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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不想流传出去,最可靠地保守秘密地方法,便是。
“主子,还有件事,方才在漱景宫玉昭容面前奴婢拿捏不准没有讲,想来还是该告诉给主子知道的。奴婢在玉昭容身侧收拾那些碎物时,隐隐瞥见玉昭容地面上尽是红斑,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迹象了,奴婢以为玉昭容是得了什么怪病,不管怎样还是应当及早寻了太医看看。”
“茗姐姐确实看清了?”
“离得这样近,奴婢敢以这颗脑袋作保,奴婢看得真切。”
暮菀宫四周应该早已布满了眼线,我也不好贸贸然跑去太医馆,只好苦等着叶太医来替我看诊,姐姐那一时半会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原来她是因为脸上的红斑才没将头转向我,倒是我多心了,玉姐姐的事从一开始就是皇后设下的局,甚至到最后还将姐姐的恨转嫁到我身上。姐妹亲情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吗?亲情?如此脆弱的字眼,如果真的经得起考验,缘何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菀婕妤的脉象有些虚,想是近来太过劳累,老夫再给娘娘开几副凝神的方子,婕妤娘娘临盆之期不远了,这几日还是多多留在宫里,尽可能少的操劳。”我不知道是我的身子真这样虚了,还是这番话正是太后想对我说的,乖乖留在暮菀宫别的闲事不用我操心。然而当我提起希望叶太医能去漱景宫看一看玉姐姐时,他却是一口回绝了,叶太医的理由很简单,他只是受命替太后和我看诊,宫里旁的妃嫔自有旁的御医会去瞧,更何况没有皇后娘娘的批准,内宫他也是不方便四处行走的。
没来由得开始想起了喧哥哥,那个当初义无反顾走进承禧殿,嚷着他只是个大夫,他有他的责任,救人是没有理由的,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医者吧。而眼前这个顽固古板的老太医,充其量只不过是某些人的工具吧,他们所尊奉的只不过是所谓的上命,而一个医者真正应当继承的精神却早已在他们身上消失不见了。
“叶太医,你在作为一名太医前首先你是个医者,难道你真的可以这样坐视不管吗?只是去瞧一瞧开几副方子,兴许就能救人一命了。”叶太医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轻叹一声,“曾经有位朋友告诉过我,他说也许杀一个人能够为自己找出千条万条的理由,但救人是没有理由的,不管对方是谁是什么身份。”
叶太医转身要离去时苦笑一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人,才是个真正的医者,而老夫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了。”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四零章 谁翻乐府凄凉曲(20)
自上回在从太后殿出来后,细细留心果真发现我这暮菀宫四周,多了些有事没事“路过”的太监婢女,甚至连宫殿外头的护军也走动得更频繁了,看来在大事尘埃落定前,太后是准备将我严加看管起来,万幸的是我至少还能自由走动。
眼下最担心的是玉姐姐的怪病,心中多多少少猜测着她如今的病与过去服下的那些奇怪的汤药有关,毕竟她在被禁足后也未曾接触过旁人,更没有什么人会在那个时候去探望她从而下手,对皇宫里的人来说,玉姐姐早已只是个活在尘埃中的妃子了,即便有人心存惶恐,那也只有皇后一人了,如果这时候喧哥哥能在该有多好,但我更庆幸的是,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他可以免于被卷入这些纷争。
表面上来看,我与皇后仍然是一种同盟的关系,是以为了让她不会对我有任何的怀疑,我还是不适宜经常往漱景宫走动的,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是以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将皇后昔日与容贵嫔之间的种种道出。
趁着夜色,我披着厚重的斗篷,揣着些清热解毒的药丸就要往漱景宫去,我虽不知应该如何替玉姐姐诊治,但红疮这种东西多服用些清热的药总是没有坏处的。然而正当我跨出暮菀宫的宫门时,却是被一人拦住,那人身着明黄的褂子,腰间配着一柄长刀,区区一个护军拦阻我做什么,即便是看到我有什么异动,也应该尽快回去禀告才是。。奇书…整理…提供下载。
“你让开。看见什么尽管回去禀报你家主子便是。”看见这些爪牙我心中便是难掩一阵怒火。却见那护军倒也不像往常那些走狗一般卑躬屈膝,只是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请回吧有什么东西奴才替您捎去。这四周围可都是眼睛呐。”我一愣,在宫中称呼我为“小姐”的除了林叔。这还是头一个,我狐疑的望着他,但此处并非是说话的地方,我于是大声喝道:“大胆奴才竟敢挡我的路,我地小鸟要是就这样飞走了。你们的脑袋也就别要了,还愣着干嘛快进去替我找啊!”
