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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亮王舒,孙餍张庭威等人,随着前面的官员,出了里坊,在鼓声的催促下,向位于城北的皇宫走去。
时至11月中旬(实际上已经是现在的12月初了),虽然已经过了五更,但是天依旧黑洞洞的,距离天亮还早得很呢。但是铜驼街两侧却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队队地犊车,轺车,华盖从在灯笼火把的指引下,从各个里坊门内,从各个高门大户中逶迤而出,共同奔向一个目的地——位于城北的皇宫。后朝有诗叹曰:“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正是晓色朦胧中百官上朝的真实反映。
不过身为外臣的张金亮等人却是不能随同京官共同参加朝会,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等待皇帝的宣召。随着鼓声见稀,内廷之内钟鼓再次齐鸣,朝会开始,时间不大,远远的从皇宫内传出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宣济南郡守张昊,济北国郡守孙餍等朝堂晋见。”
然而,就在张金亮等人进宫门的时候,却和把手宫门的禁卫军发生了冲突,张金亮执意要带那个黑皮包永不离身的侍从进宫,但是那帮禁卫军和黄门那个敢应允。
“实在不行,我可以走,让他们几个进去即可。”张金亮在这个问题上毫不含糊。
张金亮要走,那呐能行,出来传旨的小黄门飞一般的赶了回去,不多时又飞一般赶了回来,那速度绝对赶得上现代百米短跑,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通知守卫宫门的禁军:“皇上有旨,宣济南郡守张昊带剑上殿。”
殊荣,绝对的殊荣,对于一个处于内外交困的朝廷,对于一个受到攻击却只有一路援军赶到的朝廷,他们不敢让这唯一及时赶到并且立下大功的军队的首领就这样离去。要是哪样的话,不管错在何方,不管朝廷再如何解释,等到下次洛阳有难,还有谁会来洛阳救援?
张金亮这次是摸准了朝廷的心思,他这次必须让这个拿者黑皮包的两个侍从进入皇宫,为以后每次他都要带侍从进皇宫做好准备,他的侍从的那个黑皮包内装地不是别的,而是一种他自己亲自制作的,用来和城外联络用的秘密工具。虽然这次他来洛阳没有危险,但是他却不敢保证以后每次来洛阳他都没有危险,小心谨慎的他只能用这招,以保证随时都可以和城外驻扎的军队保持联络。
“臣张轩,臣王舒,臣孙餍,臣张昊叩见吾皇。”张金亮把两个侍从留在丹陛之下,带着张庭威孙餍王舒三人进了太极大殿,虽然谁都知道现在的皇帝不过是一个傀儡,不过过场还是要走的,皇帝还是要拜的,年老的张庭威和王舒孙餍跪伏在地上,向坐在上位的年轻的皇帝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只有张金亮一个人,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揖以后,就站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大胆,哪里来的野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见了皇上连礼仪都忘记了么?”没有等别人发话,旁边早有人跳出来指着张金亮的鼻子骂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已经向皇上行过礼了啊。”张金亮的回答让那个训斥他的人差点背过气去,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吃吃的笑声。张金亮的回答很白痴,问题是这种白痴回答,那些身份高贵的华族,偏偏不好驳斥。
在一旁的司马越见张金亮如此,差点没有再次喷出去,他心中暗道:“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他在耍小聪明呢,原来这位就是一个只会打铁练兵的活宝,还真不是装的,也不知道青州的那帮华族庶族怎么会选上他来做统领。”原本司马越对张金亮已经越来越深的戒心,一下子消退了大半。
不等司马越开口,在朝堂中央高坐的小皇帝已经发了话:“据寡人所知,济南郡守张昊本来就是山中野人,其功甚伟,不知我大晋礼仪不足为怪,张轩公免礼赐坐。”
一个小黄门丛旁边匆匆过来,搀起了还在地上谢恩的张轩,把扶到旁边的一个锦团坐下(实际上也是跪坐,西晋时期堂会并不类似现代大臣是站着的,而是都跪坐在朝堂两侧。),登时朝堂之上只剩下了还站在中央的张金亮在那里高高矗立着。
四周无数个眼睛都在扫视着这个传奇人物,似乎都想在这个看似愚钝的人身上找出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原本山中的野人成了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军的统领。
