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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早课过后,小丫头凝露竟慌慌张张的跑到她的面前对她道:“太子,不好了。天鸾公主被毒身亡,子沉公子因为涉嫌下毒而被抓起来了。”
第二十五章 大殿审问
苏离得了消息,直接去寻燎洛。见到燎洛时,他正坐在一张几前发呆,面前摊着一几的白枝草。
苏离在燎洛的面前坐下来,问燎洛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燎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有人把药圃中的白枝草给换掉了。”
苏离愣怔道:“换掉了,什么意思。”
燎洛拈起一支几上的草药道:“这不是白枝草,而是一种跟白枝草的外形几乎一模一样的毒草,叫折枝草。喝了用折枝草所浸泡的水的人,只要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死。”
苏离慢慢的道:“所以,你当初是给我拿错了草药吗?”
燎洛摇头道:“不是我拿错了,而是我的药圃中根本就没有种过折枝草。这种折枝草虽也罕见,但却是众所周知的毒草,它跟白枝草的唯一区别是它们的叶子。白枝草的叶片在阳光下可以看到非常细小的绒毛,而折枝草的叶片却是完全光滑的。不过一般人只知有折枝草的存在而并不知道有白枝草,所以看见类似的都会当成是毒草来处理。而这种白枝草,我就是因它像极折枝草,所以才会将它种在药圃之中的。不过我没有想到,竟会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将我的药圃中的白枝草都给偷换了。”
苏离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人就一定要非常的了解这些药草,而且还要能够自由的进出你的药圃而不被发现,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燎洛默然了半晌后,摇摇头。
苏离盯着燎洛道:“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件事,等到子沉被审问,我们三个,一个也跑不了。”
燎洛想了想道:“这件事现在的难处在于知道白枝草的人寥寥可数,我想就算是宫中的御医大概也都不会知道。但他们却一定知道折枝草,所以现在不论我们说什么,我们都没有办法证明是有人换了我的药圃中的草药,除非我能再找出一株真正的白枝草来。”
苏离问道:“上哪去找?”
燎洛摇头道:“我不知道,从前的那几株白枝草也只是我在无意中得到的。我现在所能想到的也只是到那里再去找找看。”
苏离道:“需要多长时间?”
燎洛道:“也许几天吧,如果几天也找不到,那大概就是真的找不到了……”
苏离点点头,道:“那就尽量找找看吧。”
苏离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子沉还有伤在身,也不知现在究竟如何了。
回到楚阳宫,苏离寻了个侍卫去打探子沉的消息,侍卫还没回来,就有内侍奉楚王之命前来召她去大殿议事。
苏离还未成年结发,无论是议什么事,基本她都没有参与的资格,而今楚王突然召她,苏离也知道定是为了天鸾之事。
苏离到达大殿时,不紧楚王,便连弹越和季甑也都在大殿之上。苏离向楚王行了礼,在楚王的示意下跪坐到楚王下手的一边。
苏离道:“不知父王今日召我们前来是有何要事。”
旁边季甑哼了一声道:“太子这是在装糊涂还是什么,难道真不知发生了何事吗?”季甑说着,又滴下几滴眼泪道:“我妹妹天鸾一直都是那样乖顺可爱的姑娘,真没想到竟然……”
楚王倚在一张扶几上,截断道:“天鸾在后宫被毒身亡,这件事情离儿可曾听说了吗?”
苏离暗查楚王神色,发现楚王脸上非但没有一点丧女之痛的样子,反倒有些兴味盎然,不知在期待什么。苏离垂首压下心中寒意,也不知这样的一个帝王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苏离道:“儿臣听说了一些,却不知具体到底如何。”
楚王点点头,道:“不知道没关系,我们正要审问一下下毒的人呢,听说那人是你的伴读,所以今天才把你叫过来的,免得你以后说我们欺负了他。”楚王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的笑看着苏离,口中语气是真不像要审问毒死了自己女儿的嫌犯。
楚王说完之后,下了令将子沉带上。子沉进来时,还带着顾青瑞家法处置的伤痕,行动不便,只是走进大殿的几步就已叫他使劲所有的力气。跪到大殿中时,子沉用双手撑着身体,以防趴倒,身上的一层中衣早被冷汗浸透。
苏离心中一紧,就想要起身过去查看,然而楚王却看出苏离打算,微微的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然后道:“顾子沉,寡人今日亲自审你,你可知是因为什么吗?”
