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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咱们商量的这个事情,也可能有许多地方不太完善,这些东西都需要时间来磨合,开完会后,我会尽快的把今天的会议内容整理出来,再给大家念以下,然后咱们大家共同来签字,让他生效如何。”
第三卷 前夜 第二十九节 艺术品
张金亮蹲在玉米地的地头,看着那个头不小,但是结子不多的玉米穗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说今年的玉米不是自己亲手种的和照顾的,可是自己已经把细节全部给小二和他妈妈都说了,两次拦肥,可都是小二带着几个童子军做的,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出子率这么低。
“张先生好兴致,村里都乱成那样子了,你还在这里独享清闲”
张金亮扭头一看,只见王舒带着儿子,正拐过王二家的草房,朝自己走来:“王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张金亮站起身,很诧异的问。
“我父亲刚刚到”才十二岁的王晏之恭恭敬敬的答道,说起这个王晏之大家可能不熟悉,不过要说起他的族弟来,大家恐怕就要如雷挂灌耳了,王晏之就是东晋大书法家,后来被称作“书圣”的王羲之的族兄,不过此时的王羲之正在他妈妈肚子里面刚刚受精,还和现在的西晋政权一样正处于大分裂状态。(王羲之的出生年月有两说,一说是公元321年,一说是公元303年,这里取的是公元303年,也就是明年),而王晏之在历史上也将在东晋年间苏峻作乱的时候被害。
张金亮拍了拍手,打掉上面沾的泥土,也恭敬的向王舒施了个礼,王舒也连忙回礼,虽说这些豪门华族那种高傲的气质,很让张金亮讨厌,不过毕竟他和王舒还曾经在那个猪圈睡过一个多月。另外博学健谈并且还没有太大架子的王舒不但让村民喜欢,也让张金亮慢慢的改变了对这个人的看法。
“好久不见王先生,我也甚是想念,很想继续听听王先生带来的外界消息。”张金亮上前,把王舒父子两人领到了自己住的猪圈坐下,这个猪圈已经不在养牲口,而是成为他和小二正经的住所了。
张金亮用火镰打着了火,在火塘里面热上了一锅水,看着王舒说道:“这次王先生来山寨,可不单单是为了看儿子把。”
王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还是来向张先生要货的,上次你供应的那刀客户非常喜欢,还要继续订购,另外他们还要订购一批铠甲,箭头,还有矛头等武器,还有铁锅,火镰,等生活用品,这次采购的数量比较大,要全部给粮食,我也没有办法弄那么多,我希望部分用牲畜来替代,粮食我也希望用大米,来替代小麦,这两年,北方大旱,小麦和小米很难弄到啊。”王舒说道,接着也是又叹了口气,“现在荆洲,益州(四川)梁州(陕西省南部,四川省北部)糜烂的越发不可收拾,宁州(云南)也开始乱起来了,朝廷到处征集军粮,进行征讨,北方的粮食现在极度缺乏,青州本来就受灾,还要负担军粮,在青州本地筹集粮食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哦?那王先生是在哪里搞的牲畜呢?”张金亮没有想到粮食竟然会这么难找,最近历城的粮价再次上涨,他也是知道的,小麦和小米的价格,已经接近从南方远道运来的大米的价格了。
“这个最好还是不要说了把,我的身家性命都在其上”王舒说话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说实在,他这是在和辽东的鲜卑人做武器交易,这种事情要是让官府知道了,可是要招来灭族之祸。不过这事情也就是大家心知肚明,谁都不说而已。这种生意利润极大,他在山寨,用10斛麦子换来的刀到辽东就可以换一匹甚至多匹大牲畜,或者是山货和毛皮,这些东西再运到南方转手就是几十倍的利润,更何况象这种生意又不是他王家一家在做,幽州(北京附近)并州(山西)秦州(陕西)那些豪门大户,哪个不是这么干的。虽然朝廷明令禁止向异族出售武器,被抓住都有可能是灭族的大罪,可是现在天下大乱,朝廷自己的破事还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个。
“那自然可以,”张金亮笑道,有王晏之在山寨做人质,他也不怕王舒耍什么花样。“那你说个数目把,至于价格还要和其他人商量以下,我们既然是合作伙伴,肯定要给王先生最低的价格。”
