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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我也更坚定了刚才的想法,倘若其对统领之职游刃有余的话,自然便不会忙得这副样子了。此人或许是位好属下,但却绝不会是一位好将军。
带着不满与忧虑的心情,我与众人穿过阴暗而陡峭的过道,登上了南口的一处暸望台。抬眼看看两旁山顶地床驽和箭手,再看看居庸塞前地那条山谷,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无怪乎当年的成吉思汗在此也攻了两年而不破了,此塞建于两山之间,正对着地便是一道狭谷,虽是只有百余步,但蒙军却因此而不能发挥其人数的优势,同一时刻进攻城墙的只怕不会超过两千人,且两旁山头上的床弩和箭手还能凭着高度的优势对蒙军构成交叉火力。也因为这高度使弓箭、床弩等射程大增,是以蒙军的抛石车根本就靠不近城墙,即便拼着大量的伤亡靠近了几辆抛石车,其发射的石弹也很难穿过这条狭小的山谷而打在居庸塞的城墙上。不说这里有一万五千余人,只怕只需五千人,蒙军这十余万人便要拿此塞毫无办法了。
但是,如此明显易守难攻的居庸塞,蒙军又如何会不知?
第六卷 还我河山 第四十二章 士气之战
由于心烦,很久没更了。不是因为别的事,刚刚离婚,终于结束了一段早就该结束的感情,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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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璘那两万蒙骑想必便是蒙军此次南侵的重点,我与徐格对望了一眼,徐格点了点头,肯定了我心中的想法。
“蒙军这是想要故伎重施了。”徐格不由笑道:“当年铁木真在此攻城,与耶律留哥内外夹击之下才破得了此寨,却没想到数十年来,这些蒙古鞑子还是毫无长进,还想再来一回,如今老夫又岂能让其如愿。”
“故伎重施?”王坚不知纽璘那两万蒙军一事,听得一时摸不着头脑,只疑惑地望了望我,却也没有多问。朱五四却依旧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对徐格说的话好似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又或许,这些话根本就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如此,就请徐军师赶回燕京,领李程部的忠顺军进驻城中吧!”我也不多作解释,便对徐格说道。
“属下也正有此意。”徐格笑着对我拱了拱手。
李程部的一万忠顺军本是随着徐格外出协助义军的,他们随着徐格撤回后,此时正在燕京城外驻扎。燕京距居庸寨的马程不过半日余,便好似居庸寨的后盾一般,倘若燕京有一万忠顺军进驻,那么蒙军再想对居庸寨两面夹击,便得时刻担心着背后的一万忠顺军。
待徐格走后,我才得空放眼望向数里之外地蒙军营寨。只见一个接着一个雪白的蒙古包,布满在寨外的黄土之上。居庸寨可以说是寨内寨外的分隔之处,寨外与寨内的季节相差半月有余,有内外两重天之说。在这初春之际,寨内虽已是四处嫩绿,一副春意盈然的样子,而寨外却依旧是一片枯黄。蒙军往日成群的烈马迎着劲风长嘶地气势。如今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匹匹瘦弱地战马。
“今番想必是窝阔台沉不住气了。”见此我笑着摇了摇头。
闻言王坚也会意地点了点头。
蒙军出战的时节。一般会选在夏秋之季,那时水草富足,战马无论到哪都不缺草料。而如今正值初春,战马经过了一整个冬季草黄水少的季节,自是掉膘不少,其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毫无疑问的会大打折扣。而且由于这个季节没有多少水草可以放牧。蒙军所带的战马也不能太多。以往蒙军一人配上三、五匹马,如今能配上一两匹便算不错了。王坚身为骑军统领,这个道理自然也是知道的。
没有马匹的优势,这对于一生征战在马背上地蒙古人还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照此看来,这窝阔台想必是被我给打得急了。蒙古新败不久,他不待休生养息便又拉着大军前来攻宋,或许也可以说,他是将所有的筹码全都压在纽璘的那两万蒙军上了。
“属下却认为并非如此。”此时那一直不开口的朱五四却提出异议:“属下以为。蒙军此番必是作足了准备,有其一战而胜的理由。”
“哦,说来听听。”我惊异地望了望朱五四那依旧严肃的脸,暗道自己难道看错人了不成?
