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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的几年而已,可是现在世人的心中却早已忘了曾经有过一个闻墨,而只记得苏北之才了。苏北曾经为燎洛批过命盘,不过可不要以为苏北是个成天帮人批命的家伙。事实上,苏北也只为燎洛一人批过命而已。那时我见过燎洛,觉得苏北那样恶毒的去说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实是因为那孩子长得太像原毁。可是后来当苏北收燎洛为徒的时候,我就知道,苏北看燎洛,实在是要比他人不同。苏北这人其实一向自视甚高,想拉拢他的,不论当初或现在,暗中都不知有多少。可是他却从来都不向任何人献忠,甚至连原毁大概也是觉得控制他不住所以才削了他的权力将他软禁。这个人,也真的是没有什么能将他困住。他好像总是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怕。是呀,他求什么,又怕什么呢?他的那副身体,无数太医看过,看完后除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谁都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好求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可是却就是这样的人,却最是让人害怕。而且你也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初却收了燎洛为徒,尽心尽力的教导他,甚至曾经差点搭上过性命的去护着他。不过说也奇怪,苏北这个人好像有个怪癖,好像很喜欢让别人恨他。像是滕姬,燎洛,都是苏北曾经交好过的,可是现在,他们哪个人不恨他呢?”
叹了口气,戚初继续道:“燎洛,我曾经几次的去试过他,确是聪明绝顶。不过他似乎是更喜欢去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苏北曾经教给他的,权术、治国、兵法一类,他未必学了苏北的几成,可是那些个旁门左道的东西,鼓弄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啦,摆弄些个不能救人,也害不死人的配方啦,我敢说,要不了几年,他就一定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对于权势一类,曾经也不是没有机会摆到他的面前去,他却从来都是弃之如敝屐,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只要好好利用,将燎洛放在你的身边,非但不会有坏处,反而只要他是真的对你上心,虽然现在还很稚嫩,不值一提,但早晚他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毕竟就算他对这些个权谋之术不感兴趣,但毕竟在苏北那里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大概都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而至于悕嘛,他对滕姬恨意甚深,连带也欲除你而后快。虽然不会同你争夺权势,但留一个一心要你性命而又不顾后果的人在身边,也早晚会出问题。所以,楚离呀,你要是想活下去,现在最先要做的,一是除掉悕,二是想办法趁弹越失势的时候让这些带兵的人倾向于你,这可是弹越日后最大的依靠和凭借。你懂吗?”
苏离沉默了片刻后,向戚初问道:“先生因何认定悕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戚初笑了一笑,道:“难道你现在都还没有想到你和苏北登山时,派刺客去杀你的人是谁吗?”
苏离默然。
戚初费力的站了起来,边往回走边道:“我在悕那边布了眼线,现在他别的都没有做,只是圈养了一群亡命之徒在府中。可惜了,那孩子本还聪慧,却被仇恨蒙了眼睛。”
苏离愣了半晌后,追上戚初道:“先生怎么往回走了?您不是要带我去见子沉吗?”
