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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从房内走出来,坐在我的身边,笑道:“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我白跑了两天,你却是毫发无伤,还敢骗我说非常危险呢。”
我咕嘟咕嘟地喝着菜羹,一边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吹牛的本事也大有进步啊。昨晚我窃笑了一夜,一想到自己那么能干,我就忍俊不住。”
她刮了刮我的脸,羞我道:“老脸皮厚;胡言乱语。”
我刚想抱她,只见小圆快步走进来道:“公子,张让派人来了。”
我“哦”了一声,看小清疑惑的眼神,忙解释道;“我已通知张让有了居处,他不会知这是颜复的别墅,放你的心罢。”放下饭碗,走到前院迎接。
来人是肖易。带着十多个手下,先是、阵寒暄客套,再是施足礼数,口称“颜帅”,奴颜媚骨地道:“小人是知悉颜帅已得圣上钦准为大将军掾属,特来表示庆贺的。”挥手着人抬上重重的几箱礼物,奉上精致礼单,道:“些许礼品,不足敬意,望颜帅笑纳。小人得知颜帅住处,便知会尊上,来看看大人还缺些什么,我会立刻着人送来。”一指身后众仆役,道:“这些人先留在颜帅府上权充役力,若是不够,请大人另行吩咐。”
我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也好,这些礼物我就收下了,不过人嘛,你还是带回去罢。我这里也住不长久,隔不了几天大将军便会召我进府。你回去谢过张大人的关心,带话给他,就说我颜鹰仍是张家的总管,他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来吩咐我就是了。”
肖易眯着眼、哈着腰,笑道:“是,是。颜帅不忘旧主,尊上一定会很高兴的。今日大人走后,尊上一直不停地称赞大人,说你是古往今来,少有的聪明人呢。”
送走肖易,小圆这才从暗处走出来,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我皱眉道:“你看我像不像古往今来,少有的聪明人啊?”
小圆“噗”地一笑,点头道:“是啦,我知道公子的智慧,简直是没有人能够相比的。”
我打了个哈哈,道:“你真是太高估我了。我出道以来,到现在为止,还在为自己生存而摸爬滚打,连当个府掾,都要打好几仗,去拼、去争呢。小妹呀,我突然觉得,我真是个晦气的家伙,你跟着我,说不定会吃好多的苦呢,真到了那个分上,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小圆花容变色,道:“我……我决不会背弃公子的。”
跪了下来,“小圆若有半句谎话,愿遭天谴。”
我拉起她道:“好了好了,我随口说说,你也当真。你是我的好妹子,我和夫人把你当亲妹子看,若是我这当哥哥的不称职,连妹妹都照顾不来,那不如把我杀头算了。”
小圆欢喜地抹泪道:“公子待我真好。”
猛听嘻嘻地一笑,小清也从旁边走出来,道:“颜鹰,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呢。小妹又是哭又是跪的,也不怕吓着了她。”
我们相互取笑了一阵,这才罢了。见小圆笑语盈盈的样子,不由得从她身上,隐隐看到了新儿的影子,不禁又记挂起杨速他们,长叹道:“可惜我的兄弟、侄女还在长安,现在我又回不去,真是急死人。”
小清嗔怪地道:“不是还有司马恭他们吗?不如遣许、高两司马带上银两、口信,往长安跑一趟。若是杨速他们过得不错,那便也让你省心;若是他们不太满意,干脆让他们到洛阳来,跟我们一起住。我们也都是好久不见了,新儿还要我们年底回去呢。现在又怎么脱得开身哩。”
我沉吟了片刻,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清儿,还是由你去跑一趟吧。何进这厮把我提为将军府掾,明摆着也想拉拢我,不过人心难测,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吞并我部众之心。你传令给司马恭,仍叫他加紧训练,小妹再多拨些银两购置军械、粮草、马匹送到营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那才是我的劲旅。”
