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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妃怪声怪气地哼叫一声。“千岁,你这是何意?乐妃可没惹着你啊!”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公主毫不示弱地将头转向了她。“我们这后宫最近怪事频频,凡是被皇兄恩宠过的嫔妃不是‘偶感风寒’就是‘失足溺水’。今天我终于找到了谜底!”
“你竟敢血口喷人?乐妃我怎会干那种事?我……我要找皇上评理去!”乐妃装作受了委屈,遮面哭泣。
“去就去,我要当着皇兄的面将你的阴险勾当……”
“你们两个大喊大哭的,成何体统?”长廊的另一头走来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俞太监慌忙跪倒叩头,“奴才叩请太后金安!”
“母后吉祥!”“太后吉祥!”两人行了个标准的屈腿万福礼。
太后点头应答,至少她们的礼仪还没忘!当年崇祯帝之女长公主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维护后宫尊严自然是她这个太后的主要职责。“乐妃,你有何委屈?”
“太后,您……您可得给臣妾作主啊!”乐妃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哭泣。
“有话就请说吧。”
她抹了一把泪,抽噎道:“臣妾出来赏花,巧遇俞公公。臣妾顺便向他打听皇上最近是否有烦心事,想等皇上回宫后替他分忧解难。不料,千岁突然跳了出来,硬说臣妾在与俞公公密谋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臣妾冤啊!”
公主气愤至极,真是恶人先告状!“母后,孩儿没有冤枉她。孩儿听得千真万确,后宫的怪事全是乐妃一手策划的!”
“太后,您是了解臣妾的,臣妾从不撒谎。”
“乐妃信口雌黄,她会替皇兄分忧吗?这只狐狸精只会惑乱龙心!”
“够了!”太后怒气冲冲地朝公主瞪了一眼。“乐妃啊,我这个女儿年幼无知,不懂规矩,回去后我一定严加管教。请你不要在皇上前面提及今日之事,千万别让他为这点儿小事烦心,懂吗?”
“有太后为臣妾说话,臣妾也就心安了。此事臣妾全当没有发生!”
太后笑着向乐妃点点头。她脸色阴沉地转向了公主,“雪儿,跟我回去,娘有话对你讲!”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洲,饱经战火和灾荒袭扰的南京城终于迎来了太平盛世,再现当年都会风采。秦淮河上,舟船穿梭,络绎不绝;河边林立无数茶馆酒楼,伙计吆喝,歌女卖唱,争抢主顾。在这一片喧嚣声中,新开张的德聚茶馆更是人来客往,生意兴隆。
店小二提着茶壶来回奔走。“这位客官里面请!”“那位公子,请楼上坐!”
刚进门的一位富家公子跨步走上漆木楼梯,两名彪形大汉紧随其后。公子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顺手将两扇红木雕花格窗推开,繁忙的大街尽收眼底。两名大汉在他对面坐下,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店小二终于来到桌旁。“公子想要点什么?”
“给我们每人一杯龙井吧!”
“马上就来!”小二转身离去,公子继续凝神观看街景。
楼下又上来一位客人,在四处找空座,公子邻桌的一位穿官服的人忽然惊呼:“那不是胡大哥吗?”
胡大哥一见说话者,连忙向他躬身施礼。“贺老弟!抱歉,应该是贺大人,幸会,幸会!”
“嗳,咱们俩从小兄弟一场的,叫大人听起来别扭,还是叫小弟的好。快,请坐,请坐!”那位姓贺的官员兴奋地将胡大哥拉到自己的桌上。“哎,大哥你怎么有空来京城泡茶馆啊?”
“说起这个,可真要感谢当今万岁啊!”胡大哥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那地方你也知道,原来连年灾荒,颗粒不收。万岁爷登基后免了我们三年的税粮,今年总算有了点收成,卖得一些钱。这不,来京城买东西,正巧路过这家茶馆,看里面生意不错,就进来凑个热闹。”
“这家茶馆的确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哥还真有眼光!”
“哪里,哪里?贺老弟十年寒窗,终于进士及第,跳出了穷乡僻壤到京城做官,这才叫有眼光呢!”
“小弟只在京城做个小官,随便混混而已。”那官员笑着摆摆手。
“贺老弟谦虚了,我们那地方可就出了你这一只金凤凰啊!”
