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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天下皆知,所以都猜测是杨士琦在上海刮地皮给他弄的银子,上海关道的油水被夸大了无数倍。
庄虎臣自己明白,上海的财源主要还是来自租界的土地出租的收入,靠在华界刮地皮养十万大军那是不可能的。而且甘肃的工业已经具备了一定地规模,为了鼓励商人投资重工业,庄虎臣对新建的重工业企业实行了三年减免税收的政策,看起来似乎是税收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商人在低税收的条件下,更愿意创办新企业或者是扩大老企业的规模,今年是第四年了,这两个月开始,税收突然就以爆炸性的速度递增,形势无比喜人。
实际上,庄虎臣并不比其他的督抚收入高多少,只是钱用的比较是地方,各地对工商业课以重税,搞地有钱人宁可在乡下买地都不愿意投资工业,而各地督抚把办洋务当做了面子工程,造船厂、机械厂、铁厂是建了不少,可惜没一家赚钱!
原料靠进口,生产过程里又往往以次充好,再加上从督抚到委员老爷、书吏,层层剥皮、雁过拨毛,造成国内企业生产出来地东西质次价高,根本没人愿意要,不赔钱才怪。*****可是这些企业是那些督抚的脸面。还不得不又拿银子往里面填,谁肯用他们地产品,官府还要补贴,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越生产越赔,而越赔越补贴,越补贴就越生产,然后赔的更多。
庄虎臣搞了几年以后发现,这个时代在中国办工业。不管是轻工业还是重工业,都是后世无法想象地暴利!对半的毛利润,都算是企业主有良心的,比起商业的利润来说,工业强了许多,更别提买地收的那点地租了。
中国资源丰富,原材料价格低廉,尽管因为人员短缺的原因,技术工人的收入比种田的佃户高出很多。比新军的官兵都不差,可是比起英吉利、德意志、美利坚还是低了不少,而且中国工人普遍地吃苦耐劳。每天的工作时间也比洋人长的多。洋人尽管在管理和技术上有优势,但是长途运输的高额海运费用抵消掉了这些有利条件。所以,洋人都希望能在中国就地办厂,否则洋人单靠贸易是很难对抗国内企业的价格优势。
低廉的原材料价格,相对便宜的人员开支,庞大而物资短缺的国内市场,这样的买卖再不赚钱,那只能说管理工厂地都是群猪了!可即使是这么好的条件,官办的企业还是弄地各个赔钱。要知道,这些官办企业可都是在当地垄断经营的,这样的条件还能赔本,不得不说这些官老爷败家的本事确实过于大了些。
庄虎臣能养的起十万大军,还能推广免费教育,说白了就是钱没给糟践了,既没投资那些明显要赔钱的官办企业,也没让当官的扔进婊子的热被窝。
“杨士琦手里不是有支舰队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通知杨士琦和陈铁丹。把舰队给老子开到大沽口去,给朝廷点颜色看看!”庄虎臣磨着牙,恶狠狠的道。
“大人,是不是让顾小五地那支主力舰队开到山东去,袁世凯要是不识相,就炸平了山东!直捣他的老巢!”王天纵插言道。
“妙啊!王大人的好计策,围魏救赵!”
“对,就这么干!这个袁世凯顶不是个玩意,戊戌年就是靠出卖维新党和皇上。才混了个巡抚。***,打他个龟孙!”
大营众将纷纷举双手支持。
庄虎臣双手下压。示意安静,然后苦笑着摇头道:“不行啊!现在顾小五的舰队还挂着俄国的双头鹰旗,出兵山东是自找麻烦!”
日本联合舰队正在努力的封锁旅顺港,所以顾小五带着那支菜鸟舰队偷得浮生半日闲,天天在安南的海防和金兰湾附近,进行操练,一个月打掉的炮弹比整个日本联合舰队一年打地都多。这支舰队偷袭日本,已经让英国已经非常忌惮了,如果再贸然用它攻击山东,怕是大英帝国的舰队就要亲自动手对付顾小五这支挂羊头卖狗肉的“俄国舰队”了。^^
可是如果换掉俄国旗帜,那么就等于不打自招,傻子都会知道偷袭大阪的是庄虎臣了,估计到时候,正跟俄国人拼命的日本人肯定要立刻投降俄国,然后引俄国军队南下,那热闹就大了。庄虎臣这个弄巧成拙的民族罪人帽子怕是三辈子也摘不掉了。
“就让舰队在大沽口附近游弋,给朝廷施加压力,把袁世凯的兵调回山东,他要是敢抗命,那可就怪不得咱们了,到时候,我就号召天下讨逆!”庄虎臣也只好再利用一把这个半死不活的朝廷了。
“大人,使不得!”一直抽烟不说话的李叔同急忙制止。
庄虎臣一愣,忙问道:“息霜先生有什么指教?”