戚初叹了口气道:“子沉现在许一谋这里任火头小兵,你去见他又能如何?要他别那么倔强,赶紧回家去,别在这里自讨苦吃吗?还是去看看他现在的惨况,表达一下没什么用处的关心?楚离呀,你呀,也学着对子沉狠心一些吧,这对你,对他,才都更有好处。”
第七十六章 庄生蝴蝶梦
离最后终于还是没有见到子沉便回了自己的府中,想到许一谋的兵营,一来是为了向众将表明他戚初的立场,二来便是要让她知道,就算她身为太子,若是身上没有半点军功,这些将士对她的尊重也不会超过对一个已经隐退多年的老将军的吧。然而军功一事,实在是急不得的一件事情,而戚初所要她办的另一件事情——除掉公子悕,她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来就算现在知道当初派人行刺她的就是公子悕,但她对公子悕本身却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敌意。当初在楚阳宫时,她就曾经见过公子悕数次,虽然话都没有说过,但公子悕的一些事情她也并不是全不知道。据说公子悕的亲生母亲便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被滕姬以不守宫规为由处死,后来悕被送到戚夫人那里抚养,而戚夫人便正是死在苏离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的那个女人。
单只是害死他的亲身母亲一项,悕对滕姬的憎恨便已经是理所当然,而悕在这之后所受的苦以及他的养母戚夫人的死,自然也是要算到滕姬的头上的。这样,悕连带的憎恨楚离,想要杀她,倒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之上,苏离倒是有些倾向于公子悕的一方,毕竟滕姬的冷酷手段她实在是见得多的。然而,她却根本不被允许拥有旁观者的立场,公子悕很显然的已经把矛头对准了她地方向。可尽管如此,苏离却仍是因为还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而无法主动的设陷去对付悕。当然事实上。在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下,苏离的脑子里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可以去对付悕的办法。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苏离还是要青空在府中多多的加派了护卫的人手,并且也要燎洛帮忙招揽了一批似乎是叫做游侠地人物养在了府中。不过既然已被圈养,这些游侠大概也就不能被叫做游侠了吧。
对于燎洛送入府中地这些高手,青空似乎都去一一地看过,甚至在观察了几天之后,还曾向苏离建议。挑选其中的几个作为随身的护卫。然而这一提案却被苏离拒绝。苏离无法忍受身边跟着几个陌生人来回进出。虽然之前子忧也曾做过她的贴身侍卫。但她在那之前的演武会上就已经对子忧很有好感,这才愿意让子忧靠近。若是要她找几个完全陌生而没有好感的男人随进随出,她还倒情愿成天的窝在府里,哪也不去。更何况,既然戚初能够派人混进公子悕那里,那么悕再派人混进燎洛那里,最后在转手进入苏离府中也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地事情。将自己的安全交给几个陌生人。在苏离看来似乎也并不是一件能够让人安心的事情。
不过刺杀事件之后,虽然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但苏离隐隐的感觉青空似乎已经有些紧张。尤其上次她遣了车夫先行回府,自己却跟着子路去了戚府之后,青空在她面前虽然未说什么,甚至也没有提点她要点小心一类,但私下里面却是撤换了原本的车夫,而且苏离再要出府时。却再不能轻便出行。而必要多带上几个人了。不过在那之后,苏离一个月内也仅仅是出府了两次去宫中拜见滕姬罢了,其他便再没有去过哪里。
反正天气也已经渐渐寒了。能够窝在家中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已经好久不见子沉,每次派了人前去顾府打听,都说还未回府,也不知道他现在在许一谋兵营究竟如何。
苏离懒懒的趴在自己的被窝中径自出神的时候,燎洛未经通报便走了进来。自从天气转寒,苏离开始足不出户之后,燎洛便经常这样大摇大摆,不分时晌地闯进她地屋子。反正按照燎洛的话说,不管他什么时候过来,她都是一副赖在床上发呆的样子。地确,自从进入
苏离就莫名的犯了懒病,完全回归到保研之后那种猪去了。
然而燎洛此次进来,却不像往常般,或是说一些刻薄的话来取笑苏离,或是干脆自己也爬进苏离的被窝径自找本书看或跟苏离说话,而是一进来,便冷着脸,毫不给苏离反应余地的一下子便掀开了苏离的棉被。
苏离反应不及,却冷得一个哆嗦,愣了一下后,才瞪着燎洛,傻傻的问道:“你干吗?”
燎洛不说话,却把被摔在苏离的脸上。
苏离接过棉被,屈身坐了起来,将被子挡在身前,摆出防备的姿势和眼神,小心的问道:“怎么了?终于有人说你身上的味道难闻了,是不是?”苏离事后才知道,原来子沉在进入兵营之前曾经告诉过燎洛,甚至还把天鸾公主留下的那只兔子寄养在了燎洛那里。苏离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中一直都有一点点郁闷,虽说她很高兴子沉没把那只兔子送到她这寄养,但对于子沉将进兵营一事告诉了燎洛而没有告诉她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小心眼的在意的。所以便也总是很恶毒的诅咒燎洛沾上一身的兔骚味,而被人嫌弃。
燎洛闻言气结,伸手就又去抓苏离的被子,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后,燎洛终于问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被人刺杀的事情?”
