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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洛不甘不愿的睁开眼,又抬起头来,无辜而委屈的道:“我怎么了?”
苏离道:“你说呢?”
燎洛撇了撇嘴,将脑袋蹭在苏离的肩上道:“我不是想陪陪你嘛。宫中的这些乱七八糟地事情,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又何必多想!不过天都将要入冬了,还会下雨,倒是有些奇怪的。你要是不想睡,我们就坐在这里一起听雨。这样的经历以后想来也会觉得有趣吧。”
苏离笑道:“看你眼皮都快打架了,还说什么要一起听雨啊?”
燎洛笑道:“那我睡,你听雨好了。不过我在这里。你要是突然想说什么话,可以叫醒我对我说,也可以不叫醒我对我说。反正,我在这里就是了。”
苏离无言的挨在燎洛身上。虽然已经坐了许久,但他身上还是可以感到一点点从外面所浸染的寒意。那丝丝的寒意里面所混杂的是雨的味道和药地味道,明明是清冷的味道。却因为是散发自燎洛的身上而让苏离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苏离一动不动地任由燎洛靠在她的身上。没过多久。就从燎洛的那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音。燎洛地神情安详,却也透着一丝丝的疲惫。许是早就该去睡了,却因为听到消息,猜出了事件背后的大概,而急急的过来这里安慰苏离。
苏离将头轻轻地靠在燎洛的头上,因为利用了宣和的死亡所带来地负罪感并没有稍稍减轻,但心中却确实温暖了起来。也许在苏离一直地想法里,总是死者为大地,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卑鄙到去利用死者的地步。此刻,苏离没有精力去想究竟是谁杀死了宣和,又是为了什么而杀了宣和,她只是感觉有些疲惫。并且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样地疲惫不是因为她已经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她有预感,今后她也许会陷得越来越深。
不过,在这样的夜里,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却确实让苏离感觉温暖了许多。苏离不知道明天会变得如何,或许就像燎洛所说的一样,宫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是这样,明天就是那样,多想无益。
苏离闭上眼睛,燎洛的身上还是凉的,突然想起似乎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哪怕是盛夏的时候,身上也总是清清爽爽的,带着凉意。这点便与子沉截然不同。子沉在夏天的时候,哪怕坐着不动,也可以轻易的出得一身汗来。明明长了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孔,却总是像个脏兮兮的孩子。这样想来的时候,似乎已经许久未见子沉。对于男孩子来说,现在的年纪似乎倒正长身体,也不知道再见面时,他会长成什么样子。而恍惚算来,她来这里也已经有了大半年了,再过一个冬天,然后便是春天。记得第一次见到燎洛时,正是桃花纷落的时节,看见燎洛,笑意盈盈的站在桃树下的样子,不由得便惊艳继而又防备起来。此时去想那时的事情,明明才过去得不远,可是那时对于燎洛的防备、猜忌和怀疑却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此时待在燎洛身边,苏离只觉得安心和温暖,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希望明天春天的时候,子沉可以回到城里,那时他们三人可以再一起去河边钓鱼。
苏离微微的仰着头,叹了口气,要是以后三人可以一起去某处地方隐居的话,就是再好不过,燎洛也是对这些权势不感兴趣的人,本就更适合去过闲来无事的时候就钓钓鱼、喝喝茶的生活,虽有些像是老年人的日子,但苏离想来却再适合燎洛不过。只是子沉却大概还是更喜欢热闹一些的吧。
苏离看向燎洛,他已睡得极熟,长长的睫毛微微的翘着,在脸上留下了一点点阴影。窗外的雨声已经变得沥沥啦啦的,像是马上就要停了。苏离靠在燎洛身上,将被子小心的紧了一紧,也安心的睡了。
第九十五章 牢中公子悕
