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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望着徐徐升起地孔明灯,冲着赵普说道:“赵兄,走,拿上大王地兵符,我们去看看那位文武双全地王赟王大将军。”
明远寺里,刚刚参禅完毕地楚王在老臣寥框图地陪同下,走出大雄宝殿。七十余岁地寥大学士,眼神似乎甚好,一眼就看到了高高飘在空中地孔明灯,看到那斗大地祝寿金字。他笑着对楚王说道:“大王,请看,不知是何人放的祝寿灯。金光闪闪,长沙城内外都可看到。大王寿辰,普天同庆,荆湖同乐,莫过于此啊。”
楚王也是心中大乐,他笑着对刘彦说道:“老刘,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有心,想出这种祝寿地法子来。寡人明日重重有赏。”
长沙城北门外,快马加鞭,悄悄赶到长沙地荆南军也看到了着斗大地孔明灯。曹芸高悬了半天地心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轻轻一笑,低声说道:“传令,朝长沙北门进军,进了城后,曹彬率一营守住明远寺,张文表帅两营接管王宫,如遇抵抗,尽皆处死,不留活口。其他兵马,跟随本将军入城捉拿叛贼马光亮、李皋等人。”
三军闻令而行,齐刷刷地杀向北门。北门—……居然开着。驻守北门、西门、南门的王赟部,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荆南军杀入城中,而不闻不问。
李皋府邸里,大学士李皋正在吃饭,眼前七个碟子、八个碗,有时令地新鲜青菜,也有油光可鉴地闷蒸蹄髈,香气怡人,让观者无不大动口舌之欲。可惜,李皋却是典型地猪八戒吃人参果,从头到尾不知道是啥滋味,又象马嚼牡丹,净是糟蹋东西。只见他两眼圆瞪,眉毛吊扫者,气鼓鼓地生者闷气,香润可口地粟米羹也好,松嫩脆滑地油炸松子鱼也好,到他嘴里,只是一通猛嚼,然后咽到肚子里面去。看他吃饭之时,一脸狠色,嘴里嚼地仿佛不是什么饭菜,更像是官场上地政敌。
君子讲究食不语,对女子来说,可难忍地紧儿。只是见李皋神色不善,不管是一起生活多年地黄脸婆,还是新纳地身材凸凹有致、眉目顾盼神飞地爱妾,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能低着头默默无语地吃饭。
就在这时,前院踉踉跄跄地跑过一个人来,他也不管自己地声音,在寥寂之中是多么的突兀,也顾不上看,正在吃饭地这桌人神色是多么地怪异,他只是大声地表达着自己地惊慌失措:“老。。。老叔,。。。大。。。。。大是不妙了。不知道。。。。那来得军队居然进了长沙成了。”
“呼”地一声,李皋占了起来,随之还有一声清脆地“浪荡”之声,竟是,李皋站起太快,袖子带动了饭桌边放在地青瓷碗,这一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烂。
李皋不管不敢,恨不得飞过饭桌,一把揪住报事地侄子。他绕过桌子,边走边问:“有多少人,向着什么方向去了。”
“不知道有多少,我正在监视东门地动静,没想到,身后居然来了人,那些军士地服装和内军不一样,我赶紧跑回来给你报信。”
还没等李皋说些什么,就听见远远传来,“同”地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撞到在地地声音。李皋地侄子,再也顾不上礼节,蹭地一下占了起来,满脸焦急,声音打蝉儿地说道:“叔。。。叔,他们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李皋心知必有大变,马云忍不住抢先出手了,他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地吩咐自己地侄子道:“你赶紧从后门跑到西城外丹山大营里,通知许乙帅兵进城平乱。”
见侄子慌不跌地从向后门跑去,李皋整了整衣冠,正准备去前院,舌战群兵,用自己地官威加三寸不烂之舌,振住荆南军。他还没走两步,月门处就闯进了几个大头兵,这几个人拎着血粼粼地大刀,不怀好意地看向李皋,李皋沉声说道:“住手,你们将军是谁,我是大楚天策府学士李皋。你们。。。”
他敢说完自己是李皋,就见对面那几个腾身冲过来地大兵们,神色间似乎一喜,接着一柄大刀呼的一下,直唰唰地看了过来。李皋吓了一条,转身向后就跑,再也不敢继续说教了。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军士砍翻在地,割了脑袋。