李叔同忙躬身一礼道:“大人与我岳丈兄弟论交,这声先生,学生万万受不起!”庄虎臣哈哈一笑道:“息霜啊,你我年龄相仿,俗话说,江湖乱套,各随各教,若是认真说起来,你比我还大了几个月,不要拘泥俗礼,说正经事吧。”
李叔同点了点头道:“大人,不晓得你想过没有,朝廷好办,可袁世凯难办,如果他硬顶着就是不从上海撤兵怎么办?”
“敢不撤。打他个龟孙!”
“对,不撤就打他!”
大营众将群情激愤,一个个挽袖子,撸胳膊,就等着庄虎臣一声令下,马踏济南府了。
“都静静,听息霜接着说!”庄虎臣听见这些武夫地话就脑袋疼,六个镇足足十万大军,其中大半已经进了东北。甘肃还要分兵把守,新疆和蒙古也要驻兵,而且还给直隶地李贵拨了六千人当做警察,现在甘肃哪里还有兵源啊?
而且现在还没有到征召预备役入伍的地步,这些兵可不比那十万精兵,训练水平明显低了几个档次,很难是苦练十年地山东新军地对手。山东新军是从天津小站就开始了近代化的训练,袁世凯练兵的手段在国内也还是拔尖的,而且这支山东新军没有大清其他部队喝兵血、吃空额的毛病。对袁世凯还算是忠心耿耿。
“大人想想看,袁世凯觊觎上海的财富,哪里肯轻易罢手?他就是算准了咱们分兵不能。才敢接手上海的,就算朝廷到时候朝令夕改,怕是他也不会遵命了!到时候,大人怎么办?号召讨逆容易,以咱们的实力打败袁世凯也不难,可是讨逆以何种名义?奉旨吗?或者干脆是矫诏?如果以这个名义号令天下,自然是简单,可是到那时,大人这个大清中兴名臣的帽子就摘不掉了。当年李中堂和曾文正公为什么不敢举兵行大事,就是顾忌这一点,大人现在以甘肃一省地名义向俄国宣战,正是和朝廷撇清关系的好机会,不能走回头路啊!”李叔同有些担忧的道。
庄虎臣楞了半天,日本和俄国在东北交战,而朝廷则作壁上观,宣布局外中立,正是最失民心的举动。而自己宣战则是为天下之望,如果今后再以讨逆的名义对付袁世凯,确实是有走回头路的嫌疑!
最近官大了,权力大了,名声也大了,到哪里都是吹捧逢迎之声,自己也很享受被普通百姓当做圣贤、偶像顶礼膜拜的那种感觉,可是今天发现,磨练了好几年才锻炼出来的政治嗅觉。^^ ^^居然也变的迟钝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是米汤好喝。也能让脑子糊涂啊!
肉食者鄙、权力使人愚蠢,这些话一点都不错啊!
在这个朝廷名声最臭地时候,不和它撇清,将来举兵的时候,不是要被天下人看做反贼吗?中国人可是最恨吃碗面反碗底的家伙,要不然吴三桂地名声也不会那么的臭不可闻。自己不必孙文这些人,他们一直就是反清的,而自己和大清朝廷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伙的,大清的官员普遍认为庄虎臣就是铁杆的太后一党。
“那,息霜,以你之见呢?”庄虎臣谦恭的问道。
“大人,您和我岳丈杏城公正在举兵抗击俄国入侵,而此刻朝廷掣肘,袁世凯要趁机霸占上海,这不是釜底抽薪吗?在此国难当头之时,正是举国一心,枪口对外抗击外辱的时候,而袁世凯却趁机要夺了上海,这不就是国贼吗?我是办报纸的,大人更是对报馆舆论熟稔不过地,该如何对付他,这还需要问学生吗?”李叔同笑呵呵的道。
“受教了!”庄虎臣整整衣冠,恭恭敬敬的拱手为礼道:“息霜,这篇声讨国贼袁世凯的文章还要辛劳你了!”
李叔同点头称是道:“学生敢不从命!”