子悕杀害了宣和公主的消息短短时间之内便已闹到了流传的速度之快不由得便会让人想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俗语,只是对于这样一桩发生在后宫之中,极易让人演绎出某种后宫丑闻的事件,却本来是该被迅速压下才是。而这样反常的传播速度倒不由让人怀疑是否有人在暗中操纵什么。
不过不管是否有人操纵,公子悕不合常理的出现在宣和的死亡现场却是真真切切,况且又有宣和的丫头媚世要证明公子悕进入之前宣和的平安无恙。传闻越演越烈的时候,尽管公子悕抵死不肯承认杀死宣和,并口口声声说在他进去的时候宣和就已经死了,然而谁都知道,没有人会再听公子悕辩白。且不说这件事情现在已被闹到满城风雨,不得不快速结案,以免继续拖延会更损楚王颜面。而且,凭借宣和的特殊身份,却以这样突兀的方式死在了楚后宫中,若没有这样的丑闻做为背景,楚国倒也很难向秦国交代。更何况公子悕在平日本就没有结交下朝中的任何大臣或贵族,所以出了此事,自然也没有人会为他说话。
公子悕于是被快速定罪,甚至连一个真正可以辩驳的机会也没有得到。此事发生之后,自然也有人忍不住在心中唏嘘不已。想那公子悕当初因为舍身救护楚王而一朝得宠,如今则因卷进一件后宫命案而一夕入狱,人生大起大浮,再没有如此。
苏离为避免被卷入此事,案子未定之前一直闭门呆在家中,只每日要青空去燎洛府上探上一探。因为从箭头上知道了毒素的成分,燎洛身上的毒已被解得七七八八,只是肩上的伤却是好得极慢,往往才稍好一点,就又开始恶化。后来苏离觉得不妥,便待宣和的案子定了之后找了太医前去查看燎洛。这才知道燎洛用药根本乱七八糟,从来不按药理来弄,倒有些在拿自己身上的伤口试验药性的意思。
苏离大怒,警告燎洛若是再敢自己随便用药,就要一把火烧了他的草药园子,他这才乖乖的答应以后一切听从太医吩咐。不过苏离知道燎洛虽是口上应承,其实心里还是根本并不信任太医医术,更愿自己随意配药。苏离无法。只得暗中下令给燎洛府中众人,命他们从今以后只得按照太医的方子给燎洛用药,否则便要严加处罚。
再陪燎洛聊了一阵,苏离从燎洛府中出来地时候就已经是日头将落。苏离弃了马车,带着玄衣两人一同信步而回。
走到半道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小子从人群中挤出,凑进苏离。玄衣见那小厮直奔苏离而来。不由提了警惕,一把飞刀已经暗暗的握在手中。
那小子眼尖,见到玄衣防备的样子,知道不得轻近。便在苏离一步远的地方低声的快速说道:“太子若想知道是谁杀了公主,请往牢中一叙。”那小子说完,也不等苏离反应。便向来时一般。又迅速的挤进了人群。不知所踪。
苏离不由愣在原地,这人传话传得没头没尾。却又像一把利剑一样准确地击中苏离。此时此刻,提到被杀的公主,自然是指秦公主宣和,而所谓的牢中一叙,苏离也只能想到身陷天牢的公子悕了。
犹豫了一下,苏离对玄衣道:“我们到天牢去。”
苏离说罢,也不等玄衣反应过来,便率先改道往天牢去了。
楚国天牢,自然是比别处牢房要干净清爽一些,然而却也仍旧还是牢房。大概也只有前来探监地人才会注意这天牢比别处牢房的好处,而身处其中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注意的。
公
一床干净的薄被,公子悕拥被而坐,抬起头来眼神幽幽的看着独自一人进来的苏离。
苏离微微地愣怔了一下,还是那双美丽不可方物的漆黑眸子,却不见了往日彻骨的仇恨,取而代之地却是一种浓重地悲哀。
苏离进入牢房,无言地在公子悕的面前坐了下来。
好半晌后,才终于道:“是你派人给我传地话?”
公子悕向后退了一些,与苏离拉开了一点距离后,才道:“是你杀了宣和?”
苏离静默了一会儿,直视悕道:“不是。”
公子悕看着苏离,也不知信与不信,只是并不说话。
苏离呆了片刻,做出欲起身的动作道:“看来你并不能告诉我是谁杀了宣和。”
公子悕静默,直到苏离已经起身走到牢门的时候,才道:“不是我派人刺杀的你。”
苏离慢慢的转过身来,公子悕缓缓的重复道:“不是我派人刺杀的你。”
苏离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公子悕继续道:“信不信随便你,但我没有派人去刺杀你。”
苏离不自觉的抓紧门框,突然有些想不起她是如何认定是公子悕派人刺杀的她了。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似乎第一次的时候是在登山的时候被刺,后来戚大将军对她说他埋了眼线在悕的府中,以此来证明是悕派人刺杀的她。而第二次的时候则是燎洛在石城府中受伤,苏北曾经几次的提起过悕的名字。因为悕确实对她还有憎恨之心,她也早就怀疑过这一切是悕在暗中指使,所以当戚大将军和苏北提时,她也就很自然的认定了一切都是悕在幕后主使,然而现在想来,却突然发现她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的证据证明一切都是悕所做的。
苏离问:“如果不是你,那是谁?”
