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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位于兴王府南城边,正殿高大雄伟,房梁高耸,金黄色的琉璃瓦错落有致的叠放而成,顺势下滑,到房檐处,四角却是高高翘起,犹如大鹏展翅一般。房间主体,朱漆丹砂均匀涂抹。紫檀木窗,金箔铜门,显示着皇家的气派。
殿内是一进一出的样式,正中间放着八扇屏风,上面有山有水,有绿树,有幽亭,飞鸟走兽隐隐可见,竟组成了一幅静寂空远的山水长卷。屏风两侧,圆润光滑的珍珠串联成线,组成一幕垂帘,透过垂帘,内间里有大红的衣角闪动,想必是宫中的侍女。屏风前面是一张近两米长,半米宽的长案,上面套着绣龙的明黄色绢布。大汉皇帝刘洪熙正坐在长案后的龙椅上,他前面龙桌外,正侍立着几个心腹重臣。
封川大败,封州被围,危在旦夕的消息,让南汉皇帝刘洪熙惊恐异常。他心急火燎的赶紧召见了自己的平章事们(相当于丞相)商量对策。这些太监们平时欺负老百姓的办法是层出不穷,连眉头都不用皱一下,鬼点子是要多少有多少,可这次,却是有些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或者说派兵救援,与楚国决一死战,或者说楚汉本是亲戚,不如求和。总之,无非是战、和两条纲领,至于怎么具体施行,若是战,应该派那里的军队去,若是和,应该提什么条件,却是一句也说不上来。当然,这也和刘洪熙不注意培养人才有关,这个刘洪熙对于自己能够掌控的事情一直是乾坤独断的,下面这些大臣,向来是在刘洪熙提出指导性意见以后,才开始捡漏补遗,逐步完善。从来都没见过刘洪熙这么惊慌过,这么想找个人出出主意的,找个人依靠依靠的。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蒙。
刘洪熙是典型的窝里横,欺软怕硬,往日楚国老虎不发威,他就以为是只病猫,三天两头的派兵骚扰,自己感觉还挺得瑟的。可没料到,居然吃了这么大一亏,心里是后悔不跌,生怕马云围了兴王府来,要了他的小命。这群太监是察言观色的个中好手,他们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观察大汉皇帝刘洪熙的反映,不大功夫,刘洪熙心里的小九九就基本上本他他们给猜了个七七八八。还真应了句老话:“理儿越辩越明,事儿越讲越清”,他们争论了半天,渐渐的主战的少了,主和的却是越来越多。最终,是大家同唱和平之歌。林延遇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想继续打仗来闷头发大财,可是皇帝要议和,他委屈自己跟上陛下前进的脚步了。如果在封州前线的马光猛要是知道刘洪熙,居然是这种人,恐怕他就要鼓动马云,兴兵南下了。刘岩死后,不仅汉国的国力削弱了,这领导人的意志也薄弱了许多。
就在刘洪熙他们准备拍板决定议和的时候,这大殿左侧的垂帘之后,却突然传来扑哧的一声轻笑,一个黄鹂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众位大人错了。天子岂能与藩王议和呢?”
听了这话,刘洪熙是精神一镇,林延遇等人却是把头一低,一幅受教的模样。
垂帘挑动之处,从内间闪出一个妙龄女子来,这人瓜子脸型,皮肤白皙,犹如羊脂,眉似轻烟,眸如星辰,鼻梁小巧,朱唇红润,嘴角上翘,含着一丝微笑,两颊竟随之各产生一弯浅浅的酒窝。她穿着鹅黄色的短衫,外面披着一袭淡青色的轻纱,脚踩鸳鸯红袖鞋,迈着碎步走了出来,走动之时,轻纱之中显出芊芊细腰,异常的动人。
她双眸扫视了一眼外殿的众人,神色间是一脸的坦然,仿佛打断君王大臣议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样。刘洪熙见她进来,竟站了起来,笑道:“爱妃,你怎么出来了。最近白昼见长,你应该多加休息休息才对呀。”这个刘洪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这人心狠手辣,杀起自己兄弟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他对自己看上眼的人,却是言听计从,以诚相待,比如眼前这个女子。
其他几个大臣,对着这女子,也是躬身见礼:“贵妃娘娘,安好。”
这人竟是刘洪熙的爱妃卢琼仙。这卢琼仙靠着紫色过人,又识情识趣,深得刘洪熙的宠爱。刚开始还好,自当了贵妃以后,渐渐的竟然干预其朝政来了,而刘洪熙生怕违了美人儿的心意,竟是视若无睹,并无一丝一毫的责怪之意。这样一来,卢琼仙的气焰更胜,权势也更大了。人人都说岭南三个皇帝:“外有立皇帝林延遇,内有卧皇帝卢琼仙,中间才是坐皇帝刘洪熙。”
卢琼仙轻笑一声说道:“陛下,臣妾刚才在屏风后面,偶尔听了两句,真是为陛下气不过。陛下是天下共主,岂能向小小的楚王议和呢?这不是遗笑天下吗?再者,陛下若议和,万一楚国讨要封州,不知陛下是愿意割让呢,还是不愿意呢?”
