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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菲力习惯的独自来到庭院里散步。杜兰德悄悄跟了上来,待菲力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时,他双手握住菲力的脸颊,左挪右晃,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菲力疼的直咬牙。
“还真的肿了。”杜兰德坏笑着。
菲力一把推开杜兰德的手。
“你以为是闹着玩吗。”拿手捂住左脸,菲力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有人说起过,说你这两天一定会埃上一拳的。
“怎么,你也想来一拳?那你去向奥列佛男爵打听一下,住在庄园里的,有多少未婚的漂亮姑娘。”
杜兰德想了想,说:
“听起来好像不错。”
菲力一拳砸在杜兰德壮实的胸口上。
“还是我先给你一拳吧。”
杜兰德还没缓过神,菲力已经哼着曲子进屋去了。
教堂的钟声远远的传来。已是夜里九点。
奥列佛的书房里,两个年轻人坐在一起,对面的奥列佛男爵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巴巴罗萨面朝窗外,望着海面闪烁的点点亮光。
巴巴卢萨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让他刻骨难忘的记忆……
第三十四话 回忆,时空的交错
海边的岩洞内,可怕的修罗场。
复生的僵尸越聚越多,营地已是一片殷红,遍地都是残肢和模糊的血肉。
维京战士们奋力的抵挡住一次次的攻势,但没有了知觉的僵尸们总能摇晃着爬起,开始下一次的冲击。
巴巴罗萨收起剑,从身后拣起一支长矛,奋力的刺向栅栏外的僵尸,然而长时间的战斗已经让他渐渐感到不支。
这一刺,居然被对面的僵尸抓住了矛尖。
巴巴罗萨随后便摔倒在地上,对手扔过来的长矛就扎在距他头部不到两一英尺的地方,僵尸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赫德,你是不是开始后悔了呢?哈哈哈……”奈特狂笑着,嘲弄般的语气问。
“别忘记那句话,‘将灵魂交付与魔鬼的人,终付出最大的代价’!”赫德不停的激发手中的魔杖,杖尖凝聚出的光球直砸向阵地前的僵尸――然而他出手的频率越来越慢,面色已是一片可怖的惨白。
“你这可怜的废人,我倒想看看你身体里还有多少血液可以供你挥霍!”奈特不屑的看着维京祭司一点点的耗尽自己的能量。
维京人已经无力阻挡僵尸群的前进,阵地前的围栏已经有多处被冲破。
“撤回来,撤回营区去!”巴巴罗萨拖着受伤的右腿,在身旁的菲力和杜兰德的保护下,一边砍杀着迫近的僵尸,一边指挥着众人后撤。
尽管僵尸的行动迟缓,但营区终究只是块弹丸之地,很快,维京人的身后只剩下冰凉的岩壁。
“执迷不悟的人啊!”奈特跳到岸边,在僵尸群后,缓慢的走向岩洞尽头,维京人的方向。
维京人已经死伤过半,余下的人也多已是遍体鳞伤,僵尸群的包围圈渐渐的缩小。
“巴巴罗萨……”靠在一块岩石上休息了一阵,虚弱的赫德轻唤起巴巴罗萨。
这是他是十多年来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
巴巴罗萨用剑斩下面前僵尸的头颅,一瘸一拐的走到赫德身边。
“请原谅我多年的傲慢。”赫德让助手扶自己坐起,“我一刻也没停止过对自己过去的忏悔……”
“老伙计,别说了。”巴巴罗萨摆摆手,“是我一直放不下那些过去的事,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你能这么说,我也就知足了。”赫德打了个手势,一旁的助手把海姆达尔之眼递到虚弱的老祭司面前。
“这是我最后能为部族所做的事了。”赫德的目光凝聚在水晶球体上。
“赫德,你要做什么?”巴巴罗萨的直觉告诉他,赫德的举动非同小可。
“作为部族的大祭司,我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履行我的职责。”赫德将水晶球搁在双腿上,“巴巴罗萨……”
“什么?”
