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玄瞥了他一眼,突然噗哈哈大笑起来:「你想太多了吧?哪有那么巧,每次怪异事件都被我们碰上。」
聂行风也忍不住笑了,这不能怪他,谁让他和张玄在一起,就像天然引鬼磁场,可能哪天没事件发生,反而会觉得不自在吧。
阿凯去附近转了一圈,摘了些野果给他们,果实肉多甜美,三人吃完果子,又坐了一会儿,才往回走。回去的路上,阿凯说:「山里还有些好风景,如果你们想拍照,明天我再带你们来。」
聂行风寒暄:「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骊山山形复杂,没人领的话很容易迷路,这里丛林又多,手机讯号不好,如果你们要自己逛,记得别走太远。」
阿凯很郑重地叮嘱,但聂行风有种感觉,他与其说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倒不如说是不想他们介入属于自己的领域,也许这是山间人谨慎的习性,于是点头答应了。
回到村里,张玄远远就看到在离村庄颇远的一片空地上伫立着许多人,大家围在一栋大房子前,隐隐有吟唱声传来。他眼睛一亮,他乡遇故知,没想到在这偏僻乡村中,会遇到同行。
快步走近,就见有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临时搭设的神坛前,拿着木剑边舞边唱,村民们都一脸虔诚地围着他。他们身前的那栋房子其实是个废弃的大仓库,锈迹斑斑,顶棚木架早已腐烂,长满了青苔,看来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
看到那道士踩的步罡,张玄歪歪头偷偷笑起来,居然有人比他更混,步罡十步有八步踩错了方位,就这水准也敢出来骗钱?
「让你们看笑话了。」阿凯不好意思地说:「村里的老规矩,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场大法事。」
「是祈求风调雨顺吗?」张玄看着贴在祭台上的求雨符问。
「不是,是祈求枉死的家人安生。」阿凯指指那间破落仓库说:「听我爷爷说,那里本来是间烟花作坊,四十年前因为一场大火烧死了很多人,之后村里就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事,老人们都说是冤死的人在作怪,请道士来作法,后来就成了习惯。」
聂行风和张玄对望一眼,阿凯忙摆摆手:「我知道你们外边的人是不信这种迷信的,就把它当作看戏就好,你们也知道,村里没什么娱乐,看道士做法也算是种休闲活动。」
「我不觉得这是迷信啦,事实上我……」
「跑了一天,我们要先回去收拾一下,今天谢谢你。」打断张玄的话,聂行风说。
分手时阿凯邀请他们去自己家吃饭,聂行风回绝了,张玄带来的那些肉类蔬菜不早点吃完的话,一定会坏掉。
回到旧宅,两人先去祖祠重新上香,谁知竟发现供品盘里的水果少了大半,尤其是葡萄几乎一串不剩,张玄大叫:「太过分了,居然有人偷吃供品!」
祠堂里飘着淡淡清香,晚风中分外明显,这次聂行风敢肯定,绝对不是炉香的气味,而是……
「菖蒲的味道。」张玄说出了聂行风的怀疑。
村民迷信,小孩子们就算嘴馋偷吃,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拿,而且还是拿天师的供品,张玄气极反笑:「如果让我知道是什么精怪做的,我一定打得它魂飞魄散!」
「嗒、嗒、嗒……」
轻轻响声传来,像是钢珠弹跳在地面的声音,聂行风仰头看房顶,不过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似乎是被张玄的气场吓到,躲了起来。
「算了,反正水果带来的也不少,回头再放一些就好。」
聂行风上完香,拉张玄离开,回家开始准备晚饭,当然是张玄一直牵挂的烤肉。
希望不会跳闸,看着张玄很快转换心情,兴致勃勃地把电饼铛又拿出来,将洗好的蔬菜放到铁板上开始烧烤,聂行风就在心里向他的祖先们祈祷。
电力不是很足,过了好久,烤肉香气才慢慢弥漫在客厅的空间中,张玄去厨房取备用的纸杯和卫生筷,回来后,突然大叫:「董事长,我的香菇呢?」
聂行风正在隔壁整理采回来的菖蒲,听到张玄的叫声,他来到客厅,就见张玄站在电饼铛前,蓝瞳忿忿瞪他,「你偷吃我香菇,我刚才明明烤了三个!」
聂行风眼神扫过烤板上唯一一个香菇,啼笑皆非,「不是我。」张玄喜欢香菇他又不是不知道,才不会跟他争,而且没有筷子,他总不能用手抓着吃吧?
