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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杰,足堪为匹’么,他说得对。阿斗大婚之后,我就会将权力交托给他,打败曹丕,他就是堂堂正正的汉天子!”
满朝文武包括我在内,一下子跪倒了。满庭中,只余父皇与司马望两人站着。司马望想不到父亲不但没中曹丕计策,反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大权交于我手,更想不到父亲会丝毫不讲两国情分,在我大婚之日不顾忌讳的斩使夺书,更当众羞辱魏帝。一时不由愣怔。
父亲大笑着:“给司马正使上杯喜酒,为他压惊!”
司马望哪里还饮得下酒去。此时他已没有一句话,双手一拱,收起那使者的人头,道声:“告辞。”转身向外行去。
父亲大笑起来:“回去告诉曹丕,来得时候要洗干净了脖子。”
司马望离去后,满厅人等静寂无声,只待父亲发话。
父亲重重叹一声:“曹丕小儿,连喜酒都不让我吃舒坦了。众卿,宴席到此为止,各回各府,今日之事,不得对外言传,否则必处以重罚。孔明、孟起、翼德、子龙、文长、正方,你六人留下。”
众人遵旨纷纷离去,刹那间群臣走得干干净净,一时厅堂冷落,只余杯盘狼籍。
四
父亲将我们七人叫到身边,说道:“来,都坐拢些。阿斗也不要急着入洞房了,咱们商量一下。现今许靖多病,还在蜀中,刘巴奉命前往汉中督办秋粮之事未归。在京之人,以你们几人为尊,若曹丕来攻,我等当如何应对?”
李严初为御史,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略一四顾,昂声说道:“陛下,微臣以为,曹军有征伐之兵,季汉有备御之固,无需恐慌。近年来,我军名将虽有损折,但曹军亦然,彼之良将,现今能上战阵者,唯张辽、曹仁、徐晃、张郃数人而矣。张辽、曹仁,皆扼守长江,以备孙权,我军有马孟起、张翼德、赵子龙三人,抵曹军二人足矣。可使三将军守益州,以备孙权,马将军守清泥隘口,以防徐晃,赵将军与庞德将军守潼关,敌住曹丕和张郃等人的军马,魏延将军前往临晋,则河东并州之敌亦无可乘之机,如此,则长安稳如泰山。”
父亲微微颔首,却转头问孔明:“丞相意下如何?”
“李正方之言成理。若以防守论,此策亦不为过。然而敌强我弱,复不知敌军态势,军力如何,进攻何处,却一味分兵,实为不妥。”孔明挑捡着婉转一些的词句,却是完全反驳了李严。李严的想法与我最初的念头差不多,我不由也凝神静听,“想来,曹丕此来,准备已久。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战,必然要打出威风。曹操方死,他便完全失去了雍凉二州。如此耻辱,他自然不能不洗。而他若出兵,必然动员诸路大军,举国之力,一同前来。若亮想得不差,第一路,他会行文江东,令孙权引军逆江而上,牵制我益州军马,甚至他会任命孙权为益州牧为饵,引孙权入川。孙权背信之贼,狮虎之心,无时不以天下为念,得此机会,必然心动,我军有备,则孙权军马隔江观火,看我与曹魏相争,稍有疏忽,其军几乘机而入,则益州危矣;第二路,曹魏初定辽东,必发兵公孙恭,令其引军相助。公孙恭虽然定会出兵,但人马不会出动太多,不过却是精兵。此军虽不足惧,但辽东出良马,其军队行动飘忽,有如刺客一般,须防他突然攻击战阵,侵掠城池;第三路,曹魏会用匈奴部队与我争锋。我军与刘豹暗定盟约,然匈奴人只相信实力,从来不在乎誓言,故此路军马不得不备;第四路,我军背后有西羌之国,据于青海苦寒之地,向与我军不睦。其国自凉州之战败于我手,一直未曾归附。此次曹魏必与之勾结,行乘火打劫,背后插刀之举;第五路,曹军主力现有二十余万,分为中军和外军。曾与太子战于鹑觚者,便是外军,其军力如何,太子自然知道。而其中军战力,远强于外军。曹操晚年,更于中军内设立武卫、中垒、中坚、骁骑、游击新五营,军力更为中军之翘楚。所以我们要对付的主力,还是曹丕的中军。”
