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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江东军怒吼的喊杀声,吹响反扑的号角,在山中不停的回荡。
程昱的长枪兵忽然涌了回来,漫山遍野都是,对着他们失去机动能力的骑兵就是一通乱刺。
马匹被地上无处不在的树木拌倒,纵然能跳过前面几块大木,落地之时却被另一大堆树木所阻,倒下一大片。有些机灵士兵紧紧勒住马绳,马儿却吃疼的痛苦悲嘶着,后蹄竖直,前蹄乱踢,马上的士兵虽然紧紧夹住马腹。但还是受不了控制的跌下来,还没等他翻身起来,随既被一拥而上的江东军当场乱刀砍死。
“啊。”又一声悲惨叫声,杀声中极为清晰传了出来,一名骑兵被弓箭直接穿透胸膛而死。
骑兵队被困,无复一开始的冲击力。剩下的,就看谁更狠更猛。
一场激烈的屠杀已经开始,杀喊声、惨叫声、马鸣声、无时无刻不激荡着士兵的热血。
每一个士兵都疯狂的高举手中兵器,奋力杀敌。每一寸土地,都染红勇士的鲜血。
蔡瑁的骑兵显然不甘这样就束手就擒,发起一阵强烈的抵抗。他们舞着大刀,奋力劈砍着。就算马动不了,他们仍是不停的挥动双手,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光芒,一声又一声兵器交接的巨响着。
两方战况极为激烈。
蔡瑁得知先锋部队已经开始交战,更是马不停蹄地支援上来。
程昱立在山头上仔细的观战,激烈的战斗响声让他血液已经不停的沸腾,甚至有一种想亲自拿刀冲下去狠狠砍向敌人头颅的冲动。在这长达数里的战线上。敌军的骑兵已经被分割成无数一小段。每个骑兵四周,都包围着几个江东军,他们的长枪不停的冲刺,搏杀。而很快蔡军又跌下马,或者干脆弃马步战。
如火如荼,战火燎原。
此时远方的官道上,慢慢出现黑压压一片,就像蚂蚁一样密集。
一个副将低声对程昱道:“大人,蔡瑁带兵支援上来了。”
程昱点点头,脸上一片冷漠,他轻轻挥了一挥手,嘴里道:“撒。”
“通通通”鼓声响声,江东军马上如潮水一般后撒。
蔡军同江东军开始撒离,每人精神一振,兴奋吼道:“蔡将军带援军上来了,我们杀啊。”
江东军很快地退回峡谷,并且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
后面的刘表大军很快上来,与前锋合成一片,开始追击。
江东军在程昱指挥下退而不乱,很快都退出另一端峡谷出口。待蔡瑁追兵一上来,忽然金鼓齐响,杀声震天,接着从山谷两侧冲出两支伏军。活生生的把敌军卡成三段。于是同时,从两侧山顶丢下无数燃着的烟草、箭矢、滚石、木栅等落在山谷里面。燃着的草木很快就灭,但是阵阵浓烟开始升起,很快的,山谷里全冒起滚滚浓烟,一会便笼罩在整个峡谷里面。
“不好了,我们中伏了。”刘表军马上乱成一团,各种惊呼声彼此起落,谷里的浓烟无处不在,每个人都给呛的只流泪水,士兵相互推桑,各个践踏,一时间自残无数;有的士兵被流矢射中,发出惨叫;被燃着木栅砸中,身上带着燃着火焰;假如被落石砸中,当场脑袋开花而死。谷里已经惨叫连连,刘军以飞快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倒下。侥幸还活着的士兵,无论是谁,都拼命想往谷口冲出去。但两个谷口又给江东军堵住,层层叠叠的士兵,拼命的顶着,让他们冲又冲不出来,活活地给烟气闷在里面。
谷外侧部分士兵,早已给江东军冲散,变成各自为战,如同一盘散沙。
蔡瑁大脑早已经一片空白,全身心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恐惧,由于他鼻孔里吸进大量的浓烟,整个头脑已经晕晕沉沉,他只知道不停的怒吼着,指挥士兵前赴后继的向谷口突击。已经有不少的刘表军走路都开始歪歪歪斜斜,而山顶还不停的丢下无数捆草叶,把整个山谷都罩的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就连阵阵山风,也吹不走那浓如一团的烟雾。
江东军死活截住谷口,就是不想敌军冲出来。
刘表军拼了老命想突出谷口,不想坐已待毙,眼看被烟活活闷死。
虽然蔡瑁军的兵力明显占有优势,但是十有八九被困在谷里,而真正在外面做战的,不过两三千人,仅仅这么一点兵力,怎么能够打开缺口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经过一开始密集冲杀后,杀声、呐喊声也越来越弱。刘军被活活闷死在里面不计其数。