四目相对,张玄蓝瞳转了转,明白了过来,点点头恨恨道:「又是那些可恶的精怪!」
聂行风看看铁板,似乎烤肉也少了一些,夜风从虚掩的窗户吹进,带来熟悉的淡香,他挑了下眉,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还好接下来再没有怪异事情发生,烤肉加热气腾腾的米饭,让人馋涎欲滴,张玄饿了,没再跟精怪计较,拿出啤酒,跟聂行风一边吃烤肉,一边对饮。
「早知这样,就该让小蝙蝠一起来,让它替我们服务兼捉鬼。」
饭后,张玄在浴室烧着热水嘟囔,聂行风在里面舒舒服服泡浴,而他只能在外面努力烧火,什么春光都看不到。
「它不是佣人。」隔着木板墙,聂行风说。
「它已经不是个称职的式神了,那就做个称职的佣人吧。」
努力添柴,让火烧得更旺,张玄呼出一口气,站起身,准备进去跟可爱的招财猫享受美好的共浴,谁知聂行风已经出来了,并把他的睡衣搭在架子上。
「我去铺被,你慢慢洗。」
「喂……」不仅幻想中的共浴成了泡影,连搓背服务都享受不到,张玄眼睁睁看着聂行风离开,很懊恼地想刚才不那么努力烧火就好了。
脱了衣服钻进木桶,水温刚刚好,张玄靠在木桶边缘,闭着眼哼小曲。从昨晚他就没休息过,温水恰到好处地纾解了一天来的困乏,他倦意涌上,正昏昏欲睡着,忽然一阵清香传来,接着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张玄没睁眼,嘴角勾起坏坏的笑。
「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骗子,臭道士!我偏偏吃干净你的东西,看你怎么把我打得魂飞魄散!」
张玄突然坐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消失了,他从木桶里跃出,随手拿过睡衣披到身上。四周没人,不过地上有对小脚印正迅速向前移动,他扬出索魂丝向脚印方位甩过去,谁知钢珠弹跳声响起,一块香皂滑到了他脚边,他没防备,踩个正着,然后……
噗通!
聂行风听到响声,急忙跑出来,迎面就看到有个小孩子从走廊那头飞快奔来,手里还牵了个白白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只跟孩子同样身高的小狐狸,全身雪白,还有一点点的肥,夜幕下,一人一狐手牵手地跑,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看到他,孩子立刻停下脚步,怯怯的不敢走近。聂行风让开了路,他知道孩子不是人类,不过他身上没有一点暴戾气息,身形削瘦,让人看着心疼,对于这样的精怪,他实在不忍心去为难。
男孩拉着小狐狸飞快地跑了过去,在拐角处又转回头,向他甜甜地笑:「谢谢哥哥!」
聂行风来到浴室,刚好看到张玄很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上前扶住他,问:「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吗?」张玄揉着腰问他,「你过来时有没有碰到什么怪东西?」
聂行风有些心虚地摇摇头,「我抱你回去吧?」
「不用。」张玄拿过搭在架子上的外衣,衣服上沾了些白色绒毛,他捏起来看了看,嘿嘿笑起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要从他手心里逃出去,没那么容易!