苏离愣了一下,却又随即很自然的回答道:“这你不是知道吗?还是你去把我和苏北救上来的呢,你忘了?”
燎洛瞪了苏离一眼,道:“被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苏离讨好的笑道:“你看,我又没有什么事……”
燎洛生气的喊道:“有事就晚了!你,你,你怎么总像这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似的呢?”
苏离愣了一下,突然的有些说不清是恍然还是什么。的确,虽然她此刻身在这里,也总是告诉自己她已经属于这里,这里生活便已是她未来的全部,然而也许是在潜意识里,她却还是总觉得一切都有些虚幻的不真实感。并不是说她还没有认清现实,而只是尽管理智上明白一切,但下意识中总还会抗拒全心全意的投入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她始终都抱持着一种庄生一梦的怀疑。也正是因为这样,其实对于很多事情,苏离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把自己融入其中,她总是自觉不自觉的便站在了一种旁观的立场之上,像是在看着一场三维立体的电影一样。而对于很多人,像是苏北,像是弹越,像是悕,苏离下意识的似乎很清楚的知道,他们也都不过是一群在践行着自己的意志的人而已,她无法如同一个真正的关己者一样体会出那种敌对的感情来。苏离不禁有些郁闷,怎么就没听别的穿越者有过这种状况,怎么这个世界就她事多!
燎洛久久得不到回应,却眼见苏离又开始出神,不禁气得推了苏离的脑袋一把。
苏离傻傻的回神看向燎洛,想了想,问道:“是戚大将军告诉你这件事的。”
燎洛道:“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苏离安抚似的对燎洛笑了一笑,拉住他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相信我,这没有什么。戚大将军告诉你这些,大概是因为见我久久没有动作,所以想要你来逼迫我,或是干脆利用你来对付悕吧。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就算真的是要对付悕,在那之前,我也必须得先去确认一件事情才行。”
燎洛挑眉道:“什么事?”
苏离笑了一笑,却卖起关子道:“先不告诉你。不过,算算时间,他们也该来了。”
第七十七章 隐秘的试探
日的一天,阳光正好,气温虽然有些偏低,但因为没以也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苏离穿了一件较厚的衣服,命人摆了一张躺椅在院中的树下,翻出一卷竹简开始享受起久违的阅读时光。自从苏离结发离开楚阳宫后,原本每天固定的早课也随之停止。秦太傅虽然还是会偶尔过来苏离这里查查她的功课,但大部分时间却已放任自流,让苏离觉得她倒很像是从高中毕业的学生,再没有老师会成天的督促功课,于是就像是一下子失了管教监督而自我放任的小孩子般,任由秋乏成了她一再贪懒的借口。终于遇了一天艳阳高照,苏离收起了多日以来的惫懒,再又开始用功起来。
不过看书没有多大一会儿,凝露便来报告了从凝露那里传来的消息。苏离淡淡的应了一声,便遣下凝露继续看书。然而再拿起绣简时,却又总是眼睛扫过一行,心像没有跟上,看过后却茫然不知竹简之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于是便又只得再重新看回原来的一行。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苏离终于叹了口气,将竹简放下,而趴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然而那时也毕竟还是秋天,没过一会儿,苏离已觉得身上染了凉意,便有些恹恹的起身准备回屋。
正在这时,青空走了过来。
苏离见到青空,便坐起了身,等青空过来。
青空脸上仍是同平常一样,死死的没有什么表情。走过来后,便向苏离施了礼,道:“公子,秋物已经都送过去了。小人去时,正遇一户姓石地人家刚刚死了男人,只留下一个寡母和三个孩子,小人擅自做主,免了那户人家今年的贡粮。还请公子降罪。”
楚国风俗。每年秋收之前。贵族们都要象征性的送一些东西给在他们的土地上进行耕种,而又要在秋收之后向他们上缴粮食的农民,人们管这些东西叫做秋物,而这样的风俗则被称为送秋。这样的做法似乎是为了体现贵族们对于农民的体恤和关爱,因为秋收之前本就是农民们比较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