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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洪森这次从福建人手中购得一批军火,其中包括98式毛瑟步六十枝,毛瑟自来得三十枝,马克沁一挺,子弹二万发,还有炸药二十公斤。
二喜随便撬一只箱子,将崭新地自得来放在心上仔细的端祥着。
来人不耐麻的说,“兄弟,放心,德国原产的自来得,另送三百发子弹,这些东西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劲才搞来的。”
二喜微微一笑,“这是汇丰银行本票,凭票即付。”
“以后有生意可还要关照我啊!”福建佬收了本票,正准备上船走人。
寂静码头上空响一阵哨音,二喜看到码头东南角冲出二、三十来号人,转身用自来得顶着福建佬脑门上,“敢出卖我们。”
“大哥,江湖规矩我懂,再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真是不是,我出卖你们的。”福建佬辩解着。
王振武仔细的看着来人,大骂一声,“兄弟是租界巡捕,这些赤佬。”王振武很是恼火,这些人真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收了钱还来这里闹事。
二喜枪一放,那个福建人转身就闪,“各位山水有相逢,在下告辞。”
第二章 一个字头地诞生
黄金荣、杜月笙,甚至于张啸林,他们算是那根葱,现在这年月同盟会才是上海滩最大的有组织犯罪团体,而杨洪森无疑是这中间最危险的一个。他真的是想不出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往他枪眼上钻,也不知道他杨大爷长了三只眼。
码头一时枪声大作,子弹乱飞。杨洪森这边的枪虽多,但是都在乱打,而对方的枪明显较少,而且双方交火之下竟相峙不下,这下杨洪森可急了,他担心把租界军队给引过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可是把军火留在这里那就亏大了,杨洪森心一横、牙一咬,冒着子弹冲了过去。
对面的巡警大声喊着,“我是租界巡警,识相都给放下枪站出来,否则就不要怪老子手下不留情。”
“操你奶奶。”王振武迎着喊话大骂道,回应王振武的是几声枪响。
王振武手下的这帮子码头上的兄弟,那都是在混出来的,什么血腥场面没有见过。相比较杨洪森的这些手下就差远了,虽然文化素质高,但是干起来后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杨洪森跑到二喜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
“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洪森没有理会二喜,轻声道,“跟我一起把军火给起了。”
王振武正着急手中没有家伙,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用身边的军火,直到二喜让人跑过来给了他和手下一人一把自来得,码头上的形势一下子在逆转,租界巡警迫于走私者的火力,不得不改变策略。
码头上突然打的这么激烈,租界军队被惊动了,最先赶到码头的是一群安南兵,不过他们很知趣没有跑过去掺合,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中国人最喜欢狗咬狗,他们用脚丫子都能猜到码头上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们在等,等结束后他们去收钱,所以他们不着急。
哒、哒、哒……,
码头上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马克沁枪响,租界巡警真的顶不住了,他们将近三十号人,只有十来只枝,其他人用的都是斧头和刀,对面的人连‘快炮’都用上了,这些租界巡警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烟土贩子,八成是从福建那边过来地军火贩子。
租界巡警被火力压制的抬不起头,个别惊慌逃窜的,都被杨洪森在他们身上开了洞。张二喜看到杨洪森用“快炮”打的极爽,手里不免瘾了起来。
码头外抽着香烟的法国军官听到重机枪声音时眉头一皱,但他依然是那么的漫不经心,烟土贩子与军火贩子在他眼里都一样,要从他这里过,那就得交钱,如果没有照就交双倍,态度不好、长的不顺眼,要交三倍。
随着重机枪的出现,码头上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法国军官吹起口哨,拍了拍装甲钱,安南兵在法官军官的命令下准备整装待命。
码头上,租界巡警摇动着白色的裤衩,操着一口浓重的苏北口音大声喊道,“兄弟们,不要打,误会,误会了,都是自己人。”
王振武低声道,“你奶奶的,打不过就是自己人”。抬手对着那白裤衩就一通连射。
张二喜站起身,把一枚自制炸弹扔过去。
码头传来的轰响声,让外面地法国军官坐不住了,“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居然连火炮都敢走私。”
走私军火并不是大罪过,但走私的军火要在一定范围内,比如重武装、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应包含在此列之中。法国军官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有人坏了道上了规矩,敢走私重武器,他现在感觉到自己的装甲车极不安全。为了他的官运昌盛,他绝对不能一头热的冲过去,但是来了也不能放了他们,在等等吧,或许有转机。
“弟兄们,不要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几个为首的受不了,对面的家伙火力太猛,那枚炸弹将他们最后的心里防线给炸没了。
“大哥,他们好像说投降。”王振武兴奋的看着杨洪森。
“让人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我们也不要和他们纠缠,把军火拉走,如果把法国人引来就不好了。”
王振武身边的小兄弟跑了过去,租界巡警一个个地走了出来,把武器放在了地上。看到这些人真的投降,杨洪森吩咐赶快搬东西走人,但怒火未消的王振武操家伙径直向投降的走了过去。
“武爷,武爷,饶命啊!”
