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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
曹肇不由吸了口冷气:“难道说……”
曹睿目中闪动着火光:“那谣言传来传去,居然说朕不是先帝之子!这叫什么话?这不就已经表明这一切了么?说朕不是先帝之子,那么,谁能得到好处?这个消息又怎么会先从青州传过来?哼,袁氏之子,就算当真存在,也有争天下之心,他绝不会传出这等谣言,朕若与他有亲……姑且这样说吧,那么悄悄与朕接触才符合他的利益,无论是用‘亲情’来换取利益还是用那所谓的‘秘密’来换取,都要朕这个位置坐的稳才行。他这些天直接提供给我们几位大臣的消息,派人去审,果然都是当年与袁氏勾结过的,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为就是为了证明他手中有真地东西么?既然如此,他又节处生枝地弄出事端来,岂不是弄巧成拙?”
曹肇想了想,道:“不错,臣也觉得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证明他手中当真有着当年这些大臣当年的书信或是书信的复件。不过有或没有,又能怎么样?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有这些证据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这些大臣们曾有心司怀异志罢了。武帝当年都不追分,如今翻出来,更没有什么用,陛下一道旨下,全部赦免了他们,也就是了。不用担心他们。”
曹睿恨道:“如今的情事,哪和当年一样,当年是祖父初败袁氏,手下这些人正当大用,况且祖父当年势力正在上升之时,这些人既是墙头草,我大魏强大,他们肯定会心向大魏,可是如今,我大魏连败,这些人难保不会再起异心。这两年,先是司马懿不听调派,拥兵宛城,接着有些人偷偷季汉连络,以为朕一无所知,欺负朕年轻。朕若不杀他一批,杀一儆百,他们还以为朕是无能之主呢!虽然这个姓袁的危胁不大,但是他是事情地根淅,你想办法联络那个姓袁的,想办法一举把他收拾了,从根儿上把事情解决掉,还有东阿王,他对朕危胁太大了,你派一些人去看看他,如果情况不妥的话,你可以随机处置。”
“随机处置?”
“只不要让旁人发现就是了。”
曹肇刹那间只觉的后背寒如冰雪,他忙低头施礼,把惊惶掩饰过去:“是。”
曹睿没发现曹肇的异样,他拍拍曹肇的肩头,道:“朕眼下能用的人,也就是你自己了,去吧,把这两件事处理好了,朕另有重赏。”……
东阿属青州东郡,当年曹操曾做过东郡太守,也算是现曹魏兴衰有莫大关系地一个地方。可是曹植封在这里,却并不幸福。
他以少年才俊,绝世文才,“言出为论,下笔成章”,却不幸生在帝王之家,没能夺得帝位,又被长兄排挤,几次几乎被赐死。好不容易兄长死了,以为可以宽松一些,雄心不死的他面对季汉和东吴的进攻,写下了著名的《求自试表》,对曹睿说,我现在被养在封地,象是被圈起来的鸟兽一样,上无助于国家,下无益于百姓,希望陛下给我个机会,让我统领雄兵,荡平天下,生擒刘禅和诸葛亮孙权,也算我为大魏尽了忠,报效了陛下的厚恩。
这个文彩风流的人物其实并不适于生身帝王之家,他根本就不明白帝王怕的是什么。曹睿不怕他没才能,怕的就是他既有才华又得人心。他一直在担心着曹植,对曹植的戒心并不在其父之下,也绝不会因为曹植写过一篇《洛神赋》并宛转的表述他与曹睿二话没说,就把这位叔叔起自己的势力来。这样经常的换封地,或许会让他老实点,不会弄小动作,于是,曹植又一次换了封地。这些年,他“初封平原,转出临淄,中命鄄城,遂徒雍丘,改邑唆仪,而未将适于东阿。号则六易,居实三迁。”(曹植《迁都赋序》)其间颠沛流离,窘迫困顿,却又无法言说。
他更想不到的,都已经这样惨了,他还会困一场没有来由的谣言,将要断送他的性命。此时,曹肇亲自带领人马正在快骑南来。
第三部 第三十二章 逃脱
暗夜。
一匹战马如飞而来,如铁的四蹄踏在地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马上骑士一身军装,背着一杆令字大旗,身形矫健,目光如电,分明是军中传送紧急军情的精锐。
战马一路没着大路奔来,掀起飘飞的尘士,正路过几株大树,突然间,树边飞起一根横索,正兜在马蹄之上,那匹良马一声悲鸣,巨大的马身横飞而出,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了挣扎不起,那骑士虽出意外,却身手不凡,受这廖若晨星10打大力,居然半空中一翻身,改变了方向,平地滚了两滚,虽然狼狈,却未曾摔伤。可是他才站起,一口定剑已加在他的颈上。
“什么人?敢拦阻朝庭信使?”骑士沉声道。
“朝庭信使么?”那人笑起来,“看来是条大鱼了。”
那信使正待发怒,突觉后脑似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扑的倒地。
“关索,快一点,我们得马上行动。”
“知道了,李晟,你们兄弟一个比一个麻烦,牵弘,别藏着了,你曾是魏国人,知道他们的规矩,换上了的衣服,我们去救东阿王。”
牵弘从树后转出,利落了收了绳索,先将那骑士的令旗取下,看了看,点头道:“果然是应变城来的信使,是传令给看护曹植的东阿令和东阿校尉的。这里没有军情,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这信使为什么会星夜急驰来到这里?难道说……”
“不错。”李晟点头,“肯定是冲着东阿王来的,看来咱们下手下对了。”……
“开门。”
“你们是什么人?”