清儿、小圆都应了一声。小清笑道:“但愿何进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否则我知道夫君可不是好惹的。”
我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道;“你也来调笑我!看来老是拍人家马屁没什么好处,连你都变成这样了。”
又想起了什么般的,道:“今儿张让、赵忠还问起董太后怎么会手下容情,放了我一马,我大赞他们英明机敏,洪福齐天。到最后这两人都飘起来一般,一副陶然欲醉的傻样,连我都觉得恶心。”
小清格格地笑着,道:“我倒觉得是你这张小白脸把那个老女人吸引住了。我看她注视你的目光就知道,仿佛你的脸是块磁铁似的,总也看不够。”
我挂不住老脸,讪讪道:“放屁!你……你别胡说。”
小清笑倒在我怀里,捶着我的胸口道:“你说不说谎,难道连我都看不出吗?好啦,我又不会怪你的。我知道夫君只爱我一个人,那老女人在你眼中,不过是块还可以一啃的骨头罢了。”
我差点没被她的话噎死,好半晌没回过气来。
小清才走后不到一会儿,何进派的人就到了别院门口,乃是府掾蒙寅,会同左右车骑将军府的总管一齐来送贺礼。
三府将军俱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大将军何进,原是南阳宛郡屠户子弟,异母妹为贵人之后,拜郎中,再迁虎贲中郎将,出为颍川太守。光和三年,其妹立为皇后,由是平步青云,拜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中平元年因张角起而迁大将军职,又因揭发张角别党马元义之谋,以功封慎侯。
左车骑将军皇甫嵩,本年度屡屡升迁,现领冀州牧、封槐里侯,因诛黄巾得利,威震天下。可其人一回京,便奏请灵帝以冀州一年田租赡饥民得准,有歌曰:“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由此见其威势。然而,据此次闻我名而送礼,与其回京不过七八天来看,他也是个极具政治敏感的人。
右车骑将军朱隽,以谏议大夫职起用为右中郎将击黄巾,累迁至西乡侯、镇贼中郎将。后破贼党韩忠、孙夏于宛,斩首万余,现为光禄大夫,增邑五千。又封钱塘侯,加位特进,名号甚重。其人威望虽亚于皇甫嵩,但素有武略,亦是可与何进成鼎足之势的强权人物之一。
蒙寅等在门口下车,见我已迎了出来,忙急步上前见礼,道:“颜大人好,我等卑鄙之人,怎敢劳动大人亲来迎接?罪过罪过。”
我连忙笑道无妨,见蒙寅为我指点另两位仁兄,一位是皇甫嵩府的总管蔡济。另一位是朱隽府上的邵光。两人皆是目露崇敬之色,齐齐躬身道:“参见颜大人。”
我摇头道:“我哪是什么大人,你们别见外,里头请。”一把拉住蒙寅的手,笑了笑,“你今天想着带两位总管来看我,就说明我们是一家人了。往后大家多多照应,若还是那么客气,可叫在下真受不了了。”
蒙寅和蔡、邵三人俱是受宠若惊地道:“这怎么敢当?”
我哈哈大笑,命人将车马停靠妥当,客人的伴当都人府请吃点心。这才召出小圆,将三人迎进正厅,客客气气地肃坐奉茶。那三人见我毫无架子,不由面露高兴之色。脸颊较长、浓眉大眼的蔡济笑道:“颜大人真是当世豪杰。,我家主人听说颜大人的事迹,便马上要赶来一见,正好蒙府掾赶去知会主人,于是就一道来了。”
身体矮胖,却是精神抖擞的邵光也拱手道:“没错,大人气度俊逸,一望就不是凡凡之辈,朱将军听说三公等于章德殿里舌战群臣,一力保荐大人,不禁击节赞叹,由是立刻遣小的来拜望大人了。顺道带了一份薄礼,望大人不嫌寒酸收下。”站起身,双手奉上礼单。
蒙寅和蔡济见圆滑、老于世故的邵光抢了先机,赶忙也跟着取出礼单来。我正容接过,心想:若是摆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一则会让人轻视,二则也难保他们下回便不来了。对付此事,我可谓见多识广,就算范康那样的鬼精灵,一样被我套得服服帖帖,大笔大笔地送银子。轻轻将三张礼单一翻,放在一边几上,又伸手肃坐,喝了口茶,半晌没有说话。
待三人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我这才淡淡笑道:“这礼物嘛,请三位回去禀报一声,就说我颜某人收下了。不过,几位将军都是海内知名,威震天下的朝廷重臣,我颜鹰怎能担待得起这样的厚爱?请三位告诉贵主,我不求富贵权势,只求有些好朋友在身边。他们若当我是朋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一声,我颜某人为朋友两胁插刀,决不会顾忌性命的。”
