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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有所用,强有所加,强弱总是相对来说的,而且在一定的形势下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徐福成知道手中的筹码战斗力太差,想要跟吴三桂打一仗,只能背水结阵,陷于死地而后生。再说他还有后招呢!
战斗可以用混战来形容,可在混战中又显出章法来。吴三桂的战术非常有效,两军还没有接触的时候,火炮就把徐福成的气势压下去了,数十门火炮吞吐着火舌,每一次都把敌军放倒一大片。
在火炮的掩护和支援下,骑兵部队快速的穿插,像是几把利刃将徐福成部的人马分割成若干块,而步兵则立即跟进,利用局部的优势兵力歼灭徐福成部。
可以用一触即溃来形容徐福成所部,没见过打仗,没见过鲜血的杂牌军面对吴三桂如狼似虎的冲击,迅速溃败,旗帜和战鼓都被丢弃了。
在后面压阵的徐福成嘴角微翘,马上命令水边的人马严阵以待,将退回来的败军放入本阵。前面是枪林弹雨,后面是滔滔河水,被围困在汜水之畔的徐福成没有丝毫慌乱,他相信只要是人,就能明白眼前的处境。
徐福成的将士们见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面对的是怎么都是一个死的局面,气势顿时被激发出来,个个奋勇争先,拼死作战,此时他们已经不是在为徐龙星或者徐福成作战,而是为了自己的生命战斗。
吴三桂现在已经明白敌军的主将为何在汜水之畔列阵了,看着拼死抵抗的敌军,他下令全军强攻,两军在河边站来了拉锯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吴三桂的骑兵战术发挥的作用再一次显现出来,虽然徐福成所部拼死抵抗,但是实力不容作假,一支没有经过战斗的队伍和一支经过鲜血洗礼的队伍,本质是不一样的,面对骑兵的穿插,徐福成所部人马开始还能抵挡一阵,可逐渐的士气消退,慢慢又陷入被分割的境地。
徐福成见八千人马几乎战死了一半,马上下达了突破的命令。其实不用他下令,士兵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活命,早就开始突破了。
有句话叫做穷寇莫追。吴三桂对这一仗很满意,看到敌军顺着汜水方向退却,他正想下令不要追击,借着这股气势马上回去攻打荥阳,保证一鼓而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本军之中突然有人喊喝起来,“大家冲啊……活捉徐龙星……。”一时间跟着喊喝的人此起彼伏,骑兵部队首先响应,连带着大部队也追杀过去。
吴三桂的脸色非常难看,一面鸣金收兵,一面拿出随身的硬弓,搜索那个最先喊话的骑兵营官,搭箭瞄准,“嗖!”的一声将其射落马下。
骑兵部队开始“昂首挺进”,吴三桂的处置就显得滞后了,鸣金收兵的声音被火炮的隆隆声掩盖,吴三桂只能眼看着将近七千多人快速追击敌军,想追赶都来不及了。
徐福成看着尾随追来的吴三桂人马,嘴角翘起的角度略微高了一些,他很感谢那些埋伏在朝廷兵马中的自己人,没有那些人从中策应,他的这个计划绝对不可能实现。
徐福成布置的伏击圈就在眼前,而吴三桂的六七千人却浑然不知,而知道前面有伏击圈的那几个人却乐的身边的“伙伴”去送死。
只用了三十分钟,在骑兵部队的冲锋下就来到了徐福成布置的伏击圈,可上百门火炮阻止了骑兵的冲锋。徐龙星铸造的火炮是最先进的连珠炮,每门炮配备五个子炮,射击速度非常快,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机关炮了。
无数炮弹在阵中爆炸,鲜血和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骑兵和步兵被突然的袭击打懵了,马匹和人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大家不要乱……向后撤……骑兵向后退……。”阵中,一个营官扯破嗓子喊道,可是喊话的声音被炮声和爆炸声掩盖,远处没人能听见他的指挥。
徐福成站在高处看着被火炮组成的火网围困的朝廷兵马,心中对火器这种武器的威力感到不可思议,想到徐龙星手中那厚厚的关于火器的资料本,他心中底气立即充足,相信徐龙星敢于走出这一步,很大的依靠就是火器吧!对了,还有那本残破不全的书,听说徐龙星连睡觉的时候都贴身藏好,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书,难道会是天书吗?