刘洪熙愣了下,方才说道:“封州是我大汉龙兴之地,朕自然不会轻弃,楚国若是要封州,朕只能发兵于楚国决战了。”不知为何,刘洪熙在这个女子面前,不似刚才的忐忑不安,反而还显出一点男子气概来。
“陛下,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怎么直接出兵救援封州呢,就算救援不及,那也应该派兵守住封州下面的州县,免得楚国突袭咱们兴王府呀?”卢琼仙本想举出一个具体的地名,可惜,她实在是空瘪的茶壶,肚子一点货也没有,只好含糊的说了一句。
“贵妃娘娘说对的呀,陛下,咱们应该调集端州、新州等地兵马严守封州的下游康州,另外再命令宁远节度使吴怀恩调集三万兵马东进封州救援。这样应该就万物一失了。”林延遇见是个机会,赶紧发言声援卢琼仙。
刘洪熙有些犹豫,忍不住砍了一眼卢琼仙,四目相对,卢琼仙眼波闪动,犹如一泓秋水,清澈动人,纯净无暇。大汉皇帝刘洪熙,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爱妃的那一丝暗暗的鼓励,心中一热,再看看自己的心腹林延遇,更是一脸期望。
刘洪熙沉声问道:“众卿觉得派遣何人挂帅驻守康州啊?”
“陛下,臣以为不如现圈定几个人,咱们从这几个人里面在仔细斟酌一二,不就有了挂帅人选了吗?”在林延遇看来,皇帝统一出兵,那自然可以借机增加百姓的赋税,本着雁过拔毛的精神,他就可以大赚一笔。对于领兵的人选,如果刘洪熙自己任命,他自然是插不上话的,可没想到刘洪熙居然征求意见了,他立刻出了这么一个听起来挺不错的主意。事实上,却是想把这事儿,给托个两天,看能不能受点贿赂。
“陛下,这还用想吗?臣妾到有个人选。就是不知道和不合陛下的心意啊。”卢琼仙娇滴滴的说道,吴语媚人,刘洪熙半边身子,差点酥了。他目光闪烁,上下扫视了一番卢琼仙,仿佛用目光将卢美人,全身按摩了一遍。
“恩……”看着刘洪熙的眼神,看着半张的大嘴里似乎要留下唾液来,卢琼仙轻嗲了一声,一扭腰肢,摆**,踏碎步,来到刘洪熙面前,摇着他的胳膊,不依道:“陛下,您,您倒是觉得卢建威如何呀?”
刘洪熙掠过卢琼仙高耸的胸部,咽了口唾沫方才说道:“好,当然,就让卢建威挂帅,朕赐他做西路马步军都指挥使,驻守康州,已结封州之围。”
这话一出口,下面的那个几个大臣,心里暗自说道:怪不得这卢贵妃会亲自过来劝说呢,她不是觉得打仗好,而是想给自己弟弟弄个更大的官当当。
见皇帝亲口答应了,卢琼仙心中高兴,又再次献计说道:“陛下,您觉得高祖皇帝如何呀?”
刘洪熙一愣,我这爱妃,怎么好端端的,说起我老爹来了。他当下说道:“高祖皇帝雄才大略,我不如矣。”
卢琼仙抿嘴轻笑道:“陛下,过谦了。臣妾道以为,陛下和高祖皇帝是一样的雄才大略,只不过,高祖皇帝的运势要好一些。”
刘洪熙一愣,他转而明白了过来:“爱妃的意思,是朕,应该改个名字吗?”
