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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卫十机灵,他见木合它尔不认得赵构,正好有了说谎的条件,他用手一指前面,骗道:“皇上在前面,由禁卫军护着呢!你看前面那个人最多的地方,皇上就在那里!”
木合它尔一听大喜,他也顾不上收拾这几个宋兵了,猛催战马向人最多的地方冲了过去。他才不怕人多呢,狼牙棒一舞,就能扫倒一片宋兵。
见这人急着抢功,顾不上抓自己,赵构松了一口气,好家伙,差点儿做了俘虏!
那名侍卫牵过了自己的战马,道:“皇上,你骑我的马吧!”
赵构点头拉过缰绳,正要上马,一抬腿忽感疼痛,原来他刚才落马时摔到了屁股,这一抬腿上马自然感到疼痛。那侍卫见皇帝上马不便,急忙推了赵构一把,把赵构推上了马鞍。
赵构上马后,一抖马缰正要继续逃走,可那马起步时竟颠了一下,咯得赵构一咧嘴,“啊”的一声痛呼出口,他身后的那名侍卫急忙叫道:“皇上,小心啊!这马烈得很!”旁边两名侍卫也赶过来帮忙,想替赵构稳住那马。
侍卫这句话喊得声音可大了,他心急皇帝安危,也就忘了压低声音。这话正好被后面的一名契丹将军听到了,这名将军也是身穿千夫长军服,手里提着一根长矛。
这名千夫长却是曹天峰,他也想抓赵构立功,所以追得极猛,和木合它尔脚前脚后的追到了赵构的身前。曹天峰本不知马上那个穿着内衣的人就是赵构,可一听侍卫喊什么“皇上”,他就明白了,运气来了,前面这人就是宋皇赵构啊!
不但曹天峰听到了“皇上”这句话,就是跑出不远的木合它尔也听到了,他一勒战马,回头观看,只见曹天峰冲了上来,一把抓住马上那个只穿着内衣的宋人的衣领,使劲儿一拉,那宋人便一个倒栽葱地从马上掉了下来,木合它尔立时明白了,自己这是上了那个宋兵的当啦!怒气勃发中,木合它尔回马前来抢功。
赵构再次屁股着地,这下子可摔了个结结实实,就算屁股肉再多,也禁不住这么摧残哪!赵构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那名没马的侍卫急抢几步来到他身边,一边扶他还一边大叫:“皇上,皇上,你没事儿吧?”
赵构心道:“你这个王八蛋,你跟我有仇啊?还喊皇上,没见着把金兵都喊来了吗?”他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时候也顾不得皇上的尊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感屁股疼啊!
曹天峰一挺手中长矛,大叫道:“滚一边儿去!”说着便向那侍卫刺去。
那侍卫正忙着扶赵构呢,腾不出手来格挡长矛,可他旁边还有另外两名侍卫哪。这两名侍卫各挥长刀,一起冲过来,与曹天峰战到一处。
木合它尔纵马赶来,他可不是好惹的,手中狼牙棒高高举起,一声断喝,搂头盖脑地便向扶赵构的那名侍卫头上砸了下来。那侍卫这时可顾不得扶皇帝了,急切间也抽不出刀来抵挡,无可奈何只好抬起手臂去摚狼牙棒。
只听“咯嚓”一声,又是“砰”的一声大响,狼牙棒先击断了侍卫的手臂再又砸碎了他的头颅。鲜血迸起,直溅了赵构满脸满身,这位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帝陛下那里见过这么恐怖的事啊,双眼翻白,就要晕倒。
木合它尔是个杀人魔王,血越多他越兴奋,舔了舔嘴唇叫道:“他妈的,杂碎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怕还不知道木王爷是穿两条腿裤子的吧!”他见赵构吓得魂不附体,不由得哈哈大笑,一伸手臂抓住了赵构的后脖梗子,把莫启哲的这位大舅子提上了自己的马背。
曹天峰一看赵构落入了木合它尔的手里,这下子可急了,他叫道:“喂喂,木合它尔,这人是我先发现的啊!你怎么抓去了!”
木合它尔笑道:“其实是我先发现的,当然要由我来抓了!”说完,他夹了夹战马,便要找莫启哲去领功了。
曹天峰大急,抛下两名侍卫,向木合它尔追来。那两名侍卫也不能失了皇帝啊,他们见赵构落入了敌手,也是大急,再也顾不得掩盖身份了,一齐大叫道:“皇上在这里啊,皇上在这里啊,快来救驾啊!”
