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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这份美丽消失,哪怕只是弹指一挥的刹那。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当徐兄刚才一层层拨开案件的面纱时,我最心痛的不是自己辛苦经营的计划付之东流,而是我知道我要永远失去秀郁了。那一刻,你让我知道了自己最在乎的是什么,真的不知道是该谢谢你,还是暴扁你一顿呢?”
“我没有鹰兄那么了解秀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迷失了自我。在此之后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为了秀郁,我真的是个没有野心的人,有时想想自己甚至是一个窝囊的家伙。心中除了一个女子,竟然就装不下其他的东西。鹰兄还有自己的理想,而我这些日子以来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秀郁。呵呵,苍天弄人,为什么要让我见到秀郁?如果能让我再活一次,我肯定选择在我们邂逅的那天,躲在房里睡个大觉,那我就可以一直安安静静的过着普通的日子了。”
鹰扬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徐兄真的让我吃惊,如果一开始我也像是徐兄一样的心态,现在的一切就不会那么恼人了。可惜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人活在世上,并不是一个人活着,谁又能完全左右自己的命运呢?师傅待我之恩,我一辈子难以回报。好想变成一个普通人,可以重新追求秀郁,哈哈——”
“秀郁买酒回来,知道发生的一切,不知道会怎么样?唉——”
鹰扬促狭地笑了起来,“呵呵,虽然我有一千个能让秀郁破涕为笑的方法,但是我一个也不会告诉徐兄的。不过这些方法,我自己也用不上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鹰扬了。”
我无奈地摊开双手,“鹰兄真是吝啬。枉费我昧着良心调开唐栖,要知道那天在西湖你可是射杀了她的最后一个亲人。”
“徐兄要放了我?”鹰扬的脸上流露出诧异。
“放?你的武功比我好那么多。你要走,谁又能拦得住你,不要让我看清楚你离开的方向,我不想再骗唐栖了。这是最后一次骗她。因为你是珍惜秀郁的人,所以我不想让你死,至少不想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鹰扬再次拍了我的肩膀,“既然徐兄给了我这个重新再活一次的机会,鹰某谢过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秀郁,希望徐兄能够好好对她。”
我的脸上只有苦笑,“如果秀郁肯给我这个机会,徐杉一定承诺自己的一生一世。可惜这只是一个永远不能实现,却又让我不愿醒过来的美梦而已。秀郁如此出色,何时又轮得到我呢?哈哈——”
“那倒是,右丞相的大公子,大元帅的二公子,还有青梅竹马的什么公子,秀郁的追求者可是足够填满这条京杭大运河了。徐兄,你的确比他们差多了。”鹰扬见我脸色越来越差,忽然笑了出来,“哈哈,终于被我骗了一次。虽然很矛盾,还是送你一句话,既然喜欢,就去追求,虽然你可能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一个,但是你绝对是这个世上能给她最好的一个。鹰某当时就是靠着这句至理名言,击败众多追求者,脱颖而出。徐兄你好自为之吧。”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鹰兄赠言。徐杉记下了。”
鹰扬朝塘栖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我要走了,过自己新的生活。不过徐兄的手脚可不要太慢了,说不定有一天鹰某又会卷土重来,那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向鹰扬施了一礼,“如果下次再见,我会帮主唐栖全力对付你。我可是连消灭你这个最大对手的借口都找好了。秀郁,我一定会让她每时每刻的笑容都最为灿烂。鹰兄,小弟不送。”
有些脱力的我闭上眼睛,躺在了草地上。几息之后,传入耳际的只有微风穿过芦苇的乐章。
“你回来了。”回到船上的时候,只看见了两个人,孙琢言和清风。他们正在煮酒对酌,身下残留的血迹,让我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两位好兴致啊。这是我们三个第二次相聚了,想不到一切竟然会结束得这么快,老化子,快给我倒一杯酒。”我盘腿坐了下来,对这个老叫化,本来就不用太过客气。
“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得敬老了。也不想想当日破庙里听到我要取你性命时,屁滚尿流的惨样。”老叫化罗里罗嗦地给我倒上了酒。
我一饮而尽,顺便给了老叫化一掌,“那天我哪有这么落魄,你不要诋毁我的形象好不好。”
“对对,那天你是没有这么落魄。你当时一动都没动,因为你的反应实在太慢了,哈哈——你刚才那掌可是打到我的伤口了,小子。”
我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老叫化难见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方云天知道大势已去,萌生了死意。我和牛鼻子的两条命算是要丢在这里了。想不到他的武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我看了一眼清风,“他没有出现吗?”