“刀要4000把,箭头要10万个,铠甲500套,矛头要10000个,其他的若干,这些货物,越快越好,”王舒从怀里取出一张写着数字的纸递给了张金亮。
“10万箭头,1万个矛头?”张金亮看着那上面的数字,倒吸了一口冷气。太恐怖了,这是对铁工厂生产能力的又一次挑战。
“是啊,我也知道这个数字太大了点,不过还是希望张先生能够尽快完成。”
旁边的王晏之已经拿出两个陶碗来,把火塘上的已经烧开的开水,倒入碗中,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让两人饮用。王舒则静静的等待着张金亮的答复,他这次提出的数额的确是非常高,这么大批量的货物,他也无法从官营的铁厂中倒腾出来,所以他才来张金亮这里试试,再说张金亮这里的货物质量的确非常不错。
张金亮脑子里面也正在翻江倒海,刀好说,上次那刀还有几千把没有卖完,但是铠甲制作起来非常的费工夫,不过500套铠甲,1个月完成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那10万个箭头,以及1万个矛头可是实在难住了他,那东西需要一个个打制的,虽然工艺不是很复杂,但是,数量太大了,依照现有的生产能力,生产那么多东西,需要的时间太长了,这些东西的后面都需要有套头,用来连接木杆,箭头不用套头的话也的用铤,现在他都无法用工业化的方法来解决,“让我好好想想,明天给你答复如何。”
“如果实在无法满足的话,分两次,或者三次交付也可以。”王舒也看出了张金亮比较为难,也只的退了一步,毕竟这个需求量也太大了点,他在接这个活的时候,也没有答应死,对方的交货时间。
张金亮没有回答,他还在思考之中。
“前些天我见到一个贵人,听说张先生竟然和这个贵人有关系,难得啊,”王舒把话题一转,拉到了别处:“何伦可是让我帮他向你要前些天你答应他的刀,让我这次带回洛阳,张先生可准备好了?”
“他们不是要路过历城么?”张金亮问道。
“最近洛阳事态有些异常,齐王和在长安的河间王素有间隙,洛阳政局不稳,贵人挂念家人安危,已经顺水路赶回洛阳去了。她让我带话给你,想出仕,尽快编户。”王舒也不知道,张金亮是怎么和裴氏挂上的钩的,连缪传也不告诉他,不过既然能和裴氏挂上关系,自己还是要和张金亮处好关系为好。
张金亮扭头从自己睡觉的地方取过一个沉重的木盒,放到了面前的小几上,顺手打开了盒盖,里面一把长刀,4把猎刀,一个夹钢矛头,4把解手刀静静的躺在里面。
他拿出长刀,一按绷簧,轻轻的把长刀从包裹着鹿皮的软木刀鞘里面拔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被王三带人精细磨制出来的刀身上流动着五彩波纹,犹如几条彩龙在刀身上飞舞,登时把王舒和王晏之看呆了,他们谁都没有料到,刀竟然能造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
“别奇怪,这是刀身上涂的一层薄薄的油膜反光引起的现象,别摸,摸了容易生锈的。”张金亮阻止了伸手要去摸刀身的王舒的手,王舒的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虽然张金亮这么解释,他还是不相信,不过总算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不行啊,张老弟,这事你做的不地道。回头你也的给我弄一把这样的刀来,不,我要剑”王舒接过张金亮递过来的刀把,脸都快贴到刀身上了,那神态,如果饿了上百天的人,忽然见到一块牛肉一般,连称呼都改成老弟了,这些华族一般和庶民称朋友都很难得,这个时候竟然给张金亮称老弟,那可就是相当不容易了。
“我还以为王先生不喜欢这些刀刀剑剑呢?”张金亮笑道,这刀是王三的作品,老工匠和他这个二把操工匠就是不一样,这把刀不管从任何一个地方看,都没有出现不应有的弯曲,该平的地方如同镜子一样,该直的地方如同一条拉直的线,这把刀也是王三在自己一大堆作品中挑出来的最好的一把,而后精心研磨出来的,你让他立码再做一个,他也做不出来。
“喜欢,喜欢,啊,不是。我不喜欢那些俗物,这不是刀,这是艺术品啊,对是艺术品啊”王舒的话说的都有些不连贯了。要不是这些东西都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何伦要的,他非的想办法把他霸占了不可。
“不过要在做出象这样的一把刀或者剑,得用几个月的时间,王先生的等等,不过我想请教王先生一个问题,我想当编户民,但是山寨又不想服徭役怎么办?”
