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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却摇头道:“非也!耶律大人,江舟却不这样认为。首先。江舟并不认为党项人会把大宋使团灭口。因为即使留着大宋使团,对温泉山即是契丹人的龙脉之地这个消息亦没有什么影响。”
耶律良摆手道:“江大人,不可能!党项人难道就任由你们宋人把龙脉之地的秘密泄露出去吗?”
江逐流笑着说道:“耶律大人,请币急躁。且听江舟解释。”顿了一下,江逐流继续道:“耶律大人前面地推测不无道理,只是忽略了一点,就是大宋和辽国之间的微妙关系。虽然名义上,大宋国和大辽国是兄弟之国,属于盟友,实际上呢,却是亦敌亦友。”
耶律良点点头,江逐流所说的不错。所谓大宋国和大辽国之间的关系亦敌亦友乃是外交辞令,实际上。应该说两国是明友实敌。
江逐流道:“耶律大人,你可以设想一下,假如大辽国使团所有人员在党项缔结全部失踪。这时候我大宋却派人过去告诉辽国皇帝,说温泉山乃是契丹人地龙脉之地,党项人为了保留这个秘密,就杀了辽国使团灭口。贵国皇帝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这一定是宋国在搞什么阴谋。借辽国使团在兴州失踪大做文章,想驱使契丹人和党项人火并,然后宋人好坐收渔人之利呢?”
耶律良一呆。道:“江大人说的不错,大辽皇帝很可能会如此做想。”
江逐流道:“所以,除非是大辽国使团中的人员回去亲口禀告辽国皇帝,温泉山的确是契丹人的龙脉之地,这里的奇迹神迹乃是大辽国使团人员亲眼所见,否则,其他人无论如何说,辽国皇帝都会半信半疑。”
耶律良望了一眼萧洪,两个人都神情沉重。反观狄青。神色顿时轻松起来:江大哥真是厉害啊,本来觉得形势凶险,现在经过他这么一剖析,发觉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江逐流继续道:“如果按照耶律大人所言,党项人把大宋使团也杀了灭口,他们该如何向大宋朝廷解释?大宋大辽两国使团出使兴州,若是有一个国家的使团失踪,还可以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若是两国使团同时失踪,又该将如何解释?不是明摆着告诉宋国辽国,党项人在搞鬼吗?宋国辽国因为党项人攻打甘州,正找不到借口,此时党项人双手奉上理由,辽国宋国正好师出有名,又如何肯错过这个机会呢?所以,如果李德明聪明的话,他就应该知道,灭口辽国使团,是不得不为之!若是连大宋使团也想一并杀人灭口,只会招来祸端!”
耶律良脸色苍白,神色大为沮丧。辽国使团所带来一百多名契丹武士虽然说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但是这毕竟是党项人的地盘,若是党项人决心动手,辽国使团这一百多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党项人地千军万马呢?
耶律良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作为契丹男儿,又怕过谁来?关键是对耶律良来说,死,一定要死得值得。现在发现了契丹龙脉,若是能回去禀告皇帝,让契丹国都移至此地,说不定契丹从此可以兴盛,南下中原,西吞党项,一统天下,成就匈奴人和突厥人都没有完成的不世伟业。可惜的是,虽然长生天彰显神迹,告诉了辽国使团,但是辽国使团很可能没有机会把这个消息禀告给辽国皇帝了。
耶律良不甘心!很不甘心!若是长生天能够多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把龙脉之地禀奏给辽国皇帝然后再死去,耶律良也会笑而无憾!可是,可是现在!唉……
耶律良一拳重重地击打在身旁地树干上,粗大的树干一阵颤抖,树冠上的松针籁籁下落,耶律良的拳头也被树干碰得鲜血淋漓。
“耶律大人!”萧洪在一旁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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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良把拳头送到嘴边,用嘴唇吮吸着伤口处流出的鲜血,一时间面目也狰狞起来。
咸腥地热血涌进耶律良嘴里,耶律良心中的兽性被激发起来,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
“嘿嘿!我契丹武士虽然仅一百多名,但是党项人想吃掉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耶律良恶狠狠地说道:“耶律良就要让党项人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草原之狼!”
萧洪也是目露凶光!
