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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只是用狭长的单凤眼,意味深长地扫视着床上聒噪不已的男子,手指间依旧夹着点燃的凉烟,不失优雅地抽着。
“我是麒麟啊,没有我在,麒麟堂怎么办……”虽然知道自己对于工作的贡献值一直是负增长的态势,但为了能尽早回到自己的地盘,重新拥抱柔软的真皮沙发做阳光浴,左君彤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抬出自己的最高级身份。
“麒麟堂去年因为没有你,每个人的年终红包多包了六个,而且,今年狂澜盟的装修费也减少了百分之四百,所以我想没有人希望我把你这尊败家麒麟搬回去。”白虎微笑,犹如一个贵族般。但说的话却异常地让左君彤泄气。
“……呜……我想回家……我要回家……”硬的看来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左君彤卑鄙地用最不要脸兼丢面子的方式,当场哭给白虎看,一心想让白虎心软,带自己回狂澜盟。
“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实在是太难看了吧。”隐约间听到门外的动静,白虎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诡异的光泽,熄掉烟,然后,“就算要哭,也要哭出点男人样,像这样。”
高雅不群的贵公子,收敛微笑了,淡淡的愁容瞬间布满了脸庞。
当狭长的凤眼里出现水光的波动,然后,一种无形的悲伤之感在整个空间里弥漫开来。沉重的感觉瞬间掳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我很清楚你在外面飘荡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依旧不能带你回去,外面再辛劳、再无依,毕竟还有生存的希望,我不能让你回到那个地方,以你的性格,早晚都会被他们除掉的。”白虎轻声地说出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内容,但带着颤音和抽咽的语调,却足以让外来者误解。
翻了翻白眼,左君彤在心底徒呼无奈,虽然知道白虎那种表情是假装的,但左君彤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没有白虎“哭”得那么充满“真实感”。
“如果你回去的话,他们一定还会把你赶出来,甚至还会像今天一样绑架你,甚至试图杀害你……”白虎低头用手指轻轻拭去快要脱眶而出的泪水,眼角的余光不意外地看到病房门外的身影。
噢?那个男主角,果然来了。
白虎的内心笑得异常愉快,要不是长年的表情训练,一般人不当场笑出来才怪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OK,我不回去了……”左君彤知道自己的软硬功夫都不如白虎,所以在白虎还没有把编造的话题扯得没有边际之前,主动扯起投降的白旗。
但白虎却丝毫没有收敛表演的意思,反到是变本加厉起来。
“你知道,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就很喜欢你。”带着几分浓重的鼻音,白虎恶劣地说着让所有人都吃惊的话,“虽然我是个和你同样性别的人,我知道我永远没有办法拥有你,但是保护你是我惟一能做的,即使我将为此付出生命……”
左君彤一皱眉,白虎在搞什么鬼花样?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居然扯到这种污七八糟的事情上来了?疑惑的眼睛扫到门口,却意外地看到门外僵直的人影,虽然以左君彤的角度,看不清来者是谁,但左君彤却有自己的一番猜测。
白虎这么不顾面子地胡扯一通,显然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这么看来,外面的人极有可能是催婚派长老们暗中派遣的跟踪大队。
白虎这个主意还真是不赖,如果长老们知道自己和白虎“有一腿”的话,催婚的锣鼓应该碎了一地吧,不愧是好兄弟,自己逃婚的时候,也不忘帮兄弟一把。
既然白虎这么卖力地演出,那么自己于情于理都要仔细地配合一下啊。
“你的想法我知道,”左君彤也耷拉下一张苦瓜脸,“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想接受你的感情,但我现在很快就要死掉了,你让我怎么接受你的感情……”
喂,兄弟!我帮你吹,你记得要告诉大夫帮我写个什么绝症诊断之类的东西哦,否则牛皮就吹破了……左君彤用目光提示白虎,不要忘记收尾的行动。