邵光第一个笑起来,拊掌道:“大人真是性义豪爽,真英雄也!难怪上至皇帝三公,下至百姓民众,都对大人如此敬仰,大人一个义字,真应了孟子‘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之句。”
蒙寅也脱口大赞道:“颜大人有侯嬴、朱亥之风,又毫不傲慢,真乃当世之孟尝也。”
‘我举杯笑道:“喝茶、喝茶。”命小圆上厅拜见各位总管,笑道:“这是舍妹小圆,暂摄府中事务,以后诸位若有什么事,找她就行了。”
三总管赶忙起身见礼。那时候若是主方将客方引见给家小、尊长,即意味着给了客方极大的脸面。蒙寅等无不又惊又喜,待小圆作福客套回避了之后,这才拜倒感谢。我扶起各位,蔡济叹道:“皇甫将军回京来,也没顾得上陛下寿诞之事,却命我来颜大人府上拜望。现在看来的确是大有道理的。”
我连忙说:“哪里。蔡济又道:“此次我家主人大胜黄巾而返,陛下重服郊迎,举国皆知。家主深恐功高,万般推辞赏赐,却因张让、赵忠诸常侍深忌而终不免爵。此次家主命我来拜望颜大人,实是深委一件难事,教大人费心。”
我心头顿时明白,皇甫嵩和宦官关系不妙,想通过我“润滑”一下呢。他的消息倒是很灵通,不过这家伙又怎知老子是通过太监们发迹的呢?故作不解之态,问道:“蔡总管有话便讲,只要是我能做的事情,我颜某人一定效劳。”
蔡济果然提起诸宦之事。
原来当初皇甫嵩讨张角时,路经邺城,见赵忠豪宅选远超出了钦定的标准,立马参了他一本,朝廷下旨把房子没收。后来张让又私求五千万钱,被其严拒,由是得罪了重权阶级。现在回到京里,了无兵众,任人宰割之势已成,这才大感忧虑。
我听得蔡济道来,不禁肚里偷笑皇甫嵩傻鸟一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到底是几斤几两,现在头疼了不是?
由是又颇感自得:老子真是神仙下凡,光凭一张嘴,便哄得众宦团团转,到处吃得开,哪像那比我官大好几倍的皇甫嵩这般窝囊呢?笑道:“皇甫将军振风云、兴雷电,威名卓著、四海敬仰。他老人家顿顿脚,连京师都要晃荡几下,常侍府的人,就算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呀。”
蒙寅等人轻笑起来,蔡济面现赭色,叹道:“颜大人未免夸大其词。家主怎么能斗得过宦官?前朝梁冀、窦武,权势盖天,一样遭了宦臣毒手,满门抄斩。家主自问无梁、窦之强,而开罪于张让、赵忠,是以惶惶不安。”
邵光点头应和道:“蔡兄说得不错,洛阳城中,谁得罪了张让这帮人,谁就没好日子过。皇帝偏听偏信,极宠宦官;而张让又懂委屈求全,极尽逢迎之能事,甚得主上欢心。他与赵忠等朋党为恶,横行朝野,早就不是什么隐秘了。小的也替蔡兄说一句话,颜大人与常侍府素有交往,愿大人在张让、赵忠面前,稍稍美言几句。皇甫将军身家性命,就都交在大人身上了。”
我心里想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只要有银子,老子甭说几句,几车子话都敢说,不过若你们是块“白板”,那就另当别论了。“勉为其难”地皱眉道:“这……这事怕有些不好办。在下乍到京畿,虽忝蒙圣上开恩赦罪,却人微权轻,难跟张、赵两位常侍亲近到如此程度。蔡总管,这样罢:这两日请尊主备些钱银礼品,让在下去转交张让、赵忠等,待他们喜欢之时,再不露声色地说几句话,你看如何。”
我几句话一露,邵光、蒙寅两人皆是面上透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好像恨不得马上就送两卡车黄金来。蔡济却是一脸难色,思忖良久,叹道:“家主因着老太爷的事情,向来嫉宦官如仇,从来不肯与之交通。这件事,还是鄙人冒昧,瞒着家主来求肯大人的。唉,若要家主向宦官行贿,其势难为呢。”
蒙寅面沉似水。
邵光嗝了一下,忍不住摇头道:“你家主人的性子也太犟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宦官之势,虽普天下患之而不得治,而况汝主乎?依我看,就算车骑将军不顾及家小、亲友性命,也该与张让等稍稍缓和些,免得自招祸害。嘿嘿,这些宦官,哪一个没有生杀之权呢?”
蒙寅轻哼道:“连我家大将军也不敢与宦官正面对敌,何况车骑呢?蔡兄请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