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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怎肯轻易将他放过?
他一生两次主动投奔,显然并不是个食古不化,宁死不屈的性子。现在跟自己在这儿吆二喝三的,只怕多半是以为没了活路,破罐子破摔而已。
心里想着这些,刘璋嘴角的笑意愈发畅快起来,静静的站在褚飞燕身前,眼见他满面惊疑不定的神色,这才呵呵一笑道:“怎么你很想死吗?常山褚飞燕机警无双,身手不凡,实在可称之为世之豪杰。璋向来敬重的很,却怎么今天看来,与所闻大不相符呢?”
褚飞燕乍闻此言,不由一呆,全然没想到刘璋竟然给了自己这么高的评价。别说是他,就是大厅中众将也是齐齐呆住。
褚飞燕嘴巴张了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虽为阶下囚,但技不如人,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此刻人家并无半分羞辱,甚至给出这么高的褒赞,他又怎么再能恶言相向呢。
“哈哈,将军之才,别人不知,璋却自信绝不会看错。今日小败,非战之罪,不过璋侥幸罢了。此番能与将军得见,璋心中甚喜,但有得罪之处,还望将军莫怪。”
91章:收降(2)(完)
第91章:收降(3)
就在褚飞燕尴尬不已,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刘璋忽的哈哈大笑,上前一步,亲自为他解开绑缚。随后,后退一步,深深一礼赔罪。
褚飞燕大吃一惊,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慌不迭的侧身避开,霎那间,心中感动莫名。
本以为必死之局,想不到竟会演变至此。人家丝毫不怪自己无礼,不以自己反叛为罪,甚至以英雄豪杰相待,这番相知相待之情,实在是大过了天啊!
褚飞燕颤抖着站在原地,胸间起伏不定,满面激动之色。半响,忽的推金山倒玉柱,对着刘璋噗通跪倒,泣拜道:“燕本罪人,公竟如此相待,岂不叫燕羞愧致死?今蒙公不杀之恩,愿以待罪之身侍之,做牛做马,以报公之大德。还求公允之!”说罢,趴伏地上,不敢稍动。
刘璋眼中闪过喜色,连忙上前一把扶起,笑道:“将军快快请起!呵呵,今将军不计前嫌,倾心来投,实为璋大幸也!罪不罪的,却是再莫提起!”
褚飞燕又是感动又是惭愧,起身再拜,以君臣之礼拜见。刘璋这次并不拦阻,含笑受了,这才又再扶起。
众将与沮授俱皆相贺,刘璋使人安排席位,让褚飞燕在太史慈边上坐了,自己返身坐回上首。
褚飞燕避席拜道:“燕今蒙主公不弃,收为麾下,既惭且感。今听闻同伴青牛角、丈八俱为主公所获,燕不才,愿去说服二人同降主公,以报主公厚恩,还求主公开恩允准。”
刘璋大喜,与沮授交换一下目光,眼见沮授微微点头,当即道:“这却是最好不过。将军若能说的他二人来降,当记大功一件。”
褚飞燕大喜,正欲起身,刘璋忽的想起一事,看着他问道:“将军可识得张牛角这人吗?那个青牛角与他有没什么关系?”
褚飞燕一愣,随即恭敬回道:“青牛角即张牛角,只因其人喜穿青衫,故而以青牛角称之。丈八真名张铁头,乃是牛角族人,只因擅用丈八长矛,故而以之为名。便是燕真名实是褚燕,飞燕之称,不过是因为末将稍有勇力,众人谬赞而称罢了。”
刘璋闻听大喜。那丈八张铁头倒也罢了,但这个张牛角却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此番无心插柳,竟能得了褚燕、张牛角二人,实是意外之喜了。
当下令褚燕速速去说,褚燕躬身领命,起身而去。待到褚燕出去,臧霸沉吟道:“主公,这褚燕等人,皆为黄巾贼,若只收的一个也就罢了,此番三人皆收,一旦勾结为祸,岂不是祸起肘腋?还望主公三思。”
刘璋闻言呵呵一笑,看了沮授一眼,沮授领会。转头笑道:“褚燕其人,刚毅有节。既降了主公,倘若反复,必为天下笑之!更何况,今日收降他们三人,以心相交,主公仁爱豪义之名必传于天下,天下能士岂有不奔而投之之理?此以小患而取大利之事,宣高何须忧虑?”
