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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让我意外。”艾莉走到他身边,看上去激动万分,“你的鼻子拯救了大家,我想我应该为它做个漂亮的鼻套了。”
“真的吗?我想它会很高兴的。”菲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现在我有个临时的礼物先送给你,你靠近我一些。”艾莉语气神秘。
菲力照她说的站近了些,艾莉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并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后,飞快的跑开了。
这些都被走在身后的杜兰德和托尔洛克看在眼里,两人都没有作声,带着各自不同的异样表情,从菲力的身边走过,只留下一脸诧异的骑士,呆呆的站在原地。
“菲力先生,我们看见村庄了!”
队伍前面传回的呼喊将菲力带回到眼前的现实中来。
“好的。”木然的答应了一声,他开始挪动脚步。
当这几排整齐的石屋真的就在眼前时,菲力心里的巨石才算是落了地,稍有些体力的人已经到最近的石屋门前了。
“前面的人不要乱,跟当地人说清楚,我们只是暂时借宿。”艾莉冲着队伍喊,过了一小会,又想起什么,“告诉他们,我们会给他们一些报酬的。”
“艾莉……”菲力好容易追上了队伍,来到艾莉身后,可她却加快了脚步,赶到队伍前面去了。
很快,整个队伍都已经进入了村子,早一步达到的人已经在享受壁炉的温暖了。
“实在是幸运!”一名维京士兵站在石屋的门口,迎接艾莉,并迫不及待的告诉年轻的首领一些好消息,“这是个自己人的村子,虽然他们的方言有些古怪,也说不清楚自己归属哪个领主或者部族,不过您大可以放心,毕竟是自己人。”
听到这消息,大家更是加快了脚步,很快的,所有人都进了屋子。菲力一个人都在最后,几乎是被杜兰德拽着进了屋的。
找到一个角落坐下,菲力开始打量起屋子四周。屋子的主人似乎是个猎户,墙上悬挂的动物毛皮看上去还是新鲜的,隐隐还有些腥臭味;房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东面的壁炉正对着一张矮小的木桌,桌上的陶罐里不知放着什么,被一块园木紧紧的盖着,往西南的墙角方向看去,一幅发黄的画像静静的呆在那,似乎与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菲力站起来,打算走近些仔细看看那幅画,可不料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然后开始听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介绍起自己。
“哦,先生,您是位来自香槟的骑士?”屋子的主人很客气的问,语速相当缓慢。
“不是的,我来自巴黎西边的德瓦尔城。”菲力用流利的斯堪的纳维亚语作答。
“什么?您说您不是个骑士?”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说我并不是来自香槟,但我是个骑士。”菲力这才注意到对方所用的方言同维京人和自己的斯堪的纳维亚语都有着明显的区别,交流起来还是有不少的困难。
村里人很快都知道,有个来自遥远的法兰西的骑士住进了村子,'奇‘书‘网‘整。理提。供'于是村中的长者都汇聚到菲力所在的屋子里,原已不宽敞的小屋这时已是拥挤不堪,挪动一下脚步都很不易。长者们饶有兴致的听菲力讲述他的家乡,他的祖国,听他描述在教堂作祷告和弥撒的情形。
“我坐在正中间的长椅上――那是我习惯的位置,我右边不远的地方是佛朗索瓦,城里最好的铁匠,我可一直用着他打制的马刺,他有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所以每个礼拜他至少会来教堂三次,而每次都是一样的那么虔诚。”
“再往左边看,年迈的卢卡斯爵士就在左边紧邻走道的位置,他的腿脚不好,身边总跟着他的侍从马修――马修为他的主人背了大半辈子的矛和盾牌,而现在,他还在忠实的为卢卡斯拿着拐杖,好让他可以安心的祈祷。”
“卢卡斯对他的仆人一定很好吧?”围坐的人群中有人问。
“不,事实上卢卡斯脾气暴燥,马修身上遍布着鞭打留下的伤痕,但几十年里他从来都没有过一句抱怨,这也正是为什么城里的贵族都很乐意悄悄的资助马修供养他的一大群孩子。”
人群中议论纷纷,多数人似乎并不能理解这一切,不过在菲力看来这才正常。
“嘘~弥撒开始了!嗓音最为宏亮的富尼耶修士开始诵读《圣经》,在他停止诵读之后,古林神父开始布道,为在场的所有信徒们解开心中的困惑,将圣光的福祉赐予给一切信仰他的人,不论贵贱,无论贫富。”
“听,我身后传来轻微的哭声――原来是金梧桐旅馆年轻的老板娘,她的遭遇可太不幸了,丈夫很早就病死了,惟一的弟弟维克多也在和凯尔特部落的战斗中失踪了,而赖以谋生的旅馆也刚刚遭遇了一场大火。哀伤在她的脸上刻下了太深的伤痕,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上要老了许多……”
