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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奇不有啊!”
李元昊也感慨地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军师大人。你忽然间提到大宋宣德郎江舟。可是你这个锦囊妙计和他有关吗?”
“知我者殿下也!”张元抚髯大笑。“张元这点心思王子殿下一猜就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元昊得意地一笑。道:“军师大人还不快快讲来!”
张元道:“张元刚才到战俘营挨个审问了那些回鹘战俘,据他们所言,目前甘州城内所有城防布置俱都是由江舟一手布置,城内军队往来调动全都经由江舟,由此可见,江舟实乃甘州城守城之关键也。此外,还有更关键地一点,就是此次对我党项将士杀伤巨大的投石车就是由江舟设计督造的。”
李元昊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此说来,此人的确是我党项人地心腹大患。若无此人,以回鹘蛮子的能力,如何能制造出如此威力巨大的投石车?我军又如何遭此惨败?”
张元道:“正是如此!王子殿下,张元以为,能否攻下甘州城的关键就在于能否除掉江舟此人!”
李元昊道:“军师大人既然如此说,想来胸中必然有定计了!”
张元点头说道:“王子殿下,张元心中是有两个计策,其中以上策为佳。”
李元昊道:“何为上策,军师大人快快讲来!”
张元道:“这次我们以三万回鹘战俘作为肉盾展开攻城,虽然遭到了惨败,三万回鹘战俘全部被回鹘人救回甘州城内,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对我们党项大军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哦?军师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八万大军挟持三万肉盾攻城,不但被人家打得大败,连三万肉盾也全部被回鹘人救走,张元军师竟然说这是一件好事。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舒服啊?李元昊虽然明知道张元不会是在讽刺他,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恚怒。
“王子殿下息怒!”张元笑道:“张元方才在战俘营中已经打听到甘州城内虽然还有一些存粮,但是数量有限,最多能支撑甘州城内四万多军民四个月地用量。现在甘州城内一下子涌进了三万多回鹘战俘,这些人也需要粮食来供养,如此一来,甘州城内的存粮能一下子从四个月变成最多能支持两个多月。王子殿下可以设想一下,甘州城内的回鹘人见到这般情况如何能不着急呢?”
“是啊,确实如此呢!军师大人真乃高见!这么说来,这三万多回鹘战俘被甘州人救回去也是一件好事了!”李元昊微笑起来。
“对!”张元继续说道:“更为绝妙的是,我们掳掠过来这三万名回鹘人都是老弱妇孺,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所以甘州城内凭空多出了三万多张吃饭地嘴,战斗力却一点都没有增加。”
“有道理,军师大人。继续说下去!”李元昊叫道。
张元道:“面对存粮不多的窘境,甘州城内地回鹘人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个是主动出城与我军决战,打败我党项军队。可是我党项大军虽然折损严重,但是兵员还有四万余人,在兵力对比上比之甘州城内地回鹘军队还略占上风。回鹘军队若是离开了甘州城之险要与我军决战,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处。更何况我们地援军已经出发,几日内就会赶到。到时候我军地力量就会更为强大。所以回鹘军队守城尚可,想要击败我们是绝无可能!以大宋宣德郎江舟之聪颖,不会不看到这一点吧?”
李元昊觉得张元所说很有道理。只是他有个担心,万一回鹘人把甘州城内威力无比的投石车运出城外对党项大营进行进攻,党项大营该如何应付呢?
张元笑道:“王子殿下不必有此担心。那投石车体积巨大,移动不便。要想运出城门必须拆卸开来,等运出城外之后再行组装。我们只要严密注视甘州城内地动静,一见他们运送投石车出城门,就派轻装骑兵掩杀过去。然后用火箭焚毁投石车,不给回鹘人在城外组装投石车的机会。”
李元昊这才心安,轻装骑兵来去如风,行动快捷。再他们的牵制下,回鹘人的确无法把投石车运送到城外。
“
人,既然此路不通。回鹘人地第二条路呢?”李元
“甘州城内回鹘人的第二条路就是率部突围。”张元说道:“但是在我党项大军层层包围之下。回鹘军若想突围成功。必须放弃城内的数万老弱妇孺。这样一来,回鹘人不但要放弃他们从我们手中救回去的三万多回鹘战俘。连城内地一万多回鹘百姓也要搭上去。王子殿下可以试想一下,甘州回鹘可汗王宝国夜落隔会如此之做吗?而且甘州城还是宝国夜落隔的老巢,他如果突围了,不单是放弃了几万回鹘子民,更是连他王国最后的根基也放弃了。以张元之见,非到万不得已,回鹘可汗王宝国夜落隔是不会选择这条道路!”