“收了老子的钱,还来扫老子的场子,你们不讲规矩,也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了。”
“武爷,看在总爷的份上你就放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骗来了。我们收到消息码头上有人交易大宗红土,我们才赶过看看的,误会,误会啊!”
“不知道这是老子的码头。”
“武爷,您也知道没有总爷的许可,谁的码头都不能调运红土。”
“老子才不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买卖。”说着抬腿就对着眼前的青皮就是一脚。
“是的,是的,武爷你怎么会干这事,这是误会,完全是误会。”青皮捂着胸口不敢看王振武,这叫好汉不吃亏。
杨洪森走到王振武身边说,“这些都是什么人。”
王振武,“八大股党。”
杨洪森没有看到说过,对上海黑社会的了解他只停留三位大享身上,其他的一概不知,“八股党?”
杨洪森心说,八股文会党吗?
“是八大股党,他们是英租界以沈杏山为首。”
“可这里的法租界。”
“全上海的烟土都要提调都要过他们的手,就算法租界的黄金荣也要看他们的脸色。”这些巡捕房的人从事烟土对王振武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黄金荣,你说的可是法租界的那个华总探长。”
王振武一愣,“大哥,你认识他吗?不过,现在巡捕房那个总探长好像是一个法国人。”
此时,黄金荣还没有到达他事业的顶峰,至于另二位大享,估计现在还在那个巷头里混着呢。
这些人一听杨洪森好像认识黄金荣,连忙跪求道,“这位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正是黄老板的徒弟,这位大哥饶命啊!”
“操,黄金荣。”王振武原以为他们口中的总爷是沈杏山,却不知这些人是黄金荣的手下。对于沈杏山与黄金荣之间抢烟土生意的事,王振武不屑知道。
“他们不是八大股党的人吗?”
“不是,他们应该是法租界巡捕,八成以为我们运的是烟土,特点来抢咱们的货,大哥,我看一不做二不体,干脆把他们做了,扔到江里去,让姓黄的知道我们的手段。”王振武恶狠狠的说道。
看着周围人手中轻一色的自来得,为首的巡捕被吓的脸色苍白,不住的求饶。
该装孙子的时候一定要装孙子,在道上混面子顾然重要,但能屈能伸更为重要。
“算了,这件事派人支会一声,让黄金荣自己处理吧。不过现在嘛。”杨洪森盯着他们说,“你们要帮我们干点事。”
“大哥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效劳。”
“你是他们的头。”
“是的,我叫刘贵,我是他们的头。”
“很好,帮我把东西搬到车上,只要我们平平安安的,我保证你们也平平安安,须知大家在道上混,都不容易,你的明白。”
“我的明白,明白。”
杨洪森轻轻的拍拍刘贵地肩膀,“哟西。”
第三章 越来越堕落
刘贵没有拒绝杨洪森的资本,再加上杨洪森又这么的友善,不过在心里他却把杨洪森这个人牢牢地记了下来,带上七、八个没受伤的跑过去帮忙,有了他们的帮助,不过多时军火全都装车。
杨洪森对二喜吩咐了几句,张二喜上了卡车押送着军火向上海华界开去。杨洪森坐上雪佛来随后离去,码头上的杂事自然交给地头蛇王振武来处理。王振武对刘贵一通热情的招待后,这才开始处理码头上的尸体。
法国军官目送着军火贩子们的离去,看着这些强人的离去,口哨再次响起,安南兵紧跟在装甲车的后面进入了码头。此时,码头上的尸体还没有清处完毕,空气里尽是血腥和火药味,而王振武正好被抓了一个正着。
“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王振武极其熟练的给法国孝敬上了洋烟和白银。
“什么事没有发生,这里的动静这么大,又是枪,又是炮的,你说这里没有事情发生?”法国军官此时不住地打量着巡捕房地刘贵。
刘贵可不想与这些‘军装’搞在一起,今天吃的亏还不能说,“大人,事情都已经被我们顺利的解决了,这里已经没有事了。”
“顺利地解决了?”