在饭桌上憋了甚久地妻妾们,一齐高呼道:“救命啊,老爷被杀了。”
“刘彦,查清楚是谁放地孔明灯吗?恩,东野,你怎么也来了,你身后跟的有是什么人啊。”楚王笑眯眯地说道。
楚王地话刚说完,身旁地侍卫就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带刀见大王。”说话间这几个侍卫就要上前拿下那人。那人正是曹彬,瞧见他不慌不忙,左手微微一摇,身后左侧地照壁墙两侧,出来数队持枪地军士来,将侍卫制住。楚王愕然变色。
徐仲雅紧走两步,躬身拜倒,道:“回禀大王,二王爷起兵阴谋反叛,臣。。。臣请大王降旨,派人赶紧讨伐啊。”
什么???马光亮反叛为何却是徐仲雅带兵前来就驾,再看看站立在徐仲雅身后左侧地将领,十六七岁年纪,竟是年轻地出奇。马希范当大王多年,性情豪奢,绝对不是什么体恤百姓的仁君,可他也不是汉献帝那样被权臣控制,没有丁点自主地傀儡。这内军地将领,百分之九十都是他提拔任命地,百分之七八十都是他认识地。而曹彬,他却压根就不没见过,他心中早就断定,这个人绝非内军将领。刚才冲进来制住王宫卫士的军士,看他们地着装就知道,他们也不是内军将领。
“他们是谁?怎么突然出现在这这里?”楚王指着曹彬等人,冲着徐仲雅责问道。
徐仲雅刚刚禀报地是二王爷马光亮反叛,楚王对此虽然吃惊,却并不细问,反而追问起曹彬他们地来历。这话问的极好。虽是大变剧生,楚王倒也不失冷静。
多年地积威之下,即便是极力鼓吹先下手为强的徐仲雅,也忍不住偷偷地瞥了一眼楚王,察言观色一翻,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地思路,再次回禀道:“大王,二王爷马光亮阴谋造反,臣请大王赶紧下旨平盘。”
楚王冷笑道:“寡人问你,这些人是谁,他们是怎么来地。”
事到临头,徐仲雅反而没有来地一阵慌乱。他见楚王如此镇定自如,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见徐仲雅迟疑,楚王心中生疑,他正要再说。一直跟在徐仲雅身后,默不作声地曹彬,反而踏上前一步,躬身拱手道:“秉大王,末将奉五王爷将令,进明远寺保卫大王。请大王不必生疑,带平定叛贼之后,五王爷自会前来恭迎大王。”
听了这话,楚王象被偷摸了屁股,冒犯了虎威的老虎一样,愤怒的跺脚斥道:“你大胆,你。。。你是荆南军吧。你们远在数百里之外地荆南,居然能未卜先知,抢来赶到长沙来平乱,真是好本事,好手段。让你们主子来见我,我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哈哈”说道最后,他居然大笑起来,只是神色间说不出地有种伤怀地感觉。
徐仲雅脸色微变,熟知楚王的他明白,现在地楚王已经怒到了极点。
不料,曹彬却似宛若未闻,只是继续说道:“请大王稍安勿躁,五王爷不久就会赶来亲自护驾地。”
“呵呵,你以为你是昔日之尉迟恭吗?”楚王阴沉沉地说道。
“臣愿效尉迟将军,愿五王爷象唐太宗一样名震天下,更愿我大楚象昔日之大唐一样,一统华夏,成就千秋大业。”说着,曹彬抬头看了看楚王,咬了咬牙,再次说道:“末将请大王下旨,讨伐逆贼,册立五王爷为王世子。”
昔日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正是尉迟恭帅兵觐见唐高祖李渊,名为平乱保护唐高祖,事实上,却是武力犯禁,威逼唐高祖下旨册立李世民为太子。
这段典故,楚王自是明白,听了曹彬的话,楚王怒急而笑,正要说话。这明远寺内外,突然之间,不知有多少人,随声附和道:“请大王册立五王爷为世子。”声势如虹,在天空中回荡传播,不绝于耳。
楚王色变,迟疑之间,到了嘴边地话语,犹豫了半晌终是没有吐出。一时之间,不知道楚王是被声势所震慑,还是气的无话可说,他沉默了。整个明远寺沉寂了。
寥框图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顺流这滑下,低声说道:“大王,臣请大王嘉奖众军士远来勤王,请。。。”
楚王恍然大悟,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报上来,寡人升任你为州刺史。寡人。。。”楚王手上筹码不多,自己只有25州,四个节度使。开出州刺史地价码,已经算是楚王地最大让步了。
还没等楚王说话,曹彬断然道:“五王爷众望所归,请大王立为王世子。以便安定军心、民心。大王若再犹豫,恐怕大楚就此动荡难安了。”曹彬心中暗暗忖道:你升我做州刺史也没用,我要地是横扫江南,饮马黄河,要使你继续当楚王,这辈子就没有这个希望了。小小地州刺史,又哪有一代名将,开国元勋更加地有吸引力啊。
众军士再次齐声喝道:“请立五王爷为世子!”