“属下以为。”朱五四不安地清了清嗓子,有些局促地说道:“属下以为蒙军之所以会在此无水草之季来犯,只怕是因为早便知道攻长城战马派不上用场。是以……”
“有理。”闻言我不由对朱五四有些另眼相看了。
“而且。”得到了我的肯定,便更坚定了朱五四地信心,他继续沉声说道:“蒙军敢于在此无水草之季大军压境,其定是对能攻破长城大有信心,否则此战若败,不说死伤多少军士,便是战马也不知要饿死多少,以蒙人对战马的爱护,只怕他们若是没有七、八分胜算,决不会轻行此着。”
“不错。不错。”我点了点头。惊异地望了朱五四一眼,心道此人在不知纽璘一事的情况下。只据蒙军出兵便能猜到他们此行另有后着,却也着实不容易,看来人不可貌相还真是真理。
“此战我等要防的是南北两面。”我压低了声音说道:“二位统领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哦。”闻言王坚立时便明白了过来,恍然道:“两面夹击,故技重施,难道蒙军在长城内还有伏兵不成?是了,纽璘那厮还未露面,无怪乎大人要将一万忠顺军进驻燕京而不是前来增援了。来了正好,有省得我等四处寻他不着。”
“此处粮草可富足?”我随口问道,粮草一向是行军作战最重要的问题,在这时代打过几战后,战前对粮草补给地关心已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大人放心。”王坚笑道:“粮草足够全军食用一月有余,而且此寨与长城相连,蒙军想要断我粮路,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哦。”闻言我略一沉思,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居庸寨左右都与长城相连,除非蒙军能攻下左右两段的长城,或是将整个长城团团围住,否则长城就可以自任何一处得到补给,区别只是多走些路【奇‘】少走些路而已。既然粮草【书‘】是这样,那么兵员自【网‘】然也是这样,如果居庸寨伤亡惨重,我自可以从长城的别处抽调人手。
这也正是长城的好处之一,与城池比起来,它几乎就可以说是无法围困的。对襄阳,蒙军可以将其围个几年,而对长城,他们却只有强攻一途。
“那么如今当务之急,我等便是要加强这南口的城防了。”我望了望脚下的地形,不由眉头微皱。相对于北门居庸关来说,这南口简直就可以用拙劣来形容。左右两边地山头上地敌楼全都有如两支手臂一般伸向北方,这样虽可以加强北方地防御,但南口却显得朝内突出,若蒙军自南面而来,南口便要面对三面的进攻。南易北难,这点倒是与西川地剑门关十分相像。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这长城本就是为了防御北方蛮族的入侵的。
“是。”王坚与朱五四二人显然都很清楚这一点。对此也没有丝毫疑问。
“属下以为。”这时朱五四再次语出惊人:“我等何不先给蒙军一个下马威?”
“喝……”北门居庸关地瓮城城门一开,王坚亲率的一千名骁骑军精锐便有如风驰电掣一般地狂涌而出。他们在蒙军惊异地眼神之下,只片刻的工夫便自居庸关前的那条狭小的山谷里奔了出去。
一千精锐,这个数字是王坚在反复掂量后定下的数字,少些,则对蒙军产生不了多大的伤害;多些,则那狭小的山谷便不能容如此多地人马轻松撤回。而这次突袭的计划。却是来自朱五四那令我也惊异不已的脑袋。
“蒙军战马众多,过冬草料自然奇缺,而我军由于战马少,草料还不致于少至让战马掉膘,这一来一去,此时我军的战马该优于蒙军,我等应把握这千载难逢的少有时机,以骑军对蒙军来一次突袭。壮我军军威,灭蒙军士气。”
朱五四如是说,分析得在情在理,于是王坚便立时自五千骑军内精选了一千精骑对蒙军发起了这一次不大不小的突袭。目的并不是要杀伤蒙军也不是幻想将其击退,只是想让居庸寨中的军士长长士气,克服他们对蒙军地恐惧心理。毕竟居庸寨中的一万五千余名军士中。有超过一万名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
