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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的手首先伸出,接着是本无大师,也将手叠在了鹰扬手上,叠在一起的手越来越多,当最后一只手也放到上面的时候。。。。。。
剿倭计已生,只待射外虏!
“啊——”武藤杏拍着自己的小嘴,又打出了一个哈欠。
“小姑娘,你不是已经睡了一个白天了吗?怎么还不停地打哈欠啊。”我真是有些服了这个东瀛女子,如果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那么吃和睡就是武藤杏的天性。
“这几天我有好好睡过吗?人家为你出了这么多力,你就顾着调侃我。”武藤杏不满地给驳斥了我的话,如果我身后不是蹲伏着上百高手的话,估计她绝对不会吝惜赏我一个暴栗。
“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吗?毕竟我们等会儿要对付的,可是你族人。”把这样一个没有心机的可爱女孩卷入战争,我的心里只有愧疚和不安。
武藤杏眨了眨眼睛,“他们连人都不是,又怎么会是我的族人呢?”
“哈哈——”我轻声笑了出来,“说得好,这次剿倭事了。我给你放一个长假,让你好好睡上一觉!”
“谢谢徐大人。”武藤杏顽皮地打趣我,“对了,我们怎么还不出发啊。天色已经暗了很久了,差不多快到约定的时辰了吧。”
我闻言皱起了眉心,转身询问身后的玄览道长,“那个甘鹤雄还是没有出现吗?”
玄览点了点头,“是的,甘大侠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了踪影。会不会出现了什么意外啊?”
“意外?”我轻轻地哼了一声,这个甘鹤雄处处透着可疑,不来倒是最好,而且从早上开始紫荆湖的沿岸都在我方高手的暗中监视之下,只要这个甘大侠没有进湖通敌,我也管不了许多了
“出发!”简短的命令从我嘴里发出,十五艘小船,每船十人,悄无声息地向紫荆湖深处荡去。
“※※”,在武藤杏第三次说出这个暗号的时候,我们终于从岛的南侧顺利上岸。趴伏在碎石滩上,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个荒岛。大约在我们正北方两百步处有一片小树林,树林后就是罗晟说过的山丘。岛上没有任何人灯火,但是据身边的玄览道长和唐栖所言,凭着他们过人的眼力,都看到了树林中时隐时现的人影。倭寇很有可能就驻扎在树林中,那些时隐时现的人影就是他们的巡哨。
“怎么办?”唐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你和道长去解决那几个守夜的倭寇。成事后学两声鸟叫,我们就掩杀过来。”
唐栖和玄览犹如一阵清烟般在我身边消失。我轻轻地冷笑一声,让那些倭寇毫无痛苦地死在梦里,不体验一下那种死亡的恐惧,还真是便宜了他们。
“咕咕——”还没等我哼完一边周文山的小曲,林子里已经传出笨拙的鸟叫声。我手一挥,人影在我身边一一闪过,我也亦步亦趋跟在最后一个江湖高手的身后,毕竟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并不是我的强项,我也没有那个必要冲在最前面。完成任务的唐栖也很快来到了我的身边,有这位女侠保护,我的心更是踏实了不少。
等我最后一个进入树林的时候,第一生惨叫已经划破了静谧的黑夜。唉,我哀叹一声,杀就杀吧,又何必让他们死得这么痛苦呢?事前就打过招呼,动手的时候一定要捂住倭寇的嘴巴,这不是给我们扩大战果制造难度吗?
惨叫一声接一声响起,浓密的箭雨更是从山上射下,我募然停住了脚步。怎么会这样!罗晟的箭雨怎么射的都是自己人!
“撤退!我们中计了!”浑厚的声音从前方响起,那是玄览道长。
中计?我的脑子还在思索这两个字的含义。唐栖一把将我按到了地上,原先站立处飞过一枝呼啸的飞箭。
屠杀是什么样子,我没有亲眼看过。海宁的残圜断垣,那些难民的痴傻眼神虽然也告诉我那必定会是一场人间惨剧,但是只有当自己真正经历这一切,才能让人感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枝枝飞箭带起阵阵血雨,一声声惨叫意味着个个亡魂。洒落到我的脸上的血仍然火热,但是倒在身边的尸体已经冰冷。我想吐,我想找一个地洞将自己的头深深埋下,我想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恶梦。。。。。。可惜不是!