李元昊哈哈大笑起来:“军师大人,你替回鹘人分析了两条道路,却又说这两条路一条也行不通。那么军师大人你认为,回鹘人该怎么办?”
张元微笑道:“他们什么也不能办。只能在那里犹豫彷徨,据城困守。”
李元昊道:“假如这些回鹘人真的要选择据城困守,还真是不好办呢。他们有那么厉害地守城器械,我们短时间内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难道真的要等到两个月回鹘人存粮绝了之后吗?现在大宋宣德郎江舟虽然被困在甘州城内,但是他的十几名手下一个也没有找到。假如让他们逃回宋国境内把真实情况禀告给宋国朝廷,又或者他们逃遁到辽国境内,把龙脉之地和辽国使臣被杀之真相告诉辽国皇帝,宋辽国两国的大军很可能就会兵发兴州,我们可没有两个月地时间来消耗。”
张元道:“江舟在甘州城内一定不知道他手下随从的真实情况,不知道辽国和宋国会否出兵,所以心中必然也很焦急。回鹘人更是不敢真等到两个月后粮草断绝的那一天,所以他们更是焦急。而他们地焦急心态正好给了我们除掉江舟,赚取甘州城地机会。”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这里,军师大人快快讲来!”李元昊急切道。
张元一笑,道:“刚才为王子殿下分析地是前因后果,现在就为王子殿下说出我的计策。甘州城内粮草吃紧,回鹘可汗王一定坐卧不安。我们可以利用宝国夜落隔这种心态派人送去一封书信,说我们党项经此挫折,见识了甘州回鹘军民地英勇彪悍,知道甘州城非党项短时间所能吞下的,如果两军长期在此对峙下去,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这样就给一些觊觎党项与甘州土地的旁观者的机会。这不是蚌相争,渔翁得利吗?故此我党项大帅李元昊决定和甘州回鹘可汗王宝国夜落隔议和,现在请可汗王宝国夜落隔派使臣前来我党项军营进行谈判,商定甘州回鹘对我兴州党项的赔偿条件,并请大宋天使江舟宣德郎作为谈判之见证人。一旦条件谈妥,缔结合约。并收到约定的赔偿之后,我党项大军当撤离甘州境内,绝不再犯回鹘边境。”
李元昊大怒道:“军师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凉州我们已经攻下,回鹘人就剩下一座甘州孤城,我们岂能半途而废!”
张元笑道:“王子殿下,休要激动。兵法云,兵不厌诈。我们写这封书信当然是欺骗回鹘人地,目的就是让回鹘人把江舟派过来当谈判之见证人。然后我们制造混乱。把江舟杀掉,然后造成江舟趁乱逃跑的假象。”
“原来如此啊!”李元昊恍然大悟,道:“接下来呢?我们该怎么办?”
张元道:“接下来就由我的徒儿江舟冒充那个大宋宣德郎江舟。然后我们再让数万党项士兵化妆成为大宋的军队,由江舟率领来解甘州之外。首先在城外我党项大军和‘大宋军队’发生一场血战。我党项大军大败。然后江舟率领‘大宋军队’堂而皇之地来到甘州城下,要求甘州回鹘守将开门。甘州人已经见识了一场昏天黑地的‘大宋军队’大战党项大军,此时看到率领‘大宋军队’的竟然是帮助他们镇守甘州城的大宋宣德郎江舟,心中还会有什么怀疑吗?他们一定会马上打开甘州城门。迎接大宋军队进城,如此一来,甘州城唾手可得!”
“哈哈!军师大人,这计策真是高明!”李元昊大笑。“我如果是回鹘可汗王宝国夜落隔,一定也会中了军师大人的这条毒计!”