后面的蒯越当听到蔡瑁被伏,困在盘云谷之时,心急如火,如果蔡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向刘表交待?他想也不想,便匆匆带着三万士兵快马加鞭赶上来。
当穿过一种林木茂盛之地时,两侧都是树草,荆棘丛生,蒯越忽然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因为这里实在是容易被埋伏了。他刚想退兵绕道而过,便听到炮声三响,接着便看到一支打着蒋钦旗号的人马从左侧直冲而来。
蒯越刹那间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中了程昱的诡计,他们无非是想引自己出华容,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举歼灭。蒯越心中虽然如波涛惊浪,但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他见蒋钦只带一支兵力冲过来,心中虽然感觉十分不妥,还是大呼指挥士兵沉着应战。
两军杀声震天,激战正酣之时。周泰带一万人马从右侧小道杀来。
周泰带兵参战。蒋钦军士气大振,个个奋勇当先,两军开始左右冲杀蒯越军队。
刘表军见两路军极为骁勇,渐有不敌。
蒯军见势不妙,马上下令让大军撤离,意图保护主力军,退守河阳。
江东军哪里肯这样放过,个个死缠不放,一跑直追,拼了老命战斗。
而蒯越军队很快被冲散,他在部曲拼死保护之下,杀出从围,逃命而去。
刘表军见主将已逃,更是兵无战心,很快逃的逃,死的死,降的降。
蒯越落荒而跑,随他出征的三万人马,跟着他回去的剩下不过数千残兵败将。
两天之后,大约只有半天路程沔阳就在眼前。蒯越在一地休息,见此地山势连绵,中间只有一条官道。不由长笑道:“程昱虽历害,却也不能拿我性命,假如在此地设伏,只怕我蒯越插翅难飞,人头落地也。”
蒯越话刚说话,炮声一响,一队打着“马”字旗号的军队从山岭上直冲而来。
来将在马上大呼道:“蒯越皮匹休走,马忠在此。”
蒯越吓的顾不上让马上鞍,拼命摧马而逃。而刘军的残兵败将,只是稍微挡抗一会,便大败而逃,地上丢满兵器衣甲无数。
马忠也不追赶,收拾满地战利品,往沔阳而去。
蒯越退回沔阳,自知敌军随后就到,连夜带着数百人马,逃回华容。
蒯越败退,蔡瑁二万人马被困无援,活活被烟黄死在盘云谷里足足有近万人马。而当蔡瑁被活捉之时,整个变成黑碳头一块,全身上下乌七八黑,极为滑稽。刘表好不容易集合的七万人马,涨上的声势又一次被无情打压下来。蒯越败退,蔡瑁被捉,荆中主力军被灭,举国上下震惊。而更让他们手忙脚乱的时,程昱携破蒯越之势,催军急进,把刚刚易手的沔阳、沙羡等地,又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而华容一县,由于主力军在沔阳一役被全歼,缺兵少将之下,被程昱轮番猛攻,很快便沦陷。
华容一丢,竟陵不保。虽然有从襄樊下来的一万之众,但没有良将名帅统领的士兵,哪里是程昱的对手,未战数盘,几乎全军覆没。
华容、竟陵相继失守,南郡已经赤裸裸的在江东军的眼皮底下了。刘表整日心惊胆颤,整个南郡也惶惶不安,程昱这一手着实太狠,别的不算,在盘龙谷里,足足有一万士兵啊,便这样活活给闷死在里面了。
江东军大胜而击,很快围攻于南郡。
南郡城仅有一万护城军,从武陵而来的一万人马,加上扎住公安的一万人。当日带甲二十余万的荆州军,与江东开战一年半载之后,如今仅仅剩下三万之余,可谓惨败,就算能顶过这批进攻,只怕荆州已元气大伤,数年之内,再难有所作为了。反观江东军,出征之时只有六万左右,虽然阵亡了两三万,但却收编五六万降军,鉴于是降军,五六万打个折扣,也算是旗鼓相当。
而在这个时候,刘表内部人员已经开始动摇,是守是和是降,分成三派,并且各不相认。
周瑜所领水军已经登陆江陵郡,并且开始向公安一带发起攻击,牢牢的牵制住王俭的人马。黄忠领三千人马也从巴陵出发,开始扫荡长沙。而徐晃一万人马,也慢慢向南郡靠拢过来。表面上形势相当喜人,但深谋远虑的程昱心中却担忧不已,江东军真的断粮了,军粮已经不足支撑一个月了。虽然从巴兵抽调数万谷石,但明显是杯水车薪,而本来竟陵一地积屯不少粮草,哪知敌将一见竟陵不保,便一把火烧了所有粮草,他们吃不上,也不想给已军所用。假如刘表真的拼了老命也要死守南郡,只怕以自己现在的兵力实在难拿下。
程昱把这个消息十万火急告诉张浪。
张浪也没有想到自己计划一落而空,虽然拿下竟陵,但粮草都化而灰,这可怎么办才好?