“快走啊!”身边的唐栖趁着箭雨稍微疏密下来的时候,犹如小鸡般把我提了起来,开始往岸边狂奔。耳边吹过嗖嗖的风声,可惜风声为什么掩不住那尤自不绝于耳的惨叫。
唐栖忽然停了下来,提着我的手也松了开来,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为什么这一摔就没有把我摔死。我是这次行动的主持者,所有的责任都应当由我来担。可是我一个人的肩膀又能担得了多少阵亡将士的亡魂呢?一个也担不起,逝去的生命永远不能再有,任何一个人的阵亡,我都担不起。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老天!这次你玩得有些大了吧!
“花泽见过徐大人。”一个不太纯正的汉话响起,我茫然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以及他身后手持倭刀的倭寇。花泽?这个名字好熟。那不就是最大一股倭寇势力的首领吗?
我的脑子总算有些清醒过来,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海宁屠杀是圈套,暗号是圈套,出现在舟山的花泽船舰是圈套,刺客的口供是也是圈套!脸部的肌肉开始痉挛,我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己身后立着的只有面色惨白的寥寥十数人。。。。。。
卷九 双鸟朝日 第七章 死里逃生
“让他们走,我束手就擒。”这短短一句话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徐大人真是如传闻般风趣。徐大人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他们也是我们的瓮中之鳖。不知道花泽的这两个成语是不是用得有些不伦不类呢?”花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想起猫儿对着奄奄一息的老鼠的眼神,我只是一只可怜的老鼠。
“这里是大明的地盘,你以为区区千人能够安然退去吗?让他们走,我保证你们安然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们的打援部队就会赶来!”我猛然掏出怀中的烟火信号,美丽的烟火让身后血腥的场面更加清晰。
“打援部队?”花泽笑得更为放肆,“你说的是这位罗将军吗?”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抛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虽然也知道其他两路人马没有出现,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但是当一切摆到面前,还是让人想要逃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位罗将军倒是大明难得一见的猛将,全身中了数箭,仍然不肯屈膝。要不是想给徐大人证明他已经全军覆没,花泽还想给他留一条全尸的。好了,徐大人,你是要束手就擒呢?还是想让你身后那几位下属为你拼尽最后一滴鲜血呢?花泽数到三,希望听到答案。”花泽伸出拳头,伸出一根手指,“一。。。。。。”
“我用杀招,缠住他们,你走!”唐栖的声音清晰入耳,我的心好痛。
“你走,为老道报仇!”玄览道长的话犹如尖刺般深深插入我的胸口。
“二。。。。。。”花泽已经伸出了两根手指,他的脸上扬起兴奋的笑容。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而我就是那个把数百大明英雄送到这群畜生利爪之下的罪人!
“你走吧,谢谢你成全我的女儿。”华山掌门岳君让悔恨难当的我彻底堕入了深渊。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萧宣和伊霜霜的声音如此祥和平静。我为什么直到此时此刻还有思想,我不想再看到、听到这里已经、现在、将来发生的一切。
“三。。。。。。”花泽伸出的手高高扬起,他身后的倭寇就像将要破笼而出的猛兽。
“和你们拼了——”清脆的声音终于让我脑中开始一片空白,那是武藤杏的呐喊。
刀光剑影吗?鲜血纷飞吗?残肢断臂吗?杀伐阵阵吗?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的耳朵只有‘呼呼’的声音,呼呼、呼呼。。。。。。
我感到自己飞上了云霄,下一刻似乎又沉入了水底,接着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还在睡吗?快起来——大家都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熟睡的我睁开了双眼,这一觉睡得好久好久,仿佛自己也永远不愿醒来似的。
“我这是在哪里啊?你们是谁啊?你们要去哪里啊?”我嘶哑苍白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头上中了一个暴栗。“我是唐栖啊!你是谁?你自然是英明绝世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徐杉徐大人咯!快起来,我们要走了!”