子沉使劲的喘了几口气,气若浮丝般道:“我知道,因为我爹是长史令,因为我现在是太子伴读。”
楚王笑了一下道:“你很聪明,那寡人想你也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吧?”
子沉静默了一下,缓慢的开口道:“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还请王上明示。”
楚王挑了挑眉,失笑道:“哦?你不知道你该做什么?”
子沉道:“确实不知,我被宫中侍卫抓来时,他们说罪证确凿,就是我送到宫里的毒草毒死了公主。我想,既已罪证确凿,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们杀了我为公主祭魂就是。若是还有什么疑点,那我也帮你们找不出来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王上你还想要我做些什么。”
楚王慢慢的道:“所以,你这算是认了?”
子沉面无表情的道:“没什么认不认的,不是你们说是我送的草害死的公主吗?我承认,我确实是送了几株草药给公主,就是这样。”
楚王寻思道:“你承认……你送了几株草药给天鸾……可你好像并不认为你送进去的是可以致命的毒草,是这样吗?”
子沉道:“是,我没有送毒草入宫。”
楚王道:“那好,那寡人问你,那草你是从何得来,因何确认那不是毒草?”
子沉默然了片刻后道:“那草是我在山上自己摘的。”
楚王瞪了瞪眼睛,又失笑道:“你确定那草不是毒草,却又不肯把给你草的人告诉寡人?寡人不知这是何道理。”
子沉道:“那确是我自己摘的,我也确定那不是毒草。”
楚王道:“那你是觉得是有人用其他的方法毒害了公主,却用你送去的草药当了挡箭牌了?”
子沉不说话。
楚王道:“那好!”他向旁边的内侍示意了一下,就有内侍托着一个托盘走到子沉面前。
楚王问道:“顾子沉,你看清楚,托盘上的东西是不是你送给天鸾公主的?”
子沉将托盘上的折枝草拿过来仔细端详后,道:“是,就是这个。”
楚王道:“那好,我们就来试验一下这草到底有毒没毒。”
季甑在一旁插口道:“父王,何必这么麻烦?”
楚王睇了季甑一眼,季甑退缩的跪坐回去,低头抬眼的瞄着殿上的内侍在子沉的面前放了一碗清水,水中放上折枝草的枝叶。
子沉看了一眼楚王,道:“王上,下臣可跪不了十二个时辰,还请王上允许下臣换个姿势。”
楚王满眼兴味的看着子沉笑道:“放心,不需要十二个时辰,泡上一个时辰也就够了。既然你不相信这是毒草,那寡人就陪你等上一个时辰。内侍,给他个垫子,让他斜歪着吧。”
楚王身旁的内侍给子沉送了垫子过去,还帮子沉调整到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
苏离跪坐一旁,其实也感觉双腿发麻,但却已顾不上那许多。她自己心里清楚,那就是毒草再不需证明,然而她却又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来仔细思量此次到底要如何脱险。这一个时辰,倒不是给子沉的,而更像是给她的了。
然而本该充足的一个时辰在苏离的感觉里却像是过得飞快,心乱如麻间,已听楚王说道:“顾子沉,这水已经泡足了一个时辰。你既然认为这这草药不是毒草,那么你现在就把它喝了吧。”
楚王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第二十六章 两难的选择
楚王的话一出口,余人全是一愣,只有子沉毫不犹豫的拿起碗,就要将碗中的药水送入口中。
苏离见状一惊,赶紧叫道:“别喝。”
子沉闻言手一哆嗦,瓷碗从他的手中滑了下去,摔在地上,裂成碎片,里面的药水则湿了子沉一身。
季甑站起来,激动道:“这草有毒,有毒!”
楚王懒懒的坐正,扭了扭脖子道:“本来就有毒啊,只是他不肯相信罢了。如何?顾子沉,你现在还觉得这药材没有问题吗?”
季甑指着苏离,有些上蹿下跳的道:“父王,是楚离,是楚离!”