菲力是个讲故事的天才,而冰天雪地里升起壁炉的小屋毫无疑问是个最适宜讲述他那些见闻的最佳场所。听众开始随着他的讲述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神情凝重,情绪随着故事的起伏变化着。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了。
喝下几杯屋主人送上的烈酒,解决了一时的口渴,不过很快菲力就觉得脚步有些发虚,杜兰德抱孩子般的将他抱起,他的嘴里还嘟囔着些莫明其妙的话语,等扶他躺下时,竟已经发出了呼噜声。
往壁炉里添过木柴,杜兰德推开门,准备离开,不想却被屋主人给拉住,语言不通的二人连说带比划了半天,杜兰德终于明白,原来他也要一起去其他屋子,这间小屋就留给菲力一人睡了。
用刚学会的当地土语连说了好几遍谢谢,杜兰德这才和屋主人一同离开了。
北方的夜空,似乎显得有些陌生,迎面吹来的寒风让杜兰德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声音竟在山谷中回荡起来。
第十七话 寻路,冒险的决定
当菲力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艾莉就坐在床沿上。
“艾莉……你怎么在这,杜兰德呢?”
“他和一小队人出去打猎了,有个坏消息恐怕要告诉你。”艾莉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安。
“什么样的坏消息?我们的处境不是已经有了转机吗?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我想那都不过是对我们的考验罢了。“
“别太乐观了,事实上,我们路过的峡谷发生了雪崩,整个峡谷中间相当长的一段已经被堵死了,恐怕整个冬季都没法通行了。”
“天!怎么会这样!”菲力一跃而起,突然又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睡衣,立刻又缩回了被窝里,看样子昨天夜里杜兰德没有忘记替他换衣服。
“确实很糟糕,不过听村子里的人说,这个山谷另外还有一个出口,只是他们之中没有人走过那条路,谁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能走出去。”艾莉补充道。
“我就知道一定会有办法的!”菲力兴奋的说,“我会尽快组织一支队伍去那边看看的,你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不过现在,不知道方不方便帮我把那椅子上的衣服拿给我。”
艾莉起身拿过衣服,放在菲力手边,而后又坐了下来。菲力似乎有些诧异。
“你……吃过东西了吗?”菲力有些局促的问。
“没有。”
“你不饿吗?”
“不饿啊,怎么了?”艾莉有些不解。
“啊,我是想问,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事要赶着去做的,比如去看看打猎的队伍有没有回来……”
“他们回来的时候会吹响号角的。”艾莉很诚恳的回答着。
“好吧好吧,我是打算要换衣服了,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菲力无奈的说了实话。
“可是为什么呢?”艾莉似乎并不能理解,“我就是来和你商量去探路的事,为什么现在要让我出去,你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话有困难吗?”
菲力很是尴尬,可接下来艾莉的话更让他瞠目结舌。
“昨天半夜里我醒了,就过来看看你,结果发现粗心的杜兰德没有给你换上睡衣,我怕你穿着太厚实的棉衣早上起来着凉,就给你把衣服换上了――还有,你的衣物在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所以给你换上了我的衣服。”
尽管这一时期的男女着装,尤其是宽松的睡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穿着女性的服装,还让一个身份尊贵的女子替自己换衣,菲力无疑已经严重的败坏了教规,更有失骑士的风度。他开始祈祷,祈求主原谅他的行为,并体谅他的处境。艾莉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直到祈祷完毕。
“你该换衣服了,狩猎的人也该快回来了,一会我们把大家都召集起来说说探路的事。”
菲力也不好再说什么,背过身去,脱下睡衣,拿过自己的棉绒衫,正打算换上。
“等等!”艾莉喊道。
虽然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但菲力还是立即停了下来,赤裸着上身,尴尬的坐着,纹丝不动。忽然,他感觉一只并不属于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背上轻轻摩挲着,很明显那是一只异性的手。
菲力回想起前一天的那一吻,一种激烈而不安的感觉立刻翻涌上来,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滴,脸颊比在雪地里受冻时还要红。
“你的伤口很深,而且看周围的皮肤,应该是不久前刚刚受过的伤,对吗?”
