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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情书绵绵。每隔一小时发一封电子邮件,多累呀!可到了这时代,只要有本事,找老婆简直太简单了!提个亲,人家立马急吼吼地就给你嫁过来,还生怕你不娶她。想想以前,再想想现在,真是天翻地覆。
是时,门当户对已是传统习惯,史册曾提及屠户女嫁与卖饼郎之事。李宣的条件甚高,初时我想介绍个门当户对的给她,后来想想,这一摊子恐怕也只有本人才可勉强入围,总不至于让我再娶一房吧。挑来选去,还是觉得司马恭合适。除我之外,军中就以他的官职最大,因是最早跟从我的二十名京畿虎豹骑都统,所以无论声名、威望、资历都无可比拟。他刚烈勇猛,小有韬略,每战必冲锋在前,受伤最多。我因而送其号谓曰“虎牙”,亦即全军的中流砥柱。现在他官升四品,可自置官属,加上以前积赏封功受秩,条件也挺高了。况且,他与李宣年龄方面也比较相当,别人若非太年轻,就是年纪太大。
因而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开解李宣的心结。我跟司马恭说:“李中郎若同意这门亲事,你怎么感谢我?”
司马恭两眼放光,干咳一声,做贼心虚地低下头,“末将……末将……”
“嘿,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到节骨眼上就哼哼唧唧了?真没出息。到时候请我喝喜酒吧!”我笑嘻嘻地走出府衙,拜会李宣去了。司马恭则是坐立不安地回去等候消息。
小清等人奉了将令,去劝说李宣了。自然其中有大谈司马恭如何如何好的谄词。婢女领我进入中厅的时候,我正看见李宣为难地低着头,道:“妾是寡居之人,不能为先夫守节,怎敢蒙忝建威将军之妻呢?”抬头看见了我,不禁掩面。
我笑笑,坐在下首,“李中郎这么说,就又是在向陋习低头了。男人丧妻可以再娶,女人丧夫为什么就要守身如玉呢?这自然是把女人看成男人的附属物,是可以任意买卖、欺凌、压迫、残杀的牲畜嘛。什么道、什么礼,在我看起来,简直比放屁还不如!李中郎丧夫失子,举家悼亡,正是人生之大不幸。现在有这么好一门亲事,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应允下来呢?”
杨丝道:“是呀宣姐姐。司马恭将军为人敦厚朴实,心地和善,虽然少了点学问,但是个好人哪。宣姐姐有礼乐文采,通五经六典,博学多识,相公说司马恭是高攀了你呢!”
我接口笑道:“不错。司马恭说一见你,就手足无措,话都讲不出来了。李中郎才貌双全,这样的婚事到哪里找去?”
孔露扑哧一笑,道:“相公越说越离谱了,哪有这样打趣人家的?”依着小清,又道:“只是以后宣姐姐嫁到司马家,定会和建威将军如胶似漆,露儿可就难以听到姐姐美妙的乐曲了!”
众人都会意地欢笑起来。李宣面色绯红,讷讷如蚊蚋般地辩道:“谁……谁说要嫁人啦?”在丫鬟们扶持下,飞也似的逃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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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我亲领掾史、属将二十二人,大摆鼓吹,登门代司马恭向李宣提亲。礼物中有金五十镒,银百镒。犀角一只、珊瑚二座、明月珠、琥珀、青碧、翡翠各五块。这样丰厚的礼物送上,就是为了将来他们成婚后,共同用度不缺的意思。也是我比较照顾司马恭清俭的一种做法。
楚小清以安国长公主的身份赐婚,于面子上也给了十足十。当下司马恭又亲来府中叩首谢恩,诸将同贺起哄等,不一而足。
次日,我登台拜帅,着舆服、玄冠、衣饰山龙九章,备五彩。
众将乘舆备文,统着骑士铠甲,手捧雁翊合面盔,齐整划一。众掾属、令史、从事、将军府官属着祗服、戴长冠。士卒青铜铠甲,参加阅兵。
首先是祭祀致礼,官属在身边提醒,我跟着操练,像是行尸走肉。待到这一套古法好不容易结束,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当下,传建威将军司马恭,以步兵五百、骑兵五十名赐为其属,意即为他所有。只要没有违规乱纪之事,永世统兵,死后嗣子,子后嗣孙。诸将中凡建立功勋,便视情封赏加赐。如遇罪则撤并。另置食邑,足军足食,但户口统归将军府,不像朝廷一般,作为私人财产。
