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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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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你们真这么认为?”杰书将信将疑的追问道。
    “铁板定钉,绝无意外!”周培公得意的斩钉截铁回答,又微笑说道:“而且奴才斗胆揣测,吾皇万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必然会松一口气,少为我们湖广战局艹几分心。”
    一直被卢胖子闷杀的倒霉蛋周培公的乌鸦嘴总算是灵验了一次,吴军摆出强渡长江架势的消息用六百里送回京城后,正在紫禁城里坐立不安的康麻子果然长松了一口气。连声叫好之余,康麻子又赶紧用六百里加急接连颁布两道圣旨,第一道圣旨给老丈人噶布喇,让他设法试探吴老汉歼价码,看看吴老汉歼究竟要提出什么条件,才肯放弃对耿精忠的支持,与螨清朝廷签定永久姓互不侵犯协议?
    康麻子的第二道圣旨是给图海,要求图海派遣一名部下入京面圣,代为述职,并且再三强调,来人一定要熟悉湖广战况,另外还得把湖广战场上的敌我双方布防图带上,以供康麻子制订战略时参考。而听到康麻子的这个旨意后,图海和周培公这对螨清的超白金搭档也立时心里明白——康麻子的心里,已经严重倾向于从湖广战场抽调军队南下平叛了。
    康麻子的旨意,图海当然不可能不执行,而代替自己进京述职的代表,也非图海最信任和最宠爱的周培公莫属。只是图海并不知道的是,持才自傲却又一直被死敌卢胖子光辉掩盖的周培公,其实也早就在等着这么一个机会,等着这么一天!所以在接到图海命令之后,周培公只是稍微假作推辞,马上就一口答应,然后带上湖广战场的双方兵力布防图,领着族弟周义民和几个心腹亲随骑上快马,不顾夏雨连绵,当夜就踏上了北上京城道路。
    “堂哥,用不着走这么快吧?”被周培公领着连夜北上后,周义民虽然不敢抱怨,但也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听说皇上在旨意上并没有要求我们何时抵京,这段时间湖广的雨下这么大,堂兄你连夜赶路,要是不小心被夜雨淋坏了身子怎么办?”
    “你懂什么?”没有了外人在场,周培公也没了许多顾忌,在风雨中大笑说道:“我大展拳脚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现在只恨不得是肋生双翅,马上就飞到紫禁城中,马上就飞到主子面前,向主子展露我的才华,展露我的韬略!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周培公的名字,都知道我周培公的文武韬略,是他卢一峰狗贼的一千倍,一万倍!”
    ……………………
    激动与期盼之下,一路快马加鞭的周培公队伍,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就从武昌赶到了京城,可康麻子却比周培公更要焦急,周培公七月二十一这天下午抵达京城向吏部报告后,七月二十二的正午就获得了康麻子的召见,并且还是在康麻子的新办公处南书房中,当着康麻子众多亲信的召见。
    “奴才周培公,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穿着崭新七品官服的周培公潇洒的拍拍马蹄袖,双膝跪倒,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努力给康麻子留下一个崭新的好印象。
    “怎么又是你?”康麻子颇带不耐烦的语气一下子让周培公心凉了半截,“图海是干什么吃的?朕要他派一个得力的人进京代为述职,怎么把你派来了?”
    “奴才……。”周培公苦起了脸,半晌才硬着头皮答道:“回主子,图中堂派遣奴才代为进京述职,是因为自打图中堂取代歼贼鳌拜接管全军以来,奴才一直在图中堂身边担任供奉(秘书),从头至尾亲眼目睹了我大清八旗健儿与吴逆贼军的生死搏杀,也亲身经历了贵州、偏沅和武昌大大小小的近百场血战,熟悉敌情,也熟悉我军形势,所以图中堂为了方便主子垂询前线军情,才把奴才派来京城代为述职。”
    “难怪我们连丢西南五省一府。”索额图阴阴的插了一句嘴。话音未落,南书房中已是一片讥笑,周培公则面如死灰,心知索额图必然还是记得当年仇怨,对自己余怒未消,同时周培公心里对卢胖子的怨恨难免又多了三分——都是你这个天杀的狗胖子,把老子害成了这样!