正文 第十三节:洛阳(五)赏赐
“臣有本要奏。济南郡守张昊,率虎狼之师,在京都(因为京师的师字犯了晋景帝司马师的讳,在西晋一朝,都把京师称做京都)危难之际,力挽狂澜,驱逐匈奴叛匪,功劳甚伟,望吾皇降皇恩,加以励勉。”司马越手下的铁杆智囊潘涛出班向上奏到,今天的朝会不过是走个过场,毕竟如果司马越在自己的王府里面就是给了张金亮天大赏赐,也只是司马越个人的赏赐,而不是朝廷的,为了拉拢张金亮为自己死心塌地的卖命,司马越不惜大动干戈搬出了小皇帝,动员满朝文武开起了朝会。
一切都是走个过场,一心想和各位大臣多说上几句话,想和各个大臣拉拉感情的小皇帝,见到潘涛如此禀奏,只好让小黄门拿出早已经写好并且已经盖过印的诏书,开始宣读。
“——加封济南郡守张昊历城县侯,食邑5000户,加振威将军(五品),秩两千石,加封济北国郡守孙餍青亭(济北国境内小城)亭侯,食邑千户,准张轩袭父爵(其父张韪是亭侯,食邑1500户,但不是世袭),加食邑千户,赐绢5000匹。征琅岈王舒为散骑常侍,留京堪用。钦此。”
几人谢恩毕,这个过场就算完了,司马越搞的这个赏赐的用意很明显,他还在努力限制张金亮等人的势力发展,虽然张金亮等人名字后面跟了一大溜称呼,但是实际上的朝廷却不用花一个铜钱,不管是爵位,还是食邑还得张金亮等人自己回去解决,实际上的官职一个没升。但是这份华丽的赏赐毕竟挡住了天下人的嘴。而在几天后。对于另外一个派遣军队保卫朝廷,并且为朝廷提供供赋地凉州刺史张轨地赏赐却是西平公,整整比张金亮高了3个等级(县公,郡侯,郡公)。
不过总体上来说,人家张轨毕竟是华族出身,而张金亮不过是一庶族,朝廷能敕封5000户的县侯已经是很不错了,就算张华当年那么大的功劳也不过是一个广武县侯而已。要不是现在正是战乱,朝廷的爵位满天飞,张金亮想整个县侯还真不容易呢。
正当小黄门唱出:“有事禀报,无事退朝之际。”一直没有吭声的张庭威却出班奏到:“皇上,老臣还有本要奏。”
坐在一旁的司马越脸色一沉。心中骂道:“你这个老菜帮,没事找什么事啊,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你们都恨的牙根痒痒呢,你还在这里拖时间。”
正在上座的小皇帝这时候来了劲头,往常他不过是一个被人摆布的木偶,谁都没有把他当回事,这次张庭威竟然有本要奏,正好合了他地心愿。他不等司马越开口,连忙说道:“老爱卿,有何事奏来,但讲无妨。”
张庭威向上叩首说道:“老臣封地现以被匈奴占据。老臣全家已经搬迁至济南,奏请皇上允许老臣在青州建立侨郡,以安家室。”
小皇帝正怕别人把他当作废物,无人理睬呢,听到张庭威如此恳求。高兴还来不急呢。随口答应道:“准。”
张庭威接着说道:“老臣几代忠心耿耿,祖上却遭遇横祸。冤屈致死,老臣恳请皇上金笔,为老臣写几个字。”
小皇帝倾身问道:“所求何字。”
“老臣求皇上赐,忠毅持家四个字。”
小皇帝眉开眼笑的答道:“轩公代代忠良,让寡人赐这四个字不为过。寡人允了,老爱卿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小皇帝巴不得张庭威这么一直要求下去,好过足皇帝瘾呢。
张庭威再次向上叩首答道:“吾侄金亮,早年流落深山,已无黄籍,但其祖上牌位仍留,老臣已经核对过了,金亮其祖正是我清河张家走失之子弟,愿吾皇开恩,让金亮从回黄籍,认祖归宗。”这个凭空而出的牌位的真假,当堂之上恐怕只有张庭威一人知道,虽然张金亮对是否能回到黄籍无所为,但是这件事情被张金亮喊了几年族叔的张庭威当作了一件心病,总是在想方设法地帮助张金亮回到清河张氏的族谱,认祖归宗。
正在兴头上的小皇帝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道:“准。”
大堂之上一片寂静,刹那间,如同一块石头落入水中,整个朝堂沸腾了。
“皇上不可,皇上不可。”四周无数个声音在喊道。西晋户籍制度管理之严格,后世恐怕无任何朝代能够比得上的,尤其是黄籍的管理。虽然士族和庶族两个词语上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这两个群体在西晋这个社会里面的地位的差别却如同天隔,这里面涉及到了无数政治上的经济上地利益纠缠,这两个阶级的疯狂对抗,消耗了西晋大量的国力,也造就了西晋灭亡的主要原因。
张庭威此时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如同踩到了朝中这帮把持朝政地高门华族地尾巴,把这些高门华族,对王勇强引起的那场大屠杀的怨恨,以及对现在把持朝政的司马越政治集团的不满全部都勾引了出来。
“皇上,士庶天隔,早有定规,张昊出身卑微,野性未除,现虽然已经沐浴天恩,回归正道,但无黄籍,远非华族中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块祖宗牌位可是什么都代表不了,没有黄籍坚决不能让张昊进入清河张家地族谱,望皇上收回成命。”
“张轩,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了,你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来壮你清河张家地势力?”
