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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芥,臣视君如寇仇。带兵也一样,你把士兵当子弟,士兵把你当父兄,可以不要命的保护你,你把士兵当炮灰,对不起,战场上亲兵戈什哈背后就给你一刀!从这些官兵的眼睛里,庄虎臣读出来地是那种对父兄的感情,尽管这个父兄才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终于该走的都走了,大营里也安静了,杨士琦看着空荡荡的校场,笑道:“好了,都走了,财去人安乐,客散主人闲,大人,咱们也该起行了。”
庄虎臣淡然一笑,没有接话。这里地兵都是自己几个月苦心训练出来地,可以说各种法宝使尽,庙门也拜了,狗洞也钻了,费劲巴拉的给他们换了最好地装备,现在各自归建,几乎算得上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裳。但是他不后悔,真的不后悔,虽然看起来是亏本的买卖,但是今后历史上会写上一笔:“庚子年,联军兵犯娘子关。庄虎臣率忠毅、晋威、健锐、神机、武卫各营,迎头痛击。歼敌无算,洋兵数次扣关无计,乃去”也许只有寥寥几十字,甚至几个字,但是后人来到娘子关的时候,会骄傲的说,这座雄关曾经挡住过全世界所有强国的联合进攻!
陈铁蛋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庄虎臣和杨士琦面前,刷的一下抽出西洋战刀。行了个举刀礼,刀刃都快贴到杨士琦脸前面了,把他吓了一跳。杨士琦对他就是一脚,骂道:“小兔崽子,你敢消遣我?”
陈铁蛋一脸的委屈,还是又行了礼,才道:“大人有命令。马上要去和洋人谈判,别让人家瞧不起,以后就按武卫军地规矩,行新式军礼!”
庄虎臣满意的点头,虽然新军规定必须是行新式礼节,但是谁也不当真,前些日子武卫军地官兵见庄虎臣的时候,行的还是跪拜礼,庄虎臣也没勉强他们改,现在要去和西洋各国打交道。看着手下人那一身的土布号褂子和当官的僵尸装,庄虎臣就觉得别扭,干脆全部换了对襟排钮的西式军装,礼节也都换了新式的。这身军服基本和德国人的没多大区别,就是当官的戴地还是有顶戴花翎的大帽子,士兵是蓝布包头而已。
庄虎臣看着他道:“有什么事儿?”
陈铁蛋拿出一份电报稿道:“大格格北京来电。”
庄虎臣看了看,又是一阵感动,容龄听说他要去上海,就给他发了电报,说自己也要去上海和他相聚。庄虎臣笑道:“傻丫头,在北京等着我不就好了,反正我还是要去北京的。”
杨士琦点点头道:“大格格真是奇女子啊!巾帼不让须眉,大人莫辜负了她!”
庄虎臣苦笑道:“她是旗人,我是汉人。就是官作的再大。也是两条道上跑的车,再和她纠缠下去。怕是害了她。”
杨士琦笑道:“大人放心,这个怕是不妨事了。”
庄虎臣迷糊了,这大清朝实行了几百的满汉不通婚,怎么会不妨事?
杨士琦看他不解,忙道:“大人还不晓得吧?太后要变法了!”
庄虎臣差点蹦了起来,她要搞变法?说笑话吧!戊戌变法不就是被她镇压的吗?地道地保守势力的代表啊!她变法,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庄虎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士琦道:“前几天,太后发电报给李中堂和张香帅,询问变法的纲领。据说太后变法头一宗就是要开旗民通婚的例!只要废了旗民不通婚的规矩,凭大人的才具、声望,大格格的相貌、身家,那都是金花配银花,天作之合!”
陈铁蛋接话道:“那大人要是娶了大格格,咱家少奶奶往哪里搁?”
杨士琦也觉得是个问题,沉思了一下道:“大格格已经被封了公主了,那自然不能做小,肯定是正妻了,楚小姐又是大人的尊翁给定的亲,自然也不能做妾,不过,也不难办,周礼就有三妻之说,大格格身份高贵,自然是正妻,楚小姐也是明媒正娶,也是不能做妾地,那就算是平妻吧,也是三妻之中的,不算委屈了她!”
陈铁蛋兴奋的挑大指赞道:“还是杨大人有学问!”
庄虎臣见他俩轻松的就把自己家务事安排妥当了,不禁好笑,不过,他说的也不错,一夫一妻制后来的解释不就是一个夫人一个妻子,将来三口人好好过日子,也挺满意的!
