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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冯宁才抬头说道:“你说库汗原有没有可能因为乙浑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而叛变?!”
“库汗原的弱点是他的家人,也许可以。”张佑眼睛一亮。
冯宁突地心一惊。连连摇头:“不!不!不!这太伤天和了!”她地心终究是软的,不可能和魔鬼一般“可是娘娘,我们只是做个引导。剩下的让乙浑去做就是了。”
“那也不行!无辜的人还是不要卷进来了,再说一旦库汗原知道真相。恐怕事与愿违了!”冯宁断然拒绝。
“可是……”张佑还想再说。看到冯宁坚决的脸色,只得放弃。不过心中却有了个主意。
“我们还是从普六如敬入手。”冯宁见张佑不再劝说,方满意地说道。
“他不好对付。”张佑为难地摇头。
冯宁一笑:“也许你不好对付的,有人却可以很好的对付。”
张佑不明所以地看向冯宁。
冯宁不答,转向侍书随口问道:“木兰什么时候回来?”
“木兰回去探亲有一段日子了,大概三天后就能到了。”侍书虽不明白却还是答道。
“很好!”
“花木兰?”
“对,就是她。我可不信没人护着,她一个女子可以在军中呆了这么久不被发现。”
“娘娘是说。”张佑有些明白了。
“对,我让青青试探过,应该就是普六如敬。而且木兰每回休息时都会去普六如敬府上。”
“但是花木兰会去吗?”
“会,一定会!木兰是个善良勇敢姑娘。”冯宁坚定地说道。不仅来源于历史,也来源于平日的了解。
“那真是太好了。”饶是张佑这么稳重的人,也忍不住有些兴奋。
“侍书,此事你去与木兰说。叫木兰一步一步来,不要想着立刻就能达到目标。”冯宁看向侍书。
侍书忙点点头。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子。”冯宁吩咐完毕,挥手道。
张佑和侍书应声而去。只是张佑临走前,又转过身子说道:“娘娘,李冲大人到了,如今在冯府中。只是最近不方便进宫来看娘娘!”冯宁一愣,李冲,这个名字多久没想起了。他是她最初地爱恋,只是如今……疲倦地叹道:“你让他先不要进宫,免得太扎眼!”
张佑意味深长地看了冯宁一眼,方才点头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冯宁一个人。又安静下来了,好半天,冯宁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格外清晰鬼使神差地,冯宁来到了那个最底下的箱笼,找出了那个卷轴。上次被拓跋浚发现后,也就不在意地扔在了箱笼里。反正已经知道了还怕什么。
摊开,画中人依然这么漂亮,只是那一份纯真深深地刺痛了冯宁地心。再也回不去了,如今地能保护她的纯真地人已不在了。
第一次,可以平气和地面对这幅画,不再脸红心跳。冯宁确定一切都过去了。事情真是奇怪,当初拓跋浚在时,偶尔心底深处还会有隐隐的跳动。但是如今拓跋浚一走,按理说可以无所顾忌,她反而没有了那种感觉。
呆看了很久,冯宁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冯宁摇摇头,时间在他们身上走过,留下了痕迹。四年前的冯宁喜欢李冲,四年后的冯宁却深深地爱着拓跋浚。
一个错过,便是永远!他和她都错过了彼此的年华。她已经走出来了,她期盼着李冲也能走出来。能有一个美好的女子陪他走过天长地久。
而自己?
自嘲地一叹,浚哥给予她的四年足够她回忆一生。
将卷轴轻轻地卷起,然后放入一个锦袋里。
李冲,那个淡雅的少年,应该已经是个儒雅的青年了。那张遗旨一直让冯宁很费解,不明白为何拓跋浚会让李冲当辅命大臣。只是如今他不畏危险地赶来,心中仍然感动。只是再也无法回应。
“回君明珠!”四个字写好,也卷起放入锦袋中。想要唤人来送回李冲。突地又站住,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有的没的。
把锦袋塞进箱笼,敲了敲头。当务之急是乙浑,等到事情了了,再与他说清楚吧。
不同于冯宁的矛盾,冯熙见到李冲是相当高兴的。在乙浑眼里,冯熙是重点的监视对象,他的一举一动都很不方便,对任何人都不敢轻信。如今难得挚友来了,可以说说心中烦闷,又多了一个人可以对抗乙浑,冯熙不由笑逐颜开。
但冯熙也没有昏了头脑,小心地迎着李冲来到了书房,命心腹在门口把好。方才放心地招呼李冲坐下。
“你现在很难。”李冲肯定地说道。
冯熙有些无奈地点头:“不只我,所有的人,乙浑已经一手遮天!”