“京城信使,有紧急公务要见东阿王。”
东阿城是一个小城,而曹植的“国都”就更小。汉魏以来,凡封王者。按制皆有封地,有国都,有国相,有自己的一个小朝庭,但是曹植这个王却是倒外,他什么都没有,身边所有的人,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全部都是朝中派来看管他的人,这个国都其实一个封起地牢笼,四周皆由当地驻军看守。若有任何不妥,都要随时上报,其实不单是他,就是他那些兄弟,也都有这种待遇的,他有一个兄弟,因为做的好,被当地官员报到曹丕那里,他那个兄弟吓坏了,连连求告当地官员,千万别说我有本事有能力,不然我就完了。
城门打开了。一行十几年人进入城中,他们看也不看守门的人,直接把手中令箭一摆,排门而入。守门军士见是京中人物,也不敢阻拦。
空荡荡的院落,荒草多深,夜半进来。增空飞起数不清的不知名的鸟雀,在夜空是扑啦啦地响。
院里正房里点着灯,那是东阿王的书房。随着一声声传唤,门房,仆人房依次亮起灯光,灯笼挑了起来,照亮了院子。
“圣旨下,东阿王接旨。”
随着使者一声高叫。从正房中走出一人,三十多岁年纪,清瘦的在庞,疲惫地面容,却盖不住眉宇间的英气。
“臣曹植接旨。”
“东阿王身居王位,不思报国,反而居心叵测,勾结大臣,意图不轨,着即锁拿进京,听侯发落。”
旨意读完,整个院子哭声一片,曹植略一愣,随之平静下来:“使者稍侯,穷孤王与王妃幼子决别之后,便即动身。”
“不必。”使者冷冰冰地答道,“王妃娘娘和小殿下一同入京,长路漫漫,有什么事情,在路上说吧。”
曹植面上怒容一闪而过:“使者太过轻慢了吧。孤虽被眨,却还是武帝嫡子,岂容你小小使者放肆。”
那使者却不生气:“王爷,您的身份,比小人自然强之万倍,但小人身份虽微,却代表的陛下,王爷不要让小人为难。车辆已经备好,一刻钟的时间准备。我们马上出发。”
曹植虽几经迁徒,数被凌辱,却从来没有这样连夜催行过。但既是陛下旨下,却如何能不尊从,一时间虽然孩子哭,大人叫,虽也是心乱如麻,却还是依旨准备下去了。
使者也并不入室休息,只在院子中立侯,时间不久,收拾停当,诸葛亮的车。那使者看看那几十箱子书籍,摇摇头:“王爷,这……不用带了吧,没有什么用。”这分明将生死告诉了曹植。
曹植听得仔细,登时面如死灰,但只是一转眼间,他便恢复了平静,将衣袖一弹,一声上啸,一言不发,坐上车去……
曹肇一路南行,过阳平,渡河到苍亭,却并没有发现驻地官员前来迎接,不由奇怪。当下也不再多言,直接前往东阿城,一入城池,只觉到处是一片繁乱。他也曾到过几年王爷的封地,却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象这里这样不严肃。走到城门,却见城门大开,兵丁早就撤退,浑然没有驻防。曹肇勃然大怒。下令着本地驻军将军和县令前来相见。不多时,东阿令和校尉臧猛前来。一问之下,他们居然说东阿王曹植已被京中来人接走。曹肇大惊,知道不对,立时下令四处搜查,发现东阿王立即回报,不得有误。接着他下令各部营官,严守各处交通要道,仔细检查,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处。不多时有人回报。发现那些使者的车辆,那车辆在谷城方向,但车上只有东阿王府的一些仆人,曹植一家,却不知去向……
车马开动,粼粼向东,转眼间行出十余里,使者突然要坟曹植一家下车。令仆人赶车前往岱山,却让曹植一家换了百姓的衣着,又换车辆向北,行不十里,又换车辆。
此时曹植从一夜的混乱中清醒过来。越想越不对,昨夜一片嘈杂,又以为曹睿要取自己性命,头脑不太好用,自己竟没有亲自验看圣旨。当下喝问道:“你们是谁?我好象没有见过你们。”
那使者一笑:“王爷,您这才想明白么?我原以为天下闻名的曹子建肯定机智无双的。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曹植被他嘲讽,不由发怒:“停车,你们倒底是什么人?”