第三卷 前夜 第三十节 徭役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王舒的眼睛都没有离开那刀,“这天底下的老百姓并不十分怕税,怕的都是徭役。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以为现在别的庄子都会老老实实去服那个徭役么?孙家要是老老实实的服徭役,用不了几年他孙家就不存在了。”
张金亮笑着看着王舒那贪婪的样子,他想起前几天看见王晏之学习的大学,上面有几句话,说“一人贪戾,一国作乱。”这可都是这些儒教治国的根本,然而,晋朝掌权的这些华族们,贪念却依旧如此之盛,可想而知,依靠这些华族治国的晋朝,会是一个什么结局了。他还不知道,王家的领军人物之一,王戎在贪字上和吝啬上那才叫一绝,他家有一棵好李树,果大而甜。王戎在卖李子时怕人把果核拿去培育,便在卖李前将每个李子核都钻上一个洞,让人没法种。他的侄儿结婚时,他曾送了一件单衣,女儿出嫁时送过一笔陪嫁费。王戎就从此闷闷不乐,后来侄儿退还了单衣,女儿送回了陪嫁费,“乃释然”。不过这个王戎却有个更有意思的传说,王戎的老婆常称王戎为“卿”,王戎就说妇人不能称男人为“卿”,这样很不礼貌,让她以后再别这么叫了。谁知他老婆却撒娇说:“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卿卿我我一词便由此而来。
王舒贪,就好办,就有办法和他谈条件,让他为自己出力,人不贪是不可能的,没有贪念的那是圣人或者傻子。不过这个世界上圣人少的可怜,张金亮可不想象晋朝政府一样,指望圣人来给他出谋划策。再说真有圣人,也不会跟着他混。他只能利用挈约和利益,把这些有着贪念俗人们通过妥协整合在一起,在山寨里面形成一个有着共同利益的集团。从而达到整合山寨力量的目的。
刚才听王舒描绘的外面乱的样子,晋朝以后估计会更乱,要想在乱世中活下去,山寨没有实力是不行的。“王先生请仔细说说看,”他说道。
王舒随口说道:“外面流民那么多,你们抓点让他们代替你们服徭役不就的了。”
张金亮有点诧异了:“这样可以么?”
王舒再次扬起了他那高傲的头,他把刀还给张金亮,眼睛直钩钩的看着张金亮把刀插入刀鞘,放入到盒子里面才说道:“以前官府对编户民限制非常严格,不过哪个时候编户民要服的徭役也少,时间也短,也就没有那么多编户民逃跑,哪个时候哪个里吏隐藏人口数量,里长可是要杀头的。
“这两年,战乱频繁,徭役越来越多,编户民跑的也越来越多,征役的人有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流民充数,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不然光三丁抽一抽两次,一个庄子也就差不多了,更何况现在有的地方甚至都是五丁抽三,三丁抽二,虽然理论上说每丁每年服役日期,不能超过20~40天,可是再加上来回的路程,以及到期不迁。实际役丁所耗费的时间远远要超过此数的,有些甚至数月。更何况运役(运送军粮,或者官粮到前线、州府)更是没有点,基本上少则一两个月,多则数月。有时候没有人运粮,地方官员甚至‘尽户发丁’(所有男丁全部都上)甚至‘空户从役’(男女都上),如果老老实实的服役,哪个村子也活不下去。这也就是百姓们所说的朔(通假字,同数)月之累。”
张金亮听的头都有点大了,村里面的丁口要是按照这个抽法,一次出去几个月,哪还有人来种地,回来还不得饿死?“这不是官逼民反么?”
“呵呵,说的也是,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军粮要运,城池要修,没有人服徭役怎么办?不过由于官官员多着九族,少则三世不用交税,不用服徭役,并且还有有荫亲和荫户,好多编户民宁肯不当编户民,想办法去给官员当奴婢,来逃避徭役,还有的花钱买通官吏,更改自己的出身,给自己也加上官员后代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