清风摇了摇头,“师祖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会轻易现身。”
“三丰仙师也真是的,这么关键的时候还不现身?”孙琢言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清风正色道,“不许数落我的师祖。要不是他偷换了凤凰台下的火药,我和徐大人已经归西了。”
我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不错,那天我病倒的时候,也是三丰仙长将我治愈的,要不是他头上的道簪泄露了他的身份,我还以为是诗仙李白显灵,才救了我们一次呢!”
老叫化显然是怕了我们两个,连忙举手投降,“我不就是埋怨几句吗?三丰仙长的气度真是让人折服,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他的授意下,选择来帮助你这个小子。”
我向孙琢言施了一礼,“这次真是多谢你们这支奇兵了,否则这一千倭寇还不知要杀害多少无辜生命呢!”
“你也不用谢我,剿倭也是老叫化分内的事,要是百姓都被倭寇杀光了,我们丐帮要到哪里去要饭啊?哈哈——”孙琢言又开起了玩笑,也许只有他这样的个性,才能做的了丐帮帮主,这个每日必须面对世上世态炎凉的帮主,唉——
清风为我添上一杯酒,转移了话题,“徐兄弟,这次虽然剿灭了倭寇,而且金龙帮也将消失江湖,但是我们也损失了太多人马。皇上那边你可是不太好交待啊。”
我洒然一笑,“反正我的目的已经到达。这个江湖总管,谁要谁做。对了,这酒是。。。。。。”
“这酒是金秀郁买来的,她放下酒后,就一声不坑地离开了。”老化子看我的眼神已经多了一种别的东西。
“这样也好。”我深深吐出几口气,让自己的脑子尽量变得空白。
清风也在一旁安慰道,“徐兄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不要太过介怀了。老道士可是还要你帮忙呢?”
我拍了一下脑袋,“对了,差点忘了。这次之所以会惊动三丰仙长,不是说还有一件大事吗?可是小子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老道也是不太清楚这件大事的来龙去脉。师祖只是说,时机成熟,徐兄弟自然就会明白。这是三丰师祖交给我的一张条子,说是让我转交给你,老道也是没有私下看过。”
“哦?”我结果清风递过来的条子,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日月明易。这是什么意思?仙心难猜啊!
卷九 双鸟朝日 第十一章西湖传说
芳草有情皆碍马,重游故地正值秋。
我小心翼翼地驾驭着马匹,徜徉在郊外的乡间小道,尽量不去踩及任何一枝地上的花草,芳草亦有情,我不想破坏它们的幸福。
海宁的重建已经步入了正轨,黄信中这书呆子终于可以一展抱负。回报朝廷的奏折,我也全权交给了胡濙这个大才子去舞文弄墨,虽然
他在我面前毕恭毕敬,可是他的城府怎么比得上李景隆,眼中偶尔闪过的狡黠让我知道他的居心不良,这次剿倭可以说是功过参半,由得胡濙去搬弄是非吧,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这身锦衣卫的衣服早就不想穿了,秀郁当日就是这么劝我的。其他的一些琐事我也全交给了文先生去打点,不过让他这个墨门第一智者干这种小事,倒真是有些大材小用的味道。
抛开了一些俗务的我,第一时间就踏上了回杭州的路途。秀郁自从不辞而别后,就一直失去了音讯,我想到金府打听一下消息,再说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和金济善解释一番的。马蹄止,金府已到,无味杂陈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上次告别金济善的心情是何等的不同,想不到最后会是这样,还是一声叹息,我拍响了金府的大门。
“贤侄终于来了吗?”积善阁中的金济善悠然而坐,分别月余,还是可以看出他双鬓的白发又多了不少,整个人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此刻的他就好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家,正在享受着秋高气爽的惬意。