“放心吧,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李冲安慰道。
“这个我也晓得,思顺,你知道吗,这些日子的筹划几乎都是宁儿在做,一开始我都以为她会撑不下去,想不到她比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出色。”冯熙说得有些骄傲。
李冲赞同地点头,随即说得踟躇:“晋昌,她还好吗?”
“除了行动不方便,一切都好。”“可是我听说累犬护驾时。”李冲还是有些担
冯熙一笑:“连你都骗过了,这只是宁儿演得一场戏。”
“那我放心了。”李冲如释重负。
冯熙此时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的如释重负里明显不仅仅包括对冯宁安全的担心,更有那……
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把当初冯宁最开始听到拓跋浚死讯时的反应隐了下来。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也许大家都有可能得到幸福。
李冲喝了口茶,又说道:“晋昌,我可以见见她吗?”虽然尽量地保持平静,但是他的声音中还是有一丝激动掩饰不住。
冯熙自然知道,一叹,又想了片刻,方才回道:“我尽量拭拭,你知道的,现在的情形。”李冲点头,便开始静静地品茶。
冯熙又是一叹,有时他真不知该如何解开这个结。
对不起各位,昨天帮妈妈打资料,所以没有时间更新。这里说明一下。再次对不起!
第四卷 夺神器 第二十六章 圈套
李冲终是没有见到冯宁,黯然中他也明白缘由,只得打起精神来帮着冯熙筹划。终究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只是,这样的计划真的可行吗?李冲坐在密室的里端呆愣地看着明显有些激动兴奋的冯熙和张佑。
“思顺,你觉得呢?”冯熙推了推李冲。
李冲回过神,不知怎么说,但还是迟疑和深深的不忍:“这太残忍了。”
“李少爷怎么学那妇人之仁,这是天大的好机会,错过便没有了!”李冲还没说完,张佑那太监特有的尖刻嗓音在幽暗的密室里响起。以前李冲只觉得可怜,如今却是厌烦不已,当身子不完整了,人心也跟着阴冷了。
他没有回应张佑,只是看向冯熙,劝道:“晋昌,毕竟他们是无辜的。何必如此呢?”
谁知冯熙只是冷冷一哼,面目上浮起些许狰狞,讽刺道:“无辜!这世上有真正无辜的人吗?要说无辜,当年我冯氏一门何其无辜,这都是命!”
说完冯熙叹了口气,双眼对上李冲的双眼:“思顺,你不是我,你没经历过父亡家败,你没经历过流亡,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你做不到,我也不强求,但是至少你不能阻止。这是本就是一场血腥的争权之斗,思顺有时候你得收起你的书生气。”
李冲听了,半响没有说话。冯熙淡淡扫他一眼,对着张佑点了下头。张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便闪了出去。
“她知道吗?”终于,李冲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其中有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冯熙叹了一声,方涩然道:“有时候你们两个很像!”
不知为何,李冲整个人放松地瘫软下来。排斥感也渐渐的没那么浓了。
冯熙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李冲整了整衣服,正色道:“此事一定要隐秘!”
“这我知道。”冯熙终于放心地笑了。
“晋昌。你有人选了吗?”李冲淡然地问道,恢复了一贯地样子。
“你说呢?”冯熙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轻泯了口茶,笑着看向李冲。
“那我先要恭喜晋昌了!”李冲随意地拱拱手,看不出喜怒。
冯熙大笑起来。
乙浑的军中。不,应该说是大魏的所有军中都有一个不成文地惯例。每隔一段时间都可去周围各个坞壁索取钱财,而各个坞壁也习以为常。。。毕竟大魏并没有实行俸禄制,军人的收入纯粹来自于战争中地掳获,然后通过朝廷班赏给予。和平时期则只能向坞壁索取。这是鲜卑族的惯例,而且要是实行俸禄制国库一时难以承受,所以一般也就睁眼闭眼,只有那些闹腾得特别厉害才会惹来上头的关注。
不过天子脚下,这种事还是比较少见的。京畿兵几乎每月都可获得天子班赏。兼之源贺不屑于次,因此京畿附近的坞壁都是十分安全地。只是自从乙浑来了以后,各个坞壁都如蝗虫过境一般。乙浑的军队久在边境。自是养成了抢劫财货的习惯,而乙浑本人也十分喜欢这样训练兵士的方式。各个坞壁不仅要经常性地敬献财货女人。而且那些军官们总是故意挑刺、寻衅、污蔑邬壁主反对乙帅。然后烧杀抢劫。
一时间京城的各个坞壁都是风声鹤唳,暗地里对乙浑恨之入骨!
