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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只能告诉自己:有人在离间她和子沉,她必须得找出这个人;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一点误会而已,她可以解决掉;现在她最先要做的是放松,恢复到平常的心态。
第二十三章 此人非路人
苏离出了楚阳宫,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是想要找个地方散散心,发泄一下郁闷的情绪。走到整个楚宫的外大门时,正好赶上几个内侍正赶着一批新挑入宫的良驹往里走。苏离顺手牵过一匹,内侍也不敢拦,只得一边问着“太子您骑没骑过马啊”,一边扶着苏离上了马。苏离以前倒还真的骑过一次马,是跟寝室的同学以前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不过那次她可没敢真的放开马去跑,只让马教跟着走了一段路。
然而这次却也不知是从哪里借来的胆,苏离一上马就立刻一夹马腹跑开了,吓得内侍们也跟着跑了好长一段距离以确定太子的马术还可以。
苏离纵着马,什么也没想,只是任它带着她拼了命似的往前跑,等到苏离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之前三人曾经一起钓鱼和玩耍的山谷外。
苏离停马立了一下,然后再次策马,顺着贯穿山谷的大河进到了谷中。
行到木屋附近时,一把好听的男声突然从一边响起道:“喂,公子,你可不要吓跑了我的鱼。”
苏离寻声看去,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坐在河边垂钓,那男子穿着一身儒衫,裤腿却挽到膝盖处,一头只刚刚及肩的黑发也是凌乱的散在了身后。男子的五官乍看之下只是普通的有些好看,既没有燎洛的清丽,也没有子沉的精致,更不像子忧那样的俊朗,但搭配上他脸上那种混杂着天真和玩世不恭的奇异表情,却真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好看。
苏离策着马从大河的浅水处走到岸上,下了马,来到男子面前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指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钓竿,道:“我?当然是在钓鱼了。怎么你没有看过别人钓鱼吗?”
苏离再靠近了一些,道:“这钓竿很眼熟。”
男子“哦”了一声,用左手的食指划了划自己的鼻尖,道:“这钓竿是我在那里的那间小木屋里找到的。怎么?那小木屋是你的吗?”
苏离蹲下来,仰视着男子道:“不,不过我认识那木屋的主人。”
男子吐了一下舌,道:“呀,竟然拿别人的东西被逮到了。这样,我待会儿请你吃鱼,请你不要告发我,好吗?”
苏离有些愣愣的看过男子吐舌的小动作,这动作,她从不认为男人也能做,但眼前的这人做起来却真是自然极了。苏离道:“你已经钓到几条了?”
男子道:“只要再钓上来一条我就可以请你吃了。”
苏离还是问:“哦,那现在是几条呢?”
男子笑道:“现在当然是没有。”
苏离笑,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道:“那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男子道:“这就有点难说了,你饿了吗?”
苏离摇头道:“那倒是还没有。”
男子道:“希望这河里的鱼儿不要跟你有一样的感觉。”
苏离笑。
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男子问苏离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离想了想道:“我叫苏离。”
男子笑了一下,道:“离儿,你一定并不经常撒谎吧。”
苏离皱眉,不是因为男子话中的意思,而是因为她不知为何竟很想让他叫她苏离,然而他却还是唤她为离儿。
男子继续道:“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说吗?”
苏离摇头。
男子道:“因为你编了一个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姓氏。”
苏离愣了一下,道:“你是说现在没有苏这个姓吗?”
男子点头道:“是的,现在没有苏这个姓。”
苏离抿了抿嘴,有些负气的道:“也许只是你不知道。”
男子笑道:“真的,真的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了。”
苏离疑惑道:“‘现在’,是什么意思?曾经有过吗?”
男子点头道:“是的,曾经有过。并且曾经只有一家姓这个姓,但现在却没有了。”
苏离道:“哪一家?又为什么会没有了呢?”
