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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重新见礼落座,下人将热茶汤摆上后,颜川才微一迟疑,拱手对刘璋问道:“公何时拜在童……。童老门下?”
刘璋举杯轻啜一口,也不隐瞒,便将拜师学艺一事大体讲了一番。当然,跟墨氏精义有关的事儿,都尽数瞒下,并未透露。
颜川默默听着,等他讲完,忽的又问道:“公可曾…。。可曾见到……见到令师母?嗯,或者…。。或者别的什么女子?”
刘璋心中一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摇摇头道:“未曾。”
颜川面上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却又有一丝疑惑,捻须低头不语。
刘璋看了他一眼,又轻轻的道:“不过……。。”
颜川一震,猛抬头急问道:“不过什么?”
刘璋两眼微微眯起,回忆着道:“我虽然没见过什么师母,家师也从未提起。但是,我知道师父心中有些难以触及的事情。他有一间小屋,向来不许任何人靠近。便是我等几个弟子打扫,也是不准进入。然,家师每日几乎有一半时间,却是呆在那个屋中。以璋所料,只怕里面即便不是师母所居,也定然与师母有关的。”
颜川身子微颤,听着刘璋所述,两眼直视着虚空处,目中隐含泪水。嘴唇翕合,似在喃喃说着什么,却并无一丝声音发出。
颜川失神,刘璋也不催促,说完这番话后,便静静的喝茶等着。半天过去,颜川终是长长叹口气。微微侧头,似是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这才转过头来。
“公既是童老高弟,想必他一身所学已然尽得了吧。既如此,又何必来讨要我颜家子弟?咱们只不过一些庄稼把式,三脚猫的手段而已,岂能入得了高士之眼?”颜川涩涩的说着,语气中,有着一丝丝难掩的嘲讽。
刘璋静静的望着他,半响不言。颜川被他看的有些尴尬,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有些问题,略有惭惭的将头歪过一边,端茶而饮。只是那端着茶盏的手,却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南河公,不知你是如何认得家师的?闻公所言,怕是对家师有些误会的。”刘璋见他心绪已乱,这才开口说道。
64章:秘辛(一上)(完)
第64章:秘辛(一下)
颜川面上微微一僵,怫然道:“怎么?令师未曾与公提及吗?那为何前番公会闻我河北颜家而色动?又怎会特意提及令师之名,以来试探老朽?”
刘璋微汗,感情这老家伙也是狐狸一只啊。自己的心思,竟然早被其看破了。
只是这会儿眼见颜川以为自己明知故问,不由的苦笑,摇头道:“南河公误会了。家师确是曾提及河北颜家,但也只是提及而已,并未多说其中牵扯。家师对璋有言,他日有暇,可往河北颜家走走。试想,若真是家师轻忽颜家,怎会有此言吩咐下呢?”
颜川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迟疑一下,摇头道:“既是令师也未说起,便不说也罢。其中牵扯些隐秘事,实在难以奉告,愿公海涵。”
刘璋见他不肯说,知道不出重手不行了。微微一笑,探手将早已备好的绢帕取出,淡淡的道:“家师既有命璋来此之言,怕是多半想让璋在这儿得到答案的。”说着,将那**绢帕轻轻放到颜川面前。
颜川目光落到那绢帕上,猛然间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那**绢帕,身子不停的抖颤,胸间急促的喘着,如鼓风匣。
抖颤着手摩挲上那**绢帕,两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潸然而下。良久,将那绢帕抓起,涩声道:“你既有这东西,想必那卷东西也看过了吧。”
刘璋心中一颤,知道他说的定是墨氏精义。微一迟疑,点点头道:“璋万幸,已蒙恩师所授。”
“呸!什么是他所授,此乃我颜家之物………。。罢罢罢,唉。”听到刘璋回答,一直温温和和的颜川忽的暴怒,须发戟张,两眼圆睁的怒道。
只是,说了一半,不知想到什么,终是化为一声长叹,霎那间,满面萎靡,如同忽然老了数十岁一般。
刘璋愣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儿,不由默然。厅中一时间寂然下来。
“河北颜家……河北颜家,嘿,有谁知道,咱们颜家,原本却是汝南颜家呢?”