战马狂嘶,铁蹄踏起一层层黄土;战士们高声吆喝,腰刀闪耀着鱼鳞般的寒光。这一千名骑军不是别的,正是来自那在忠顺军中,由我亲手训练出来的新兵营,他们几乎是从我来到这时代起,便一直跟随着我经历了无数次地战火。长期的战场生活,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磨练成了不惧生死的勇士,哪怕是现今只以区区一千人面对十万蒙军,他们也毫无畏惧地挥刀而上。他们的气慨。他们的豪气。使得这支仅仅一千人的骑军,却拥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出了谷口。三里之外便是蒙军的营寨。相对于宋军在野地扎的营寨来说,蒙军的营寨根本就算不上寨,没有鹿角,没有铁蒺莉,甚至连最基本地栅栏也没有,所谓地营寨不过就是平地上扎起一排排的蒙古包而已。但这也正适合蒙军地作战习惯,他们擅长骑军,擅长进攻,营寨周围没有任何障碍,他们便可以随时自任何一方对来犯之敌发起进攻,也可以自任何一方撤退。
以平时蒙军的习惯,只要有敌来犯他们的营寨,他们便会很快组织起骑军前来迎战。但是这回,他们过了许久也不见任保的反应,或许是被眼前这只有一千之数的骑军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们或许不明白这支骑军的意图,又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将这支骑军放在眼里。一千人,蒙军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阿赤勒斤也要比这多得多。
三里的路程在全速冲锋的骑军脚下,也只是盏茶的时间,王坚等人很快就靠近了蒙军的营寨,这时蒙军也终于组织起了两支人数相当的骑军往王坚部左右包抄而来。正如朱五四所说的,马多难过冬,他们的马匹果然无一不瘦弱,速度竟比王坚等人的马匹还要慢上许多,看来此次蒙军这个亏是要吃定了。
见蒙军两支骑军包抄而来,王坚当机立断,立时变换了阵形,骑队拉转马头,凭着高速度朝其中一支蒙军的右翼飞速奔去。蒙军突遭此变,急忙也跟着变换阵形,但苦于战马体弱,速度比平时慢上许多,还没等他们作好迎战准备,王坚的骑队便有如尖刀一般插了进去。
血花飞溅,惨叫声与兵刃相击声骤起,但也只响了很短暂的半刻钟,一切便又消失在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中。王坚的骑队很干脆地自蒙骑之间穿插了过去,跳出了蒙军的包围圈,蒙军被冲散的那支骑军也在旗号的指挥下退回了寨中。蒙军虽个个悍不畏死,但却并不代表着他们会做无畏的牺牲。相反,由于蒙军人数奇少,蒙将个个都很重视部下的生命。是以这种以侧翼对敌的战势,自然是没有必要让他们徒逞英勇的。
“万岁,万岁……”见我军一千骑军在十万蒙军面前逞尽了威风,居庸寨上的新兵们不由高声欢呼起来,他们挥动着手中的旗帜,高举着自己的兵器,将战鼓敲得轰响,为战友们高声呐喊助威着。
不过,更让他们欢欣鼓舞的还在后面。却见王坚一众骑军趁蒙军新退还不及作出反应之时,没有作任何的停留,绕着蒙军的营寨奔走,并不断地往蒙军营寨中发射着火箭。霎时营寨之中便是火头四起。由于长城之外缺少水源这是长城的一大特色,为了让来犯之敌缺水,长城尽最大的可能将河流包围在长城以南,加之准备又少,搞得蒙军无法及时扑灭这些火头,为了不让火势蔓延,他们只得迅速将起火的营帐砍倒,以沙土扑火。一时喊叫的、奔走的、气得乱吼乱骂的、须发皆燃的,狼狈之态尽显于居庸寨众军士眼下,再次引来了军士们的一阵欢呼。
只怪居庸寨兵力太少了,见此情景我不由暗道了一声可惜,如果居庸寨中有四万可用之兵,那么就凭蒙军现在这样乱作一团的景像,我等便可一举将其击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居庸寨有这么多兵,只是走出眼前这段百余步的狭谷却不知要花多长时间,如若待蒙军反应过来,只怕我大军便是有去无回了。居庸寨这地形,还是只能防守,不能进攻。能进攻,也只是像眼前这样的小部队骚扰而已。而且这样的进攻,也只能用一次,下一次蒙军若是有了防备,便不会那么轻易得手了。
不多时,王坚等千名骑军便在众军士的雀跃声中,绕完蒙军营寨一圈,无惊无险地奔回了居庸寨。这之前也曾有两支反应快的蒙军千人队试图阻住王坚,但都被王坚凭着速度和随身携带的霹雳火球给轻松冲破,甚至还有一支两千人的蒙骑试图挡在谷口封住王坚的退路,但只几下便被山顶的弓箭手射了回去。
狭谷只长百余步,而山顶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