艾莉平静的问话如飓风般将菲力所有的幻想都扫走了。
“噢……你说这个伤口啊……”菲力边说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那是在我的受封仪式当天的比武中受的伤,一个被我击败的游侠趁我不备将手中的矛扔向我的后背,所以就有了你看到的这个伤痕。”
虽然事情并非如菲力刚刚幻想的那样,但这反倒让他更安下心来,不过他也没有忘记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之前那些不堪的念头忏悔。
“可是这么深的伤痕,我只在尸体和身体瘫痪的人身上见过,太不可思议了。”艾莉叹道。
“后来为我疗伤的圣力诺修士也是这么说,不过听教父讲,我的血液似乎埋藏着什么秘密,那个游侠也是受人指使,来取我的血液样本,不过这话我可没对任何人提起。”
“既然是这么重大的秘密,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呢?”艾莉故意问。
菲力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言语和思维了,身后的这个年轻姑娘,跟自己相识不过十天,虽然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但作为一个已经有婚约的人,又是一名虔诚的信奉耶稣基督的法兰西骑士,他的所思所为,已经多次逾越了教条的局限,想到还在德瓦尔守候自己归来的希尔维娅,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和罪恶感。
“跟你开个玩笑,别在意,放心,我向奥丁起誓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应该信得过我的誓言吧。”
这话显然并不能让内心正翻腾着的菲力释怀,他有些木讷的穿好衣服,批上厚厚的皮革外套,也没有同艾莉说什么,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了。艾莉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迅速的跟了上去。
嘹亮的号角由远及近,狩猎的队伍回来了。
杜兰德肩上扛着一只肥硕的野山羊,远远的冲菲力挥手叫喊着。村子里又热闹了起来,维京武士和土著猎户组成的狩猎队伍,为大家带回了充足的食物,几乎所有人都到路口迎接他们的归来。
菲力替杜兰德卸下猎物,放到自己肩上。
“我刚刚知道了峡谷里发生的事情。”
“艾莉告诉你了?”
“是的。你们狩猎时有没有去看一下东边的路?”
“这个山谷太宽阔了,东边那条路,村里人也只是听说,他们似乎对那个地方有种说不出来的畏惧,我们想过去看看,可他们坚持要回来。”
“嗯,我知道了,我们也正等你们回来,好商量派遣一支队伍去寻路的事。”菲力挪了挪肩上的山羊,这东西比他想象的要沉的多。
“还是我来吧。”说着,杜兰德把猎物又接了过来。
“对了,杜兰德,有件事我想好好问问你。”
菲力的语气让杜兰德有些茫然,好端缎的为何要叫他的名字。
“昨天晚上是你扶我到床上的对吗?”
“基本上是扔在床上的,你醉的像头冬眠的熊。”杜兰德答道。
“那么你有没有记得给我换衣服?”
“啊……这个,我昨天也喝多了些,就记得添了些柴火,把这事给忘了。”杜兰德有些愧疚的说,不过随即又补充道,“但我今天早上去你屋子的时候看见……”
菲力抬起手赶紧捂住了这个一向口无遮拦的大块头的嘴。
“早上的事,你就忘掉吧,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菲力悄声道。
“可是有大概七、八个人一起看见了……”杜兰德继续补充。
菲力恨不得拿匕首在自己大腿上扎上一刀,想到早上的那一幕,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不过我说菲力,有些事你应该考虑得清楚些。”杜兰德也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
“关于希尔维娅和艾莉,我想,你应该想想清楚该怎么办。”
菲力有发现这个平日里木头木脑的家伙居然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心细。
“我也知道,何况我和希尔维娅是有婚约的,我决不能违背我的誓言,否则我的心会一辈子不安的;只是,在岩洞里,我们最后逃出来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