半响,颜川仰头望天,悠悠的说道。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中,竟满是沧桑悲怆之意,令的静听的刘璋也是心中不由的一沉。
“当日在汝南,颜家虽不似袁公家那般显贵,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袁家四世三公,走的是仕途,咱们颜家却是绿林。你既然得了那卷东西,便不算外人,这些事儿却也不需瞒你了。”
颜川说到这儿,转头看着刘璋,目中忽的闪亮起来。绿林两字出口,面上忽然生出一副睥睨之态,刘璋看的不由一怔。只是猛然脑中想到一事,不由的面色微变。
这绿林一词,实是出自西汉末年。乃是当年王莽篡汉时,称为下江兵的一部。因当时以新市人王匡为首的,共同聚集于绿林山而得名。
此时颜川说出绿林两字,那可不是如后世小说中泛指的江湖豪客之意,而实实在在的就是反贼的代名词。
东汉一朝,自光武以降,对当年篡逆的王莽一系,向来是不余余力的打击。只是一朝之众,如何能尽数杀尽?多有一些有眼色的,悄悄隐匿下来,逃脱了屠戮命运。颜家,便是其中之一。
“嘿,你可是想到了?不错,咱们颜家便是当年大新禁卫军殿前司的一支。”颜川眼中有寒芒闪动,瞟了一眼刘璋,淡淡的说道。
刘璋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勒个去的,这不是官进贼窝了吗,还是那种一个官进了一大群贼的贼窝那种。
自己可是大汉宗室,皇亲国戚。这倒好,居然一头闯进了,被大汉皇室几乎灭尽了满门的,前朝禁军侍卫之后的家里。
尼玛的啊!怎么大耳朵那厮顶着汉室宗亲的名头就混的顺风顺水的,自己却为了这个名头,接二连三的倒霉呢?第一次是收田丰不成,这第二次更扯,居然都威胁到小命安全了。
自个儿这TM的到底是什么命啊?打从穿来了,就是福祸各半的。当个衙内,本来觉得很幸福,结果发现,这个衙内下场很悲惨。
回头发现这个衙内可以靠着强大的背景改变命运,却接连因着这个背景碰壁。刘璋很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大汉自光武复辟已近两百年了,咱们这些当年侥幸活下来的游魂,也早没了任何念想。虽然混迹绿林,但向来不参与政事。所取,也多半是为富不仁的。得来的钱物,一半自用,一半周济穷苦百姓。一直以来,虽不能说安守本分,却也是善名素著的。咱们也自当可一生这么过下去。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咱们不去惹事,偏有恶吏不容老实人安生……。。”
刘璋暗暗苦叫之际,颜川却又自顾接着说了下去。刘璋抛开心思,侧耳聆听。只是听到他说自己什么安守本分,甚至最后自诩为老实人,刘璋不由的暴汗不已。
玩打家劫舍,坐地分赃的强盗头子,你老人家也好意思称为老实人?我勒个去,这样说来,自己与其比起来,岂不是如同圣人一般了?
嗯,你是老实强盗,老子是谋逆圣人,哥儿俩半斤八两,是同志!嗯嗯,都是自己人。
“……。咱们既是做绿林行当的,这买卖当然是要经常做一些的。有一次,先父他们劫了一家人家,银钱得了不多,却是得了一部残缺的竹简。这部竹简……。。”颜川自不会想到刘璋心中的念头,只是一路说了下来。待到说到竹简时,微微一顿,看了刘璋一眼。
“就是那个墨氏精义?”刘璋轻声问道。
“不是,那个精义乃是我姑母手书的。便是依着先父所得的那份残简所来。”颜川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微微摇头道。
果然是跟女人有关。刘璋听着颜川所言,眼珠子微微一转,心中暗道。
听颜川所说,那精义既是他姑母手书,那也就是说,和师父有些勾勾搭搭,说不清楚的,就是那位颜川的姑母了。嗯嗯,却不知自家那位师父,当年是用了什么手段,以至于人家家人现在还恨恨不已。
刘璋心思暗转,不由的就往龌龊地儿想去。
64章:秘辛(一下)(完)
第65章:秘辛(二上)
“……。。我颜家本是将门出身,先父得了那份残简后,一看之下,便知此物非同小可。当下归家后,交了给两位姑母。嘱咐她们好好收着,切莫露出半分风声。”
大厅中,刘璋转动心思,开始意淫师父如何如何的风流之事,颜川却沉浸在往事中,低沉的继续讲着。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久后,此事便不知怎么传了出去。随后,便经常有贼子或明或暗的上门,所为的,自然便是那份墨氏残篇了。
只是那时,我颜家何等强盛,这些小贼来了,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不过两月间,哼,我颜家后面荒地里,已是埋了不下百余具尸首。”颜川说到这儿,面上浮起一丝傲然。
刘璋却是微微皱眉,摇头道:“这可是错了。只怕,多半就是因为这样,才惹来更麻烦的了。”
颜川身子一震,惊异的看了看他,面上转为黯然。默然一会,点点头,涩声道:“或许你说的对吧,但那时候,谁又能想的到呢?”
