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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倒是正常的很。他笑道:“一个甘肃巡抚,全甘肃最大的官,一个是点金钱庄的东家,大清首富,居然哭的像个娃娃,太不成体统了!”
稳婆在屋子里面忙了半天,又笑呵呵的出来了:“大人,可以进去看公子了。恭喜大人啊,足足八斤啊!这当娘的可受了大罪了!”
“哦,去账房领个红包。按双份的给封,辛苦了!”庄虎臣这才醒悟过来,吩咐打赏。稳婆更是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开了,恭敬地一躬道:“谢谢大人的赏了。”
庄虎臣挑开厚重的棉门帘。进了屋子。
屋子里冰儿正用热手巾把子给满头冷汗的楚颦儿擦着脸,见庄虎臣他们进来,笑呵呵的道:“恭喜爷了,是个大胖小子,长的可疼人了!”
庄虎臣急忙从小青手里接过已经包裹的严实的婴儿,看了半天,愁眉不展道:“这孩子有毛病?头怎么这么尖啊?”
婴儿长的皱皱巴巴的,活像个小老头。而且脑袋尖地出奇。像火箭的样子。
稳婆哈哈笑道:“大人是头一回见小孩子吧?孩子的头是出生的时候挤地,过了一两天就好了。”
“不会给孩子的脑子挤坏吧?今后不会傻了吧?”
庄虎臣现在心里一着急。就口无遮拦了。
“少爷,你说的什么话!快吐口唾沫,多不吉利!多可人疼的娃娃!像你,也像他娘,还像老爷和夫人!”赵裕德看着小婴儿越看越喜欢,对庄虎臣的话着实的不受用。
辜鸿铭哈哈一笑:“这才刚出生的娃娃,你就能看出长的像谁?”
“谁家地娃娃像谁,反正孩子不能像你,长地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赵裕德连忙把孩子抱给小青道:“二太太,这个孩子千万不能让他看这个假洋鬼子,人家说,孩子看谁就像谁,这屋子里像谁都行,可不能像这个辜鸿铭,长的就没个人样子!”
满屋人都被他一本正经地样子逗的哈哈大笑。
冰儿偷偷扯了一下赵裕德的衣服,使了个眼色。
正在兴头上的赵裕德恍然大悟,连忙左手拉住辜鸿铭,右手扯住陈铁丹往屋外走。
冰儿和小青也悄然离开了屋子,只剩下庄虎臣和楚颦儿,刚出生的小娃娃拱在楚颦儿身上吃奶。
庄虎臣看这脸色煞白的楚颦儿,心疼的道:“颦儿,辛苦你了!”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将来啊,我准备给你生一堆的孩子,烦死你!”楚颦儿笑道。
庄虎臣的心突然一疼,在上海的时候,容龄的话又响在耳边:“我将来要给你生一堆的孩子。”
可是,现在她已经身在法国,不晓得过的好不好,这个丫头,自己亏欠她的太多了啊!
“相公,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吧?”楚颦儿关切的道。
冰儿和小青都给庄虎臣称呼为“爷”,只有楚颦儿喜欢叫“相公”,弄的有时候庄虎臣心里别扭,北京城都把“鸭子”叫相公的!
庄虎臣回过神来,尴尬的一笑:“没有,只是刚才孩子没生出来的时候,心里着急,你才是真辛苦了。”
楚颦儿略带歉意的道:“我这一怀孕,也不能好好的侍奉相公,你一个人忙了衙门忙军营,冰儿读书不多,小青也是半瓶醋,相公是学贯中西的,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要是大格格在旁边就好了。”
庄虎臣被她说中了心事,不由得一阵心虚,忙掩饰道:“好好的说她做什么?我有你们三个,还不知足啊?多少穷人连老婆还娶不起呢!”
“相公,你不用嘴上要强了,你心里有她的,她的心里更是有你,我是做大房的,这点容人之量要是没有,就是妇德有亏了,可惜了她去的远,又是公主的身份,要不然,我就替你把她讨回家里,省的你成天的惦记着。”楚颦儿笑着用手指戳了庄虎臣额头一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惦记的是最好的,真要娶回家了,恐怕也就觉得也不过如此了,楚颦儿看来是深的做大房太太的神髓。
看来,慈禧的诰封还真是没封错人。
庄虎臣连忙干咳了两声,掩饰一下自己做贼心虚的心情,仔细一想,自己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啊,怎么在楚颦儿这个丫头面前,就是夫纲振作不起来呢?
