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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夜晚,却有一点点奇怪。
在路过一条偏僻的小街时,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墙角里隐约地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感觉,让左君彤忍不住想回头、要回头,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声音在说,如果不回头的话,自己的人生就会错过惟一的一次机会。
昏暗的街角里,一条健壮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虽然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光泽的双眸,却带给左君彤异样的感受。
“你有地方住吗?”左君彤注视着那双晶亮的眸子,淡淡地问着。
“没有。”低沉的回答声,掩饰不住话语声里的好奇与迟疑。
“那么跟我来吧。”左君彤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甚至没有去看那双眸子主人的样子。
灯光下的人影迟疑了一下,然后果断地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一命运之轮终于悄悄地开始向未知的世界,转动……
月光下,一个枯瘦的老人静静地站在大楼的楼顶,抬头望着天空上的明月。
无情的岁月在老者脸上刻画出数道深深的皱纹,干瘦而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庞上一双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深邃的光泽。
一席黑色的唐装,将苍老的躯壳掩蔽起来的同时,也意外地将老者不凡的气质给突显出来。
许久后,一声长长的叹息在空中响起。
“又快是‘绯月’之时了,也该是它出现了……”老者嘴里说着没有人听得懂的话,不,或许他身后的男子能够听懂。
“总裁,您要我做什么事?”守在老者身后的男子,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月光下,男子硕壮的身材不经意间微微地颤抖着,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老者回头淡淡地瞥了男子一眼,嘴角轻轻拉出一个小小的角度,露出一抹算是微笑的表情。
“张克,你知道麒麟吗?”老人问着奇怪的问题,但被称为张克的男子却不敢以为这是老人的玩笑。
“知道,那是传说中守护大地的神兽。”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是的,传说中的神兽。不,麒麟性情温顺,从不伤害一草一木,该称其为仁兽。它是吉祥的象征,传说圣人或者天子降世的时候,麒麟必然会出现,并给予祝福。所以也有一种传说,说得到麒麟就能得到天下。”
老人的话语顿了顿,“我很想见见麒麟,你就替我把麒麟找出来吧!”诡异的命令在第一时间就让一旁候命的男子大吃一惊。
“麒麟?”张克愕然地抬起头,不解老人的真正意图。
“是的,传说中的神兽麒麟。”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张克迟疑地问。
“存在?哈哈……”老人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却让老人干枯的面容上有了几分阴森的味道,“麒麟,当然存在,得到麒麟可是我一生的梦想,一生的梦想啊……”
“……”乖乖地噤声,张克很清楚眼前的老人是怎样的一个恶魔般的存在。虽然他尽忠地为老人办事,并得到可观的金钱作为报酬,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张克比任何人都了解老人的阴狠和凶残。
老人的笑声在楼顶的风中渐渐消散,收敛了笑意,老人把话题转到了正轨上:“神兽麒麟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但是有一种人,天生就拥有麒麟的血统,而这种血统每隔一百六十年才会出现一次,拥有这种血统的人被称为麒麟嫡裔,那就是我要找的人。”
“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找,去把麒麟嫡裔找出来,带到我这里来。”老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但男子却明白这话语是不能违抗的绝对命令。
“那……我该怎么找?”张克试探着问。
寻找麒麟?