吴三桂在骑兵部队“走失”后,气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个局面都是奸细造成的,他不是没想到奸细,可偏偏没想到那个奸细会是营官,还是骑兵部队的营官。
当吴三桂利用火炮掩护,将被围困的人马接应出来后,马上下令撤退到沙鱼沟。一清点人马,损失达两千多,让吴三桂的嘴巴顿时多了数个水泡,这个仗打的让初出茅庐掌将印的吴三桂感到非常窝囊。
“你是叫刘肇基吧?听说你曾经在辽东效力?”吴三桂看着浑身是血的一名营官,听下面的人汇报说,当骑兵部队被火力网困住后,是这个叫刘肇基的营官组织起了有效的突围,否则死伤就不是刚才统计的数字了。
刘肇基道:“末将是天启年间到辽东袁崇焕大帅麾下效力的。”刘肇基知道吴三桂也是辽东出身,是吴襄的儿子,要说亲近,他和吴三桂之间倒是有些情分。
吴三桂也对辽东出身的刘肇基深有好感,况且刘肇基又立了这么一功,他点点头道:“非常好,算来本帅还得称呼刘将军一声叔父呢!这次的功劳本帅已经记在了军功本上。”虽然这个仗打的窝囊,但是给徐龙星的人马也造成了很大杀伤,算不上是败仗。
“末将不敢。”刘肇基不善于言谈,攀交情更非他的强项,他把袖子撩起来,指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道:“敌军的火力非常猛,简直是比我们的高出一个档次,末将是被爆炸的炮弹擦伤的,比葡萄弹的威力还大呢!”
正文 第一二八章 【鸡毛鸭血】
吴三桂叹了口气道:“本朝的所有火器制作工作都是徐光启大人主持的,徐龙星身为他的儿子,掌握火器制作技术也不奇怪,也许徐光启大人筹备的新式武器的制作图纸都被他匿下了,否则又怎么会多出跟本朝不一样的火器呢!刘将军把这个情况写一个奏折,本帅代为呈递皇上。”
“皇上,新郑和中牟的叛军正在向开封方向进发,兵力大概有三万多人,绝大多数是步兵。”
宋献策说完这个情况,皱着眉头道:“听新郑中牟方面溃败的士兵说,叛军的势头很猛,夺取这两个县城都是一鼓而下,微臣更希望这是地方防卫长官推卸责任的言语,如果是真的,那么叛军的军事实力就要重新评估了。”
我转回身看着身后挂着的地图,问道:“徐龙星那边打开了洛阳的府库,军饷和粮食供给一支五万人的队伍能支撑三个月,加上前两年对付流民剩余的军事器械,实力其实不弱,朕想差了,以为徐龙星不是军事人才,没想到他给朕的惊喜竟然这么多。”
“皇上,户部倪元璐大人的急折。”朱大可将奏章交给崇祯皇帝,户部是主管钱粮的部门,看来这是有关军需物资的奏章了。
我打开奏折一看,是倪元璐筹措军饷粮草的奏章,因为袁崇焕那里和我这里都需要钱粮,给国库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加上还要赈济灾民,原本就空虚的国库更加窘迫了。
宋献策看过崇祯皇帝递过来的奏折,心中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朝廷这次平叛非常仓促,而且马上又到了秋天,钱粮一旦不济,对这支劳师远征的部队来说,将造成极大的困苦,所以制定战略战术的时候,都是以速战速决作为唯一的选择,原因就在这里。
和崇祯皇帝一样处于窘境的是叛军,在新郑和中牟的人马汇合一处后,作为统帅这支人马的徐龙星的二儿子徐洋也有点闹心,因为军中的火药比粮食多了几倍,那是给火器大炮吃的,而人吃马喂的粮草却只能够支持十天左右。
徐洋深得其父信任,也是唯一一个看过徐龙星手中那本天书的人,他知道那对他来说,意味着将越过大哥徐良成为徐龙星的接班人,这让他心血澎湃,当然了,在他心里,他比大哥徐良要出色的多,他常常拿未登基时的秦王李世民与自己比肩。
徐龙星建立的情报组织,让徐洋知道崇祯皇帝亲自挂帅平息这次他们父子挑起的叛乱,但是,徐洋一直认为崇祯皇帝是靠出身才取得今日今时的成绩,其实崇祯皇帝并不是一个出色的统治者,并不具备突出的军事指挥才能,自己比崇祯皇帝大不了几岁,如果换他去坐崇祯皇帝那个位置,他相信自己比崇祯皇帝要做的更好。
吴三桂骑着马在主营附近溜达,清冷的夜,月光不是很亮,浮云聚散不定。这样美好的月夜不知道明天他是否还能看见。
吴三桂在把这次战果和几份奏章用快马送去开封后,就下决心明天黎明闪电行军夺取荥阳,通过白天的战斗他已经发现叛军的战斗力不弱,主将更是难以对付的狡猾家伙,夺取荥阳的战斗非常艰巨,他的耳边似乎已经听见了急促的战鼓声和将士的厮杀声,以及枪炮隆隆声。
今天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将士们,明天以后将有多少人不能再发出欢笑声呢?明天,荥阳内外,都将染上殷红的鲜血,恐怕只有时间能忘却血色的记忆吧!