说到这里,孔明饮了一口茶。在这个时代,信息网络并不那么健全,很多时候的作战,全凭着领导者令人难以置信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或者在后世看来这种分析与纸上谈兵无异,但在那时,却是必须的。听着孔明的话,在位众人都不出声,诸人皆是曾与曹军做过战的,并没有怕过什么,但此次曹军军势若果如孔明分析,那还真是一场大战。
孔明继续道:“曹军中名将如云,谋士如雨,若为曹操统领,实所难当,但此时为曹丕统领,实力不免大打一个折扣。为君者,不一定要多谋,但却要善断,要能集众人所长而为已所用。观曹丕上压汉皇,下逼胞弟,所做所为,可知其人心中发虚,有曹操之才气,却无曹操之霸气,更无曹操之胆气。所以,其中军虽强,却也不是无可抵敌,其军破绽一出,我军自可轻易出击,各个击破。”
李严不悦道:“丞相既言曹军势众,复说其可轻取,是不是前后矛盾。益州虽固,但北征雍凉,带出的兵马极多,陈到初领江州,只怕势难服众,三将军再不回益州,一但孙权进攻,则我朝根本之地化为乌有。陛下,臣愿请旨,前去益州,抵挡孙权。”
父亲笑道:“孔明,你接着说来。”
“是,陛下。益州为我军根本之地,所以,李大夫不用回益州,三将军也不用回益州,甚至,还可以将益州军马调出一部分来支援雍州。”这话说得更是前后矛盾,李严几乎发怒,但他才在父亲那触了个小软钉子,此时便不再发言,只看着孔明。孔明已自己回答道,“何故?孙权知益州为我根本之地,我军绝不会放弃,再加上险滩要塞,易守难攻,此其不可攻之一也;孙权北有曹魏,南有五溪,山越未平,荆州初定,内乱外忧不可不虑,此其不可攻之二也;孙权奸狡,深通平衡之道。我军在,则他可左右逢源。我军不在,他也独木难支。主公细思,孙权数年兴兵,包括荆州背信之举,皆是联弱击强,不愿三国一家独大也。此其不可攻之三也。然则,若我军无举动,则其亦难免不利欲熏心,引军攻伐。可使益州军马,打出三将军旗号,树些假人旗帜,以为疑兵,则孙权必不敢西顾。而孙权的这种举动,又会牵制曹魏长江之兵,则我军反而可以集中力量对抗曹魏。”
高,太高了,我心中暗叹道,先生把孙权分析到骨子里去了,我怎么就面对敌人只想如何分兵击败他们,就没想过哪些可打,哪些可不打,哪些可利用呢?看来我还得学啊--可是,为什么我越学,感觉自己与先生的差距越大呢?是因为自己的眼界变阔了,反而看到自己的不足了么?曾听说过学者几重境界,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知道自己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知道,知道自己知道,大约我才到了知道自己不知道吧。
一时乱想着,父亲已拍板了:“好!益州之事,便按孔明所言。抽调新成立的蛮军到长安来,江州军马由陈到统领,张苞打上三弟的大旗,前去军中参赞;上雍军马由寇封统领,诸葛乔前去军中参赞,寇封虽然勇猛,智计不足,诸葛乔也可以帮扶着点。那么还有三路军马如何处置?”
“西羌之国新败,不足为惧,其实他们在曹魏心中,也不过只是起个牵置我军的作用。然太子平定凉州,定下五策,羌胡各部,尽皆归心。西羌本就难有作为。马岱、姜维、成公英三将出身凉州,颇得兵法要诣,深通地理民情,关平亦是文武双全,能征惯战。此四皆可独挡一面。可传令马岱与成公英,严密监视西羌国动向,若有机会,可主动出击,但要控制战斗规模,要对方知道我军有备即可,莫不要因他而坏凉州发展大计。姜维与关平则继续引军向西,稳固敦煌局势,恢复西域都护。凉州以经营和发展为主,不用参加此次做战。同时搜集各地情报,广交朋友,收纳民心,巩固季汉的统治和影响,站稳脚跟之后,再向西、向南、向北发展。曹魏与东吴皆为强国,向东发展必有恶胜,而西方有着无比广大的天地,那里是大汉儿孙建功立业的战场。也是我军日后发展的主要目标。
匈奴人这一路应该起不到什么作用。此时他们被曹魏欺负的如同编户,否则他们也不会偷偷与我军联系。所以无论其人参战与否,也不过是个空名罢了。
公孙恭西来,若其军老老实实便罢,若敢轻动,我让这些辽东蛮子尝尝连弩的滋味。
甚于曹丕,就看他是如何进军了。”