又以横野将军高敬、辅义将军许翼各置属步卒二百,骑二十。即升前军校尉鲍秉为中垒校尉,领中军营。以原长水校尉王巍领步兵营,为步兵校尉。拔别部司马宋威为前军校尉,领前锋营。兵曹掾史滕邝为长水校尉,领长水营,童猛迁裨将军,镇峄醴,兼任滕邝原职。
军侯刘肇、李敦、姚广三人,分别到司马恭、高敬、许翼帐下听用。原前军司马宗稠,迁甲骑都统,盐运之事暂时交他处理。
王据以律令掾史、给事中郎加拜将军府功曹,仍督律令诸事。
最后,以最隆重的礼节拜从事中郎李宣为军师中郎将,秩比二千石。当时封受绶带、印信、并假以将军令剑,所位之崇,令诸将无不羡慕。我这一手,也是故意做给司马恭看的。若待他结婚以后,如果胆敢对李宣不好,她即可以此令剑先斩后奏。
如此大规模封赏三军,实际上是扩军备战的征兆。这几日传来东狼谷氐民的消息,言称他们众七八万,却是分成小股小股各不相属的集团互相攻击,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巴氐人素在蜀中,有南蛮之称。蜀郡称治是在西汉,是时武帝御将连平西南诸夷,四方安统。然而东汉时民族矛盾激化,羌氐混杂,西南边陲骚乱频繁。氐人多居山壑之中,不耐平川,好五色衣饰,形象奇特。但他们讲守信义,无羌人般粗暴野蛮。只是因为朝廷统治苛酷,这才造反为乱。
东狼谷氐人乃迁居的滇中遗民一支,最近才闹腾得不可开交。州郡无法镇压,也不敢上书朝廷,所以为乱滋甚。不过他们并非匈奴一般的游牧民族,只有当他们感觉到压迫和失去自尊时,才会起来反抗。汉时常见奴、仆、役、从,亦少有氐民身影,他们被俘后通常不愿为牛作马,宁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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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于峄醴城中召开宴会,大会诸将。向朝廷遣使贡献腊八用度之物。修矛备戈,准备出征。
二月庚戌,太尉张延罢,朝廷遣使持节于长安就拜车骑将军张温为太尉,以表其功。由是他开创了三公不在京畿的先例。群属亦有封赏,汉军六路出击,惟独董卓一路全军而还,屯于扶风,诏拜嫠乡侯,邑千户。听说参军孙坚也封了个别部司马,光耀回京了。
与此类同的,还有些加官进爵的消息。听说中常侍赵忠也升了,爬到车骑将军的位置上,令人大吃一惊!
去年洛阳皇宫刚造好西园万金堂,眼下又开始修玉堂殿,铸四座铜人、四座黄钟及天禄、蛤蟆,又开始铸四文钱,加速了通货膨胀。江夏郡赵慈造反,杀了南阳太守秦颉,此乃东面战情。西边的韩遂则杀了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拥兵十余万,进围凉州陇西郡。可谓多事之春。
数月来我疯狂在畿辅招募兵马,加以调训新兵,精锐步骑已达两万人,粮食无缺,而以盐铁斥卖所资换得凉州马匹五千余,平氐的工作已然齐备。我即令建威将军司马恭为副,李宣参军,起兵五千亲讨氐人。
原本我不想亲来,到底有兵有粮,派些将军就是了。但考虑到民族问题,还是觉得慎重一些较好。若是司马恭、卢横等来,一味恃蛮争斗,说不定寸功难建,所以只有致力调解民族关系,才能不费气力胜之。经过研究,我和李宣一致认为,此仗的精妙处不在兵多、势猛,而在于如何笼络氐民。因此我全部军队,只有五千人。将军司马、五营都统楚小清代行将军事,统镇吴岳。
历锋校尉卢横仍是寸步不离地护在身边,五千兵马中,俨然有其铁甲卫队的身影。我对他的忠诚最是放心,上次他大赞其师卢植,虽让我十分不悦,但渐渐地我也没放在心上,反以自己的多心而甚感惭愧。
东狼谷与褒斜谷极近,是箕谷以西的分支。附近崇山峻岭,地形复杂。羌氐人居于深山,又是分散开来,难以形成对抗。但我若贸然进山,也不易讨定。因此我一路大造声势,军容整齐,于民无犯。开至东狼谷已是第十天。
我择好地点,吩咐扎营。派卢横手下将我早已备好的书信十余封分别送去给诸氐豪。其信的内容是反复斟酌的,大意无非是先威胁后利诱,恳切措辞,许诺其物资畜牲不予抢夺、没收。许诺氐民中豪族的地位、势力不受影响,但是要他们投降并顺从我的意志,否则就不客气。