担任先锋官的是刘肇基,刘肇基在黎明前夜色的掩护下,很快的夺取了荥阳的外城,然而在夺取荥阳内城的时候,遇到了叛军强有力的抵抗。
徐福成凭借残城据守,看着外城的朝廷兵马点燃了大火,浓烟升腾向天,不时有士兵把缴获的旗帜投掷到火中,还有士兵对着内城骂战。对此徐福成感到很幼稚,他绝对不会迎战的,除非对方把荥阳铲成平地。
刘肇基接到吴三桂命令他率先冲击的命令,他坐下的战马一声长鸣,使他精神为之振奋,马上下令强攻,一时间火炮齐发,跟叛军对射起来。
徐福成看的出来,他面前的攻城部队是善于作战的部队,组织有序,指挥得法,将领稳健镇静,士兵英勇坚韧,如果这支部队他在手中,那该多好啊!
枪炮如雷,羽箭如雨,不断的有双方的士兵倒下。刘肇基一次次挥动手中的旗帜,战鼓声在城墙内外连续的响着,看他已经组织了三次强攻,仍然没有把被水浸泡过的荥阳城攻下来。
吴三桂骑在马上,沉静的仿佛是一尊雕塑,肃立在身边的卫兵一动不动。全军进攻的时机是否成熟,这是他在思考的问题,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剑柄虽然冰冷,但是他的手心却全是汗水。
吴三桂率领的一千五百人的部队全部披挂整齐,成排的候立在吴三桂身后,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感到兴奋,马蹄也不停的踏动,在地面上刨出两个浅坑。
“报告,叛军已经第四次击退了刘将军的进攻。”
吴三桂拿起望远镜看看另外一个方向,刘肇基的旗帜并没有倒,按照事先约定的,说明刘肇基还可以组织再一次的强攻。
离吴三桂近一些的士兵听到了报告,他们都把眼睛落到吴三桂身上,看到吴三桂猛地抽出佩剑,他们的眼睛都是一亮,马上跃上马背,纵马跟随吴三桂而去。紧接着,大队的骑兵出动,只听到马蹄震撼着大地,如天雷行空一样,向荥阳方向滚动……。
“将军……荥阳急报……。”
徐洋看完战报,极其愤怒,他痛骂徐福成指挥不利,没有能抵挡住吴三桂的进攻,使他和洛阳方面被分割成两部分,钱粮供给将会更加困难。连这份战报都是吴三桂军中潜伏的奸细冒死传来的。
正文 第一二九章 【左良玉押车】
战报上说明将吴三桂在黎明发动强攻,历时三个小时将荥阳攻破,徐福成及其部下全部战死,所以徐洋再怎么骂,徐福成都听不见了。同时,吴三桂所部的损失也列在其上,吴三桂除去派堵黄河的两千人马,手中的一万人马被徐福成的一座残破荥阳耗去了五千人,总的算来,是一场惨胜。可是朝廷局部的惨胜却让徐洋的处境越发困难。
不计军马的草料,仅计算士兵的口粮,每人每天就要消耗良多,三万人马,所需的数量可想而知,所以当荥阳丢失,粮道被断后,徐洋的眉头就没有再舒展过。
“崇祯的粮草供给应该不会太顺畅,两线作战消耗巨大,只要断了崇祯的粮道,不用断,只要劫掠几次,相信崇祯会落得跟自己一样的境地,那时候在相机决战,未必不能将崇祯所部歼灭。”徐洋喃喃自语,按照他们父子之前制定的计划,围攻开封是这一战的转折点,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也要跟崇祯打一仗,哪怕是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只有这样,才能为以后的生存打下良好的基础,他们父子才有可能开创不世基业。
荥阳收复后,就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我和宋献策出现了分歧,在我看来,收复荥阳虽然损失很大,但是如吴三桂所说,已经将叛军一分为二,当先歼灭开封附近的叛军,稍作修整后再与徐龙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