“想救您的人。”
“救我?”
“不错,王爷。您没见过我们,您也不用知道我们是谁。我只是要告诉您,陛下对您起了杀心了,而随着我们走,您才有一条生路。”
曹植一愣,忽然大笑起来:“杀我?为什么?我又没有和他争什么皇位,眼下被因小城,一点点的危胁都没有了。”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我也奇怪,您被困小城。要不得兵没兵。要将没将,对他一点危胁都没有,他为什么半夜派使者前来,要东阿令和东阿校尉严守城池,不得让您与任何人交流。我也不知道,曹魏一队禁军星夜前来此地。为的是什么?”那“使者”说着,把一纸书信丢给曹植。
曹植打开略一过目。便弃在一边,地确如这“使者”所说,那是当今魏天子近臣曹肇要东阿令和东阿校尉对他进行严格管控,以待京城来人处置的信函。既然这信承是真。那么曹睿地确是要对自己动手了,而眼前“使者”的身份也就不言自明。他们不是反叛便是哪个国家的奸细,否则的话,他们怎敢杀使夺书。
“停车,我要下去。”
“王爷?你这是何意?”这亿貌使者的自然是牵弘,而他身边地是李晟和关索,他们带着季汉知闻所精锐,突袭传令的精骑,夺了信函令箭,然后想出了假冒使者,骗出曹植地计策。此计虽险,但由于此处是曹魏核心地带,拿着使者地禁军令箭,居然一举成功,也算是侥天之幸。可是,谁成想,眼见逃出生天了,曹植居然不走了。
关索在旁不由大怒,就想要动粗。李晟一把拦住他,问道:“王爷,一切我们已经和您讲清,您为何还要送死,就算是王爷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王妃和小王子着想,此时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曹植生为大魏人,死为大魏鬼,岂会偷生而叛魏。你等好意,孤王心领,不用多言,让我下车。”
关索大怒道:“你这人读书读傻了?脑子坏掉了,你侄子要杀你,你就乖乖让他杀?怪不得你争不过曹丕,连女人都给抢走,还给人圈到这个小地方来,死不死,活不活的,有意思么?”
曹植自来结交地都是文人墨客,高人雅士,哪里听过关索,……的扎心的话,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晟道:“王爷,这小子是个混人,您不要与他一般见识,现在我们还身处险地,您的死生事小,大魏存亡事大。若王爷弃大魏存亡而不顾,想要无妄而死,我们也无可奈何。”
曹植被李晟故弄玄虚的话说愣了:“我一人生死,与大魏存亡何干?”
李晟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逃离险境才好。”
曹植其实心中也不愿就死,此时时李晟说自己生死与大魏存亡有莫大关系,不由也是奇怪,当下被半拥半架的弄到车上,向北急驰而去。
向北十里,便是黄河,一行人快马加鞭,真奔黄河大提,突然间看到前面路口。有一道卡子,数十人在那里拦路检查。
李晟与关索,牵弘对视一眼,也不停步,向那卡子直接冲去。
“站住!”守卡兵士挥手拦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