江逐流和狄青心中都是一凛,契丹铁骑纵横天下,果然是名不虚传。
耶律良和萧洪交换了一下目光,已经下定了决心。
“江大人,辽国宋国是兄弟之帮,有盟友之谊,你我又相交一场,耶律良有一事相求大人,望大人能答应于我!”
江逐流连忙道:“耶律大人,有事只管吩咐,只要江舟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耶律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上面雕刻着精美地狼头,面容狰狞。
“江大人,这面金牌乃是大辽皇帝赏赐给耶律良的,皇帝见到这边金牌就如同见到耶律良一般。若是耶律良不幸战死,还请江大人能到辽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代为禀告大辽皇帝。只要大人向辽国皇帝出示这面金牌,皇帝就必然会对江大人的话深信不疑。”
耶律良把金牌塞到江逐流手中。
江逐流接过金牌,端详了一下,拱手道:“耶律大人,除了这面金牌之外,你和辽国皇帝还有什么事情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可以再告诉江舟一二。否则,单凭这面金牌,也不能让辽国皇帝完全去掉疑心。”
耶律良想了一下,道:“江大人,若是我大辽皇帝还不相信,你只要对皇帝陛下说出‘西月’两个字即可!”
“西月?”江逐流重复一下,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含义,但是耶律良既然交代出来,可见这两个字必然是他与辽国皇帝之间的某些暗语或者约定。
“萧大人!”江逐流把金牌藏到怀里,对萧洪说道:“你有什么信物没有?你和耶律大人是辽国使团的正副使臣,若是同时有你们两个人的信物,说服力自然更强大一点。”
萧洪摘下狐皮帽子,上面坠了个鸽子蛋大笑的银铃。萧洪把扯下来,捧给江逐流:“江大人,这枚银铃上地图案乃是萧某的夫人亲手设计出来,然后交给银匠打造的。这个样式的图案除了萧洪,别无二家。江大人只要把这枚银铃出示给萧某的夫人,她自然就会相信了。然后她自会去向我大辽皇帝证明江大人之言。”
见江逐流接过银铃,耶律良和萧洪两个站起来躬身到地,给江逐流和狄青施了一个大礼。
江逐流和狄青连忙上前相扶:“耶律大人、萧大人,你们这是做甚?”
耶律良道:“江大人、狄将军,两位大恩我们二人不就再言谢了。假如这次耶律良和萧洪能侥幸不死,定当回报大人!”
江逐流眼圈发红,哽咽着拉着耶律良的手说道:“此去九死一生,耶律大人和萧大人当多保重。他日有缘,江舟还想与两位大人在上京饮酒!”
耶律良和萧洪又冲江逐流和狄青躬身下摆,不待江逐流和狄青再说什么,旋即抽身而去!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嫁祸于宋
耶律良和萧洪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江逐流把金牌递给狄青道:“贤弟,你收好它。方才耶律良的话你可记得?”
狄青道:“小弟记得!”
江逐流道:“那好,将来你面见辽国皇帝之时,在呈上这面金牌做信物的同时,记得说出‘西月’两个字!”
狄素看着手中的金牌,愣了一下,对江逐流说道:“大哥,怎么是小弟去见辽国皇帝?大哥你呢?”
江逐流拿着手中的银铃对狄青摇晃一下,道:“贤弟,大哥手里有银铃呢。你我二人分开行事,无论谁先见的辽国皇帝,都能至党项以万劫不复之地!”
狄青大惊,道:“大哥,怎么?难道你要和小弟分开不成?”
江逐流面有忧色,摇头道:“贤弟,为兄现在还不敢说什么。目前只是做最坏的打算吧。”
见狄青也跟着忧心忡忡,江逐流就笑了起来:“贤弟,你不必如此,为兄这样做只是完万全之计。具体事态将如何发展,为兄现在也不好说呢!”
见狄青仍不能释怀,江逐流就笑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贤弟,你以为耶律良为如何应对眼前之事?”
狄青低头想了一下,道:“大哥,假如小弟出于耶律良的位置,必然将手下卫士分为若干小队,分头突围,只要有一个小队回到辽国,那么温泉山乃契丹龙脉的消息就能传递回去!”
江逐流赞许道:“贤弟说的不错,耶律良也只能如此。更何况他在我们这里还加了一道保险呢?”