刘璋哈哈大笑,指着沮授对众人道:“公与先生所言,正理也。这事儿,我与先生意见一致,你们不须多虑。”
臧霸恍悟,含笑点头。
不多时,外间脚步声响起,褚燕带着张牛角、丈八二人进来,跪倒拜谢。
张牛角满面羞愧,呐呐不知说些什么。丈八却是瞪着大眼,先是给刘璋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大声道:“铁头冒犯了主公,主公杀了我头也无怨言。只是若要铁头真心归降,却要主公应了铁头一事。否则,便今降了,心也不服!”
91章:收降(3)(完)
第92章:御下之道(1)
大厅上,褚燕说服了张牛角和丈八来降。丈八却忽然冒出一番话来,让众人都是不由一呆。褚燕与张牛角也是面色一变,满头冒汗的转头看向丈八。
“哦?那你说说看,倒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耿耿于怀?”刘璋面上毫无不虞之色,笑眯眯的看着丈八问道。
他眼见这丈八憨直,心中大是喜爱。对他言语中的不敬,自然也不会真个去计较。何况,以他后世的心态来说,既然要人家真心投靠,自然就该开诚布公的谈开才是。这种观念,在眼下这个时代,却是绝无仅有的。
在这个阶级森严的时代,一方是贼,一方却是皇室之胄,两边地位悬殊之大,实在不可以道里记。
故而,眼见丈八粗莽无礼,而他仍是和颜悦色的相问,不单是沮授等人暗赞自家主公大度。便是褚燕与张牛角也是感同身受,真切的感到了刘璋对他们的尊重。
“铁头!你怎可对主公如此无礼!还不谢罪!”张牛角忍着心中激荡,已是对丈八呵斥道。
丈八遭了张牛角呵斥,不好发作,面上却是一片悻悻,微微偏过头去,只做不理。
刘璋呵呵一笑,对着张牛角摆摆手,又对丈八笑道:“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儿?这话说一半打住,不单你遭罪,我这儿可也着实难受的紧呢。”
刘璋此话一出,大厅上众将都是一乐。丈八听着大爽,只觉这个主公真是给劲儿。得意的瞅了一眼张牛角,也不理他恼怒的瞪着自己,又在磕头道:“主公,俺这次败给你,实在是遭了小人暗算。要是没郭大贤那贼匹夫在后捣乱,这胜负之数可还真是难说的很。”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刘璋、沮授等人不由心中暗乐。感情这位直到此刻,还以为当时的示敌以弱是真实的呢。看着他满面的理所当然,几人对望一眼,都是目中忍笑,并不多言。
但是一旁褚燕和张牛角却是又羞又气。有心再呵斥一番这个傻兄弟,又碍着刘璋在上,不敢多言。只得满面通红的将头低下,听着丈八得意洋洋的在那白活,心中已是恨不得找个缝儿钻了下去才好。
丈八哪去管别人如何想,他被张合擒住,对张合的武艺是佩服的。但想兹念兹的,却是为未曾斩了郭大贤的狗头而忿忿不已。此番褚燕来说二人投降,丈八眼见张牛角也应了,眼珠儿一转,便有了主意。
“那郭大贤被他抓了,俺亲眼见的。主公若要俺真心归降,俺也没别的要求,便将郭大贤那贼厮交给俺,俺要不杀了这贼厮,委实没脸再见人了。若主公依了铁头这事儿,铁头给你当牛做马,绝无二话。”丈八指着坐在一旁的张合,大声说道。
刘璋听他是这个要求,目光在褚燕和张牛角面上一转,见二人虽是满面羞愧,但其中也是夹杂着一丝恼怒之色,不由的心中有数。
92章:御下之道(1)(完)
第92章:御下之道(2)
这个郭大贤是什么人刘璋并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的是,这个郭大贤首先名字他不熟悉,那就说明肯定是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偏偏就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家伙,第一个跑来攻打束鹿。臧霸所部损伤不小,也全是拜这个郭大贤所赐。
刘璋原本就没想留着这家伙,不管怎么说,这一场大战下来,要是不宰几个头头脑脑的,别说自个儿部下,便是对束鹿协助防御的城里百姓也是交代不过去的。
开始要不是有褚燕这出事儿,按刘璋的想法,这个丈八也是休想留下命来。但这会儿,既然有了这出事儿,那么,用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头,换来三员真心归降的大将,这般买卖,以刘衙内的奸商性子,又岂有不做之理?
