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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老头摩挲自己的额头,一般不会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情,但是这回我还是得剖开心肺说一声,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一股暖流从老者的手掌透过我的额头,传遍了全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惬意地歌唱,虽然我不知道我毛孔的嗓子会不会像我一样五音不全。但是当我毛孔的歌声结束的那一刹那,一种奇异的力量充满了我的身体,而不适的感觉已经离我而去。
“你真的是神仙吗?”我第一次问出了对不起自己智慧的问题。
“呵呵。”神仙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和蔼地笑了一下,就这么慢慢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原来他不是神仙!神仙还会这么故作高深吗?怎么和我推理时一个调调啊。呵呵,不过你的头饰还是出卖了你,原来凤凰台下的火药没有爆炸,并不是因为我的痴情,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沾光者而已啊!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声内力雄浑的尖叫震得我差点吐血。
“大姐,你没事趴在我床边干什么啊?”我的语气满是埋怨,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甜蜜。
唐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傻乎乎地望着生气十足的我,一时间只懂得张大她的樱桃小嘴,那双水汪汪的杏眼还不时眨上一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欣赏着唐栖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情态,这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秀郁呢?
“你尸变了吗?”回过神来的唐栖问出了没有什么新意的问题。
“我遇到神仙了。”我神秘地笑了起来,“我貌似完全恢复了。”
“神仙?恢复?”唐栖不自觉地大叫了一声,其中的疑惑和兴奋之意,表露无疑。
“嘘——”我伸出手指封住了嘴唇,“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也许一个病夫的形象更加方便我的计划哦!”
“皇上口谕!锦衣卫副千户徐杉接旨——”
在唐栖的搀扶之下,我颤颤巍巍地跪俯在地上,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是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皇上有旨!锦衣卫副千户徐杉今日进宫挑选良骥一匹,明日陪驾巡游出猎,不得有误,钦此——”
“公公,你看他现在的身子。。。。。。”唐栖把焦虑的神情演绎地惟妙惟俏,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妖女’,嘴上也配合道:“公公,卑职今日感染风寒,可能难以胜任此重任,可否。。。。。。”
传旨的公公一脸的阴阳怪气,“本监只是传达皇上的旨意,至于徐大人要如何作为,本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了,徐大人考虑好了吗?”
‘滴格滴格’,马车外的踏蹄声配合着我绵延不断的咳嗽声,让本来平静的旅途显得嘈杂起来。唐栖并没有随我入宫,但是在出门前,这个贼心不死的妖女还是叮嘱我有空打探一下大内的藏宝库。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功夫,车外的公公掩着口鼻掀开了帘布,“徐大人,已经到了,请下车。”
看着公公对我敬而远之的模样,我不禁对自己的演技洋洋自得,当然唐栖的易容药粉也起了那么一点半点的作用。
来皇宫已然不是第一次,熟知规矩的我目不斜视地垂首跟在引路的公公之后,当然不会忘记时不时地咳嗽几声,提醒一些有心者,这位锦衣卫的副千户病地不轻。
我并没有被带去见皇上,现在正是上朝的时候,朱棣应该帮着处理天下大事,自然也就不会有功夫顾着我这个不入流的小吏。接待我的是一位老熟人,唤作三宝的小公公。
“徐大人,你来了,怎么面色这么差?”三宝的态度异常亲热。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小吏昨日忽然染病。公公,还是不要离小吏太近,以免殃及池鱼。”
“不妨事的。”三宝太监并没有对我望而却步,而是亲热的抓住了我的手,我虽然变换了几种手法,试图避开‘他’的魔爪,但是无济于事,怎么宫里的家伙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唐栖的盗宝大计有些悬啊。
“徐大人,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担心拖着病体,随驾不周啊?要不杂家向皇上提一下,免了大人的颠簸之苦。”三宝的声音温柔而肉麻。
“多谢公公关心。随驾的机会千载难逢,小吏不敢也不愿错过。”我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对着这位殷勤的公公探根问底,“公公,有一事小吏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小吏误会的话,公公似乎对小吏特别照顾,不知这其中有何缘由呢?”