男子笑了一下,道:“因为被灭了呀。曾经是只有韩国的王室才可以姓这个姓的,没有其他的家族再姓这个姓了。但是就在二十多年前,秦国灭了韩国,诛杀了所有的韩国王族后,这个姓就再也没有了。所以,你怎么可能姓这个姓呢,离儿?”
苏离没有想到自己的姓氏竟会扯上这个时代曾经的一个王室,她撇过头去,低声的道:“反正我就是姓苏,信不信随便你。”
男子看着苏离,露出一些疑惑的表情来,像是也很好奇苏离为何要如此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姓苏。
然而就在这时,一队马蹄声却由远而近的响在山谷里,男子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一队人马没过一会儿便停在两人面前,为首的一个大汉翻身下马,行了两步,半跪在男子面前道:“公子,请跟我们回去吧。”
男子叹了一口气,对苏离道:“看来我今天是没有办法请你吃鱼了。”
苏离合上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小口,如今半跪在他眼前的这个大汉据她的保守估计该有一米九的个子,身材看起来又十分的孔武有力,苏离这是第一次看见光凭身材就可以把人威慑住的人。如果不是这大汉跪下的样子极其恭顺,苏离会怀疑她是不是碰上了古代的黑社会老大,嗯,或者该说是土匪头子或是什么。
男子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的道:“我都已经呆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了,虎贲,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被称为虎贲的男人道:“再偏僻也还是在楚城之内。”
男子摸了摸鼻子道:“谢谢你提醒我下次该跑出城外去。”
虎贲不赞成的抬起头,道:“公子,您应该知道您自己的身体。”
男子撇着嘴道:“我当然知道,这身体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不论我身在哪里,而我并不觉得死在这楚城中对我就是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虎贲有些警告意味的唤了一声,“公子!”
苏离在一旁有些着紧的问道:“你的身体不好?”
男子站起身,耸了耸肩膀道:“只是有可能随时会死罢了,可在这乱世之中,谁又不是这样呢?原因不同罢了,其实还是一样的。只是我今日却得回去了,不能再给你钓鱼。”
苏离点点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子笑了一下,进入马队,翻身骑上一匹由马队领来的空马,绝尘而去前,男子回首对苏离道:“离儿,我叫苏北,你记住吧。”
第二十四章 各退一步
子沉来向苏离质问的第二天,天鸾公主要和亲秦国的事情便被正式公布开。那天子沉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上早课,苏离也谎称身体不适,让秦太傅白白的跑了一趟。
再过了一天时候,燎洛去探了子沉,传回消息说子沉又被顾大人打得重伤,请苏离前去看他。
苏离去了,还是子沉的那个院子,却由顾府的大门开始由好几路小厮恭敬的引了进去。直进到子沉的屋中,子沉还是那样俯趴在床上,只是苏离这次来了,子沉却不见热络,只是看了一眼,便视若无睹的又将脸埋进了褥子。
苏离坐到子沉的脚踏上,看着子沉的脑后,静静的呆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就是叫我来看你向我沉默抗议的吗?”
子沉转过脸来,正视着苏离,眸色深沉。
苏离瞬间有些心悸,子沉的眼神再不像当初那样的清澈和纯真,倒多了一份刹那长大的裂痕。
苏离道:“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解释些什么你都不会想听的,但我只想说一句话,如果你是因为天鸾的事情而生我的气,那我无话可说,但是,对我来说,子沉一直就都是子沉而已,与其他的任何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顿了一下,她继续道:“现在,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让我过来吧。”
子沉定定的看着苏离,过了好半晌后,才缓缓的道:“我以后不会再去见天鸾公主了,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让她去和亲。”
苏离敛下眼眸,轻声道:“此刻父王已经公布了要天鸾和亲的消息,再让他更改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子沉道:“我知道,可是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求了父亲,却被他痛斥了一顿。我想要进宫去求王上,父亲却不让我出去。我想要偷跑出去,结果变成了这种样子。离儿,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呢?除了来求你,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你知道秦国有多远吗?我想你一定没有真正的概念,其实我也没有。我只知道那真的很远很远,那是离我们楚国最远的一个国家啊。是的,最远的,也正因为是最远的,所以才要去和亲,这就是所谓的远交近攻吧?可是,用一个女孩子来当作交易的见证,这样不觉得残忍吗?”