只是买卖做归做,却不能让这丈八以为是他要挟自己做的,否则,今天顺了他心意,焉知以后这厮会不会恃宠而骄,无法无天起来?御下之道,宽严要有度,刘璋既然有制霸天下之心,这其中的把握,却是深深明白的。
“哼!”
刘璋面色忽的沉了下来,随着一声冷哼,一股无形的压力,忽然从他身上暴起。
旁边坐着的众人,只觉得忽然有些呼吸不畅,褚燕与张牛角更是面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这人的心态是极为微妙的。当二人还未归降之时,只怕刘璋便拍桌子发怒,只怕两人也是毫无半分惧色。但此刻,既然真心归顺了,以下对上,这份臣属应对主子的心态下,刘璋不过微一沉脸,二人已是股栗不已。
他们不过是坐在一旁尚且如此,正面对着刘璋的丈八感受更是强烈。
眼见方才还是和风细雨的,他心中虽没傲主欺上的心思,但眼见刘璋对他温言相向,心中未尝没有一点小得意。
但是,此刻,当一股无形的煞气忽然从刘璋身上暴起,丈八这才骇然发现,原来这位主公竟也是一个恐怖的高手。
这种威压,不但是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聚发出来的,更是糅合了上位者的威严在其中。两相混杂一起,对着他铺天盖地而来,丈八只觉得周身冷啾啾的。
霎那间,一张黑脸不由的发白,大汗珠子噼里啪啦的便直往下落。一个身子伏在地上,竟是不敢稍动一动。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如何处置俘获,自有主帅酌情论之。何曾有为私怨相授之?”
刘璋冷冷的盯着丈八半响,这才低沉的说着。言语之间,冷的似是冰碴子掉落。丈八心中凛惧,颤颤的不敢接言,只是身子伏的更低。
“郭大贤先自来攻,害我军士性命,更是杀我束鹿百姓无数,此,罪无可赦也!你当谨记,入我麾下,万事皆可度情,唯有残民害民一事,绝无半分商讨余地!你性子粗莽,今日郭大贤之事,亦当引以为戒,你明白了吗?”
见丈八彻底没了气焰,刘璋又再冷冷的训斥。丈八大汗淋漓,趴伏地上,喏喏应着。只是听闻主公果然要斩了那郭大贤,心中大是畅快。
92章:御下之道(2)(完)
第92章:御下之道(3)
旁边沮授心中欣慰。自家主公仁义无双,却又谨守法度,绝不无原则的放纵,实是一代明君的气象。自己生而有幸,辅佐这般明主,此生无憾了。
此刻,眼见厅中气氛凝重,却是需自己上场中和一下了。否则,这三人刚刚归顺,太过的话,却也失了分寸。
想到这儿,起身长跪,对着刘璋一揖道:“主公且息雷霆,铁头将军想必也是被那郭大贤欺负的紧了,这才有所失态。绝不是以下犯上,胆敢对主公不敬,还望主公宽恕则个。”说罢,以目示意赵云等人。
众人接到沮授眼色,心中醒悟,俱皆施礼求情。丈八眼见众人为他求情,心中感动不已,连连叩头。刘璋拿捏的差不多火候了,这才重重一哼,挥了挥衣袖,让丈八起身归坐。
丈八满头大汗的坐到张牛角身边,初进大厅时的飞扬之态再没了半分。两手放于膝上,眼观鼻鼻观心的,简直比小学生还要乖,只把褚燕张牛角看的摇头不已,其他众人却是暗暗偷笑。
“铁头将军,此番主公为阖城百姓雪恨,为我全军战死将士报仇,必要斩了那郭大贤,却也等若为你出了气,这番情谊,你却是当要记在心里的。”沮授待到众人坐定,这才又微微一笑,轻轻敲打了下丈八。丈八连连喏喏,再次拜谢刘璋。
刘璋眼底划过一道笑意,对于沮授这番配合,心中一个劲儿的竖大拇指。啥叫谋士?这就叫谋士!不但能为主上出谋划策,还要想方设法在平日里塑造主上的无上威严!沮授做为一个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谋略之士,堪称顶级谋主!
对着沮授微微颔首,眼中赞赏之意毫不掩饰。沮授微微一笑,君臣二人心意相通,尽在不言中。
刘璋传下令去,将郭大贤拉到城中,宣布罪责,一刀斩下头颅,升到旗杆顶上示众。束鹿城军民尽皆士气大振,黄巾降卒却是心头惴惴,颤栗不已。
安排完这些,刘璋让人杀猪宰羊,犒赏三军。又在府中摆宴,大会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