他们二人这一大喊,无论是禁卫军还是契丹军都听到了,两方人马一齐向这里冲来,契丹兵为的是抢功,禁卫军为的是护驾。
其中一名侍卫追上了木合它尔,挥刀向他砍去,木合它尔一声冷哼,单手一扬狼牙棒,向那刀摚去,只一挥手间便格飞了那侍卫的长刀,随后狼牙棒一落,又把这名侍卫砸得脑浆崩裂而死。
曹天峰舞动长矛解决了另一名侍卫,紧跟着便冲了上来,两马擦身之时,曹天峰一探手抓住了赵构的一条大腿,使劲向自己这边拽,想把赵构拉到自己的马上来。
木合它尔大怒,好小子,竟然敢跟我抢功!他岂肯把这到手的大功劳丢掉,他怕曹天峰抢去赵构,忙把手中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扔,双手一齐抓住赵构的两只臂膀,往怀中拉回。
这两人都是纠纠武夫力大无穷之人,这一下手抢人,赵构能受得了吗,这不是玩大撕活人呢嘛!只听得赵构一声大叫,声音极其悲惨,其悲足可动天地,其惨足以泣鬼神。
曹天峰和木合它尔只顾着抢功了,却忘了赵构也是个肉长的人,哪受得了这份折腾啊,他们一听到赵构的这声惨叫,突然想起了大将军有令,一定要抓活的啊!
这要是弄死了赵构,可就不是立大功,而是闯大祸啦!曹天峰和木合它尔两人深怕弄死了赵构,听他惨叫急忙松手,不敢再互相抢夺。可他俩松手竟然是同时的松手,赵构此时正悬在两人中间的空中哪,这两人一松手,他可不就得上演空中飞人了嘛!
众目睽睽之下,宋皇赵构第三次屁股着地,又落尘埃。
一声更加凄惨的叫声从莫启哲的大舅子口中传了出来,满营的士兵都听见了,实在是太凄惨了!
原来,赵构此次落地,无巧无不巧的,他正好一个屁墩坐到了刚才木合它尔扔到地上的那根狼牙棒上,而且是把棒头坐到了两腿之间他的胯下!
那狼牙棒不比别的兵器,它是带刺的啊,虽说刺不太长,不至于扎死这位皇帝,可有的地方却是扎也不能扎的啊!赵构两眼一翻,这回可是真的晕过去了,疼的!
曹天峰和木合它尔见赵构竟坐到了狼牙棒上,可把他俩吓了个半死,这回可糟了,这位大舅子要是死了,大将军还不得把他俩活着吃了啊!
木合它尔脸色苍白地翻身下马,走到赵构身前,伸手摸了摸赵构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喜道:“还好,还好!他还活着!”
曹天峰也赶紧下马,走了过来,对木合它尔道:“我的天啊!刚才差点儿没把我吓死,我还以为他叫得那么大声,一定是必死无疑呢!他要是死了,咱俩都得上吊!”
木合它尔抱起赵构,把他从狼牙棒上抱了起来,曹天峰低头去检查赵构的伤势,只见赵构的下身鲜血淋漓,整个裤管全都湿透了,曹天峰这时深怕赵构死了,他伸手解开了裤带,拉下赵构的裤子检查。
木合它尔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刺到内脏?”
曹天峰摇头道:“没有,没有!并没刺进身体里!”
“啊,那就好!赶快把他的血止住,只要没伤到内脏就没事,屁股上的肉多,也就疼点,还不会要了这家伙的命!”说完,木合它尔东张西望的想叫军医。可这时身旁的两军正是打得难分难解,根本也分不出谁是军医啊!
禁卫军这时发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好象是皇帝,虽然只穿着内衣,不过应该就是皇上。不少禁卫军摆脱了契丹兵的纠缠,向赵构这边跑来。
木合它尔见宋兵快过来了,对曹天峰道:“快点,咱们这就走吧,宋兵上来了!”
哪知曹天峰抬起头来看了看他,脸上神色古怪之极。木合它尔奇道:“又怎么啦?你不是说他死不了吗?”
“死是死不了,可……可……”曹天峰尴尬地道:“他妈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木合它尔急道:“什么事啊?哎呀,你平常挺爽快的啊,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有什么事快说啊!”
曹天峰实在憋不住了,笑道:“咱们把这位陛下的……的蛋黄给打出来了!”
“啊……蛋黄!”
木合它尔闻言大吃一惊,什么叫打出蛋黄了?打出蛋黄不是骂人的话吗?怎么用到这上头来了!他急道:“喂,这是什么时候啊,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快点把他弄上马去,咱们这就走人吧!”