知道了,难得你会配合我演戏,我一定找个让你不能生,也不能死的理由……白虎的目光回了过去,但心底已经笑翻天了。如果左君彤知道门外站的是谁的话,恐怕打死他,他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你骗人,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那个叫卫非绝的男人,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他,而没有我。”白虎悲愤无化地说着让左君彤膛目结舌的话,“自从你认识那个卫非绝之后,你就不再关心我了。”
“我……我……”好,这下可让左君彤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卫非绝,这一年来,你总是想着他……”
“我没有……”直接地矢口否认,常常会换来间接确认的效果。光看门外更加僵直的身影,白虎就有一种抱着肚子满地打滚的欲望。
“你再否认也没有办法否定你自己心里想的东西,”白虎悲伤地摇着头,“以前,我妒忌,妒忌那个卫非绝,他夺走了你原本属于我的心;但现在我却不得不祈祷,只要卫非绝出现,我宁可放弃这段坚持了十几年的感情,只要,只要你能活下来……”
“……”左君彤决定放弃了,陪白虎发疯果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相信外面的人已经被这狂澜盟的超级内幕新闻吓得傻掉了吧,算了,由白虎自己去闹吧,反正到时候这个烂摊子全得由白虎自己收拾。左君彤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当鸵鸟了。
“白血病并非不能救治的绝症,医生不是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一定可以恢复的吗?不管怎么说,为了我也好,为了卫非绝也好,你一定要坚强一点,活下去,努力地活下去……”白虎一个人唱念俱佳地在一边编排着不知道多离谱的剧情,而左君彤则无奈地闭上眼睛由着白虎胡闹,却不知这样一来,足以让旁观者信以为真。
“这才叫真正的悲伤,懂不懂?”门外的身影跌跌撞撞离去的同时,白虎瞬间收敛了自己的哭丧相,恢复他贵公子的本来面目,而话题也回到最初的那个。
“去你的,尽扯些有的没有的,就算是骗长老们派出来的催婚间谍的话,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还把别人扯进来……”左君彤有些不满白虎扯得太偏题。
“催婚间谍?”白虎立刻明白了一切,然后,猛然转身走出病房,丢下一句:“我去安排你的白血病。”
“搞什么啊,说走就走……”白虎一反往日悠闲的样子,匆忙的举动实在是可疑,但左君彤还只是处于疑惑状态,“我难道说错了什么吗?”
“哇……哇……哇……”一群乌鸦从病房的窗前飞过,带着浓浓的不祥的意味……
窗外的梧桐树上,扮演忍者角色的甲、乙、丙、丁四人用不能置信的目光看着彼此,原来狂澜盟的内幕竟然是这么耸动的。
“我隐约猜到卫非绝喜欢麒麟,但没想到麒麟居然也喜欢卫非绝啊……”乙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
“而且,想不到白虎居然喜欢麒麟,而且喜欢了十多年啊……”甲吃惊地说着。
“对啊,我以前以为白虎就喜欢他那只被麒麟打碎的花瓶呢。”丁摇着头,试图把印象中有“恋物癖”的白虎形象,改为“喜欢麒麟,但又被抛弃的可怜的同性恋者”。
“麒麟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卫非绝的?”丙回忆着过去一年里的所有情况,却迟钝地找不到任何迹象可以说明目前的状况是如何形成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虎喜欢麒麟,而麒麟喜欢卫非绝,然后麒麟得了绝症,”丁满有逻辑地分析全部情报,“如果麒麟死掉的话,白虎和卫非绝都会心痛而死的。”
“那就是三条人命啊……”
所有人都陷入了无名的悲哀中,幻想的内容和八点档的狗血言情剧如出一辙。
“哇……”一只乌鸦飞上树枝,好奇地看着四个占领“鸟类地盘”并且努力发呆的人类。
许久……
“对了,你们说这件事,要不要直接告诉长老们啊?”丁突发奇想地问。
“长老们会想办法补救吧……”甲不确定地思索着。
“补救?怎么补救?麒麟如果救不了的话,长老们一定会让麒麟找个女人,先生个儿子再说的。”乙开始推算长老们的做法。
“而后,一定是逼着白虎赶快移情别恋,而且不管恋的是男是女。这样,万一麒麟死掉,白虎就不会跟着一起死啊。”丙也按照长老们的逻辑推理着。
“那么卫非绝呢?”甲皱了皱眉。
“当然杀掉给麒麟陪葬啊。”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问题再度回到原点。