再往深处想想,一个女人什么都替你想到了,你想要的都给你了,而你却不能给与足够的回报,有点像买了东西没付够钱,是有点心虚。
“相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哦,对,是要取名字,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要不,请辜鸿铭先生给取一个,他学问大。”
楚颦儿笑道:“亏得相公还是被人称呼是学贯中西的大才子,怎么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还要劳动辜先生呢?就是个叫法而已,还是你给取吧。”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庄虎臣发愁了,长这么大,写的策划案倒是超过几百万字了,经商、练兵、洋务的折子也上过不少,都是下笔千言,而且言之有物,可是给小孩子取名字还是头一遭。
国家贫弱如斯,自己这一代人的使命是埋葬满清,重铸山河,而下面的一代应该是建设国家,让中国屹立在世界的东方,让列强再不敢对中华起觊觎之心,让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中国应该是在继承传统文化这个血脉基础上新生的国家,一个崭新的而又有足够底蕴的国家!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梁启超大才子的这篇《少年中国说》,在庄虎臣的脑子里打转。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少年中国!朝气蓬勃,如旭日东升!
少年中国!英姿勃发,如虎啸山林!
“颦儿,孩子就叫庄新国,字嘛!就叫乳虎!”
庄虎臣一时间为少年之中国想的痴迷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 ~刺杀计划~
涩谷的樱花开始凋残,东京街头的路人一个个都是行色匆匆,日本的快节奏生活,让人养成了吃饭、走路,做什么的都要快一拍的习惯。
一个英俊的男人戴着一顶西洋礼帽,他的眉宇疏朗,面色白皙,身材稍显瘦弱,但是眼眸里偶尔闪现精光,显得十分的干练。
一个清秀的女孩挽着他的手臂,女孩的皮肤微黑,个子也小小的,但是五官长的很精致,小鸟依人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一对金童玉女,走在身材普遍矮小,大部分还是上粗下细的萝卜腿的日本人中间,而且衣着华丽,非常的引人注目,路人纷纷给他们让路,大家都在猜测,他们应该是华族里的年轻子弟。
年轻男人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拉住女孩闪进了一栋普通的日式木结构建筑里。
两个人关上了门,才长舒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笑盈盈的走进屋子。屋里的摆设很简洁,茶几上已经泡好了香茶,木架上放着一把剑,白瓷瓶里还插着一束盛开的樱花。
女孩喘了口气道:“兆铭,你真的打算回中国去?”
男人面色凝重的道:“是的,我必须回国。”然后朝内室里叫到:“林师傅,我是汪精卫,您在吗?”
一个女人面沉似水的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袭白衣。长发披肩,神色里有种天生地圣洁感觉,似乎站在面前的女人是仙界贬谪的女神。
“兆铭。璧君,你们来了;先喝杯茶。”女人长身跪坐,往小杯子里倒了两盏茶。
汪精卫恭敬地跪坐下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嘴里赞道:“林师傅的茶道真是登峰造极,这茶很香。”
白衣女子嘴角挑出一抹轻笑道:“像你这么个喝法,又如何能领悟茶道的神髓?不过是鲸吞牛饮罢了。”
皮肤微黑的女孩被逗的捂着嘴偷笑。
汪精卫有些窘迫的道:“我对茶道那点粗浅的修为,怎么敢在您黄莲圣母面前卖弄?”
如果庄虎臣看见这个女人的话。头一个反应就是一枪干掉她,这是个美艳不可方物地女人,也是个危险到了极点的女人,在榆林堡就差点要了庄虎臣的命,在北京又用炸弹炸了庄虎臣的马车,要不是庄虎臣心情不好,步行回去的话,早就被送上西天见佛祖了。
这个女人就是恨庄虎臣入骨的义和团领袖黄莲圣母林黑儿!
