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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眼高于顶的北疆军精锐不由的兴奋起来,原本就很凶猛的攻势变得更加骇人,黑鹰铁骑的攻击波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只一波攻势便将万余乌孙军组成的似乎克死骑兵的防线击破。乌孙将士震惊之余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在北疆军铁蹄之下,战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那个乌孙军的将领被己方的溃兵裹侠着向城中逃去,他神情有些呆滞,其中分明还有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看来,他到此刻仍无法相信世间有这样惊人战力的铁骑。
三支北疆军铁骑在三条战线上分别击溃敌军,敌军开始向东北方向退却,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交锋中,他们的士气已经在北疆军恐怖的冲杀下完全不见了,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离该个地方,远远地离开这支魔鬼似的军队。
马岱率领他的第一万人队盯着八里罕的帅旗追杀;马铁则放任手下的军队各自追杀,他自己只管在惊慌失措的敌军丛中肆无忌惮地掀起滔天血雨;马超分出三千黑鹰铁骑留在城中协助康居守军收拾困在城中的敌军,自己则率领其余七千黑鹰铁骑从东门杀了出去。
余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马超三人追杀乌孙人三十里后,率领大军退回了康居王城。
焉耆王庭,双方的激辩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阿里王子和阿古丽王妃互相攻许,彼此贬斥,已经完全不顾母妃和王子的身份。
而各大部落首领也微微加入了战团,各自拥护一方,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阿古丽王妃激动的满脸红晕,大声说道:“大单于,事实证明,阿里的猜测从一开始就完全是错的。汉军虚张声势,本已不克久战,如果我们一直坚守城池,汉军早已绝望退却了,可阿里王子是怎么说的?他一味撺掇大汗弃城逃入大漠,三番五次催我各部强行突围,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拔赤部、东嘎罗部损失怎会如此惨重?”
阿古丽王妃这一说,拔赤部、东嘎罗部诸部的族长和头领们登时连声附和,拔赤首领拔罕更是老泪纵横,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强行突围时惨死在汉军的陌刀阵下了,陌刀之下,人马俱碎,其状惨不忍睹。大漠男儿,马革裹尸寻常事,可这牺牲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啊,老来丧子,怎能不一掬伤心之泪。
忽罗寒盘膝坐在白熊皮的王座上,双目似阖非阖,始终一言不发。
忽罗寒就位焉耆单于这些年来,已渐渐接受了汉人的一些生活习惯,虽然他在城中还有毡帐,不过早已盖了一座金碧耀煌的王宫,这王宫自然比毡帐住着舒坦,所以忽罗寒平时都居住在王宫里面,那大单于的毡帐只是做做样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踏进去一步了。
这座宫殿是汉人工匠建造的,不但富丽堂皇,而且拢音效果极好,阿古丽王妃站在庭中说话,声音悠远传开,站在大殿每一个角落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出声应和,自然有人出声反对,站在阿里王子一边的拔野古氏、罗布罗氏首领们马上就站出来进行反驳。
阿里王子不阴不阳地道:“目前围城之军虽已退却,可曾炩的主力却还在龟兹那边,焉知他回师途中,不会顺手抄了我南河城?以父王的安危和我南河城十万军民的性命打赌,这个赌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七王妃可以不在乎,身为父王的儿子,我阿里却不能不在乎。”
阿古丽王妃怒道:“大单于之安危,焉耆军民之安危,我如何便不在乎了?”
阿里王子冷笑一声,负起双手,仰望殿顶承尘,悠悠地道:“父王令你入曾炩军营行刺,他们竟然识破了我们的计策,反而将计就计打了我们一个埋伏,他们营中主将能掐会算不成?而你阿古丽王妃,既然被人识破身份,居然还可以从万马军中从容逃脱,不伤分毫,这份本事,就更走了得了。”
阿古丽气得娇躯乱颤,反唇相讥道:“曾炩营中,没有人能掐会算,可是如果有人施计拙劣,人家还看不破吗?我一个女子,假意投降,趁乱逃脱并不稀罕有,倒是阿里王子你,于乱军之中受伤被擒,竟然还能只身夺马,逃出生天,这才真是不可思议。”
阿里王子大怒,嗔目喝道:“你言下何意?我是父王的儿子,难道会背叛父王吗?”
阿古丽王妃把**一挺,娇声反驳:“我是大单于的王妃,难道我会投靠汉人?”