微微抬起头,怔怔的出神起来。
刘璋也不催他,只是心中撇嘴。这不明摆着的嘛,你家有好东西的事儿都传出去了,可每次去探查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但接连两个月去的人还不停,岂不明着告诉人家,你们看守的很好,那东西不但在,还确实是宝贝?
这样要是还不能引来更强大的贼光顾,那就真就是见了鬼了。
“那时候大伙儿只是想着震慑一下,难道真的错了吗?”颜川出神半响,不由的喃喃自语着。
刘璋见他苦恼,忍不住道:“当然错了啊,你们这就叫欲盖弥彰!我要是你们,就早早誊抄一份,然后借着某个蠢贼来偷时,直接让他偷去,然后再大张旗鼓的去追击一番。祸水东移多好啊?既得了其中之秘,还除去了危机。至于那玩意,谁爱抢谁去,咱只在家慢慢研究,偷偷的乐就行了。”
刘璋神态自若的随意说着,颜川却是听的一颗心砰砰乱跳。心中只一个劲儿的道:是了是了,当时为何却想不到这一步呢?只要其中内容有了,是不是原本又有何意义?却终因那东西,几至毁家灭族。
只是这少年,年岁轻轻,瞬间便能有了这份心机,杀伐果断。而且任事只重实质,毫不在乎表象。其人城府见识,委实令人心惊!童渊有徒如此,我颜家败在他手下,还有何话可说?
颜川愣愣的看着风轻云淡的刘璋,心中一时起伏如潮,往事旧恨,霎那间齐聚心头,不由的心丧若死。
刘璋哪知自己随便几句话,却对人家的打击之大?见颜川只顾看着自己发愣,不由催问道:“后来来了什么人物了?”
他心中隐隐担心,可千万别说是自个儿那位好师父跑来。连人带东西的,都给人家一锅端了。要真是这样,这梁子可就结大发了,刘衙内这条小命儿,今个儿实在是不妙的紧了。
颜川听他催问,这才醒过神来。又再神情复杂的看他一眼,留意到他眼底的一抹忧色,脑子一转,已是猜到其意。微微撇嘴道:“你以为你那师父当真是天下无敌吗?他是强悍,可若想从我颜家抢东西,却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你也不必多想,来的人,不是他。”
刘璋面上惭惭,心中却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奶奶的,吓死老子了。也是嘛,那死老头儿虽然跟自己总不对付,但却是真心待自己的。如果真有危险,哪会将自己指了来?
再说了,刚才这个颜老头儿不也说了,咱可算是自己人了。呀,那个精义是他姑母手书,却传了给我,嗯嗯,那我可不就是等于半个颜家传人了?
嘿,果然是自己人,嗯嗯,自己人!自己人不会谋害自己人的,刘璋暗暗给自己宽着心。
“嘿,你想不到的,这番来的却不是贼了。”颜川横了他一眼,才又接着说道。只是随着这句话出口,眼中却射出极痛恨的神色。
刘璋微微一呆,随即却猛然省悟。来的不是贼,自然就是官咯!也只有国家的力量,才能让根底深厚的绿林之家反抗不了,进而灰飞烟灭。
“这会儿来的却是一位内侍大人,叫做什么曹腾的。嘿,那阉贼好大的势力。哼,费亭侯、大长秋,哼哼!那阉贼外面好大的名声,人人夸他,都说他是个难得的宦臣。但谁人又知道,那阉贼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阴毒凶残。他门下养了不少的爪牙,知道颜家得了墨氏残篇,明求不得,竟构陷咱们入罪。找了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