四个呆呆的傻瓜加上一只好奇的乌鸦,在夕阳里构成一副绝妙的印象派画……
“左君彤的白血病已经是中晚期,估计只有一年的生命了。”年迈的大夫这样回答,虽然结果对卫非绝而言是异样的残忍,“你们家属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一年。
短短的一年。
曾经照进自己黑暗生命的如同阳光般的存在就要离开了,老天似乎总是喜欢捉弄无用的自己。不管是过去、是现在、还是将来。
给自己有限的希望,然后再告知自己希望的背后是无限的绝望。
如同自己的恋情,来不及等待开始,就要马上接近尾声。
将脸埋进自己布满厚茧的手掌里,卫非绝第一次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显露在没有人能够看到的脸上。即使是在监狱中辛酸的十年,卫非绝也从来不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爱情,没有给予他甜蜜,就提前给予了他苦涩的滋味。
曾经想把这份禁忌的爱情深深地埋在心底,在左君彤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心爱的他,即使左君彤会结婚、会有孩子,即使未来可能的变化会让自己心碎,但自己始终都能默默地看着左君彤。
看着他笑,看着他幸福。
这,就是自己……卫非绝向命运的妥协。
而求的,是左君彤的幸福和安康。
但结果,却是……
命运无情地向前运行,随时都会切断彼此间脆弱的联系……潮湿的液体,悄然从指缝中流下,带着心碎的感受、带着对命运不公的无助的哭泣、也带着人类灵魂里最深最深的感情……
“你怎么了?”迟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熟悉得让人难以自禁。
有些惊愕地从手心里抬头,却看见左君彤正吃惊地看着自己,充满信任的眼光里,有一丝的不确定和某些其他的东西。
猛然地、放肆地、也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卫非绝把左君彤搂进了怀里。
不管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管世间所有的“不”。
此刻,对于卫非绝而言,只有紧紧地拥抱住这温热的肉体,才能证明最心爱的人,依旧活在自己的身边、面前。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请不要离开我……”卫非绝很干脆地说着心底的话,是恐惧、还是勇气,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但对于左君彤而言,这句话,却如同一个奇怪的咒语,郁闷许久的心清,在瞬间得到了不可思议的抚一平。糟糕的恋情,看来真的需要有人推一把呢……
“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左君彤依在卫非绝的怀中,既没有吃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挣扎的打算,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是早就预知了似的,左君彤安心地任由卫非绝紧紧地拥抱着自己。
短短的数语,虽然不知道其中包含的可信度是多少,但依旧让卫非绝在无限的悲哀中获得一丝欣喜。
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不知消散在哪个异度空间,卫非绝只是紧紧地抱着左君彤纤细的身体,犹如世上惟一的珍宝。
左君彤依靠在卫非绝的怀中,重新呼吸着睽违了许久的淡淡的烟味后,身体上的不适以及内心深处的不安似乎都被抚平了,飘荡的心像是找到了休息的归宿一般平静了下来。
左君彤静静地靠在这个如同山一般伟岸的胸膛中,闭上双眼,小心地倾听胸膛里传来的“扑通、扑通”声时,一种连左君彤自己都不能确定的感觉在心底渐渐地泛开,随着这有规律的声音,渐渐地走进睡神的怀抱中。
在平复了情绪的激荡、和理智的瞬间空白后,卫非绝找回了冷静的自我。
小心地将左君彤纤细的身体放回柔软的病床,然后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左君彤熟睡的容颜。
往日迷糊成性的败家男子,在睡梦里却显得意外的脆弱,犹如天使般天真的睡姿,能让所有人都羡慕在美梦中的他,当然前提是忽略左君彤嘴角上开始出现的破坏形象的人造液体。
卫非绝拿下一贯冰冷的面具,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心地用面纸擦去天使可爱的口水,因为流泪而变得发红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