薛猛之烦躁地领着三千骑兵在京畿的附近游荡。
这几天刚好轮到他领着亲兵到各个坞壁去索取财务。只是三个,整整三个了!不是与乙浑军中的高级将领沾亲带故,就是托庇在那些比他高一等人的势力下。
他一个中级军官,除了拿一点象征性的财货,根本就是一无所获,而且还不得发火,要面带微笑地收下,离开!
狠狠地用马鞭抽打了坐骑,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当初押解地一个小小女奴,居然一飞冲天变成皇后,世上没有比这更可笑又可悲的事了。要是早知道,他一定一路上爸她当菩萨般供起来,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因为那个该死的女奴,从此自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时时刻刻担心那个女人会不会公报私仇。好不容易加入乙浑帐中才好些。如今却是难得地机会,只要乙浑夺了帝位,自己的威胁就没有了,也许还可以得到更多地荣华富贵。
只是,薛猛之又狠狠地打了一下马儿,惊得他地坐骑向前奔跑而去,他身后的一队骑兵不明所以,但还是纷纷拍马跟上。
自己只是半路跟着乙浑地,比不上那些一直都在乙浑帐下的亲信。什么好事都轮不到,将来就算是乙浑当了新君,能升的官也有限,比不上他那些亲信。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快到了今天的最好一个目标了,总算是没有任何势力和托庇的。听说这个坞壁里还又不少绝色女子,到时抓几个尝尝鲜也好去去火气。
美女!薛猛之突然眼睛一亮,乙浑最喜欢的就是绝色女子,只要自己能够送上让他满意的女人,那么升官发财还不是手到擒来。毕竟女人有时候真是起决定的作用。
又想起那位皇后娘娘,要不是她那张脸,也许自己早就不用这么悲惨了!
自以为找到解决办反,薛猛之马上提起精神,领着他的兵士向最好一个坞壁直奔而去。
邬壁主库汗天在两个儿子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接待这群如狼似虎的兵士。
薛猛之鄙夷地一笑,这么诚惶诚恐,看来真如人说是没有任何靠山的了。当下放下心,领着骑下七名官大摇大摆地走进坞壁。他手下的兵士也都开始驻扎在坞壁的四周。
库汗天无奈地苦笑,他其实可以说的。只是还是不要了,只是损失一些钱财,切不可害得儿子难做人。误了儿子地前程。
库汗天一面命人杀猪宰羊送到军营慰劳兵士,一面亲自摆下丰盛的宴席。请薛猛之为首的几个军官入席。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平和,库汗天放心了,没注意到薛猛之一群人得意地笑容。酒过三巡,众人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最近皇家发生的事情。库汗天和他地两个儿子不想惹麻烦,只得一意陪笑。不肯说些什么。
薛猛之见状向几个心腹做了个手势。
心腹会意,其中一个站起说道:“看来改朝换代的日子到了!”
“宇文兄何出此言?”另一个心腹明知故问。
那个叫宇文山的取出一块玉石递给众人看,分明就是乙浑命人刻的那些。
众人心照不宣地一笑,宇文山然后就自然地把玉石递给库汗天看,说道:“老伯,你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请你解一解,这上面是不是说大将军就要当皇帝了。库汗天登时唬得连玉石都拿不住,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老伯,你倒是看啊!”薛猛之不怀好意地说道。
“是!”库汗天吓得连忙拿起玉石。以他地经验一看就是这个玉石只不过是今人伪造的,只是眼前这些人都是乙浑手下的,不顺着他们说的话便要遭受遭殃。
“这是真的天书。大将军的确明年就要登极了!”库汗天飞快地说道。
“老伯学问真是好,解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