“陛下,真是神人,臣妾的心思全被你猜到了。陛下聪慧异常,这天下,再没有人能骗得过陛下,瞒得住陛下的。臣妾听说,昔年唐庄宗灭了梁,有吞并天下的意图,结果高祖皇帝,就改了名字讳陟,结果第二年,庄宗就被杀军杀死了;后来,又改名讳龚,结果三清殿上竟然白龙飞舞,高祖一生,改名多次,我们大汉风调雨顺,外敌震服。依臣妾看,这运势,恐怕站了很大一部分。”卢琼仙笑吟吟的说道。
刘洪熙听了大喜,点头赞同道:“爱妃说得既是,朕也就改个名字吧。恩,朕的天下是如日中天,大业有成,呵呵,日成日成,朕就改名叫晟吧。刘晟,好名字啊。”
见刘洪熙如此高兴,群臣也是喜笑颜开,连忙上前不住的恭维。
刘洪熙的圣旨,很快就传到了容州,宁远节度使吴怀恩可不管什么日成、日不成的,他立刻调集军队,准备入援封州。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声东击西 (下)
宁远节度使吴怀恩和潘崇彻一样,都是太监。因此,共同语言就多,关系也挺不错的。这容州(今广西容县)离封州也近,封州被围之后,他立刻就派遣少量的军队,到龚州、滕州等地虚张声势,故布疑兵,希望能调动封州围成的军队,稍微减轻一下封州的压力。
没有皇帝刘晟的命令,吴怀恩就不能抽调容州、管州等六州的兵力,东进封州解围,只能做到出动少量军队扰这一步。可探子传回来的报告,梧州道都统马光猛压根就不上当,对龚州等地的扰理都不理,楚军在封州城外连营十数里,浔江上面也有艨艟斗舰日夜巡逻,把封州围了个水泄不通。整日里,战鼓声喧天,看来日日都在强攻封州。
吴怀恩虽然是太监,可是比兴王府林延遇那些人又上了一个档次,见识还是有一些的。由于云雾山横贯南北,兴王府、端州等岭南东部州县,和容州等岭南西部州县,都是要通过封州端州来传递消息,运输物资的,如果楚军拿下了封州,就如同一把利剑将汉国斩为两半。他上了奏章之后,日日想,夜夜盼,就念叨着皇帝刘晟能够赶紧派遣援军入援封州。封川大败之后,封州守兵士气低落,在不救援,就来不及了。
八天之后,刘晟的圣旨终于到了容州,命令他立刻出兵解围。
吴怀恩立刻花了两天的时间,调集了容州、秀州、劳州、党州等地的兵马3万人,准备取到义州,过康州的都城县,入援封州。这救兵如救火,眼下已经耽搁了十天了。而且本来就西进救援封州的汉军部队,在卢建威的率领下,走到了康州的端溪,这个距离封州不到四十里的县城之后,竟然坐山观虎斗,再也不肯往前走步半了。吴怀恩自是着急上火,恨不得张上翅膀赶紧飞到封州去。
紧赶慢赶走了一天的光景,眼看就到了义州的安义。吴怀恩思考了一下,传令督促督军继续前进到了安义休整一晚,估计明天下午就能够到达封州城外,倒时候,里应外合,应该可以将封州的楚军,赶回梧州去。
这一路来,他虽然不住的催促大军加快速度,却也是时刻保持这警惕。由于封州是战略重地,所以原本配置的兵马较多,封州的兵马多了,位置相对不重要的义州就只有1000守军,靠着1000守军,想在楚军进攻之时,控制住义州三县,那简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生怕中了楚军围城打援的计谋,故此派遣了许多探马顺着自己进军的道路,仔细的搜索盘查。可是一路走来,居然平平安安,看来这楚军或许是不知道自己这支援军,或许楚军想在封州城下,和自己决一死战吧。
吴怀恩婉言拒绝了义安县令的邀请,指挥军士在义安城外安营扎寨。残阳如血,孤鸦啼叫,古寺钟声空空。安义城外,绿水青山,仿佛披上了一袭淡黄色的晚装,林间树影斜长。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望着这霞光美景,吴怀恩心中没有什么淡然恬静,然后有种说不出的孤寂,似有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
戌时,夜色已深。
“秉,大帅!吴将军求见。”一个卫士走进帅帐,对吴怀恩躬身说道。
斜靠在太师椅上的吴怀恩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他迟钝的追问道:“吴将军?可是封州突围出来求救的将领吗?他们那边似乎没有姓吴的将军啊?”
听了吴怀恩的话,那卫士反而一愣,他说道:“大帅,是吴珣吴将军。”
“他。。。他不是在留守容州吗?怎么突然。。。“吴怀恩转过身去,一把抓住卫士的脖领子,急促的说道:“可是容州出了什么事情吗?”那么卫士惊恐的样子,吴怀恩忽的醒悟过来,这人看样子并不知情。
“去请吴将军,带到帅帐里面去。把他悄悄的带进来,记着,不要惊动了别人。”
………………………………一个男子跪在吴怀恩的面前,哽咽的说道:“大帅,末将真是糊涂啊,大帅,末将真实该死啊。末将奉命留守容州,整整一个白天,都是风平浪静的,等到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