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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完颜宗弼,一记力劈华山,光森森的斧面划出一道耀眼的闪电,半空中炸起一声暴响——斩;右翼,飞来一箭,直指韩世忠左肋;身后,风声大作,理应是一杆长枪杀来,速度急速攀升,枪尖及体的瞬间,将达到枪势的顶峰。
韩世忠完了,没有人可以救他,就是神仙也不行!
“将军小心!”被隔在三丈开外的亲兵高声呐喊,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杀!”
五丈开外,殿帅王宗楚有心无力,自顾不暇,只能发出心中的怒吼,奋余勇死力拼杀。
“唉!”
几十丈外,李纲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闭上双眼,不忍再看下去。
城楼上的大宋皇帝赵桓,心儿突地一阵绞痛,两息之间,冷汗顺着两颊无声滑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上天在警示什么,他还在坚持,他只有坚持!
“咚咚咚”,自东北方向传来急促的鼓声,刹那之间,人喊马嘶,烟尘贯天,一队宋军斜次里杀出,作为前锋的骑兵象一把出鞘的宝刀,硬是在金军的侧后破开一道口子,骑兵身后的步兵随后跟进,突破口在慢慢扩大,全力猛攻的金兵猝不及防,损失惨重,再想调整作战方向,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办到。由于他们的加入,战场形势似乎有所好转。
作为先锋的骑兵,匹马当先一员上将,手中丈八长矛如灵蛇出洞,又似怪蟒翻身,一合之内,竟无敌手,真是无坚不摧,挡者披靡。看来人,银盔银甲外罩月白色战炮,胯下宝马照夜白,后背绑着铁弓,斜挎箭袋。往脸上看,四方大脸,浓眉阔嘴,冷目如电,真是一员好汉。
金兵看到他,不由得冷汗直流,腿酥心寒,斗志全无!
宋军看到他,暖流在心中升腾,他就是战神,他就是希望!
“精忠报国,还我河山!”一人唱;
“精忠报国,还我河山!”万人和!
两三千人的骑兵,与骁勇善战的女真骑兵对垒,居然不落下风,仿佛犹有过之!
来人看到韩世忠遇险,提马侧跃,避开当面之敌,在敌将大斧劈向韩世忠的刹那,身躯电射而出,半空中抽出铁弓,弯弓搭箭,“啪啪啪”连环三箭鱼贯而出,一箭射韩世忠右翼之敌,一箭射左翼完颜宗弼,最后一箭射身后之敌。身形下落,甫及马背,再度电射而起,抡起手中的大枪,一记秋风落叶扫,将身前的三名重骑兵尽数罩在狂暴的枪势之中。
“砰砰砰”,三名女真骑兵竟被先后扫落下马,来人好生神力!
韩世忠在生命最后的关头,心神清明无以复加,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遂不管不顾,倾尽全力,抡起大刀,斜劈完颜宗弼。他不指望能杀死对方,只要能予敌重创,也就够本了。
完颜宗弼听到斜向飞来的箭声,弯腰躲过箭矢,手中的大斧慢上一线,半途几度变换方向,堪堪对上韩世忠的绝命一击。
“砰!”一声惊天钝响,两人战马“哒哒哒”连退五步,才稳住身形!
“看枪!”
刚刚一记死拼,宗弼与韩世忠同时负伤,宗弼心神恍惚之际,侧后大枪又至,宗弼只听风声就知道来敌武功高强,决不弱于自己,自身连番恶战,体力不堪,精力不济,实在是难胜来敌。无奈之下,宗弼变换身姿,架开敌人长矛,拨马后撤。
“来将何名?”撤退的当口,不甘心的宗弼问道。
“汤阴岳飞!”白袍将军答道。
岳飞并不追赶,与韩世忠并马杀敌。
第一卷 第六章 曙光(五)
第六章曙光(五)
“小兄弟好俊的功夫!哈哈,大恩不言谢,韩某有礼了。”韩世忠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岳飞一笑而过,轻描淡写地说道。
“哈哈,痛快,杀!”
“杀!”
岳飞率领的骑兵,从敌军侧后方发起攻击,人人奋勇,无一人后退,将金军拦腰斩断,与李纲合兵一处!援兵阵中,三十几辆战车排众而出,宋军以战车以依托,殊死大战。床子弩、大炮、神臂弓得以喘息,重整旗鼓,发起又一波强劲的攻势。床子弩、大炮重点打击重骑兵,神臂弓照顾轻骑兵,利箭呼啸,石从天降,分工合作,战果丰硕。
几乎就在同时,种师道适时下达了反击的命令。勤王军主力,不计损失,向前放的女真骑兵,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
战争的天平渐渐滑向宋军,宗望率领的金军形势堪忧,若强力坚持,不知道最后能剩下几人!