杨士琦又道:“不过大人要小心了,大格格是公主,那是亲王的品秩,王爵就算是君了,大人是子爵,算是臣,今后若是成了夫妻,那大人见公主是要行大礼的,怕是夫纲难振啦!”
庄虎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行了,你们就别闲扯了,天边的事情让你们说地有鼻子有眼儿的!”
杨士琦连连摇手道:“这个可不是小事,大人已经及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岂可等闲?”
庄虎臣道:“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说点正经的吧。”然后转过头看着陈铁蛋道:“那些汉奸安置好了吗?”
陈铁蛋点头道:“都安排好了,全部送到祁县,单独找了个地方关押!那里僻静的很,跑不了。”
庄虎臣叮嘱道:“这些人我将来有用。对了,那个英国人叫什么。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巴恩斯的现在怎么样了?”
陈铁蛋遗憾道:“腿上穿了个眼,可惜,没打着膝盖,要是师傅开地枪,肯定后半辈子就瘸了。”
庄虎臣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道:“把他给我送到祁县俘虏大营去,回头找个理由把他单独弄出来,就说。就说他染了瘟疫,然后单独关押,做的一定要隐蔽!别人要问起他,就说发瘟死了,怕传染,尸体给烧了!”
陈铁蛋也听出味道,忙点头道:“这个事情。我让李贵亲自办,保证不能给大人出纰漏。”
庄虎臣笑了笑道:“嗯,一定要妥帖。”然后想起什么来,上下打量着陈铁蛋道:“你地名字怎么那么难听啊?”
陈铁蛋尴尬一笑道:“我娘当年说,起个贱名字好养活,铁蛋这个名字好,结实不生病,能平安长大。”
庄虎臣白他一眼道:“你也是个六品了,大小是个官,这样的名字不妥。得有个大号了,铁蛋,铁蛋?”庄虎臣沉吟了一下道:“你看,铁丹二字如何?铁血丹心!”
杨士琦击节叫好道:“好,这名字响亮,有武人血性!最是妥当!”
陈铁蛋皱着眉头问道:“铁血丹心?什么意思啊?”
杨士琦笑骂道:“都是大人了,还是任嘛不懂,这如何得了?今后多识几个字,看些书吧!要不然被人骂咱大清地官都是饭桶!赶紧滚蛋,大人给你的是好名字。还不谢大人?”
陈铁丹急忙称谢而去。
庄虎臣看他出了门,又想起了去上海的事情,朝廷来了电谕,内容和寿元、汤竟轩打听的差不多,让他去上海促驾。李鸿章一直称病不去北京。而洋人要求不见李鸿章不议和。朝廷明知道他是装的,也只能按他真病了处理。让钦差副使果毅子爵庄虎臣亲赴上海促驾,并在电文里说,望李鸿章体察国事艰辛,不吝惜病体,尽快和庄虎臣同去北京和先期到达的庆亲王奕会合。并专门告诫另外两个议和的官员庆亲王奕和庄虎臣,一定要唯李鸿章马首是瞻,万事不得擅专,必要请示李中堂,如对李鸿章掣肘,国法处置。
现在庄虎臣成了李鸿章的下属了,虽然没有明确的隶属关系,但是电谕里地意思,起码是议和期间,庄虎臣要听李鸿章的调遣,这回别说庄虎臣了,就连庆王都要听他的!
李鸿章,这个在清末无法让人逾越的存在,他一手打造了淮军和北洋,却又在甲午年下达“保舰制敌”的命令,结果被日军抄了后路,一败涂地。他坚定在站在慈禧一边,却又拒绝屠杀维新党,甚至还暗地里资助过孙文这样扯旗放炮造反的革命党!但是当孙中山劝他起兵造反,并许诺割据南方以后,由他出任大总统,可他又嗤之以鼻。他两榜进士,翰林出身,却又半生戎马。他文章锦绣,“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一时名句,朝野传唱!却又在苏州干出诱降太平军后杀俘虏的事情,连“常胜军”地统帅,英国人戈登都看不下去了,和他决裂再不帮他打太平天国,而且公开骂他是屠夫!他一生致力于办洋务,却又对洋人傲慢无礼,即使面对美国总统都是如此。但是他却毕生恪守对西洋各国“衅必不自我开”的原则,即使到了八国联军都打上了门,他居然还弄出个东南互保来!这个人在清末,你可以恨他,可以鄙视他,但是你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多矛盾的性格和事情都发生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对李鸿章,庄虎臣充满了好奇!