楚王微眯起眼,斜看着季甑道:“季甑,难道你听不懂寡人是在问顾子沉的话吗?”
季甑不服道:“可是父王……”
楚王歪了下身子,冲向季甑,不说话,却冷冷的看着。
季甑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重新跪坐下来。
楚王便转回去,继续问子沉道:“顾子沉,你还有何话说?”
子沉愣怔了好半天,才道:“顾子沉无话可说。”
楚王理了理衣服,还是懒懒的道:“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寡人,这草是谁给你的了吗?”
子沉低着头,淡淡的道:“这点下臣早就说过了,这草是下臣自己摘的。”
苏离在一旁看着子沉,子沉歪在殿上,身上的中衣被汗水打湿了大片,似有若无的粘在身上,他的头低低的垂着,有些看不清表情,整个身体却呈现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姿态。苏离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子沉却还是仍旧这样说呢?他明明是应该已经恨她入骨了吧,却为何仍是这样的维护于她?
楚王继续问道:“顾子沉,你坚持如此?”
子沉道:“是。”
季甑探了探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未敢再有所动作。
弹越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殿中,对楚王道:“父王,刚刚的情景我们都看到了。顾子沉坚信这药草没毒,甚至还敢以身试药。然而就在顾子沉要试药的时候,太子却突然出声制止。弹越不敢妄自揣测什么,但斗胆恳请太子说明刚刚为什么要出声制止。”
苏离还未说话,子沉就已经抢先开口道:“我说了,这草是我自己摘的,不是任何人给我。子沉从前身为太子伴读,自与太子有过一段交情,太子担心于我,怕我误饮毒水,所以才出声制止。难道这样也犯下了什么罪过吗?却不知弹越公子一径将事情引往太子的身上,又是何居心?”
楚王道:“那么你是一口咬定这草是你摘的咯?”
子沉道:“是我摘的,只是我原本不知这是毒草,以为它另有他用,所以才献给公主。如今若真是此草害死公主,那么子沉甘愿领罪。请王上赐死子沉,让公主的魂魄可以安息。不过请王上万勿因为此事而牵连无辜,若是因为子沉一人之错,而牵连到家族或太子的话,那么子沉就罪孽深重了。还请王上开恩,念在子沉并非有意毒害公主的份儿上,请赐子沉一人死罪吧。”
楚王摆了摆手挥退弹越,道:“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寡人其实也并不想闹大此事。离儿,你看呢?顾子沉是你的伴读,如今他想要大事化小,你说如何呢?”
苏离皱紧眉头,她实在是不确定楚王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苏离自来到这里后,也听了一些关于这个楚王的丰功伟绩,很显然,他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位霸主似的古代明君了。苏离不认为在刚刚她出言制止子沉喝下药水的时候,楚王会不怀疑她与此事有关。或者,苏离忍不住猜想,也许楚王是一开始就怀疑她的。毕竟子沉是她伴读,子沉犯下如此大事,楚王不可能一点都不怀疑于她。而且在刚刚楚王的问话中,苏离注意到楚王竟一句都没有问过子沉为何要给公主送这草药,这是因为他觉得这不重要呢,还是他根本就已知道?
现在子沉认下一切,楚王似乎也并不像弹越、季甑般想要深究,难道他是明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与她有关,却就是要她莫不做声,让子沉一人担下一切吗?
苏离想不通,不过有一件事情,她倒是清清楚楚,那就是她不能让子沉一人揽下一切,否则她怕她会一生寝食难安。
然而,她要如何说呢?重要的是,她究竟又是否要扯上燎洛?这折枝草本是燎洛给她,如果她告诉楚王实情,说她并不知这草药有毒,以楚王现在态度,说不定就会放过她和子沉,而改治燎洛之罪。当然,也还有可能,是他们三个都要同时被搭入到这项阴谋之中。
只是,苏离不确定,燎洛究竟在这个戏码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折枝草是燎洛给她,他告诉她那是只会让人出现生病症状的草药,不会对人体造成真正的伤害。然而天鸾死了之后,他又说是有人将他药圃中的白枝草换成了折枝草,而且除了他外,并没有几人知道这种名为白枝草的草药的存在。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可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呢?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两种异常相似却又有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