悕失笑,道:“我也想问,如果不是你杀了宣和,那是谁呢?”
苏离闭了闭眼,道:“不是我……”
悕道:“我也只能说,不是我。”
苏离道:“你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才把我叫过来的?”
悕摇了摇头,顿了一下,才苦苦的笑道:“我……其实是想要帮宣和传句话的,我曾经答应过宣和,一定不把她的秘密告诉别人。可是,我觉得她那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苏离道:“你要帮宣和传什么话?”
悕带着苦涩的笑容道:“其实这句话,也不是要对你说的,可是我现在实在是只能找到你了。请帮忙告诉顾子忧,说宣和喜欢他。”
苏离一愣,有些瞠目结舌的道:“你说什么?”
悕道:“顾子忧大概完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吧……一个女孩子,如果就这样把这份喜欢默默的埋在心里而死去的话,也太可怜了……不是吗?”
苏离愣怔了半晌,突然灵机一动道:“你……是真的喜欢宣和?”
悕愣了一下,只说道:“一定把这句话告诉他!”
顿了一顿,悕又道:“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把你叫来,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吧。这样好了,告诉你另一件事情作为补偿吧。知道为什么季会站在弹越的一边吗?原因很惊悚哦,因为弹越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是惠夫人的云雨之好了。不过当然啦,季是并不知道他自己之所以要帮助他的好大哥的真正原因的,哈哈。”苏离闻言,震惊的道:“什么?”
第九十六章 苏北在彼岸
离带着极度的震惊情绪重又回到燎洛府中,将从公子的事情再一句一句的告诉了燎洛。
燎洛本还情绪郁闷,听完苏离的复述,倒不由眉开眼笑的充分发挥起八卦的精神来。燎洛摆着指头道:“天哪,弹越也真是太生冷不忌了吧。我算算,我算算,弹越……嗯……应该是比季大三岁,惠夫人好像是十五六岁的时候嫁给的父王,然后生了季,也就是说……惠夫人要比弹越大十三四岁耶!太惊悚了,太惊悚了!”
苏离气结的白了燎洛一眼,道:“你不要太兴奋了!”
燎洛挨着苏离笑道:“你难道都不觉得惊悚吗?惠夫人和弹越耶!”
苏离没有好气的道:“我现在觉得你的表情很惊悚。”
燎洛故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表情乖乖的笑道:“啊,是吗?”
苏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觉得悕说得是真的吗?”
燎洛道:“什么?应该是吧,惠夫人和弹越耶,要我我就编不出来。”
苏离忍无可忍的推了燎洛一把,生气的道:“我说的是刺客的事情。”
燎洛反应了一下道:“呃……抱歉,抱歉,实在是因为惠夫人和弹越的事情太吓人了……呵呵。不过刺客嘛,这个蛮难说。毕竟两次刺杀,我们都没有真正的证据来证明是悕所为,不过这种事情,本就是很难证明的嘛。所以现在呢,两种可能:一、悕在做垂死挣扎;二、悕说的是真话。”
苏离忍气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燎洛无辜的摊了摊手,道:“那一开始说是悕在幕后主使的也不是我,现在说不是悕做的人也不是我,你问我,那我去问谁啊?”
苏离皱了皱眉头,道:“你是要我去问戚大将军?”
燎洛失笑道:“你问他做什么?如果悕是在做垂死挣扎,你这样去问他,岂不是说明你选择相信悕而怀疑他?而要是悕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戚大将军要嘛同样也是被骗了,要嘛就是他故意在骗你,不论是哪样的状况,你以为你能从他那里问出什么呢?”
苏离道:“那你觉得两个人谁地话更可信?”
燎洛想了一想,耸肩道:“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戚大将军没有在这件事上骗你的必要,毕竟他告诉你这些,顶多也就只是能够让你下定决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