庄虎臣转过头来,对杨士琦道:“杏城兄,准备起程吧,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个李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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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 ~初到上海~
庄虎臣和杨士琦率领着几个亲卫从山西骑马到了山东,然后坐挂着英国旗的一艘小火轮船就去了上海,大队给扔到了后面。庄虎臣嫌带这几百人实在麻烦,一路上还不知道要应付多少人,沿途的官府见钦差驾到,怎么敢不好好接待,趁这个机会抱上这条粗腿?如果要是随大队走,怕是两个月也到不了上海。
“点金钱庄”上海分号开业在即,他这个正经八百的东家说什么也要参加一下开业典礼吧。再说了,趁着大队还没到的机会,他也想到上海玩几天,这些日子是太累了。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去议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腻味,私底下也有拖一天算一天的意思,反正从北京得来的消息,洋兵在北京收敛多了,最近街面上又恢复了平静,既然没什么大变故,拖几天也无妨。另外,还有个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理由,那就是想早点在上海见见大格格容龄,这段日子也辛苦她了,还真的有点想这丫头。容龄的安全他倒是不担心,她电报里说,法国专门派兵护送她到上海,威风大了去啦!
前面的路还好,等上了火轮船,这些榆林堡出来的亲兵吐了个昏天黑地,孙明祖等几个武备学堂出身的倒还好点,以前在天津他们坐过几次轮船,算是比较习惯。庄虎臣刚上船的见蓝黑色的海水,远处海天一色的景象,一轮鲜血般红艳的太阳沉入海中,一群群沙鸥围绕着轮船四周滑翔,真是觉得美啊!结果还没美多会儿,就觉得胃里翻涌,连昨天吃的是什么都被别人看了个清楚。
这小火轮在海上也颠簸的太厉害了。在海上漂泊了两天后,终于看见陆地,庄虎臣兴奋不已。等上了岸,却发现脚软了,已经习惯了摇晃。这脚踏实地反而觉得好象大地在颤抖,过了好长时间,才算是适应了,但已经是一天半什么东西都没吃,连喝水都吐,现在脸色苍白,似乎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其他人也好不哪里去,那些榆林堡出来的坏小子。现在连行李都拿不动了,人人都好象是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就连拳枪双绝的王天纵也是山里地老虎,下了海就连猫都不如,走路都是被一个武备学堂的兵搀扶着。杨士琦就更惨,他是被两个人架着的。如果一松手。他就成了滩烂泥,现在嘴里吐着白沫,看着象上岸的鱼。庄虎臣瞅瞅自己这些人的德行,也是觉得好笑。
幸好码头上通了小火车,一个人两角洋钱到公共租界。然后又找了几辆东洋车给拉到了法租界,因为东洋车都被刷成了统一的黄色,所以上海当地人都叫它黄包车。这一路,庄虎臣看到了高大的西洋楼房,虽然风格老了些。但多少还是有点现代的影子,然而高楼大厦旁边就是低矮肮脏地棚户区,显得很不协调。
一座灰白色的二层楼,不是很张扬,但是也绝对不寒酸。几个伙计模样地人正在忙碌的悬挂彩绸。听他们互相说话的口音是软软的山西话。庄虎臣一摆手,黄包车停了下来。庄虎臣对后面地杨士琦说道:“应该是这儿了。”
孙明祖跳下东洋车,他虽然穿地是长衫马褂,但是走路挺胸叠肚,腰板笔直还是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他三步两步走到门前,对一个伙计问道:“这里是不是点金钱庄?”
伙计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穿戴讲究人也气派,就客气的答道:“这里就是,不过明天才开张,您要是存银子或者拆款,那请您明天来。”
孙明祖对着庄虎臣他们点了点头,示意没错,然后又道:“让你们掌柜的出来,就说大人来了。”
伙计疑惑道:“大人?哪个大人?”
孙明祖笑道:“你让你们东家出来就知道了。”
伙计虽然不明白,但是不敢怠慢,还是急忙跑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二楼上的窗户被推开,赵驭德从里面探出了脑袋,见是庄虎臣一行人,急忙道:“少爷,你来也不说言语一声,我去码头接你啊!”然后就见他转头就跑,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