“嘟嘟嘟”,号角声自四面八方响起,金军骑兵开始向西南方向撤退。终于,三股宋军合兵一处,种师道长出一口气,回头再看,后营的金军也开始撤退了。
“报,金兵已经撤退,李相公正分派人马,回防京城。”探马带来的是喜讯。
“走,我们出城看看!”赵桓边走边问道:“援兵统帅何人?”
“宗政少卿、知磁州事宗泽老将军。”
众宰执担心官家安危,有心相劝,又怕扰了官家的兴致,纷纷住口不言。
李纲、种师道率领众将迎接皇帝,山呼万岁。
种师道衣冠整齐,身上并无血迹,看来并没有受伤,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咳嗽得越发厉害了;李纲被飞箭射中左臂,箭矢贯甲而入,血染征袍,不过没伤到骨头,算是万幸。种师中身中十余处创伤,战死沙场,直到此时,虎目圆睁,不能瞑目啊!姚古全身上下都是血,已经人事不醒,不知还能不能活下来;张叔夜断了左臂,汗珠子滴答直淌,脸色苍白如纸,身边两个儿子正在克制地哭泣;宗泽还好,只是一些小伤;韩世忠脸上一道长长的伤口,就是伤好了,伤疤也不会消失的;他身边的一员青年将军,气势逼人,那是一种犹如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的气势,内敛而雄浑,没有人能够视而不见。
自从身体里多了一个宋强,赵桓觉得自己变了许多,已经比以前坚强多了,可是,面临此情此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淅沥哗啦地流下来。准备好的讲话,最后只剩下长流的泪水。
衣裳褴褛的士兵默默望着官家,火把燃烧发出的声音那么清晰,远处士兵的惨呼声不绝于耳,黑夜何时才是尽头?
此时的赵桓,现出难得一见的真性情,围观者无不落泪!
临别之际,赵桓又看到了那名青年将军,随口问道:“将军姓甚名谁?”
“回官家的话,臣岳飞叩见官家,官家万岁万岁万万岁!”青年将军跪倒叩头。
岳飞?真的是岳飞来了吗?
宋强记忆众中的岳飞,光辉四射,战无不胜,如战神下凡,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平实了一些。难道,真的是他吗?
赵桓强忍着激动,平静地问道:“哪里人氏?”
“祖籍相州汤阴。”岳飞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个字废话。
看起来没错了,这就是名传千古的岳飞!
“有何本事?”
岳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将宗泽率先答道:“承信郎岳飞,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单就这次战斗来说,败完颜宗弼,杀金环大将以下几十人。”
“好,甚好!”赵桓高兴的拉起岳飞,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够啊!相看移时,才道:“如爱卿这样的勇士,纵金兵千万,其奈我何?我君臣能于今日相见,就是有缘,著岳飞进武德郎,调任殿前司捧日军军都指挥使。”
“官家天恩,臣何以堪?”岳飞振声道。
“朕不会看错,你当得起。”赵桓心情大好,心生一计,“爱卿年若几何?可曾成家?”
“臣二十四岁,尚未成家!”
“朕有意将十妹柔福帝姬许配与你,卿意如何?”赵桓得意地说道。
一日之间,迁官16阶,转任殿前司四大主力之一捧日军军都指挥使,又下赐帝姬,都是非常赏赐,平日里见到一样,已是异数,今天三种赏赐全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还了得?
在场的大臣,无不想起当日的韩世忠,两人际遇何其相似!但是,韩世忠很出色,非常称职,即使有人想反对,也只能闭上嘴。没有人不佩服官家慧眼识人的功夫,今天这个岳飞,难道又是一个韩世忠不成?
无数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岳飞的身上,岳飞低头不语。
赵桓诧异地问道:“你不愿意?”
“臣不该存非分之想,请官家收回成命?”岳飞道。
哪有这样的傻子?哪有这样的疯子?哪有这样的狂人?