苏离默然,残忍吗?当然了,可这种事情从来就并不少,只是今天落在了天鸾的身上罢了。
子沉直视着苏离道:“求你了。”
苏离点点头,“我无法保证,但我会试试。”
子沉轻轻的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一样的表情来,然后闭上眼,重新倒回床上去。
苏离之后离开顾家,直接去了燎洛的公子府。
燎洛听完苏离的打算后,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叹气道:“大家说的果然没有错。”
“嗯?”
燎洛道:“你果然是在生病的时候烧坏了脑子,傻掉了。”
苏离白了燎洛一眼,道:“我不是来这里听你的消遣的。”
燎洛道:“可是我这里只有消遣而已。”
苏离道:“那是因为你现在只想给我消遣而已。”
燎洛不置可否的摊摊手,“不然的话你还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呢?”
苏离道:“现在要想改变父王的主意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说这消息已经发布出去了,就算没有,我也不知该如何让他改主意。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天鸾公主无法去和亲。”
燎洛挑挑眉。
苏离继续道:“我想,只要天鸾公主身上有疾,那么她就不可能出去和亲了。毕竟父王不可能送一个病公主去和亲,你说呢?”
燎洛无所谓的道:“那你似乎是应该去找御医,而不是来找我。”
苏离道:“你不是医术很好嘛,而且又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草药。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暂时看起来像是得了重病,而实际上又没有什么伤害的草药?”
燎洛愣了一下,道:“离儿,你可真是会打主意。”
苏离伸出手,问道:“有没有?”
燎洛道:“可若是这件事情过后,天鸾还是纠缠子沉呢?”
苏离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狠下心来将天鸾的真正目的揭露在子沉面前的。而既然你这样问,那就是有的吧。”
苏离叹气道:“揭露,只是这样,就算是狠下心来了……”
苏离皱了皱眉,道:“燎洛,你说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我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将别人的生命视如草芥的人,同时,我也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变成那样的人。”
燎洛静默了一下,苦笑道:“也许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苏离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行事方法而已,我并不自认就是多么善良的人,只是不希望你是因我而那样而已。”
燎洛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去帮你找你要的东西吧。”
燎洛随即出了屋,苏离知道他是到他的小药草圃去找药了。
片刻后,燎洛回来,手上还抓着一小把一种根茎很细,叶也极小的植物。
燎洛将植物放在苏离的面前道:“这叫白枝草,你拿去给子沉,让子沉想办法送去给天鸾。这种草,只要将它浸泡在水中十二个时辰,然后将水喝下,就可以让天鸾产生心脉紊乱和气虚体乏的症状,而只要不再继续服用,这些症状便会自然痊愈了。”
苏离将白枝草用丝巾包好,小心的纳入怀中。
离了燎洛的公子府,苏离又直接将白枝草给子沉送去,让子沉自己想办法将它交给天鸾。子沉收到白枝草,也没有对苏离说什么,两个人倒真的是霎时间便仿如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心墙。
苏离本想知道到底是谁告诉子沉说她是为了顾家的支持才特意要拆散他和天鸾,但眼见子沉还是并不想要理她,也就只得什么也不问,默默的从顾家出来。
之后几天,子沉向宫中告假,说是染了重病,要在家中修养,也就一直都没有进宫再陪苏离上课。
苏离便仍旧如同最一开始的那般,每日独自同秦太傅学习,没有了子沉的捣乱和干扰,学习的效率倒是更加高了,只是每次下课时却又不免多了一些寂寞的情绪。
苏离想着,总该容忍子沉几日,再过一些时日,等他身上好了,心情也平复时,再去解释。然而苏离没有想到,一日早课过后,小丫头凝露竟慌慌张张的跑到她的面前对她道:“太子,不好了。天鸾公主被毒身亡,子沉公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