那名护军立刻会意的跟我走了进去,在宫里呆得久了,那些个撒泼地调调倒也是学了几句,没想到却用在了今日,因为还担心着我暮菀宫中的哪个角落还藏着“眼睛”,是以我干脆将人带去了画舫,冬夜还真是冷啊,茗曦替我暖了一碗热奶便是退下了。自她娘亲走了以后她变得越发沉稳了,而我却偶尔觉得她离得我远了。
护军并没有说话,只是捋起袖子。我于是见到了他左臂上那个火红地云印,这是血杀的成员才会有的印记。但是如果大哥遵照我所说的去做的话。血杀此刻应该在皇上周围啊,也是啊。如果血杀在,景桓又何以会不知所踪呢,听说永歆已经在返回京都地路上了,待他一到京都恐怕就是一场变乱的来临吧,我一个女流之辈,能够替景桓守住这个皇宫吗?
“你们不是应该随同皇帝的车驾一道去祭天了吗?”
“回小姐的话,我等也只是遵照大公子的意思,兄弟们几乎都混迹在永郡王的部队中负责皇宫安全,毕竟要与禁军相抗,原先的那些护军自是不够的,外头的事自有大公子与永郡王,还请小姐多多保重身体,这些话也是大公子托付小人,有机会地时候一定要转告给小姐的,要是没什么事小人便退下了,小姐日后若有什么差遣尽管来找小人。”大哥究竟在搞什么鬼,原本在没有得到皇后的允许前,即便是后妃地家眷也是不能够随意在宫中行走的,加之如今我已被严密监控,想要见大哥一面更是难上加难,但我相信无论做什么他总会有他地理由,我们地出发点都是想为景桓守住这个皇宫,守住这个京都。
翌日,天还未全亮我便醒转过来,被噩梦所惊醒我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茗曦披只披着件单衣便是急冲冲地推门而入,兴许是我的动静大了些才惹得她这样匆忙,我笑着拉过她,让她和我并排坐在床沿,她的手冻得冰凉,神情也有些呆滞。
“茗姐姐这是怎么了,不用担心我,我只不过是做了个噩梦。”我替她搓着手,希望她能够尽快温暖起来,而她却不像往常那样立刻缩手回去。
“如果真的只是场噩梦就好,至少还有醒的时候,至少醒来的时候会发现一切仍然安好。”她口中念叨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但说着说着眼泪却是掉了下来,“主子您定要放宽了心,生死有命您一定要撑住,玉昭容她去了,听说是在房内悬梁自尽的,尸身是在早间才发现的。”
姐姐?死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我还在噩梦中尚未醒来,正如茗曦所说的我也希望这仅仅只是场噩梦,我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丧失了,只是任由茗曦替我更衣梳头,心里一片空白连思维都停止了,我只想不顾一切的冲去漱景宫。
寒雪飘飘,漱景宫内最后的一片落花也随风散去,那个沉静的女子躺在床上,面上被蒙着一块白布,梁上依旧悬着一条白绫,这就是后宫女子的悲哀吗,一条白绫终结了一生的争斗与期盼。姐姐从来都是个爱美的女子,在看到她面上那些恐怖的烂疮后,我渐渐开始明白她之所以选择这样一条路的原因了,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面容会变成这样。
在黎明前的黑暗还没有散去时,玉姐姐选择了被黑暗吞噬,她等不到黎明,等不到我的救赎,我很想知道她在临死前是不是对这尘世有一丝丝的留恋,天上的二叔看到了这一切会不会忍不住流泪,天上的碧儿看到了这一切会不会怪我没能照顾好她姐姐?皇宫是这样冷的地方啊,但姐姐今日的下场难道不是她昨日种下的因吗?天理循环上苍在看着呢,不安的灵魂就此安息吧,欠你们的她已经偿还了。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四一章 谁翻乐府凄凉曲(21)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即便是皇宫内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却终究抵不过命运,看多了这宫中上演的生生死死,连心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对于玉姐姐的死已经没有太多的伤感,有的仅仅是遗憾,如果有来生,定要生在乡野,离开皇宫越远越好,我一向是讨厌说“如果”的,然而自进宫后,却不由得一次次设想如果没有进宫,如果没有成为皇帝的女人,现在的我会是怎样?曾经一度感到生活是灰暗的,然而希望是自己给的,幸福也是自己给的,既然不能选择,为什么不好好的善待自己呢!