刘贵很清楚这个法国人不走的原因,那是在要好处。这些法国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刚从王振武那里得了好处,此时又想从他这里捞好处。身无分文的刘贵看了看王振武,那意思就是,要不你帮我垫点。
王振武瞪了刘贵一眼,攥着拳头“大人,你看这件事这么处理如何?”王振武极不情愿的又送上了一次银子。
“这件事不好处理啊,总要有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振武就知道这事不是那么好解决地,感情他出血还不行,还要割肉,“那么,我就和大人您走一趟。”
租界巡捕配合法国军警将王振武给‘抓’走了,至于码头上的兄弟,王振武吩咐了几句,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些军警收了这么多钱,不会把他怎么样,至于巡捕房的人,他们敢把他怎么样。
杨洪森晚上抱着红玉睡的别提有多好了,黄金荣却是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他被法国总探长叫到办公室询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表面上黄金荣只是接受了一下简单的询问,可是在这背后他花了多少血汗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巡捕房一下子少了七、八个巡捕,那个法国探长还要打点一下,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但最要命还是与革命党的关系,论辈份他是‘大’字辈、王振武是‘通’字辈,但是上海青帮地那几个老头子与革命党都有来往。黄金荣一脸憨笑地将王振武请了出来。
“唉呀,我说老弟,这次可真的是多多得罪啊!”
“哪里,哪里,这次伤了您这么多兄弟,还请多多见谅。”
这两位一个操着宁波方言,一个操着一口苏北口音。王振武讨厌黄金荣,所以他故意用苏北话与其套进乎,害了黄金荣长一点地话一句也没有听懂。
黄金荣象送大爷一样的送走了王振武,转身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的门徒们,“给我找,给我把那家伙找出来。”青帮内部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尤其是牵涉到利益的时候。如果黄金荣不把那个人找出来,杀他全家,那他就不是黄金荣了。
革命党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他们可以被分成两种,一种是可以随时、随地进行蹂躏的,另一种是不要招惹的。黄金荣不知道杨洪森是那一种,如果是第一种,他会毫不犹豫的请人把杨洪森扔到黄浦江,如果是后者,则要看看此人能不能结交。
他的门徒发现杨洪森行事极其低调且行踪诡秘。杨洪森与王振武每次接头的时候,搞的就跟日本间谍一样,而且其使用的化名和身份繁多,诸如日本商人阪本征四郎、南洋华侨李玉琨、青帮杨洪森等等,而且其住所也多,法租界、英租国、公共租界都有,与他交往的人更复杂,安南人、印度人、意大利人、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甚至还有清政府官员。另外,黄金荣还发现了一个非常价值的线索,杨洪森是上海滩最大的‘英镑’供应商,在他看来,这次的误会,或许是一个契机。
卡特终于舍弃了自己仅有的自尊和英国人的高傲向杨洪森低下了头,作为上海市场的第一代理商他已经感到了危机,对杨洪森而言他不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对于卡特而言杨洪森是唯一的,他开了那么多空头支票,如果再得不到兑现,他将会有很多、很多的麻烦。在卡特看来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