“很高兴能得到你的谅解。”
赫德念动咒语,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径直刺向自己的胸口,鲜血喷薄而出,洒在海姆达尔之眼上。
水晶球发出刺眼的赤色光芒,笼罩在赫德周围,随着血液的继续涌出,光芒的范围也渐渐扩大。
“站在那光线里……”
苍老的赫德,维京人的大祭司,以生命完成了一生中最后一个魔法。
正当所有人都还在诧异这光芒时,整个岩洞突然剧烈的震颤着,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岩洞顶端无数巨大的石块开始从人们头顶坠落,石块碰撞着,发出震人心魄的巨响。
巴巴罗萨想起赫德最后的那句话。
“所有人都退到这里,站在这片光里,快!”
维京人开始逐步后退,直到所有人都已经被光芒笼罩。不断扑上来的僵尸被一一击退开。巴巴罗萨依旧握着他的剑,站在队伍的最前沿,一次次的朝靠近的敌人挥砍、劈刺。然而,当他刺出最后一剑时,却发现剑身竟拔不出来了――剑尖不偏不倚的被卡在僵尸歪斜的两根肋骨间。
巴巴罗萨再次发力,可还是没能拔出剑。几只僵尸一起扑了上来,有的抓住胳膊,有的抓住剑身――将巴巴罗萨活生生的拽进了僵尸堆里。
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切,但当他们试图做些什么的时候,红光闪烁了一下,几十个身影刹那间消失在空气里,光芒也随之消逝。
看着其他人安全的离开,巴巴罗萨欣慰的笑了,闭上眼,准备接受这最终的结局。
“博尼希娅……我来了,我们终于能再见了,等我,在阿斯加尔得等我……”彪悍的维京首领,在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憧憬着和妻子在仙宫相会的一刻。
可他却摔落在地面。
艰难的扶着石壁,巴巴罗萨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大片的僵尸纷纷瘫倒,并再也没能爬起。目光游移到更远处,巫师奈特仰面平躺在地上,头顶插着一根细长的钟乳石――这家伙不幸的被坍塌下来的石块断送了性命。
巴巴罗萨也不知该笑还是哭,魔鬼终归遭到惩罚,但这些逝去的生命,又怎么能追回。他拖着几乎失去了知觉的右腿,行走在遍地的尸骸间,寻找着每一个熟悉的,无论是否完整的身影或脸孔。
还没走出多远,巴巴罗萨却已经不支倒地了。隐隐约约中,他看见几个高大的身影,从水里走上岸来,并朝着自己走来……
“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洞穴里,不过伤口的流血已经止住了,还能勉强的起来走动。后来一个人辗转来到这里。”巴巴罗萨关上窗,转过身,慢慢坐下。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让奥列佛给你们说说吧,老实说,我到现在还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巴巴罗萨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男爵。
男爵站了起来,笑了笑。
“其实这一切都归功于海姆达尔之眼。”
“就是那两个水晶球?”艾莉迫不及待的问。
“没错,那两个水晶球,是埃西尔的先知海姆达尔的双眼幻化而成的宝物,所以被人称作海姆达尔之眼,传说他一只眼能看见过去,另一只眼能预见未来。”
“当初把你们从岩洞里救出来时相信,赫德先生应该是借助了‘未来之眼’的力量,改变了你们的命运,也许是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所以没能把你们送的太远――依照历代曾经拥有过这一宝物的巫师们的说法,一个足够强大的巫师,可以将一群人送到几千英里以外的地方。而在不久之前,你们刚刚在山谷中领略过记忆之眼的神奇。”
“对,我们看到了拉格纳罗克之后,在死人国里,奥丁神的记忆。”
“从法迪斯先生留下的书信上,我了解到,记忆之眼和未来之眼是可以相互感应的。就在你们离开村子以后,法迪斯一直在尝试再次唤起记忆之眼的神奇力量,本来想通过它,了解埃西尔诸神和巨人们更多的过去。结果在一次和巨人们共同完成的法阵里,发生了一点意外,令他们回到了赫德使用未来之眼送你们离开的那个时间。”
“相信这应该是两颗海姆达尔之眼意外的相互感应。还记得你们离开岩洞前,岩洞剧烈的振动,甚至濒临崩塌的情形吧?”