一直以来都只有我站在原地,望着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人来人往潮起潮落一直只我一人,没来由得觉得孤单起来,不知不觉的已经是腊月初八了,往年的这个时候,娘亲总喜欢亲自熬一锅腊八粥,那种温暖的味道如今只残留在了回忆中,直到茗曦也端过一碗腊八粥,我才回过神来。风风雨雨的,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茗曦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好,也不想去追究,很多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就变得不幸福了。
“主子,太后娘娘那也一早有人来通传,说是腊月初八邀了各宫的妃嫔们去慈安殿喝粥,主子若是不想去便借着身子不适推了吧!”茗曦总是最了解我心意的一个,然而纵使我不想去,但也由不得我,免得太后又对我多心。
眼下她对我也不似从前那般,甚至有些防备起来,若父亲不愿站在太后那边,那我腹中小儿便是太后日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宸妃倒是往慈安殿跑得越发勤快了,而她的封号虽未被恢复,但底下人也一早都瞧出了些门道。又改称她为宸妃娘娘。
对于太后的召见我一向是到的比较早,而当我迈进慈安殿时。宸妃与容贵嫔正一左一右地围在太后身边,尽管太后身边的那个座位总是不停的变换坐在上面地人,然而不管怎样,那里却是从来不缺人坐的,是荣宠亦是万劫不复地火坑。孟嬷嬷的手艺明显比茗曦差了些。众人似乎也对腊八粥提不起什么胃口,唯有宸妃与容贵嫔吃得正欢,还不住的夸赞孟嬷嬷的手艺,望着容贵嫔我心里是十分复杂的,她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了,印象中她并非是如此喜好逢迎地人,但是今非昔比她一定也在害怕昔日的悲剧会再度上演吧。
席间宸妃对太后是诸多奉承,无论是言语中还是行动上,今日的慈安殿内。看来好一副和乐融融的婆媳聚餐图啊,只是宸妃的这份殷情却叫我莫名的不安起来。自从怀了孩子后,身子好像也变得敏感起来。而此刻我的头却是痛得厉害,便是早早向太后告了假。回到暮菀宫时叶太医也已一早候在那里了。这个老太医人虽古板了些,但却是十分敬业的。并且我相信他是个正直的人,是以我从来不曾怀疑他会在我身上,对我地孩子动什么手脚。
在替我号脉之后,叶太医微蹙着眉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事,莫非是我腹中的孩子有事?上苍庇佑千万不能有事,正值多事之秋,我能守住的东西已经很少了,我不想连这个孩子都守不住:“叶太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可是我腹中地孩子有什么问题吗?”我此言一出,连一旁的茗曦都紧张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我,饮食起居无不亲历亲为,就是怕出这么个乱子来。
“菀婕妤请放心,龙胎安好无需太过担心,只是娘娘这头疼地毛病怕是因为误食了一味药所引起的,敢问娘娘今日都吃过些什么?”日子久了,才注意到叶太医每每遇到什么难解地题时,总喜欢捋着自己的胡子,而今日我只是在暮菀宫和慈安殿分别喝了一碗腊八粥,茗曦的粥我自然是放心的,莫非正是慈安殿的那锅粥?会是谁呢,宫中的御膳房都是有专人严格监控的,而这次又是孟嬷嬷亲自下的厨,有机会做这件事的无外乎容贵嫔、宸妃和孟嬷嬷,但她们都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实在想不出她们要这样做的理由。
一时间是千头万绪,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叶太医的话,正因为他的正直,才不能贸贸然的告诉他,他在太后身边当差这许久,看过的东西比我多得多,倘使因为我的猜测而误会了什么,我担不起那样的后果。是以我只是告诉了他,今早在暮菀宫里喝了一碗腊八粥。
叶太医点点头,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这件事兴许是老夫的疏失,婕妤娘娘的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