三宝微微一笑,“呵呵,既然徐大人问起了,三宝也就直言以告,王公公是三宝的义父。”
王公公?那不就是杭州密室案中的被害者,也就是朱棣的锦衣密探吗?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小太监会对我另眼相看,原来是把我当成报了他杀父之仇的恩人了。
“那次小吏只是出了一点薄力而已,可恨不能早一步揭穿白仁辅的奸谋,否则王大人也不会横遭惨死。”对于这种感恩戴德的话语,我总是谦之又谦。做人有时可真累啊!
三宝稚气未脱的脸上忽然现出莫测高深的笑意,“徐大人不必过谦,你出的是薄力还是大力,皇上清楚,杂家清楚,徐大人清楚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诚惶诚恐回道:“多谢公公提点。”
三宝哈哈一笑,“徐大人,你太过紧张了。三宝说了什么吗?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不如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三宝就唤你徐大哥,徐大哥就直接唤三宝的名字。”
“吾所愿惟不敢请也。”摸清楚了三宝的脾气,我也不再转弯抹角,直接应承了下来,虽然他心中九曲,但是本质上还是带着北人的豪爽,在朱棣身边能有一个便宜兄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机遇的。
“如此甚好,三宝终于又有亲人了,自从王公公,唉。。。。。。不说这些丧气的事了。”三宝指了一下前方的一排富丽堂皇的高房,“马厩到了,三宝就慷皇上之慨,为大哥挑一匹良驹作为见面礼吧。”
“这是马厩?”虽然早知道皇宫是天下最奢华的地方,但是望着金壁辉煌的建筑,我还是瞠目结舌。
“三公公大驾光临,李骊不甚荣幸。”三宝的身份在这个正九品的小吏面前被无限放大。
三宝扶起了就要下跪的李骊,“李大人太多礼了。三宝今天是奉了皇命,替这位徐大人来挑选一匹千里良驹。李大人可不要藏私哦。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苑马寺牧监李骊李大人,宫中的御马都归李大人管辖。这位是锦衣卫副千户徐杉徐大人,可是最近京中的风云人物啊。”
李骊的眼睛一亮,“原来是连破奇案的徐大人,卑职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孔明般的人物。”
“李大人谬赞了。”我嘴上谦虚,心中不由一怒,给我找个形容词有这么难吗?英姿飒爽,玉树临风,都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嘛!用得着想上那么久,再来个什么不着边际的‘孔明般的人物’,难道我真的只是一个猥琐的病夫形象吗?
“徐大人快请,我们这就进去选马吧。”李骊迎着我们进了皇家马厩,一股牲口棚特有的浓郁味道不由分说地扑面而来,李骊见我眉头一皱,递过一个奇怪的布条,陪笑道:“徐大人,这里的味道是重了一点,你戴上这个吧。”
我有样学样的把这个布条系在头上,布条上不知涂了什么东西,适才令人作呕的味道顿时轻了不少,皇家的东西还真是千奇百怪啊!
“徐大人可通马经?”李骊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问道。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一窍不通。”
李骊停下脚步,“那卑职就越庖代主,为大人引荐几匹良驹如何?”
“如此甚好,有劳大人了。”‘知之即知之,不知即不知,不知问知之’向来就是我做人的法则。
“其实相马之道古来有之。伯乐,九方皋都是相马的宗师,伯乐集个人相马所得,著有《相马经》一部,流传后世。‘隆颡蚨日,蹄如累曲’就是其中的经典之句,当然相马不可按图索骥,传言伯乐之子不知变通,虽然将《相马经》烂熟于胸。结果找回来的只是一只癞蛤蟆而已。”李骊看来真是一个马痴,一说到马,就闲扯了一大篇,浑然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也难怪,整天对着牲口的家伙,总喜欢逮住机会找人唠叨上几句。
三宝适时地咳嗽了一声,李骊才觉失态,尴尬地笑了一下,“卑职又扯远了。现在就为大人引荐良驹,这匹黑马名曰‘疾风’,乃是皇上击退北疆余孽时,从对方可汗处俘获来的座骑。大人请细看,正所谓‘良马可以筋骨相也。梢,尾之垂者。发,额上毛也。尾欲梢而长’。。。。。。”
“这个,李大人。”我打断了再次自我陶醉的李骊,“在下今日身体有些不适,难以持久站立,可否说得简短些呢?”