两个年轻人一齐点着头。
“其实那是个小小的意外――法迪斯和大约七、八名巨人跌落在岩洞上方,而多年的人工开凿早已经使得岩洞的结构失去了天然的稳定性,所以突然遇到这样沉重的负荷,整个岩洞剧烈的晃动了几下。”
“巨人们好奇的进入这个奇特的洞穴,并且还找到了巴巴罗萨,不过法阵的作用时间有限,他们将在法阵的效果结束后回到自己原来的时间里,于是巨人们用他们极具粘性的唾液替你父亲止住伤口的血,法迪斯也及时的写下一封书信来说明这一切。”
“巨人的唾液……确实很特别。”菲力想起莫恩同自己道别时的一吻。“而这一切就更不同寻常了。如果不是有过亲身经历,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对了,孩子们,你们在古老的埃西尔村经历的那些事,一定更精彩,说给我们听听吧,尤其是奥列佛,他可是对这些奇闻有着浓厚的兴趣。”
“嘿,你自己想听,别算在我头上。”奥列佛“不满”的抱怨起来。
菲力开始讲述在落雪山谷那些神奇的际遇……
第三十五话 迫近,恶魔的脚步
东方的一缕光亮映红了天幕的一角,海港的清晨伴随着号角声而来。
菲力坐在堤岸上,同往常一样,注目着朝阳的升起――所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一个婀娜的身影。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看日出?”艾莉趴在他肩上,问。
“我也说不清,但看日出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格外的轻松。”菲力感慨着。
“那以后我每天陪你来看。”
“以后……也许以后看日出的机会不多了。”菲力转过脸,注视着艾莉的眼睛,“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们,我都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我想,在斯德哥尔摩不会呆的太久的。”
“别忘了,昨天父亲已经答应了,我随时可以跟你回法国。”艾莉站了起来,冲着南边的海面,大喊:“法兰西,我会来看你的!”
菲力昂起头,看着艾莉有些孩子气的举动,会心的笑了,眼前的艾莉,似乎还是当初那个在维京营地里看到的那个姑娘,磨难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菲力想到自己,似乎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从前的自己,一心想成为圣殿骑士的一员,又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异教徒,甚至放弃骑士身份呢。今后的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菲力简直都不敢去想。
现在也没时间想了――杜兰德带来了奥列佛男爵的话,让菲力回去,商量去法国的行程安排。
回到奥列佛的宅邸,用过早餐,菲力来到奥列佛的书房。
“坐吧,孩子。”奥列佛似乎有些惊讶,当他看见菲力一直站在自己面前。
“谢谢。”
“你的习惯依旧没有多少改变啊。”奥列佛笑着说。
“您是指……”
“礼节,法兰西贵族的礼节。”
“也许是吧,毕竟有些是很多年的习惯了。”菲力尴尬的笑笑。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您?听说您早年是个宫廷书记员,礼仪方面的知识应该相当丰富吧。”
“哈哈,你连这个都打听到了,是巴巴罗萨那个老家伙告诉你的吧。”奥列佛爽朗的笑,让菲力也觉轻松了不少,“同你一样,我生命的前半段,也被人安排得有条不紊,从六岁起,就在侯爵夫人身边学习宫廷礼仪,我自己又很喜欢看书,从十四岁起,就在侯爵的宫廷里担任书记员,也因此接触到了更多外界并不知晓的宫廷轶事。”
“从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里,我知道了很多了不起的英雄,也喜欢上了对魔法的探寻。当时侯爵的身边有一位从东方归来的,学识渊博的法师,我常常向他请教各种各样的问题,还从他那里学习了不少基础的法术,以及阿拉伯语。”
“阿拉伯语?”菲力似乎对语言更感兴趣。
“没错,他在耶路撒冷修行多年,阿拉伯语的造诣很高,这令我受益非浅,而现在我也将所学传授给身边的人,我家里所有的仆从,都能说一口不错的阿拉伯语。”
“包括昨天引领我们进门的那个门童?”
“没错,他叫埃里克,是斯德哥尔摩本地的孤儿,我从教堂里把他带回来的。”
“您的仁慈和善良值得所有人尊敬。”
奥列佛不置可否的笑了。
“我二十岁以后,父亲过世,我承袭了爵位和封地,但无趣而繁琐的生活,逼得我最终卖掉了房子和地产,开始四处游学,几乎跑遍了整个欧洲。”
“真令人羡慕。”
“羡慕?难道说你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奥列佛好奇的问。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一定比您从前更开心。”
男爵微笑着,不置可否。
“我请你来,是想说说送你们去法国的事。”
菲力直了直身子,他盼着这天已经太久了。
“不过很抱歉,你的心愿暂时还没法达成,恐怕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了。”
菲力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依旧保持着微笑。
“一切听从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