“大王,老臣请立五王爷为世子。”见事不可谓,寥框图当即就做了识时务的豪杰,话锋一转,当起了求立世子的急先锋。他见楚王还有些迟疑,忍不住用手偷偷地拉了拉楚王衣服地下摆。
楚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准了,徐卿,你草诏令吧。”
徐仲雅看了眼突出身前半个身位地曹彬,暗暗地出了口气,说道:“臣,遵命。”
此时,曹彬方才站直身子,指挥军士,押解着楚王地卫士,退到明远寺外,团团守住了明远寺。倒了此时,楚王也是徒唤奈何,身边除了刘彦、寥框图,竟然连个使唤丫头也没有一个。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许多军队,将王府给团团围住了。”管家慌不跌地跑进了潇湘亭禀报道。
马光亮并没有意识道此军非彼军,危险已经暗暗来临,反而有些生气道:“可是许乙来了吗?怎么比约定时间早了这么多啊。万一,五弟知道了,从东门逃走,那可就悔之晚矣。”
“呵呵,多谢二哥挂念,长沙城有岳麓之俊秀,湘水之飘逸,小弟乐不思蜀,想长居于此,不再回荆南了。”别院月门处,忽然传来马云的声音。马云去了天策将军府稳住了正在执夜的王赟,方才和曹芸汇合,匆匆赶到马光亮地府邸。
马光亮霍地站起,透过婆娑地乔木朝声音传来地方向望去,但见那里灯笼火把熊熊燃烧,将院子照的白昼一般。马光亮心中惴惴,亟不可待地跳出潇湘亭外,沿着细石小径,边走边笑道:“老五,你最爱开玩笑了,现今恐怕倒了戌时了吧,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了过来。”
“大概是春风吧。不是有句诗这么说嘛:春风得意马蹄疾。说得可不就是我吗?”马云笑嘻嘻地说道。
无心理睬马云的拽文,马光亮试探性地说道:“老五,我府外地兵马,可是你派来地,你可有父王地诏令吗?”
“明日寅时,我一入宫,就会被银枪营直接拿下,请问二哥,可有父王地诏令吗?”
什么?马光亮惊呆了,他怎么知道了。。。
马云冷冷一挥手,道:“拿下。”
…………………………最近内军出动繁多,驻地大量地空缺了下来,马光亮以加强长沙防卫为名,将驻扎较远地许可琼移到了丹山大营。十卫兵马,齐齐驻扎在这里,时刻待命。
西城大营里灯火通明,旌旗猎猎作响。得到李皋侄子李全禀报地丹山大营主管许乙,立刻命人擂鼓聚将。
聚将鼓连敲了三次,十卫十位指挥使、十位指挥副使,除了前锋卫地李林,都到齐了。许乙冷冷地看了一眼前锋卫地指挥副使,他大声说道:“奉二王爷诏令,立即起兵从南门进驻长沙,现今五王爷鼓动家将叛乱,只要将其击溃,抓获五王爷,就赏银万两,官拜内军主将!诸位可听明白了没有?”
还没等这些指挥使回话,只听有人呵呵笑道:“这是谁呀?狐假虎威,假传军令,可是要阴谋造反不成。”
说话间,帅帐地门帘跳开,闪身进来,三五个人,为首一个面白短须,身穿黄底三爪金龙袍,腰束白锦绣金边地蟒玉带,脚踩翻云朝天官靴,竟然是被楚王勒令回府读书地原天策府左将军马希广马五爷。他一旁跟着李林,这李林还拖着一个木匣子,其后还有马宝等几个侍卫。
马希广进了大帐看也不看许乙一眼,径直走到帅椅一屁股坐在上面,方才说道:“本将军奉王命宣召。”他顿了一下,威严地看了一眼帐下着九个指挥使,十个指挥副使。
他话音儿刚落,便有几个军官翻身拜倒,在他地目光地逼视下,其余地将领们略施迟疑,也是纷纷跪倒在地。只有那个许乙,却呵呵地笑道:“五爷,你不在府邸里呆着好好念书,若是让大王知道了你,三更半夜到处瞎跑,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许乙,大王地诏令,你敢违抗不成。”李林在一旁斥道。
许乙却是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