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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北宋毕生地时候,雕版印刷才被发明出来。而在这之前,书籍都是手抄居多,只有极为富贵的人家或者皇家,才有那实力用刻版来印一两本书出来。雯夏开始地时候是很想将王弼的书稿印出来的,只是却难于找寻熟练的匠人,而且这般印刷,必然引人主意。雯夏也尝试过自己烧制活字印刷的字模,试了几次都是失败,方才明白这活字印刷,并不是人人知晓远离就可以发明出来的,于是只能放弃。
虽然不能大规模地印制出来,但是雯夏还是想要找人来,将王弼的这些书多抄录几遍,以便流通,这样就算日后某一份有所缺失,也有其他的作为补充,被淹没在历史中的可能性便少了许多。
以她一人之力,想要抄录很多总是有些难的。虽然她的字练得好看了些,可是写起来却慢的很,王弼的书字数并不多,她抄录一份却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若想弄十几份,一年都不够。
雯夏虽然打消了想要印刷的念头,不过找人抄录多份还是很有必要的,可以又快又好。
“如何?”嵇康问雯夏。
“好。”雯夏点头,“不过占了你的地方做我的事情,我心中会过意不去的,放心,洛阳城外三百里,有我的地产。”
这一次轮到嵇康诧异了,雯夏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房子?
雯夏笑了笑,这其实就是上次郭太后送她出宫的时候附赠的屋子,当时她不敢住,后来她回到宫中,便又派人去看了看,那屋子虽然已经空了,但是还很好,雯夏便让人将哪儿稍作修缮。狡兔尚且三窟,她多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也是情理之中。
此刻想起来,那地方倒是正可排上用场。那个地方是郭太后给她的,想必知道的人不会多,而且又隐蔽,地方又大,实在再适合不过。
这般一议定了,嵇康便去洛阳城中,寻来几个代人写信的,一一试过之后,选出其中文字端正的,讲定工钱之后,雯夏便先付了一半。
因为钱给的爽快也大方,那些人本就是靠着这挣钱糊口的,有大笔的钱干嘛不挣?倒是那些因为雯夏觉得字不好看被拒绝的,很是惋惜。
第二百零二章 品牌的作用
开工之后,雯夏讲故事的工作倒是继续了下来。人总不能一天到晚只工作不娱乐,长时间工作,心情不好,工作效率也不会高。
雯夏不是剥削人民血肉的地主,她不会逼着那些人一刻不停地抄录,反倒是立下规定,每过一个时辰,便让他们放松放松,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作为监工的雯夏便会将她记着的那些故事整理整理,分段讲出。
这样一来,不仅已经收拢来的人没有一个撂挑子不干的,反倒是又招引来不少附近的人,趁着忙完了农活,便都凑来,只等着雯夏那没过一个时辰就继续一段儿的小故事。
雯夏对于那些字迹清楚漂亮,速度又快的,就会在约定的工钱之外另包红包。
这样的确是收拢人心的好手段,但是却造成了另外一桩雯夏没有料到的后果。
在王弼的书稿已经全部抄写结束后,来听故事的人非但不见少,反倒是更多了,不仅有住在附近的人们,连一些洛阳城中那些有闲的人也来她这里。而那些抄书的书生,也不肯就这般离去,有些厚脸皮的,便缠着雯夏,要继续抄写。****
正在雯夏不知道怎么打发他们的时候,山涛却找到雯夏,说他有一位朋友,有份书稿正想要找人抄录,便来请雯夏帮忙。既然是山涛来求。而且又用不着雯夏出什么力气。现成地人,雯夏便应了下来。可没想到这完了一桩又是一桩,来来回回,反倒是排起队来,及至雯夏感觉到势头不对,她这儿已经快成了一家准出版社。
人有事情忙地时候,就会忘记自己的悲伤,如果没有这些事情。雯夏也许就会一日日沉溺在她给自己挖掘的坟墓里走不出来。可是当这些事情一件件做起来的时候,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教育,大学里学习过管理学的雯夏,终于找到了自己能一展所长,实现自己价值的机会。
来的人多了,雯夏地小作坊也越来越正规起来。负责抄写的人,负责装订的,切割纸张的。雯夏深知分工合作的重要性,流水线可以大幅度地提高效率。雯夏有发现买来的纸张质量并不统一。有时好有时坏,有时厚有时薄,于是便找了一家产品质量稳定的。让那一家单单给自己造纸。
因屋后有一眼泉,修屋子的时候,将泉水引出来,修了水道,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于是雯夏便取名取水阁。
雯夏也知道品牌地效力,于是她开始有意识地在那些书册的封面留下取水阁的独特标记。取水阁地名字写在书的封面封底上,渐渐的。这个名字就更加有名了些。士人才子,皆以取水阁所出书籍为上品。