开玩笑,虽然他能够动用黑白两道的关系不少,借着“银弹”威力也能摆平不少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他有本事把那种传说里的东西给找出来啊……总不能把那些画在纸上、刻在墙上的麒麟给挖来,随便贴在某个人的身上交差吧。
“每隔一百六十年,当‘绯月’出现的时候,麒麟嫡裔就会自动出现。”老人淡淡地说,“按照时间算起来,这一世的麒麟嫡裔,现年应该二十三岁,出色的外表和高雅的姿态是麒麟嫡裔特有的,而且麒麟嫡裔的身上会散发一种很淡的香味,一种非人工香精可以调制的香味……”
老人看了眼张克,然后从衣袋里拿出一颗垒球般大小的红色珠子交给男子,“只要麒麟嫡裔靠近你百步范围,这颗血色之眼就会发热……我推算过,麒麟嫡育这次应该出现在XX市内,你用心找的话,完全找得到……”
“是,我立刻就去办。”张克诚惶诚恐地接下血色之眼。
“记住,我要活的麒麟嫡裔,不要死人的尸体。”像玩笑又像是警告的声音在张克耳边响起时,张克不能控制地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冰冷。
“是,我一定尽快把麒麟嫡裔找出来……”张克嘴里的话连想都来不及想就脱口而出。
“你知道就好。”老人的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干枯的手拍了拍张克的肩膀,“好好办,只要你帮我找到麒麟嫡高,我就宣布正式退休,把万盛集团总裁的位置交给你。”
“不敢,总裁的位置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虽说张克这样的话摆明了是溜须拍马,但其中也不乏真意,偌大的万盛集团里充斥着各种不法的内幕交易,如果没有老人的坐镇,还真是有些困难。
“你小子,嘴巴还真是甜。”老人笑得更加欢愉,“去吧,早点办妥就好了。”
“是,我立刻去办。”张克转身,迅速地离去,一点都不敢耽误。
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老者脸上的笑意里透出一抹明显的轻蔑。
“人类就是人类,没有一点用,只知道服从强者,哼,不过也正以为这样,我才能得到麒麟嫡裔,只要得到了麒麟嫡裔的永生之血,我就能长生不老,而这个天下迟早都是我的……”
月亮似乎被老人可怕的笑声所惊吓,悄悄地躲进了云层中。
“……哈哈……”诡异的笑声在楼顶响起,然后被风吹散,老人再度抬头望着天空的月,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残忍和狂妄的野心……
左君彤是何雅婕捡回来的“败家财神”,关于这一点,上至“半翼酒吧”的老板,下至打扫卫生的欧巴桑都非常清楚了解。
但对于“卫非绝是左君彤捡回来的贴身保镖”一说,却没有几个人敢相信。
倒不是说卫非绝那一身落魄的打扮和曾经因为犯罪而坐牢的事实,让人觉得卫非绝来意不善,而是谁都不相信左君彤会有如此好运……在街上随便捡捡就能捡个酷哥回来。
修剪得不算整齐的头发,微黑的脸上,浓眉凤眼,挺直的鼻梁,厚实而显得性感的唇,三者组合成一张成熟而丰润的男性脸庞,虽然冷漠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一米八五以上的硕健身材,再加上浑身隐隐散发着的属于王者的风范,怎么看怎么是落难的王子。
这种超级大酷哥怎么可能被那个败家财神给捡到,真是没有天理啊……
性向有问题的服务生暗中惋惜自己昨天怎么没提前遇上这个酷哥。而刚刚上班的欧巴桑不自觉将自己的口水滴在衣襟上,至于在一边跺脚捶胸的何雅婕则懊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碰上酷哥而碰上了“败家子”。
整个“半翼酒吧”里惟二正常的,只有左君彤和难得管事的老板了。
左君彤自进门后介绍了卫非绝的名字后,就得意洋洋地观看着所有人吃惊的表情,而此刻他正一边陶醉地欣赏着准老板娘的懊悔表情,一边洋洋得意地和准老板娘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看两人争执的架势颇有几分在菜场里讨价还价的模样。
谁都没有丝毫顾及被晾在一边的卫非绝的尴尬。而一直隐身暗处的老板,只能无奈地负责起接待事宜。
“你好,欢迎你到半翼酒吧来。”老板伸出手,成为半翼酒吧里第一个和卫非绝说话的人。
“你好。”卫非绝礼貌地和老板握手致意,但冷漠的表情里除了些许不适应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欢迎你成为半翼酒吧的员工,从今天起,你负责保护左君彤的所有事宜。”老板若有所指地瞟了左君彤一眼,这个姓左的小子,昨天半夜里在电话中向他轰炸了半天,甚至不惜割地赔款,自愿承担卫非绝的所有工资,只要老板留下卫非绝。
“……”卫非绝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昨天把自己捡回去的左君彤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昨晚他确确实实地听到了左君彤在厕所里低声和人交谈的那些对话,虽然左君彤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
这么多年来,卫非绝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奇怪的人。
当自己告诉左君彤自己刚刚被监狱释放的时候,得到的只是左君彤的“噢、噢”声,左君彤没有立刻把自己赶出门,也没有立刻报警,仿佛自己只是到某个叫监狱的小岛游玩过一次,卫非绝甚至没有办法在左君彤的眼中找到任何属于蔑视的神情。
而在卫非绝迟疑的时候,左君彤毫不客气地吆喝着卫非绝洗发、洗澡、换衣、吃饭、然后睡觉。摸不着头脑的卫非绝自然而然地听从着,直到吃完东西躺到柔软的席梦丝上,卫非绝依旧没有办法接受现实。
左君彤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人?