张浪连夜召急田丰、郭嘉商议此事。
张浪顾虑重重道:“现在如何是好?我军军粮已经不支了,如果刘表死守,加上江陵城固,只怕我们短时间内拿不下他们,前面所有一却都白费心机了。”
田丰也沉重道:“是啊,张昭前日也刚来信件,他们虽然想方设法筹粮,但是各地粮仓已经搬运一空,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啊。”
张浪叹了一声,眼神望向郭嘉。
郭嘉沉思一阵,缓缓道:既然粮草已经无法筹集,那么我们只有从别的方面入手。争取早日攻破南郡城,拿下刘表。”
张浪没好气道:“南郡是那么好打的吗?如果是,我们也不用坐在这里发愁了。”
郭嘉道:“此时已经不能以常理来行事了。如果能招降刘表,那是上上之策了。”
张浪不自觉的点头道:“话是如此,只怕刘表也不会说降就降吧。”
郭嘉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想来想去,就是找不到什么人去游说刘表啊。”
田丰好奇道:“军师,你心目中的最佳人选是谁啊?”
郭嘉缓缓道:“荆州名士黄承彦等人,在荆州他们是名士,又有庞大的家庭关系,如果能让他们游说刘表,相信事情会简单很多。只是这些人我们一个也不熟悉,也不知道他们在哪,qi書網…奇书更不用说他们会帮我们游说刘表了。”
张浪眼睛一亮。
第八卷 第三三章
相对干郭嘉的长吁短叹,张浪倒有此忽发奇想,庞德公一族在荆州极有声望,并且与荆州各大望族之间关系又极其友好,但偏偏就不为刘表所用。假如自己能说动他们进行游说,那么成功的机率将会大大增加。而想让庞家行使这份工作,那么还需从庞统入手。只是庞统现在身在何方呢?自己又如何才能找到他?想到这些,张浪便感觉一阵苦恼。
郭嘉看张浪一脸苦瓜样,以为他还是在担心粮草的问题,不由安慰道:“主公不必担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水到桥头自然直嘛。”
张浪知道他会错意,淡淡笑道:“我刚才是在想怎么才能说动庞德公,然后让他去游说荆州望族,好欢迎我军入主南郡。”
郭嘉也有些苦恼道:“早知不如调回徐庶,当日他在荆襄有着极广的人脉。”
张浪叹道:“可惜那日我未有请动庞统,要不然以他的关系,也许有几分希望。”
一直没有说话的田丰忽然开口道:“主公,不若试试黄月英?”
“她?”张浪惊叫道。
田丰点头道:“正是。主公当日曾经说过,黄月英乃是黄承彦的女儿,而黄家与庞家的关系自古就渊源流长,为世代之交。相信只要黄家的人想知道,一定就能挖出庞统身在何方。所以只要能请黄月英出山,庞统的行踪必然跑不了。”
张浪听的不由连连点头道:“符皓说的十分有道理。”
田丰说完这话,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异彩道:“如果能找到黄月英,说不定还能说动黄承彦,那事情就更加好办了。”
郭嘉皱了皱眉头道:“黄承彦与蔡瑁的关系不是明摆在那里吗?”
田丰对这件事情倒十分有信心道:“虽然黄承彦夫人是蔡瑁妹子,但黄承彦与蔡瑁不合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属下担心的倒是庞统,此人已经一次拒绝主公,此番若想请其出山,不知是否会答应下来?万一失败。那就全完蛋了。”
张浪想起庞统对自己所说的话,不由有些犹豫起来。正踌躇间,忽然有个门卫进来通报,道:“主公,外面有个叫庞统的人想见你。”
张浪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话,张大嘴巴满脸不信道:“你说什么?”
就连田丰、郭嘉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地是真,个个睁大眼睛,还真说庞统,庞统就到。
侍兵把原话又说了一遍,未了,他犹豫了一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