与此同时,雯夏也在小心翼翼地为王弼的书找寻最合适的阅读者,她选中了人,便会派人将那书送去一份。不过她自己露面的次数却少了,对外也只自称取水阁主,从不道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很多人都只知此名。却不知此人。前来要求抄录文章之人,大都以为取水阁主是个深居简出的男子。
世人盛传。取水阁阁主只与山涛阮籍嵇康等人亲近些,有些人便想要通过这条渠道,看看那传说中地人究竟是如何模样,可惜无一成功。神秘反倒是更会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对于这位从不露面的阁主,围绕着他的猜测不知有多少。
有人怀疑他就是山涛阮籍或是嵇康等人其中之一,也有人认为他是来头不小的人物,不便露面。
而取水阁阁主亲自赠与的书册,虽然得之着寥寥,却是精辟之极的论断。因为得到这书册地人,都是当世才子,一时间人人都以得到这份书册为荣,若得一份,就好似证明了自己地身份一般。
雯夏深知东西少了才是珍宝的道理,若是满世界不管男女老幼地把这书送出去,反倒是让人觉得得来地容易,又如何肯好好保管?所以虽然她手中装订成册的书是不少了,送出去的时候却是加倍谨慎,有时候就算有人求到了门口来,若是人品学识不佳者,她也不见的会送于其一份。
从原版这里得不到,有那想看的人,便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求得那些有书的人,自己抄录一份来细细研读。
当然,这也全归功于王弼的文章写得好,评做得好,雯夏只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书册上自有王弼的名字,得了书册读后大加赞赏佩服的人,便会猜测这取水阁阁主和王弼是什么关系,再加上王弼已死的消息洛阳城中并无多少人知晓,便有人推测,那取水阁的阁主,便是王弼。
王弼从前也不喜热闹,后来才被何晏举荐为众人所知,所以若说阁主是王弼,相信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只当他不愿旁人知道是自己将自己的著作送人,所以才避不见人。
各种各样的传言雯夏都听说过,见怪不怪,也便一笑置之。反正时间长了,这些流言自然也会被人忘记,重要的是她的目的达到了,这样就很好。
生活中如果没有烦心的事情,就再美好不过了。可是人世间终究是难找一种完美无暇的生活的,就像雯夏现在这样,如果没有嵇康,她就会少很多烦心事了。
若即若离的关系,隐约暧昧却从不挑明的话语,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又心烦不已。
雯夏承认,听听嵇康的琴的确是一种享受,而且要让傲气如嵇康之人弹琴,除非他心甘情愿,不然就算皇帝也难勉强他。可是雯夏得到了这么一个让人羡慕之极的机会,却是烦恼多于享受。
耳朵虽然被带倒了仙乐之境,心却失去了平静。
第二百零三章 灾祸无缘降
雯夏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故意逃离,倒显得是她心虚了。
雯夏自觉自己的身体也不知能撑持到什么时候,虽然表面上她可以做出一副健康的模样,但是她自己心里却明白地很,时间留给她的,也并不多了。好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倒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雯夏也知道,就算她现在死了,幽冥之事终究是虚妄,王弼很可能早已经转世了,她可能见不到王弼的。**
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待生命的态度;相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真正的相知。
只是做到这一世无悔,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下一世是否还能相逢,已经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那是属于另一段传说故事了。
雯夏并不像王弼那样会明显感觉到体力的衰竭,她的身体还是好的很,就算取水阁中遇到事务繁忙的时候,雯夏也尽可应付地来。但是雯夏感觉到心力的衰竭,就像是她后园中的泉水,若是断了源头,就算往里补再多的水,那小溪也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藤蔓上的两朵花,一朵若是枯了,另一朵也不会长久盛开。
这就好比雯夏和王弼,既然是同病相连,那么一个人死去了,另外一个也支撑不了多久。
雯夏以为她将自己的念头埋得够深,以为旁人不会看出她地病症。可是没想到这却被嵇康看了出来。嵇康漫不经心地问雯夏。她是不是病了地时候,着实让雯夏吃了一惊。
“我,我没生病。”雯夏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看我哪儿像是生病的样子,不是精神的很么?”