就这样简单地在路上捡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要不是左君彤在吃完饭睡觉之后没有其他进一步动作的话,卫非绝本能地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个牛郎。
“你要小心一点哦!”老板突然凑到卫非绝的耳朵边上,“左君彤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老板,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呢?”左君彤的声音猛地插了进来。
老板微笑地缩回店内的暗角里,嬉笑着说:“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罢了。”
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老板几眼,左君彤又用诡异的目光扫视了卫非绝一眼后,若有所知地点了点头,喃喃地嘀咕了一声:“我知道了。”
随后抓起卫非绝,往门外走去,从准老板娘没有阻拦的情况看,似乎协议已经达成了。
“你去哪里啊?”老板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去给保镖买行头。”没有回头,左君彤摇了摇手中原本属于准老板娘的钱包,迅速地把卫非绝拖离所有人的“狼视”,并重重地关上了大门,稀稀疏疏的灰尘从房梁上抖落,可见左君彤用力之猛。
但即使是轰然作响的大门关闭声,也没有顺利地把痴迷的众生震回现实。
当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准备亲自出马摇醒沉迷于男色的未婚妻的时候,大门突然又被推开,左君彤充满嘲弄的笑脸伸了进来。
“你想干吗?”老板好奇地问。
“我说老板啊,你已经有了老板娘,就不要再打我保镖的主意了,否则老板娘就太可怜了。”左君彤一副忠言死谏的用词,但充满促狭笑意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的用意。
“我……”来不及解释什么,老板就发现刚才还沉溺于男色的所有人,此刻正用吃惊和了解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而自己那滞洒的未婚妻已经摆出一副“严刑拷问”的架势。
“我真的没有什么……”说着无力的解释,半翼酒吧里又将是一阵‘腥风血雨”。
“哈哈……笑死我了。”一切恶作剧的始作俑者,却在搅乱一池浑水后,轻松地迈步走进高级服装店。卫非绝则依旧毫无表情地跟在左君彤的身后。
“今天店里面一定热闹非凡啊……对了我要那件、还有那件,还有这边的这件……”左君彤一边说笑着,一边指点专柜小姐拿出一件又一件价值不斐的服饰,从西装到休闲装,从外套到衬衣。然后卫非绝就负责在试衣间里踏进踏出,微皱着眉头看左君彤没有节制地买下一套又一套。
“我不用这么多衣服。”卫非绝在试衣的空隙中这样告诉左君彤。
“没关系,一天一套好了,反正是花老板的钱。”左君彤笑得灿烂。
而后不久,两人跨入皮鞋店时,服装店的一幕再度重写。
“我不用这么多皮鞋。”卫非绝试图告诉左君彤自己不需要近十双皮鞋。
“没关系,一天一双好了,反正是花老板的钱。”左君彤的笑依旧灿烂。
而在进入手表店时,左君彤没有买下一堆手表让卫非绝一天带一个,但是很不幸,在离开的时候,左君彤手里装皮鞋的袋子不小心碰上了玻璃柜,然后在玻璃的碎裂声和警报器的嗡鸣声中,左君彤的笑容里有了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来处理好了。”卫非绝自然地挺身而出,靠着高超的谈判技能,轻易地摆平一切。
而在进入领带店的时候,手表店的“旧事”很凑巧地再度重演。
“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