江逐流起身望了一下远方,道:“贤弟,你看远方的烟尘。如果为兄所料不差,耶律良必然是命手下人分头突围。”
狄青抬头望了一下远方,果然看远方有几股烟尘滚滚,分别向不同地方向奔去。
江逐流叹道:“这样以来。即使李德明还有犹豫之心,也不得不派党项铁骑去追杀他们!”
狄青一呆,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李德明本来不一定有杀他们的决心?”
江逐流笑道:“那是当然!毕竟,辽国国势强盛,如日中天,虽以党项铁骑之强横,亦不敢轻樱其锋,更何况党项军队主力都被牵制在甘州回鹘呢?虽然温泉山出现契丹龙脉之神迹。李德明心中一定在盘桓,这件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辽国使团到底相信不相信这种神迹?这种所谓的神迹传到契丹皇帝耳中到底有没有被相信地价值?但是现在辽国使团一分头逃窜,事情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狄青眼睛骤然一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西平王李德明本来并不一定要杀辽国使团灭口?”
江逐流微笑道:“当然!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虽然党项人和契丹人一样,都崇拜长生天的力量,崇拜鬼神之说。但是仅仅是草原上了出几个字,巨岩上蚂蚁排成几个字,就能让党项人、契丹人相信温泉山是契丹人的龙脉之地吗?我看也不尽然!”
狄素张口结舌地望着江逐流。
江逐流继续说道:“西平王李德明接到李元江的禀奏之后。心中一定也在游移,是不是要杀辽国使团灭口?若是杀辽国使团灭口,那么事关重大,只要一个消息透漏出去,其后果都不是党项人能够承受起的。但是,若是不杀契丹人灭口,万一辽国使团相信了温泉山乃契丹龙脉之说,万一辽国皇帝也相信了温泉山的确是契丹龙脉,一旦辽国大兵压境。岂能是党项人所能抵挡的?所以,西青王必然在两难之间。以为兄的判断,西平王李德明一定不会这么快就下决心屠灭整个辽国使团来灭口。但是现在耶律良和萧洪一命令辽国使团分头突围,西平王李德明即使不想诛灭辽国使团灭口也不可能。因为这已经说明,耶律良和萧洪内心深处一定认为温泉山就是契丹人地龙脉,而耶律良和萧洪这些亲眼目睹过所谓‘神迹”乍现的人又是最具有发言权的人,对辽国皇帝耶律隆绪有着强大地说服力,所以即使西平王李德明心中还有犹疑,也不得不下达追杀辽国使团的命令!”
狄青呆了一下,才张口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西青王李德明本来没有下定决心是否杀辽国使团灭口,现在辽国使团分头突围,就会促使西平王李德明下令杀人灭口?”
江逐流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狄青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江逐流说道:“大哥,小弟本来以为你为耶律良和萧洪分析,是为他们好,没有想到,你这么一分析,反而是送他们上了鬼门关!小弟实在是佩服!”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贤弟,严格说来,耶律大人和萧大人都是不错的朋友。但是涉及到民族和国家大义,为兄也只能选择各为其主。耶律良和萧洪假如想埋怨为兄,也只能埋怨他们为何不身为大宋子民了!”
狄青面色肃然起敬,拱手对江逐流说道:“大哥,是小弟的不是!和国家大义比起来,个人之间地情谊又算什么呢?大哥这样做当然正确!”
在短短的一瞬间,狄青似乎也成熟了许多。
江逐流满意地看了看狄青,道:“贤弟,能明白就好!好了,不说这些,立刻命令十个卫士马上返回,趁辽国使团分头突围的时机,我们先返回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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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逐流和狄青率领十个大宋卫士立刻西平王王府狩猎场,返回温泉山下。当他们快要到温泉山下地时候,正好遇到数百名党项天狼军沿着山路向上疾驰,显然是去追剿辽国使团。
在山口处,亦有数百名党项天狼军军士把守在要道处。他们看了江逐流随身携带的大宋宣德郎之牒片,立即放行。兴州传来的命令只针对契丹人,而不针对大宋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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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山口,江逐流和狄青率领众人快马加鞭,回到小湖湾大宋使团下榻处。
小湖湾处,湖水拍岸,松涛阵阵,对岸几十顶帐篷寂然无声。
江逐流暗叹,辽国使团怕再也回不到此地了。
狄青指挥着众卫士,收拾着行装物品,准备返回兴州。
突然,有一个人影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