嵇康笑了笑,收起琴,道:“心境,你的心境变了,从前还有一丝活水。现在却成了一潭死水。”
“心境和我生不生病,有什么关系。”雯夏回道,却不防中了嵇康的小全套,间接承认自己的心境变了。
嵇康继续道:“若是心存生机,又怎么会变成一潭死水?你是心先死了,所以身体才会病。这世上没什么解不了的毒,是你不想解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雯夏反问道,这一桩事她瞒的极紧,知道地人应该不多啊!
“是文姬先生告诉我的。”
蔡文姬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大概早已经看出雯夏的心思所以便在她离去之前,将这件事告之了嵇康。大概是蔡文姬觉得,嵇康或许有可能给雯夏解开这个心结。只有心中有了求生之望,毒才有解开的可能。
“这世上的人,又不是你说想活,就能活下去的。雯夏道,现在的问题反倒是有些像她愿不愿意解毒,而不像是这毒压根儿就没法解。如果她有办法解毒,王弼也死不了。
嵇康端起几案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问道:“只是你心中真地一点期望也没有了么?”
“如果你有办法,我自然高兴的很,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么?”雯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自从回到洛阳以后,我明察暗访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唯一一个有可能知晓的人已经了无踪迹,你总不能让我大海里捞针一般找人吧?”
也正是因为无法可想。她才无奈之下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泰然地。既然都是要死,何不潇洒点。就算日日夜夜都怕,也不能挽回自己的性命了。
嵇康道:“早知当初,就不该助你回洛阳。****”
“回不回来,和我的身体又有什么关系。”雯夏很是不理解嵇康的逻辑,就算不回来,她也顶多就是会留下些遗憾,一样会死嘛!
嵇康看了一眼雯夏,道:“若是你心中尚存一丝希望,我倒是可以一试。”
“哦?”雯夏挑眉问道:“认识你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医术?”
嵇康道:“我不会,但我能找到会的人,只是他从不为心存死念的人医治。”
“那你能让我的人生再生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来么?”雯夏反问:“我现在就好像已经能够看透我地一生,就好像我已经活过一次一样,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样度过,每一天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有什么意思?”
“阁主,出事了!出事了!”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的小雪打破了屋内的沉闷。****
这小雪本是农家的女子,雯夏开了取水阁之后,见她聪明,便雇了她帮忙。小雪也真是争气,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普通的事务来往,她完全可以一个人应付过来。平素里这个小雪是很懂礼节地,从没有这般大声喊过,更没有不敲门就闯进雯夏屋子地时候,见她今日如此慌张,雯夏察觉到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小雪?有事慢慢说。”雯夏拉过小雪坐下,给她端了一杯水,让她静一静再说。
小雪顾不得喝水,稍稍喘息了两下,便焦急地道:“阁主,阁子里从前抄录过地一批书,出了问题,被当朝的大将军查住了,说是有谋逆之意,不仅事主被抓了,咱们的取水阁也要被查!”
当朝大将军,就是司马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那个司马昭。他现在已经成了事实上的国君,而皇帝已经彻头彻尾成了摆设。正是由于司马昭的这一重身份,所以现在的他是最忌讳那些风言对他不满的言辞,若是查出这类事情,定然严查。
关于取水阁的传言,他也听过一些,却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