“皇上,张昊虽然有大功于朝廷,可是此子驱逐朝廷命官,私造甲兵,私领青州牧,其罪当诛,饶其性命不死已是天恩浩荡,他怎能如此无耻。”
“皇上,张昊在青州无恶不作,他竟然命其手下把我大晋士子挂在杆头晾成人干,让路人瞻仰,这种人物岂能让他挤身士族?”
“皇上,张昊在青州囤积大量粮草,并私自出售甲兵给鲜卑,违反我大晋禁令,其罪当诛啊。”
“皇上,张昊此人居心叵测,青州囤积大量粮草却不肯上缴朝廷,其心难料啊。”
本来一个走过场的朝会,此时却变成了一个卖菜地市场,乱哄哄的炒作一团,大堂之上,麈尾乱飞,人声鼎沸,大有不把房顶掀翻永不止住的劲头。
张金亮冷冷的看着朝堂之上乱糟糟的人群,不由得从心底泛起了一阵厌恶,这种厌恶不是因为这帮人反对他重归清河张家而起,而是对这帮整日无所事实,满口清谈的既得利益阶层,妄图堵住下层上进之门,保护自己利益的所作所为而产生的由衷的厌恶。
是否能回归清河张家的族谱他并不在乎,是否能获得爵位他也不在乎,但是他看着洛阳城中哪些缺衣少食的百姓所遭受的苦难他在乎,青州这两年上缴的赋税并不是小数,但是这些赋税到地到了什么地方,用在了什么人身上,他却不知道。
眼看城中的百姓在那里等着活活饿死,这帮人竟然还在为自己是否能进入清河张家而面红耳赤,争个不休,这种事情是他们应该管的么?是他们应该操心的么?
那些城中的百姓的生死谁去操心,大晋混乱的天下谁去操心?他望着坐在那里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地司马越,一种无奈感顿时浮现在他心头,他登时体会到了这个布衣王爷的难处,要是整天面对这帮人,还能在朝政上有所作为的话,那才叫怪呢。
他又看了看坐在朝堂中央,满脸恐慌,用眼神四处寻找帮助的小皇帝,心底再次泛起一种怜悯和同情:“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有他能做的,罢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晋看样子是走到头了,在不亡,恐怕是没有天理了,司马越看样子也不是回天的材料,自己还是回青州去经营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好好保住自己的根基吧。”
想到此,他也不管还在堂中和众人费口舌的张庭威王舒,孙餍等人,也不和那些正在费吐沫星的官员告别,更不向朝堂之上的皇帝行礼,一个人默默的退出了大堂,带着丹陛下的两个随从向外走去。
来到皇宫门外,他留了一部分人在那里等张庭威等人,自己在一直等候在门外的引导官一起,也不骑马,低着头徒步向回走去。
“恭喜张济南,贺喜张济南,这次可是要荣耀乡里了。”那名引导官在旁边不住的讨好着张金亮,张金亮却一声不吭的低头只管走路。
正行进间,张金亮忽然觉得头盔之上有什么东西敲了自己两下,他猛然扭头,向后看去,只见背后一个绿裳年轻女孩手中举着一根木棍正要向自己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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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节:洛阳(六) 莲儿
张金亮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绿衣少女手中举着一根细木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只见那少女蛾眉轻描,朱黄淡抹,一副青春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