“不好意思,卑职又失态了。总而言之,这匹‘疾风’绝对是一匹好马。徐大人可满意吗?”仿佛不扯马经,李骊这个家伙就不会说些别的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大人的推荐总是没有错,不过在下有个问题,我可以挑选这匹吗?”我忽然手指一点,指向了一匹有些雄俊的白马。
三宝和李骊的面色同时一变,还是三宝先解释了色变的原因,“这匹‘飞电’乃是皇上的爱骑,曾经先后伺候过三位皇上,所以。。。。。。”
我连忙点头示意明白。‘伺候过三位皇上’,不言自明,那不就是一开始是朱元璋的座骑,朱元璋归天之后就给了朱允玟,朱棣又从朱允玟处抢了过来。这样的马还是少碰为妙。
“呵呵,是在下孟浪了。原来这匹马的身份如此贵不可言,像我们这种凡夫俗子骑了保不准就会折寿的。不过这匹马似乎有些消瘦啊?”我一开始挑选这匹的马原因,除了它的雄俊,也觉得它似乎有些病态,病夫惜病马,人之常情。
“徐大人果然法眼如炬。”李骊闻言有些内疚地垂下了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此马最近就是食欲不佳,唉,卑职也是束手无策啊!”
“月有阴晴圆缺,有李大人这样的马痴伺候此马,相信不久‘飞电’就会生龙活虎了。”三宝安慰了一下李骊,转身对我道:“李大人可谓大明第一马痴,本来以李大人的家世,如果不是真的对马痴迷,何用在此屈就呢?”
“李大人是。。。。。。?”望着李骊那有几分熟悉的脸,一种不好的感觉划过脑海。
“卑职只不过是曹国公的远方亲戚而已,何来家世可言?”李骊的头低得更低。
李景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呵呵,耽搁李大人这么久,在下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李大人不介意的话,徐某就舔颜要了这匹‘疾风’如何?”
“徐大人言重了,明日徐大人可以直接去围场,‘疾风’保证准时送到。”
我搓了搓手,“如此便多谢大人了,大人,在下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恩,就是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啊?”我指了指马厩旁边一块不起眼的铁块。
“这是马掌。”李骊恭声答道。
马掌?我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U’形图案,我似乎找到你了。
卷八 的卢踏霜 第二章 秋日围猎
“徐大哥,前面就备有车马,小弟就不再多送了。”从马厩出来后,三宝坚持要送我到宫门,盛情难却之余,也让我感到许久未曾尝过的一丝暖意。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我这个大哥也是囊中空空,还没领过一个月的饷银。三宝你又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人物,大哥还真是找不出什么见面礼,呵呵。。。。。。”
三宝颜色一正,“大哥休要提及此等世俗之物,三宝虽然不曾读过几本书,但是‘交人重在交心’这个肤浅的道理还是懂的。不过大哥说我见惯奇珍异宝,这可是冤枉我了。”
“大内岂会无宝?”我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大内虽然有宝,但是无人可以得见啊。。。。。。不提此事,大哥,此处风大,还是快些上车吧,风寒之症最忌受凉了。”三宝几乎是扶着我上了马车,这可是皇上才能享受的待遇啊。
“对了,三宝,我想问一下,这个李骊大人是何时进宫做的这个牧监呢?”
“李大人?那应该是去年九月吧。”
我点了点头,九月?那就对了。上天似乎待我不薄啊。
“大内虽然有宝,但是无人可以得见?”唐栖从昨天听到这句话开始,一直今天到围场的路上,都在不断呢喃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浑然忘了我这个功臣,这到底是一件什么宝物,竟然可以让唐栖如此上心。
“大姐,你觉得今晚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眼看快到围场,我还是试图对唐栖疯狂的想法作出最后的劝阻。
唐栖抬头瞥了我一眼,“你怕了?你怕,我一个人去。”
“这条老命注定毁在你手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你如此果决,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吁——”车夫一声吆喝,围场到了。
“徐老弟。”迎接我下车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