关于公孙恭和曹丕,先生说得最少,但大家都知道,这两路将是我们关注的重点。
各处的兵力分配,战斗重点都基本上确定下来了,大家说起具体应敌之策,各抒已见,滔滔不绝。虽然人都说马超与张飞少智,但在会议上我发现他们两个并非无智之人。而魏延表现尤其活跃,他从偷袭到固守,转眼间说出十余条规划。难怪当初任命汉中太守时,人皆以为会留守三叔,最后却任命了他。其实他算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可惜在孔明这里不吃香,也难怪。孔明才华高绝,如一座高山,低头俯视,一个一丈高的土包与两丈高的土包是没什么区别的,若是那个只有两丈的土包还总是自我夸耀和卖弄,反而会让他感到没有那个一丈的土包稳定。四叔一直在父亲身边,亲自掌握中军和白耳精兵,历来稳重和谦逊。此次会议上也不开口,只静静的听着,但微微变幻的神色却表现出他心中的敏锐和机警。
大体议事毕,将探马、细作连环的派出去了,把情报网络全部动员起来。消息陆续传回,曹丕果然起举国之兵,西征季汉。而且,一切均如孔明所分析的那样进行着,便如被孔明指挥的一样。而我军此时,各路人马安排都已在路上,抢占了先机。
新婚的我,那一夜入洞房时,已经快到天明。星彩已在青帐之中沉沉睡去,两道泪痕浸渍了盛妆的粉面。看着她海棠春睡的样子,我不由感到有些愧疚,为她掀了盖头,正要吩咐丫环帮她卸妆,她却突然醒来,一惊站起却又很自然的躬身施了一礼,叫丫环端来早备好的醒酒汤。我略含歉意的一笑,正要说话,她却轻轻的止住了我:“我知道的,国事为重,家事为轻。”
说完,她轻轻浅浅的一笑。让我不由心神动荡。好个知书达礼聪敏过人的丫头。
星彩的母亲,是魏故征西将军夏侯渊侄女,夏侯霸从妹,建安五年(即公元二00年),她十三四岁,在本郡(指沛县一带)出行樵采,为张飞所得,飞知其良家女,遂以为妻。两人年纪相差了二十二三岁,感情却一直很好。夫人生了二子二女,二子是张苞、张绍,二女便是星彩和星忆。
烛光下看星彩,一张面孔皎白,嘴唇丹红,秋波似剪,带怯含羞,别有一番动人的神韵。我轻轻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身边坐下,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新婚的青帐,布置的有如天幕。不知是谁,在天幕上画满了星星,那最明亮的北斗之侧,环着无数美丽的闪光。
“星彩。”
“嗯。”
“嫁给我,难为你了。”
星彩睁开美丽的大眼睛,很奇怪的望着我,不明所以。
五
七月十五日,曹真、张郃出潼关,引军十万直取渭南。赵云在华阴城外沿河列阵,以两千军据险阻击曹军后继人马,自引军两万正面迎敌先头部队五万人,自午至昏,待敌军疲惫,庞德以西凉铁骑五千侧翼突然出击,将敌军切割开来,大败曹军,阵斩五千、落水者达万人,河水为之变赤。而负责阻击的两千汉军,生还者不足一百。其后,张郃引军围华阴,赵云与庞德分兵成犄角之势,双方互有胜负,一时僵持不下。
七月二十日,许晃引军五万出襄阳,破新城、房陵,兵至上庸城下,寇封与诸葛乔坚守城池,不肯出战,许晃久攻不下,诈留五千军马围城,其余移师武关。寇封不听诸葛乔之劝,引军攻打留守部队,被许晃返军击败,幸得诸葛乔救回。许晃以高官厚禄收买城中大户,诸葛乔设宴整肃城池,诛杀了入城的奸细,随后设计引许晃入城。许晃以下属冒充自己入城,被射杀于城门。许晃大怒攻城,自夜至昏,连攻二十余日,终不能克。
八月十日,曹军郭淮部欲渡蒲津,魏延已至临晋,却并没有亮出自己的旗号,他让王平避河扎营。王平也是宿将,以勇闻名,郭淮惧汉军半渡而击,一时不敢过河。公孙恭军马悄至,各处搜集船只和羊皮伐子,自上流渡河冲下。冯习没料到世上居然有如此不怕死之人,竟差点被他们放火烧了水寨。何九曲以小船二十艘,横河逆击,将敌军引入旋涡群中,倾刻间敌军折损达千人。紧接着何九曲击破公孙恭东岸船只,公孙恭人马先头人马无路可退,竟逃入冯翊。吴班引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