    “算了算了,先将就着吧。”康麻子极不耐烦的打断众人嘲笑,也不赏周培公平身,直接就命令道:“把湖广战场的兵力布防图呈上来,顺便给众位大人都大概介绍一下。”
    “扎。”周培公赶紧磕头答应,捧起一直抱在怀中的湖广战场兵力驻防图,双手举过头顶,自有太监上来接了转呈到康麻子面前。周培公则又清清嗓子,努力保持镇静的说道:“启禀主子,各位大人,我大清军队目前部署在湖广战场的兵力约十八万五千人,其中三万五千人驻防荆州,由简亲王喇布与贝勒尚善统率;南昌九江一线驻军约六万人,由贝子彰泰与江西总督董卫国统率;余下水步马兵大约九万人,驻扎在汉阳、黄州一线,与吴贼主力隔江对峙,主要将领有图海图中堂、总督蔡毓荣、贝勒察尼与长江水师都督杨捷。”
    “吴贼那边,兵力大约十二万人,其中驻扎在澧州、松滋一线吴贼逆军约两万人,由贼将吴国贵统率,与我大清简亲王、尚贝勒隔江对峙。驻扎在长沙岳州的贼军约三万人,其中包括贼将吴应旌的步骑兵两万人,洞庭湖新建水师一万人,由贼将杜辉及叛国降将林兴珠、李国栋统率。余下约七万军队,由吴三桂老贼亲自统帅,驻扎武昌,同时与我汉阳军队、九江军队对峙。”
    “除此之外,吴贼还有大约三万的军队驻扎在衡州、长沙南部与彬州一线,由贼将卫朴……。”
    “慢着!”康麻子粗暴的打断周培公,喝道:“等等,朕问你,你刚才说什么,吴三桂老贼的七万军队,同时与我大清湖广、江西两支重兵对峙?这么说来,吴三桂老贼的七万主力,就牵制了我大清十五万主力了?”
    “回主子,确是如此。”周培公硬着头皮答道。
    “混帐!”康麻子勃然大怒,拍案咆哮道:“你们的军队足足是吴三桂老贼的一倍,竟然还把仗打成这样?湖广汉阳和南昌九江还有脸天天报急,天天说吴狗四面出击,制造摩擦?”
    “回主子,前方情况十分复杂,并非一言两语可以说清道明。”周培公额头贴地,战战兢兢的答道:“但吴狗主动出击,多次制造两军摩擦,也确实是真,奴才斗胆揣测,吴三桂老贼很可能是为了保持士气,才故意纵容唆使贼军士卒主动出击,制造摩擦乘机蚕食我大清零散军队,但我大清军队忌惮和约,不敢……。”
    “闭嘴!朕不是问你这个!”康麻子更是愤怒,又一拍桌子,大吼道:“朕是问你,为什么吴三桂老贼的七万军队,就能牵制朕的十五万主力?你们这些废物,兵力明明是吴狗的一倍还多,为什么还要天天叫苦,天天提心吊胆,害怕吴狗强渡长江?”
    “主子,打仗不是简单的兵力对比啊。”周培公叫起苦来,“吴狗贼军除了水师之外,步兵骑兵都远胜我军,而且士气高昂,武器装备精良,还有威力巨大的新式火器压阵,所以在野战之中,我大清军队难以占到半点便宜啊。还有,也不能说是吴狗主力七万人就能牵制我们大清十五万主力,吴狗驻扎在长沙和衡州等地的贼军,也实际上牵制了我们大清的江西驻军啊。”
    “那荆州战场呢?”康麻子又大喝问道:“那个地方远离主战场,为什么喇布和尚善明明占据兵力优势,之前和约没有签定的时候,为什么还不敢进兵,杀入吴狗的偏沅腹地?切断吴狗主力与云贵后方的粮道?为湖广主战场减轻压力?”
    “完了,我这位主子原来根本不懂军事啊。”周培公心中叫苦,这才明白一直被螨人主子们吹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康熙主子,在军事上竟然是一个超级草包!无奈之下,周培公又只好哭丧着脸解释,“回主子,之前简亲王和尚贝勒之所以不敢进兵,是因为他们不仅要与澧州、松滋的吴狗贼军队对峙,还得防范驻扎渝城的吴狗贼军谭弘部。否则的话,他们一旦渡江,被吴狗诱入偏沅腹地,那么吴狗谭弘部乘机顺江而下,夺取荆州重镇,切断简亲王归路,那么简亲王的三万多大军,就匹马难回江北……了。”
    周培公说一句,康麻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康麻子的麻脸干脆就变成了铁青色,南书房里的其他康麻子亲信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生怕触到霉头,引来康麻子转移火气,而周培公虽然始终不敢抬头,可光是听到康麻子那仿若牛哼的粗重喘息之声,也乖乖的把嘴闭上,不敢再说吴军野战远胜清军和吴军粮草早就不靠云贵供给的情况——现在的吴军大后方云贵两省,粮食早就已经反靠偏沅新占地供给了。
    “都是一群废物!”康麻子恶狠狠骂了一句,给自己安了一个台阶。末了,康麻子又问道:“那么你来京城的时候,图海有没有告诉你,朕如果从湖广战场和江西战场抽调兵力,在确保长江防线安全的情况下,最多可以抽调多少军队?”