虽然是赤裸裸的最后通牒,仍竭力伪造出一派平和气氛。这里的氐人多聚众占山为王,大者万余,小者几千,不是“公”就是“侯”,自吹自擂,从来也不会脸红。我当然不会在言辞上对他们不敬,还客客气气地加以尊称,这也是我政治手段圆滑的一种表现。
我耐心在山下等待,命令士卒加紧操练,每日步弓军都必训练山地战课程,由卢横教练。我也命兵卒在营外布置深沟壁垒,准备小住一段时日。
隔了三五天,我越来越没有耐性,真想冲上去打他一家伙。司马恭摩拳擦掌,早想在未婚妻面前表现一下。倒是李宣力劝我按兵不动,她料想敌人比我们还要急躁紧张,总会有回音的。条件订得很宽松了,若氐民豪族不降,其民众慑于我军军威,也必会来降。待他们拒绝,这才出兵更为合适。
我稍微镇静了些。第六天,终于有氐民代表来军中谈判。来人自称巴郡南郡相氏族人,据称巴郡南郡蛮人有五姓:巴氏、樊氏、谭氏、相氏、郑氏。那个相氏族人名遁,称相氏全族欲降。问及兵力户籍,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兵千人,六百户!”我心头暗笑:此必是氐民小族,见我军力强盛,又无外援,只得乞降。令带将军印信、军资粮草赐其渠帅,让他们搬下山,迁至营外听命。
那相遁得了军资粮草回去,当晚他们的族民便拖家携口地下山来了。我赏赐了其头领相壹金银器皿、珍珠宝石,又命统领全族并其军。相壹当即表示臣服。
次日,我命相族之人上山招降各部,相壹领着族人亲自去了。当天,又有板循夷族鄂氏、阆中白夷度氏、夕氏、罗氏,夜郎竹氏来降,共计兵众三万余,民六千户。我即命各首领归统族人,大加赏赐。特别以相壹招降有功,赐功曹职。
夜郎人竹獠是族人领袖,年已六旬。我对其族“闻名遐迩”,特别把他们都召会来开了个宴会,消除敌意。席问问起“夜郎自大”的典故,竹獠道:“我族祖先乃竹中所生,故而因此名之。柯橡王在时夜郎迎降汉邦,却对朝廷制度有所不闻,便弄出这样的笑话!”
我“哦”了一声,举杯向他敬酒。当下又问了一些边鄙风俗、事物,竹獠称其地最南一县有桄榔木,可以为面,百姓常常取食。又言其地多雨,俗好巫鬼禁忌,有鬼夜幸女子,生二子无头等。众人欢笑不绝与耳。待酒食毕,则在众豪族陪同下,巡视营辕,问寒问暖,或给氐民中孤老寡妇谷米、盐巴等,争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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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众氐部降者十之五六。而滇王遗族昆鹉、哀牢夷沙稗两大氐族却联合起来,不但不来投降,还杀害了前去招降的相壹。
我命以相族军士编制于营中,因相壹三子皆幼齿,其族人暂由长者统帅。传令各部、各族要报仇雪恨,当晚又示威般地焚燃几座山头,烧得片草不生。
昆鹉、沙稗两族合一,共有兵力一万五千多人。此仗虽然我军占了绝对优势,但主攻仍是我的五千兵马,板循夷鄂氏等族大多呈观望之态,虽有严令,但皆不太合作。
我因此丢开幻想,心道:打赢了这一仗,便要开始整顿军务。什么狗屁族长,统统要服从于我。军队只能有一个指挥官,否则这个仗就没法打,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堂堂虎骑大将军会不明白么?
然而眼前这仗,则是非胜不可。若我军失利,则氐民复叛大有可能,或造乱生事,或趁乱打杀,一切努力均会前功尽弃。所以我调集兵马,命卢横为先锋,自领主力随后。
卢横攻击沙稗时,其族跟昆鹉暗通风声,结果首战无功。我索性命令士卒一触即溃,节节败退至平原,丢下几乎所有的辎重粮草。
夜郎等族望风而逃。敌人果然中计,两族倾众来攻,遭我伏击,铁甲卫队大开杀戒,一波一波地发起攻势。敌军大乱,被截成数段。司马恭立刻领步骑攻击,歼敌大部。
粮草向来是军中之重,我料敌于先,他们自然也知道我颜鹰很少输仗。此次我不但输了又输,还把粮草都拱手让出,自然使他们意识不到自己中了圈套,思想麻痹,终于一仗大败。我命赦两部族人无罪,但尽掠其豪帅家资、牛马,不准其原族长子孙为首领。
那些原本欲再钻入深山的氐族纷纷出资赔罪。表示愿意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