“大哥你有所不知,京城这地方状元、进士多如牛毛,小弟刚来的时候就听说,在这儿哪怕想当一个芝麻绿豆小官都得登门孝敬那几位朝廷大员,象小弟这样一介穷书生,在京城无依无靠,根本没有希望做官。”
“那后来呢?”
“小弟三生有幸,赶了个好时候入京。皇上刚刚颁布了严惩贪官污吏的新法,朝中大臣们收敛了许多,就这样才把小弟给收了下来。小弟与一些幸运的穷书生们曾一起对天盟誓,一定要尽忠报国,不负皇恩!”
坐在窗边的公子禁不住笑了。他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然后悄然离去。
通往皇城的道路上,一大群围观的百姓将宽阔的大街拥塞得水泄不通。从茶馆出来的那位公子好奇地上前打听,“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他们说外地来了一群叫化子在要饭。”
“叫化子?现在哪里还有灾情?”公子自言自语道。他转身向两名随从吩咐:“我们进去看看!”
“是!”两名大汉用力拨开人群,让他挤到里面。
“这位大爷,行行好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都得靠我养活。”“这位公子,给几个铜板吧!官府不管我们……”
公子见了那些乞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有的被割了耳朵,有的被剁掉了手指,与他说话的那人竟然没有鼻子!“你……你们这是怎么啦?是谁害的?”
没鼻子乞丐嗡声嗡气地说:“公子,我们原本是顺天府的官兵,被派往黑龙江与俄罗斯人交战。我们兵败被抓,那些老毛子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下‘记印’放了回来,说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敢于对抗俄罗斯的人将落得个何等下场!”
“这些俄罗斯蛮夷真是禽兽不如!”公子顿足大骂,“难道他们不知道你们是大明官兵吗?”
“我警告他们了,我说待我大明百万雄师压境,别说一个黑龙江要塞,就连你们的俄罗斯皇宫也将被一起铲平!”
“说得好,说得痛快!”那公子将拳头在胸前一舞。“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回答?”
乞丐作了一个为难的表情,吱唔道:“那老毛子哈哈大笑,他……他说对付蒙古骑兵他们是以一挡十,而对付大明官兵他们是以一挡百,以一挡千!”
“岂有此理!他还说什么?”
乞丐变得有些诚惶诚恐。“那……那老毛子还说,俄罗斯皇宫距黑龙江有数万里之遥,安全得很,而大明皇宫却能挥马而至,他……他让我们的……”
“我们的什么?”声音几乎是从公子的喉咙里发出。
“嗯……”乞丐连连摇头。
“讲!”公子的脸已胀得酱红。
乞丐凑到他的耳边,带着颤音小声嘀咕:“他让我们的万岁爷等着他们的马刀!”
公子一把推开乞丐,勃然大怒。“这……这些蛮夷口出狂言,看朕……”他猛地住了口,接着用力将右拳猛击自己的左掌心,长叹一口气。他转向两名随从,“你们赶快回去拿点银子,给这些人每人十两,让他们立即离开京城,不许在这儿危言耸听!”
“遵命!”两名御前侍卫齐声回答。
“雪儿啊,娘不知对你说了多少回,别去与那乐妃争高下,你怎么就是不听?”瑞雪公主跪立在母后面前,她的脸由于气愤和委屈胀得通红。
“母后,不是雪儿喜欢与那乐妃争执,可她手段毒辣,孩儿实在看不惯!”
“你也知道,乐贵妃是皇上第一宠妃,其他嫔妃在他眼里其实都算不了什么。你为这事与她争吵,要是闹到皇上那儿,他非但不会怀疑乐妃,反而觉得你任性不懂事啊!”
“可这事分明是乐妃在暗地里耍阴谋,雪儿没错!”公主已委屈得快落泪了。
“别说了!”太后将脸一沉,“你在宫里要服从宫里的规矩。在宫里皇上最重要,我们事事都得为他着想,只要不让皇上烦心,对错无关紧要!”
“这些规矩真烦人!雪儿想搬出去住,我也不想当什么公主!”
“放肆!”太后拍案大怒,“当不当公主这由不得你自己!”话刚一出口,她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在北京乾清宫,自己也是这样跪在父皇面前哀求。父皇举剑说:“儿何生我家……”那时,我也盼着自己不是公主!
想着想着,她觉得鼻子一酸。太后叹息道:“这事都怪娘不好,太宠你了,从小就任着你的性子来。你说脚疼,娘就没让你缠脚;你说呆在宫里闷,娘就同意你去学骑马,还有去抓蝴蝶!结果呢?你看看你自己,就知道玩,整日虚度光阴,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堂堂一个大明公主连宫女都不如!”