    “果然问到这问题了。”周培公更是犯愁,咬了咬牙齿后,周培公壮着胆子答道:“回主子,图中堂与奴才反复商量过,认为主子最多只能从江西战场抽调走两万以内的军队,才有可能确保江西战场万无一失。但湖广战场,如果要确保长江防线安全,那怕一兵一卒都不能抽调了。”
    “周培公,你们图中堂胆子太小了吧?”明珠开口,问道:“湖广战场足足有九万精兵,为什么还不能抽调一兵一卒?他指挥下的长江水师,不是在水面战场上占据绝对优势吗?只要扼守住水路,为什么不能从陆地上抽调兵力?”
    “回明中堂,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对手,图中堂他都敢从汉阳、黄州抽调兵力。”周培公记忆力极好,从声音中分辨出了明珠的声音,继续额头贴地的答道:“但是,因为对手是吴三桂老贼,所以图中堂不敢分兵。”
    “为什么?”康麻子粗暴的追问道:“为什么吴三桂老贼就不行?”
    “因为吴三桂老贼……。”周培公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答道:“因为吴三桂老贼麾下有卢一峰狗贼,卢一峰这个狗贼虽然人品卑劣,无耻下作,但是在西学上的造诣却是天下无人能敌。武昌大战,他在巷战之中,都还能临时为吴三桂老贼造出一批专门克制战船的投掷火弹,重创了我军水师,有他在,我大清水师虽然占据优势,可不敢确保万一啊。”
    说到这,周培公又战战兢兢的补充一句,“主子,图中堂也是忠心耿耿,为了大清江山社稷着想,才不敢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啊。长江是我大清唯一能遏制吴狗贼军的最后防线,吴狗一旦渡江成功,我大清中原就无险可守了。”
    提到卢胖子的名字,本就怒火冲天的康麻子更是差点被自己的怒火烧死,也不由想起卢胖子进京时,正是眼前这个周培公和孔四贞、图海联手,对卢胖子百般陷害,千方污蔑,生生把栋梁之才卢胖子逼到了吴老汉歼那边——至少康麻子是这么认为的。也不由再次生出一个念头,把眼前这个周培公一脚踹死!
    “主子,奴才认为,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一事,可以暂时搁置一边。”索额图再次开口,小心翼翼说道:“而且湖广距离草原也太远了,实在不宜抽调北上,奴才认为,要解除眼前的迫睫之危,从陕甘抽调军队,才最合适。”
    “湖广距离草原太远?迫睫之危?”听话听音,虽然索额图说得极其含糊,康麻子对布尔尼即将叛变一事也极力封锁——也不得不封锁了,但光是听到这两个关键词,天资聪颖甚至远在卢胖子之上的周培公心中立即为之一动,一个念头也随之浮上心头,“蒙古也有人要造反了!是谁?”
    “也只有如此了。”康麻子叹了口气,无奈的吩咐道:“拟旨吧,让鄂扎从陕甘分出两万军队,交给莫洛,即曰起一个月内务必回师张家口,绝不能使布尔尼乱贼南下一步。”
    “原来是布尔尼,怪不得安王爷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女婿,主子想不生疑心也难啊。”周培公恍然大悟,紧接着,周培公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股勇气,忽然抬起头来,大声说道:“主子,不必从陕甘抽调军队,京城之中,正有三万精兵可用,主子何不用之?”
    “你说什么?”康麻子一楞,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周培公才终于看到了阔别了两年之久的最终主子,然而让周培公大吃一惊的是,才两年时间不见,刚满十九岁的康麻子就已经象苍老了十岁一般,眼角甚至还生出了鱼尾纹,这两年来,最终主子过的是什么痛苦曰子,周培公都已经不敢去想象了。
    “大胆!未得主子许可,擅自抬头视君,你想刺王杀驾么?”恨周培公恨得蛋疼的索额图乘机发作,大喝道:“来人啊,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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