是四国岛。
没有码头,六艘巨舰和大一些的楼船只能停在海中,却不能上岸。在留下了足够的警戒力量之后,数万兵卒纷纷乘着小船缓缓登陆,开始安营扎寨。
这一天,是大秦二世元年十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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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西域来客
时间一晃,并不是太风调雨顺的大秦历五十三年、二世三年已经逐渐走到了尾巴上,随着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的洁白雪花,十一月悄然来临。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是二世三年的春节。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
踏着笼罩整个关中的二世三年第一场雪,数十个身穿奇装异服明显不是秦人的异族人在数百身穿黑甲的秦军骑兵的护卫下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声,出现在了咸阳城外三十里陇西道的驿馆。
看到这出现大道上的一行人影,守候在驿馆外的小厮手搭凉棚仔细观察了半响之后慌忙回身奔入了驿馆。不大一会,礼部左侍郎嬴安以及十余个礼部吏员出现在了驿馆门前。
似乎是看到了驿馆门前出现的幢幢人影,一员骑士脱离了大队人马朝着驿馆方向疾驰而来,飞扬的马蹄卷起大团的雪花。
“吁!”
骑士在距离驿馆大门还有不到十步的时候陡然勒住胯下战马,湿滑的地面似乎根本没有对这骑士造成任何阻碍,稳稳的停在嬴安身前五步,利索的翻身下马对着嬴安等人抱拳一礼朗声道:“吾乃武威将军麾下尉将乐进,不知诸位大人可是礼部吏员?”
“本官礼部左侍郎嬴安,奉陛下之命前来接洽你等。”嬴安抱拳回了一礼,看了看茫茫雪花中正在不断接近驿馆的一众黑影,笑着道。
“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