“徐大人,快起来,老道可不等你了。”
“霜霜,别吵着徐大人休息,我们走吧。”
“岳君告辞了,徐大人。”
“小子,这次就不给你暴栗了,我要走了。在大明已经呆得太久了。”
我摇了摇有些疼痛的头,“你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带我一起去啊,别丢下我!”
“哎哟!”我的头上又是暴栗,“别傻了,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还记得紫荆湖吗?我们都已经战死了。我们要回该回的地方了,还不是为了保护你这个自命不凡的傻小子。你又没死,跟我们去干什么。好了,本姑娘走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紫荆湖?战死?傻小子?唐栖!记忆一下子涌回了我空白的脑海,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们别走!大姐!你别走!”
胸口急遽地起伏,我夸张地大口呼吸,刚才向我笑语道别的众人的形象开始模糊,渐渐步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洋溢着灿烂微笑的玉容,“小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大姐!你别走!”我一把将眼前的伊人拥入怀中,“大姐!我不让你走!”
“哎哟!”我的头上中了一个暴栗,脸上蒙着红云的唐栖一把推开了我。揉着吃痛的额头,才发现小小的房间里站满了人,有唐栖,有玄览道长,有岳君,有伊霜霜夫妇,有鹰扬,有本无大师,也有秀郁,还有文先生。
“文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大家都没事吗?太好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喜悦在这一刻降临,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原来平平淡淡的一切是那样美好,我真的好开心,大家都没事。。。。。。
文先生拈了拈胡子,“我不来这里,你怎么会好好的坐在这里。你走之后,我越想越不对,整件事似乎太过顺利,就好像有一只手引着我们走向胜利一样。和胡濙胡大人商量之后,就把剩下的人都带了过来。幸好在关键一刻赶到,靠着那数百个城卫军还有夜色,我们虚张声势冒充朝廷大军赶到,才吓退了近千倭寇,你们几个的小命都是几十位高手冒死抢回来的。”
“我一定要倭寇血债血偿!”短暂的喜悦之后,滔天恨意涌上心头,我要用倭寇的鲜血洗去自己的耻辱,更要用他们的头颅祭奠牺牲的英雄!
“斩尽倭贼头颅,以祭罹难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举臂大喝,顿时整个房间人声沸腾。
心情澎湃的我忽然发现了一点异样,“对了,武藤杏呢?”
唐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她眼中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的拳头越捏越紧。。。。。。
“倭寇现在行踪何处?”匆匆梳洗后的我立刻召开了集会,现在离紫荆湖一役不过半日,上千倭寇不可能走得太远。
“完全失去了踪迹。”文先生眉心紧皱,“昨天我方救援的人马不及倭寇,所以没有敢去追赶。当时派了几个轻功出色的江湖人坠在倭寇之后,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恐怕凶多吉少。紫荆湖已经在我们控制之下,那个小岛上的宝库已经被搬运一空。昨天在第一时刻派人通知了相邻府镇,告诫他们严加防备。罗将军的副将也已经赶回杭州卫调派更多的军队,估计明天上午就能赶到塘栖。陈暄大人那边也已然去信告知。刚刚有从负责京杭大运河水军加急情报,说河面一切正常,至今没有发现倭寇的踪迹。”
“一千倭寇就这么无端端地消失了?”听完情报后的我也是莫衷一是,深入大明腹地,对于倭寇来说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在昨天被文先生他们惊吓之后,应该趁着水军没有防备,连夜遁回大海才是啊,可是运河上怎么就没有发现一点踪迹呢?在座的众人也是一片死气沉沉,我的眼中忽然厉光一闪,“甘大侠,昨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缩在角落的甘鹤雄目光飘移地看了我一眼,“我昨天找了一处静辟的地方养精蓄锐,哪知错过了时辰,等我赶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大人已经带队出发了。所以我就赶到了本无大师那边,加入了他们的一队。”
我闻言将目光转向了本无大师。
本无大师点了点头,“甘施主的确在我们出发前赶到。当我们快到小岛的时候,鹰扬施主提议先派几个通水性的金龙帮弟子上岛探察敌情。老衲听取了鹰扬施主的建议,结果那几个弟子一直没有回来,所以老衲也就按兵不动,并且试图派人通知其他两路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