曹天峰也急了,道:“谁跟你开玩笑啦!你不信,你自己看哪!”他用手指了指赵构的下身。
木合它尔也顾不得恶心不恶心了,也俯身去察看赵构的胯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也是满脸通红,实在憋不住了,也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那狼牙棒上的尖刺没扎穿赵构的屁股,可却扎到了赵构的命根子,竟硬生生把个皇帝陛下给弄残了,下身的鲜血几乎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木合它尔搔了搔头,道:“还好,没事儿!我看好象还有几丝肉连着呢,没完全掉下来嘛!”
把赵构轻轻在地上放好,曹天峰道:“可他现在也不能骑马了啊,得给他找副担架才行。”
木合它尔向左右观望,现在宋营大火已经冲天而起,到处是烈焰腾腾,黑烟滚滚,想要找副担架还真不容易。
这时几名赵构的禁卫军冲了过来,他们不见了皇帝自然着急,见地上那个穿内衣的人有几分象赵构,便赶来相救。曹天峰站起身来,持矛护卫在赵构旁边,这个大战利品可不能让宋兵抢回去,而木合它尔则重新上马,舞动狼牙棒迎战禁卫军。
禁卫军虽然人多,可却不是木合它尔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就被狼牙棒槌死了三个,禁卫军士兵见这人厉害,纷纷大呼:“皇上在这里啊,皇上在这里啊!”这么厉害的大将守护的人必是皇帝无疑。
禁卫军瞧准了目标,一拥而上,齐战木合它尔。木合它尔武艺再强,可也顶不住了,他也叫了起来:“曹天峰,你别在一边看着啊,快点过来帮忙啊!”
曹天峰心中苦笑,我也想帮忙啊,可我一离开赵构,他不立马得被抢回去啊!
正在他俩孤军奋战之时,后面的契丹兵大队赶上来了,因为木合它尔和曹天峰两人冲的太快,所以他们的部属到现在才追上来。一见手下人来到,曹天峰可来了精神了,他大声命令道:“王则,快快去帮木合它尔!他不行啦!”
木合它尔一听曹天峰说他不行,登时大怒,他打仗从来没遇到过敌手,今天曹天峰竟然说他不行,这还了得!头可断血可流,面子可不能丢。他随即大叫道:“谁说我不行啦!都不许过来,站在一边看着,看本将军是怎么把这几头烂蒜给收拾掉的!”
这时不但契丹大队来到了他俩身旁,就是禁卫军大队也来到了,两方一接触立即展开血战,这可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大军混战可没有决斗精神好讲。
莫启哲挥舞着大刀也赶到了,他可不象是赵构,逃起跑还把衣服脱了,结果让侍卫们把他给丢了,莫启哲是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骠骑亲兵的,安全第一嘛!他奔到木合它尔跟前时,木合它尔正挥棒把一名禁卫军从马上砸下来。
木合它尔一见大将军来到,立时大喊道:“大将军,我抓到赵构啦,我抓到赵构啦!”
莫启哲闻言大喜,他此时也看到了曹天峰脚下躺着的赵构了,纵马来到赵构跟前,问道:“真的是赵构?看起来不象啊!”
这时的赵构脸上全无血色,歪头晕倒在一边,身上只穿了内衣,下体还全都是血,和当日莫启哲见到的那个前呼后拥的皇帝当然不同。
曹天峰一听大将军说不象,心中“咯噔”一下,他也没见过赵构,只是听侍卫叫皇上,才断定这人是赵构的。如果这人不是赵构,那笑话可闹大了,两位千夫长兴师动众地跑来抓人,结果为了抢功愣把一宋人搞成了太监,那传出去他俩还要不要做人啦!不得被人笑死!
莫启哲也翻身下马,蹲下身子仔细辨别这人是否真是赵构。他伸手拂开了赵构脸上的乱发,一见之下,哈哈大笑,心中得意真是难以形容,真没想到宋朝的三个皇帝,爷仨个全做过了他莫混混的俘虏,老子这辈子没算白活!
“哎呀,皇上!怎么是你啊?你这是怎么啦?臣是莫启哲呀,臣救驾来迟,还望我主万岁恕罪!哈哈,哈哈哈!”莫启哲嘻皮笑脸地说了一大堆马屁话,可无论是脸上还是口气却都毫无尊敬之意。
曹天峰见大将军亲自确定了这人的身份,刚刚放下心中的大石,可转念一想,一块更大的石头又悬了起来。这赵构是大将军的亲戚,自己和木合它尔把他给弄成了太监,大将军会不会怪罪啊?可不要大功没立成,反倒惹了大祸!
这时候,莫启哲也发现了赵构神色有些不对,但他也没把这当回事,赵构虽然下身全是鲜血,可战场上谁不是满身鲜血,有什么希奇的,而且莫启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