庄虎臣看看签押房里坐的黑压压的一片人,李叔同的话几乎是明目张胆的说谋反的事情了,而大营众将居然听地连连点头,面不改色,连那些个绍兴师爷都毫无异状,看来,所有人都明白大清没几天活头了!
只要是个人,哪怕最混账的人心底就有一丝爱国情绪,连那些贪官污吏现在也都开始大骂朝廷昏聩了。朝廷放任日本、俄国在东北大打出手的举动,已经将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民心彻底丧失了,老百姓骂娘的声音几乎在任何一个角落都听的见,民怨积聚到这个程度,满中国可以说是遍地干柴,只要有颗火星就是燎原的冲天大火。
连杨士琦这种出名的大贪官,一旦宣布向俄国开战,也能激起民众真诚的拥戴,可见百姓对鸦片战争以来地屈辱已经到了无法承受地地步。自打庚子年以后。朝廷实行新政,大大小小的报馆开了三百多家,还有数万留学生在东洋、西洋各国学习。民智已经渐渐开启,大清不搞新政是等死,而搞了新政,民智渐开地结果则是让这个浑身散发着死尸味道的朝廷提前几天进坟墓。
这个时候不趁机和朝廷撇清,那今后被国人厌弃就自不必说了。庄虎臣可不打算给大清朝陪葬!
自打杨士琦的干女婿李叔同从日本回来以后,他就上蹿下跳,巡抚衙门和甘军大营里到处撺掇。而大营众将和巡抚衙门的幕僚也都开始做上了图形凌烟阁,当开国元勋的美梦,既然大清要亡,不如亡在庄虎臣手里,这样大家都有好处!
所以,甘肃巡抚衙门说话已经越来越露骨了,就差给朝廷下战书了。当然,赵裕德这个老顽固在的时候,大家说话就都小心起来。省的被他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怪不值当的。
大清啊,你确实是活到头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过这把火得由我来烧!庄虎臣也看透了手下人的心思。
该是谋划战争结束以后,怎么对付朝廷,顺利推翻大清的事情了!而最要紧的则是,如何能避免国内发生大规模的军阀混战,这可比推翻朝廷难度大的多!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老子的智慧可不是乱盖的!中华文化能几千年流传至今,自然有它地道理。也许袁世凯出兵上海,就给了自己这个机会,只要拿下了袁世凯的山东新军,国内就再也没有敢于和自己对抗的武装力量了!
可是袁世凯不是载振那种蠢货,也不是朝廷那帮食古不化地理学冬烘先生,他绝对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在记忆里,那个袁世凯可是夺了大清的江山的,而且能同时得到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这三大总督一致的推举,这样的人自然不会简单!三大总督自己还尿不到一个壶里。居然能同时看中袁世凯,也算是异数了。再联系起,早年的时候,他杀进朝鲜王宫,以少胜多打败了日本人,庄虎臣就更不敢对袁世凯掉以轻心了。
“大人,大人,东北急电!”一个亲兵从外面冲了进来,声嘶力竭的叫着。嗓音都有些劈了。跑的太快,被门槛绊倒了。摔了个嘴啃泥。
这一声喊叫,让所有人心里一紧。
“快说,怎么了?”庄虎臣也无法冷静,连看电报都觉得耽误时间了。
“马福祥大人带着前锋七千人,在黑沟台被俄国大军重重包围,危在旦夕啊!”
庄虎臣额头上地冷汗立刻就一串串的往下淌,王天纵更是脸都吓白了,马福祥可是马樱花的堂哥啊!
“电报给我!马福祥怎么会跑到黑沟台去了?那里俄国人不是和日本人在大战吗?他去凑什么热闹!前几天,他不还是在旅顺吗?他去黑沟台做什么?”庄虎臣又急又气,脸憋的涨红。
马福祥被包围的消息,让刚才还沉浸在炸毁日本大炮的喜悦之中的甘军众将,立刻沉默了起来,过了半晌,这些人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叫嚷道:“大人,让我去救马镇台吧!”
“大人,我请缨去东北!”
孙明祖也站起来道:“大人,让我去吧,救马镇台要紧!他带的七千人都是轻骑兵和步兵,没有多少重武器,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庄虎臣看完了电报,深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看着王天纵道:“旭九,还是你去吧,带着在盛京地第四镇、第六镇和大营直属四个炮标、四个马标,一定把你这个大舅子哥囫囵个给我救回来!”
“标下遵命!”王天纵坚决的行个礼。
一个榆林堡出身的军官突然反应过来了,低声笑道:“师傅去最合适了,妹夫救大舅子,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
王天纵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