“金叔好。”对着金济善,我实在有些汗颜。当日我曾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也曾在心底发誓要帮助金家在京中寻找奥援,解除金龙帮的威胁,让金家长盛不衰。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现实永远比想象得要复杂得多,以前的我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贤侄,不要这么拘谨嘛。这茶不错,快来试试味道。”从金济善平和的语气听不出一丝对我的责备。
我端起茶碗,让碗中的清香沾了一下嘴唇,终于忍不住道,“金叔,那些金条。。。。。。”
“呵呵。”金济善一摆手打住了我的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皇上要的只是我们金家的钱财而已呢?破财消灾,怀中揣着这么多的宝贝,自然是怀璧其罪,以前是金龙帮,现在换了是皇上。金某前些日子还有些犯迷糊,想铤而走险将自己的财富转移到海外,现在总算是想通了,要这么多金银有什么用,能够过上现在这种惬意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得吗?不用担心阴谋暗算,也不必为金银铜臭奔波劳碌,早上醒来,我会去后山漫步,午后还能高枕无忧地去会周公,到了黄昏,我会照看一下庭院里的花草。对了,贤侄,我种的茶花已经开出花骨朵了,等下你一定要与我同去一看啊。”
眼前这位安于平淡日子的老人真是金济善吗?我忽然觉得碗中的茶水一下子变得香甜了。
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睡起莞然成独笑,数声渔笛在沧浪。什么时候,我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呢?
“金叔,不知秀郁她回来过没有?”
一直笑意盈盈的金济善叹了一口气,“现在秀郁是我唯一的担心了。她一直没有回来过,贤侄找到她又想怎么样呢?”
“这个。。。。。。”说实话,我找到她又能怎么样呢?呵呵,我不禁苦笑起来。
“好了,贤侄。今朝有酒今朝醉,生活是如此美好,我们会感到烦恼,只不过是让心中的执着蒙住了慧眼。来来来,放下你手中的茶碗还有心中的一切,陪我去看看含苞待放的茶花是否会在今日盛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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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酒作鹅儿黄,山茶花下醉初醒。从金济善庭院走出来的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抛下了一切,可是当马儿踏入杭州的一刻,当周围的喧嚣又将我包围的一刻,我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放下,心有所系,自然身不由己,解开这一切远不是那么容易的。
“客官,上船吗?”一个粗豪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惊醒,我抬头一看,一个船夫正在自己的小船上向我揽客,他身后是风光如画的美丽碧波,竟然一不小心走到了西湖。
“客官,今天是赏游西湖的最后一日了。明日开始,官府为了日后泄洪,就要开始清理湖底淤泥,再次开湖不知道要等到哪一日呢!”船夫见我沉吟不语,更加殷勤地劝我上船。
清理湖底淤泥一事,我是知道的。回到杭州的时候,夏元吉就提过此事。也好,出入杭州这么多次,还真的没有好好欣赏过让无数人心神迷醉的西湖呢!就不知道媲美西子的西湖又能否让我这个痴情人移情别恋呢?
“梦里相逢西子湖,谁知梦醒却模糊。”倚坐在小舟上的我诗兴大发,吹过湖面的清风不知道已经从我嘴边卷走了多少诗篇。
“客官,你有心事吗?”船夫颇有韵律地摇着橹桨,忽然问到。
“船家好眼力!我就是有心事,哈哈——”风宜扇引开怀入,树爱舟行仰卧看。这一刻的我不想有丝毫掩饰。
“客官,那老夫给你讲几则故事解解心吧。”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啊!不过我有话在先,讲得不好,我可就不付你银子了,哈哈——”
船家也是呵呵一笑,“那老夫可就要想一个好故事了。对了,客官你知道西湖之所以闻名天下,她最吸引人的一点是在哪里吗?”
我略一沉吟,“感由心生随人发,每个人应该都会有各自的答案吧。”
“客官说的这些,老夫都不懂。但是来西湖的游客,倒是有大半是为了那三潭印月而来。有水的地方都能倒映出月亮,可是为什么唯独这三潭印月能让这么多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