“好啦好啦,如此吵闹,成何体统”忽罗寒断喝一声,霍地站起来,他在王座前缓缓踱了几步,回首问道:“阿古丽,依你之见,本王如今应该怎么做?”
阿古丽王妃急忙道:“大王,若敌尚未至,咱们先已弃城而逃,威风扫地之余,即使将来曾炩退兵,大单于却如何称雄西域?如果让曾炩顺利得了这座空城,派一支兵马驻守,咱们再想取回来,岂不是难如登天?如今大汉南方诸侯联手攻打曾炩,正是我们的天赐良机。曾炩虽拥重兵于西域,可是他的根基之地正受到攻击,他岂能不急如风火地赶回中原去?哪有余暇再打我焉耆?”
“依我之见,咱们应该令域内各部多筹粮草屯于南河城,据南河城而观西域形势。曾炩驰援中原时,我们可以出兵抄他的后路,如果曾炩防范严密,不予机会,我们便可在他退兵之后,上下其手,对西路,扶助尉犁、龟兹、车师诸国不肯臣服于曾炩的权贵世家,煽动他们造曾炩的反,重现西域旧势。”
“对东路,则可以观望中原战事行事,曾炩虽然势大,可是大汉南方三路诸侯也不是弱者,未尝没有和曾炩一拼的实力。等到曾炩落了下风出现败势时,我们就可以立即进兵,趁他自顾不暇时,大单于率大军东进,吞并车师、移支、蒲类、凉州诸地,到那时,大单于就拥地数万里、大军数十万,取代曾炩,成为西域独一无二的霸主了。”
忽罗寒听的怦然心动:从一个眼看就要弃城而逃、流落大漠的亡国国王,一跃成为西域独一无二的霸主,有这个可能吗?能抓住这个机会吗?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想着想着,他的心渐渐热了起来。
阿里王子怒道:“你的部落族人多在南河城执业工商,自然不想远离。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为了你那些坛坛罐罐,就要让父王担上无尽凶险不成?”
阿古丽王妃毫不示弱地道:“王子驻牧于北山之地,如今一味劝诱大单于弃南河城富庶,又是何居心,莫非你要挟大单于而自重?”
阿里王子听了怒不可遏,猛地拔出弯刀,直指阿古丽王妃,厉声喝道:“你敢挑拨我与父王的关系?”
忽罗寒大喝道:“够了在我面前拨刀霍霍的成何体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王么?”
阿里王子急忙收刀请罪:“父王,儿是因为一时激忿……父王,你万万不可相信她的话啊,留守南河城的风险……”
忽罗寒面沉似水,冷冷地道:“前番,我错信了你,这一次,你还要我相信你么?”
阿里王子怵而抬头,待他看清忽罗寒那双冰冷的眸子,一颗心顿时沉落深渊……
第二十九章焉耆末日
第二十九章焉耆末日
在通往南河城的东西两条要道上,两路大军正在夜色中急急行军。西方是曾炩率领的七万北疆军和四万龟兹降军共十一万大军,东方是高雅兰率领的三万汉军以及四万车师诸国的杂牌军共七万大军。赵云则是率领三万大军留守交河城。
为了不致让焉耆得到警讯之后逃之夭夭,一东一西两支队伍自尉犁和车师前部交河城同时袭向南河城,昼伏夜行,偃旗息鼓,轻装疾进。另有几支轻骑共三万大军已然先行一步,堵在了南河城逃往南方大沙漠和北方叠嶂重峦的险要路径,对其形成了合围态势。
离城还有五十里,军令秘密下达,大军悄然止步,开始安营扎寨,他们要以最好的状态、最饱满旺盛的斗志出现在敌人面前。当黎明到来的时候,焉耆人会突然发现,他们已四面烽火,八面来敌。
曾炩的军队向四下散开,把周围一切沙丘、山窟、河谷、草原细细梳理了一遍,开始安营扎寨,游骑暗哨秘密派布,探马斥候已直抵南河城下。
中军大帐迅速扎好,营外战堑壕沟也同时挖好了,鹿角、陷阱、拒马枪等密密排布,顷刻间在南河外围外形成了一座城外之城。虽然夜深,曾炩的中军大帐却是一片忙碌,各营的安置进度,与高雅兰自东西来的东面军团的联系情报、各营将领的请示、建立等密集往来,均需曾炩定夺吩咐。
当这一切消停下来,营中兵马匆匆往来的身影也渐渐稀落,曾炩才和衣躺到了行军榻上。夜深了,在侍卫们的拱卫下,他的中军大帐周围最是寂静,可是他躺在榻上,却没有一点倦意。忙碌了半天,人歇下了,可脑海里还是像走马灯一般,许多想法虑纷至沓来。