张元却没有表现出想象中地得意:“王子殿下,这条计策乃是张元所说的上策。如果江舟真的到我们军营来参加谈判。那么我们这条计策就能取得成功。怕只怕江舟过于狡猾。不肯上这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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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城内。由于骤然间多了三万多百姓,粮食顿时吃紧。江逐流自然晓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党项人虽然新败,主力尚存,若是出城迎战,胜负尚在未可之间。所以和师父张震商议之后,江逐流把辽国副使萧洪留下的银铃交给张震,让张震突围到辽国去说动辽国皇帝发兵征讨党项,这样李元昊地大兵必退,甘州之围可解。
当天夜里,江逐流调集一万多骑兵在火光掩映中出了东城门,,做出一副要偷袭党项大营的模样。党项大营的斥候看到动静,立刻飞马回报李元昊,李元昊刚和张元商议过诱骗江逐流的毒计,正准备明日派人去甘州城投送书信,此时忽然听说甘州城有军队过来偷袭大营,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回鹘军队竟然如此胆大。
李元昊披上盔甲,拿起兵器来到大营门口往外张望,只见外面影影绰绰也不知道有多少军队,忙鸣起号角,调集各部地兵力来支援大营。
从城头上观望,只见党项连营中亮起火把,各个营盘里都有大批军队驶往李元昊的帅营。江逐流见时机已到,遂和陪师父张震来到西城门,眼见师父以白发苍苍之躯还要去搬去救兵,江逐流就有点不忍。
“师父,此去千万要小心!”江逐流紧紧握住张震的手:“若是无法突围,速速返回城内!”
张震大笑:“徒儿,师父虽然抵挡不过数万党项大军,但是若是要想突围,这数万党项大军在师父眼里也只是摆设而已。况且党项人新败,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加上一万将士在东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西边防守必然空虚,此时正是师父突围地好机会!”
一条长长的绳索从城墙上垂了下来,张震沿着绳索攀沿而下,到了城下,对江逐流做了个手势,遂向西奔去。望着师父如弹丸般跳跃的背影消失茫茫夜色之中,江逐流心中依旧是忐忑不安。虽然见识过师父地神通,但是面对着凶残地党项大军,师父真地能顺利突围吗?
一万名回鹘骑兵在党项大营前来回驰骋,
就是闭门不出,只是往外放射弓箭。半个时辰之后,于退去了。
李元昊和张元这才送了一口气。这时候。忽然间有士兵来报,有人闯过西边的军营向胭脂山而去。
张元大叫一声上当了!这人一定是出去搬去救兵地。没有想到甘州城内竟然还有如此凶悍之人,单人就能闯过党项大营。不过幸好他是选择的是胭脂山的方向。翻越胭脂山经由吐蕃诸部抵达宋境,再奔至宋朝国都汴京,即使有一路有快马接力昼夜不停,也需要十多天,更何况突围者是一个人,不可能不眠不休,所以到达宋都汴京可能是二十多天。汴京即使做出反应征调军队。也需要一段时间,因此他们还有充裕的时间来拿下甘州城。怕就怕江逐流的那些毫无音信的部下,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差不多应该抵达辽国或者宋国境内。那么距离辽国或者宋国做出反应的时间就很紧迫了。
第二天,张元立即写好求和书信,李元昊派了一个使臣送到甘州城。
宝国夜落隔虽然知道大宋仙长张震突围去搬去救兵,却不知道这救兵什么时候能到。甘州城内的存粮能否支撑到救兵来到的那一刻。正在忧心忡忡之间,忽然间接到党项大帅李元昊地求和书信,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派人把江逐流师徒请过来商量。
对于李元昊的求和书信。江逐流是不怎么相信的。李元昊的军师张元一看就是精明狡诈之徒,如何能算不出甘州城多了三万多百姓之后粮草不济地局面?这时候忽然间传来求和的书信委实可疑。尤其让江逐流感到不爽的是,李元昊书信中点名让他去主持党项人和回鹘人的谈判。江逐流不过是个大宋一个六品官员。说起来虽然是上国天使。但是以六品官员地身份去主持回鹘可汗国与西平王之间的谈判是不是太卑微了一点。而且江逐流已经见识过党项人的卑鄙无耻和言而无信。即使李元昊真的是想请人过去谈和地,但是地点毕竟是在党项大营。万一条件谈不拢,党项人翻脸,江逐流岂不是就任党项人宰割了吗?江逐流深信,党项人还没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觉悟。作为现代人,江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