大家都傻了眼,静观官家的反应。
赵桓淡淡地说道:“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岳飞正低着头,韩世忠偷眼望去,他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臣想做事,不想做官!”岳飞慢慢地抬起头,直视皇帝,一字一顿地说道。
本朝官制,驸马都尉身份高贵,却不任职,率兵打仗更是不可能,所以岳飞才有这样的说法。
“哈哈,哈哈!”赵桓大笑,指着岳飞,道:“大家听到了吗,好一个只想做事,不想做官!朕答应你,即使做了官也可以做事。待到太上皇回銮,朕就要嫁妹了。爱卿这个驸马都尉是当定了,不要再辞!”
赵桓说罢,摆驾回城。
东边的天空,露出一片鱼肚白,曙光照红了东方;纷纷扬扬的细雨吹打着冰冷的铁甲,勇士们的鲜血被雨水冲刷得越发淡薄,天地之间荡漾着无边的春意。
朝阳即将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细细的春雨中,新的一年开始了!
一个崭新的时代,在一次异常惨烈的大战之后,也悄悄拉开了帷幕!
第一卷 第七章 和谈(一)
第七章和谈(一)
圣人言,时势造英雄!岂不知,英雄亦可造时势!
为君者,乘势利导,以天意为意,以民心为心,则百姓安居,国家无事也!
——《世祖高皇帝实录》
靖康元年二月初二,大战刚刚结束,金国使者候于酸枣门,请求进城。
一场大战下来,损兵八万之多,大将种师中阵亡,姚古生死未卜,姚平仲下落不明,伤宗泽、韩世忠,残张叔夜,损失惨重,唯一可以欣慰的是,京城还在自己手里,还有与金人周旋下去的根本。
一场大战下来,赵桓明白了几件事情。
第一,以目前的宋军用金军交战,凭城据守,还可一战,如果是平原野战,与送死无异,想都不要想;
第二,朝廷大臣畏金兵如虎,经此一战,主战者更少了;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必将受到以首辅宰相李邦彦为首的主和派的强力打压。到底该怎么办,身为皇帝的赵桓一定要有主意,这时候需要的是果断,即使错了,也要果断,不能动摇。
第三,传说中的岳飞穿越历史,来到京城,这一点与宋强的记忆完全不同。历史已经改变了轨迹,宋强记忆中应该发生的事情,也许根本不会发生了。
第四,岳飞是此战唯一的收获,封其为驸马都尉,真乃神来之笔。呵呵,当时宰执们都傻了,岳飞、韩世忠也傻了,想起他们的样子,还会禁不住笑出声来呢!
赵桓与宰执们正在垂拱殿议事,金人使者又到了,宰相执政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看着皇帝,等候皇帝定夺。
想到战场上的情景,赵桓还一个劲儿地翻恶心,而今强撑着身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谈,自然要谈,当然得谈。先议议,派谁去谈!”
李邦彦接着话茬,道:“臣以为,兵部尚书、同知枢密院事李棁,身为执政,身份适宜,而且晓畅军事,可为正使。”
听到李邦彦这样说,宰执中附和者极多,赵桓望着李棁,道:“李爱卿意下如何?”
李棁慷慨陈词,申明国家艰难,不敢有辞之意,说得赵桓心里暖融融地,分外舒服。
九名宰执,除宰相张邦昌不在外,大家都说了话,只有李纲一人,沉默无语。李纲的心思,赵桓又岂能不知:李棁为人和善,温文尔雅,与虎狼金人谈判,恐怕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过,赵桓想印证一件心中的疑问,而且要有所更张,因而问道:“李纲为何不言?”
李纲道:“依眼下情势而言,金人小挫,实力还在;我军不胜,死伤甚巨,金人必当气焰嚣张,不可一世。李棁性格偏弱,作为正使,只怕无助于国。臣与李棁平日并无嫌隙,有此一言,对事不对人,伏请陛下明察!”
又来了!
这个李纲,说起话来,根本不顾及他人的感受,直来直去,从不藏着掖着,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呢!
李邦彦诸人,怒目而视;李纲镇定自若,没事人一样。
赵桓正要顺势而为,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道:“先议议,看看情况再说。传旨,以李棁正使,李邺为副使,专责与金人谈判事宜。”
说罢,赵桓摆摆手吩咐退朝,折腾了一夜,真是觉得累了,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行呢!
二月初二,宋金两国于大宋京城汴梁都亭驿,正式开始谈判。宋国正使为兵部尚书、同知枢密院事李棁,副使为给事中李邺;金国正使为四太子、大金第一勇士完颜宗弼,副使为燕人王汭。金人提出,为体现两国平等之地位,谈判地点不应只设在都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