林黑儿看着汪精卫道:“你真的打定了主意?刺杀庄虎臣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神拳的人曾经暗杀过他,不过这个人很狡猾。不但没有杀了他,还被他杀掉我们不少的地弟兄,而且他身边高手如云,戒备森严,恐怕你很难得手。”
汪精卫的脸兴奋的泛着红光道:“林师傅,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舍生取义的事情,总要有人干吧?专诸刺王僚漆身吞炭、荆轲刺嬴政惜乎未中,自古刺客被万千人仰慕,太史公笔下这些英雄让后世敬仰。如今我革命党人岂能让先贤专美?这个庄虎臣,不但是你们神拳的敌人,更是是我们革命党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一个汉人不图恢复汉室。驱逐鞑虏,反而助纣为虐,给满清当走狗!”
“可是他在中国贤名远播,老百姓都把他当做海瑞、包公,你们革命党人杀了他,就不怕被天下唾弃吗?”林黑儿平静的道。
“天下百姓被这些汉奸蒙蔽的太久了,这些愚昧的百姓懂得什么好坏?只要是投靠满清地都是汉奸!大节有亏,不管他干过什么。都是要被铲除的!”
“你们革命党人。最近和日本人走的太近了,而且接受了不少东洋鬼子的钱和武器。难道不算是大节有亏?”林黑儿对他这个说法不值一哂。
“林师傅,这个是不同地,我们的目的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至于接受了日本友人的资助,那是他们倾慕中国革命,希望中国强盛起来。”汪精卫辩解道。
“笑话,东洋鬼子有这样的好心?那为什么你们要拿东北的河山和蒙古之地,去讨好日本人?我神拳一向讲究的是灭洋!而你们勾结洋人,意图出卖河山,这样也是为了中国的强盛?”黄莲圣母地话里带着骨头。
汪精卫一时语塞,想了想道:“我们革命党要地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可是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要有外援,而日本愿意资助中国地革命事业,至于满洲和蒙古之地,本来就不是我中国的土地,拿满洲鞑子的土地换革命的费用,难道这不对吗?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纯粹的汉人国家,我们不需要满人、蒙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一个纯粹的由华夏儿女组成的民族国家,才是中国的出路!满洲、蒙古对于中国来说,不过是鸡肋罢了,弃之不惜,而对于日本,则是至关重要,日本和我革命党各取所需,而舍弃的不过是些无用的不毛之地,难道这样也不对吗?”
黄莲圣母站了起来,冷冷的打量着汪精卫,看得他顺着脊梁骨冒冷气,这个女人要是想杀自己,那可是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啊。
林黑儿抽出那柄长剑,轻轻用手抚摸着,剑身上锻打的鱼鳞般的花纹,如云似锦,她端详许久,叹了口气,又插进鞘里。
汪精卫和陈璧君吓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了,他们俩这次来,是打算说动黄莲圣母,让义和团留在中国的一些骨干帮助汪精卫刺杀庄虎臣。
黄莲圣母和庄虎臣有着深仇大恨,这个已经被报纸炒的沸沸扬扬,但是他们不晓得除了在榆林堡林黑儿被楚颦儿打了一枪以后,还有她的心上人吴师兄是死在庄虎臣的手里的,而这个仇恨可比那一枪大了千倍。
林黑儿悄然跪坐下,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我们神拳不参与。”
汪精卫一见林黑儿没有杀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但是见她拒绝,又急了:“圣母,这个庄虎臣可是个大汉奸啊!而且和你们神拳仇深似海,你们神拳和我们革命党联手铲除了他,国仇家恨一起报,难道不好吗?”
“哦,庄虎臣是汉奸?从何谈起?”
“他一个汉人却铁了心的给满清卖命还不是汉奸?他在北京议和,赔给洋人一亿五千万两银子,这样的丧权辱国的条约,他也敢签,难道不是汉奸?”汪精卫振振有词道。
“哼哼,别当我们神拳的人都是瞎子聋子,李鸿章在日本签订了《马关条约》,赔了两亿两银子,你们革命党不还是想让他起兵反清,然后推举他当什么大总统吗?那会,你们不说他是汉奸了?这个庄虎臣可是在娘子关大败过洋兵的!你们革命党拿着日本人的钱,又要把中国的土地割让给洋人,汉奸?恐怕这个罪名加在庄虎臣的头上有些牵强吧?”
汪精卫被黄莲圣母一席话说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