这次西征,到目前为止,一统西域的整个进程是非常顺利的,他所遭受的困难和阻力远远小于他的预料。尤其是他善用所降服势力的力量,使他们迅速为自己所用。在这个过程中,他通过战争手段促使刚刚归顺的力量迅速转化成为服从于自己的武力,也保证了他的力量没有因为连续的战争而遭削弱,相反,却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是壮大。
单纯依靠本族核心力量对曾炩来说是不切实际的。目前的大汉,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消化融合本族不同势力,把他们彻底融合,这个帝国最快也得需要几十乃至上百年的时间。
然而,你无法保证你的帝国一直明君辈出,也无法保证你的帝国始终处于上升期和旺盛的扩张力,因此真的经过百十年的发展,帝国内部在人力充足和内部一统两方面达到条件后,反而极少会有多大的建树,武力的强大、政治的清明、旺盛的野心,通常都集中在开国之初。
当帝国秩序稳定下来,一个庞大的统治机器已经完善,文臣武将可以通过循规蹈矩的正常模式来录用、晋升,百姓们已经完全稳定下来的时候,朝野各方就会形成一种合力,制约对外扩张造成的必然动荡,兴兵会被视为穷兵黩武,无论是皇帝、官吏、士绅、百姓,都已丧失了这种对外扩张的动力。
所以崛起之初,是最好的扩张时机。而要迅速扩张,那么征服一个地方,再用这个地方的军民继续出征,这种次第扩张的方式就成了最好的模式,它能避免本族人力物力不能源源供应的缺陷,可以用极快的速度扩张开去。在曾炩的记忆里,汉、马其顿(亚历山大)、唐、阿拉伯、蒙古帝国,都是这种扩张战法的佼佼者,也从中获取了极大成功。而曾炩自己的发展历程也是如此,北疆的迅速扩张,也是在前几年,在这两年战争的脚步已经开始放缓。
本来,曾炩是野心勃勃的想四下开战,但是随着北疆的扩张,他已经明白,这种想法不过是镜花水月。他想进一步扩张,必须得将国内治理好后方有可能。但是,如今的大汉,疆域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汉,偌大的土地,想治理好,在他曾炩的有生之年里恐怕都很困难。
在一个就是大汉遇到强敌的入侵,不得不展开反击战。这种可能性也很小。西方三大国,罗马帝国如今也是陷入内乱,安息帝国已入暮年,贵霜帝国就不用说了,曾炩实在是看不起它的军队的战斗力。所以,短时间内,大汉不会遇到多大的外敌带来的危机。
当然,这种迅速扩张的打法如同玩火,必须控制住火候。有两个问题必须予以注意,一是你的核心力量必须保证对受控势力的足够的约束力,否则也许就会遭受为你所驱的力量反噬之险。第二就是不能无限扩张,哪怕是一家公司,快速且无限的扩张,其弊端都远远大于它的收益,更何况是一个政权呢。
你的配套管理体系、对被征服区的统治与消化,疆域迅速扩大而造成的通讯障碍,这些问题中任何一个出些岔子都能促使你刚刚构建起来的统治集团陷于崩溃。这些原因,正是曾炩这两年放缓战争进程,同时竭力保持自己的直属部队不会被摊薄、削弱的原因。
这些曾炩做的很好,所以他暂时还不必担心这方面会出现问题,他现在真正担心的是东线。以长江为主要防线,可以集中有限的兵力,依托险要的地势,构建一个最完美的防循体,又有关羽、吕布、太史慈、张辽这样的善战的将军,周瑜、司马懿、荀攸、徐庶、法正这样杰出谋士,其实哪怕他本人现在就在中原,也未必就能比这些人做的更好了。
其实,远在万里之外的曾炩还不知道,此时的中原出现了他期待已久的人,也正是这个人,让如今北方表面上的心脏长安免受威胁。要知道,虽然如今北疆的中心实际上还是在河北,但是长安毕竟是都城,要是长安有失,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