瑞雪公主在心中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娘终究还是疼自己的。她将小嘴撅了撅,“不是雪儿不肯看书,可那些白纸黑字的书就是没有七彩蝴蝶好看。再说,那蝴蝶外形各异,光我们御花园就不下百种,这里面学问可大着呢!”
“住嘴!”太后伸手指着女儿,怒不可遏。“娘说什么,你都顶嘴,今儿非得家法伺候,让你永远记住!”
公主见母后真地动了怒,吓得连连求饶:“不要,不要,雪儿不要领那廷杖!我再也不顶嘴了……”
“不……不好啦!”一名太监喊着跑入太后寝宫。“太后,不好啦!万岁爷微服私访回宫了,他龙颜大怒,见人就骂。太后,您快去劝劝吧!”
太后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她猛地想起女儿的事还未了。“雪儿你听着,从今往后,你上午读书,下午练琴,未经许可,不准外出!”她转向了太监,“你们将这十六字懿旨写下来,挂在公主门口,让她每天念三遍!”
“万岁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太监跪着大喊。
皇上脱下靴子,朝他砸去。“你还在这儿罗嗦什么?朕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滚出去!”
“奴才马上就滚!可万岁爷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先喝口茶吧!”太监跪爬着递上一杯茶。
皇上啪地将茶杯摔在地上。“朕不想喝!你滚,滚,滚!”
太后急急地进屋,皇上连忙闭嘴,恭敬地一施礼,“孩儿向母后请安!”
“儿啊,隔着两道门就听见你在大声嚷嚷,今儿有何不顺心的事啊?”
皇上深叹了一口气。“孩儿今天丢足了脸面。一个小小的俄罗斯蛮邦竟然传话到朕的宫门口,说什么让朕等着挨他们的马刀!”
太后还未回答,外面忽然百钟齐鸣,这是皇上召集文武百官紧急入朝的信号!她忧虑地望着儿子说:“娘担心你这样怒气冲冲地上朝会草率行事!今儿先听听大臣们的建议,明儿再作决定也不迟,啊?”
“母后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皇上自信地将手一背,走向议事大殿。
年仅十八岁的永安帝神情威严地坐上龙椅,文武百官跪倒叩头,三呼万岁。这位皇上十五岁时便告别了自己的少年,君临天下,现在在这张早熟的脸上已看不到丝毫的稚气与天真。
“列位大臣,今日宫门外发生了件大事,你们有何评说?”他先扫视一眼以徐世忠为首的武将派,又看了一眼以邓仲仁为首的文官派,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怎么,你们都哑了不成?”
首辅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邓仲仁托着银白色的长髯,走上前行礼。“皇上,老臣的确不知今儿宫门外有何大事?”
“邓中堂,你应该多出门活动活动!”皇上没好气地送了他一句。
“老臣知错,谢皇上教诲!”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朕就告诉你们。北方俄罗斯蛮夷袭扰我大明国土,侮辱我大明官兵,他们还口出狂言,说什么要扫平朕的皇宫,让朕引颈待戮!”
“圣上,臣罪该万死!”兵部尚书徐世忠噗通跪倒叩头。
永安帝哼了一声。“徐中堂,黑龙江方面的战事你怎么一直瞒着朕?”
“臣万万不敢!兵部已在十日前将黑龙江败报的奏折呈了上去。”
皇上一愣。他终于记起了那份折子,当时由于忙于其他公务,被搁置一旁。他依然沉着脸,“朕记得是有那么一份奏折,可朕不记得折子上有关于俄夷侮辱大明官兵一事!”
“圣上,这个臣也是头一回听说!”徐世忠恭敬地跪在地上,低头不敢正视前方。
永安帝心里明白,这事怪不得徐尚书。他缓了缓语气,“此事朕不再追究。今日趁文武百官都在,请徐中堂简要叙述一番黑龙江之战事。”
“谢皇上!”徐世忠又是一叩头,起身说道:“俄罗斯蛮夷在黑龙江一带集结数万精兵,严阵以待。北方诸部误传军情,以致兵部仅派官兵五千前往剿敌。他们虽英勇奋战,杀敌无数,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大败而归。”
“那么,兵部有何打算?”
“兵部计划令燕京总兵马卫英招兵三十万,开赴黑龙江与俄夷一决雌雄!”
永安帝暗暗吃惊,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