回到卧室,聂行风打开床头一台小电视,可惜讯号很差,只能勉强看到几个频道,还不时受干扰,导致画面一大半是雪花,他只好关了电视。张玄躺在被窝里,摆弄他的手机,根本没讯号,他叹气:「我还把笔电也带来了,看来是用不上了。」
没电视没网路对现代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不过聂行风觉得偶尔享受一下与世隔绝的田园生活也不错。关了灯,和张玄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碰到的各种非人类生物,还有阿凯跟他们说的那些传说,他问:「你说这里山灵水秀,是不是真有山神庇佑?」
张玄很不屑地嗤了一声,淡淡说:「这世上根本没有神。」
「你信鬼却不信神?」天师居然不信神灵,聂行风突然发现有时候的张玄是自己无法了解的。
张玄有些困了,随意说:「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东西,鬼怪我天天见,可是神,我从来没见过。」
天不冷,聂行风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冷飒,惧意从心底升起,不是怕张玄,而是怕……一种他无法感觉到的东西。
「别这样。」他探身过去,从后面抱住张玄,「世上一切事物,只要相信,它就一定存在。」
亲密无间的距离掩住了刚才一闪而过的不安,聂行风笑了,淡淡体香是最深层的诱惑,喜欢的感觉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索性将手臂拥得更紧,低头吮吻张玄的耳垂。
也许有些娱乐比看电视、上网更有趣。
手被推开了,张玄挪到床的里侧,嘟囔:「董事长,请不要对着你的司机发情。」
「那是开玩笑。」
「那就把玩笑进行到底……」
呼吸声渐沉,证明张玄已经进入了梦乡,聂行风苦笑着躺回原处,「你这个睚眦必报的神棍。」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
轻吟在耳边萦绕,婉转低回,像情人离去时无尽的悲哀缠绵,西门霆猛地睁开了眼睛。淡淡话语还在空间回响,似梦似真的迷幻,一瞬间,西门霆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他坐起身,愣愣地看着前面、声音缘起的地方。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夜风将窗帘温柔卷起,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立在月影下,长发低垂,和衣袂一起随晚风轻轻飘扬,唇角轻柔翘起,像是在笑,但眉间又有种淡淡的忧伤,声音轻轻潺潺,纤弱得像是随时会消失在风中。
「小姐,你……」
西门霆心怦怦跳个不停,从床上下来,慢慢走近女子。悲哀伤心的语调,让他好想过去为她抚平那份哀伤,早忘了夜半时分,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更忽略了她一身有别于现代装束的轻纱丝裙。
女子微笑看他,惊为天人的清丽,西门霆神智更加恍惚,像牵线木偶一样走到她面前,女子向他伸过手来,叫:「阿言,我找了你很久……」
柔软如丝弦的嗓音,西门霆完全被蛊惑了,握住女子的手,恍惚道:「我不是阿言。」
「许多年前你是。」女子微笑看他,「跟我走,好吗?」
西门霆木木点了下头,就觉眼前一晃,周围景物开始飞快旋动,狂风骤起,等再停下时,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旅馆,四周一片漆黑,远处云涛阵阵,风穿过丛林枝杈,发出诡异的沙沙声,到处都充斥着阴森诡谲的气息。
神智一清,西门霆吓得立刻甩开女子,向后倒退几步,大叫:「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女子没生气,依旧柔柔地笑:「你忘了,这是我们定情的地方。」
「定情?」
手被拉住来到一棵青松前,参天古树上青苔斑斑,枝叶蔽日,证明青松年代久远,女子指着它说:「当年我们在树前约定终生,生而同寝,死而同柩,你忘了吗?」
西门霆用力摇头,他不记得跟任何女人有过三生之约,有冷酷如夜叉的大哥在旁边看着,他连跟女生拍拖的经验都没有,更别说约定终生了。
「小姐你搞错了,我不是阿言,请马上送我回去。」
「你可以记起来的,如果你是阿言,看到青松,就一定能想起前生,马上想起来!想起来!」被否认,女子急了,温柔顿时消失无踪,冲他恶狠狠地叫道。
手腕被攥得生疼,西门霆终于火了,用力甩开女子的手,说:「我不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女子向后踉跄了几步,看着他,眼神有些恍惚,而后猛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也不是?你敢骗我!」
叫声透着阴狠惨烈,西门霆有些害怕,直觉感到女子不是人,但又不像是鬼。看到她衣袖扬起,娇媚的脸庞在痛恨下变得狰狞,阴恻恻的杀气逼来,他不敢怠慢,转身就跑,可惜没跑几步,就被腾起的藤蔓绊住,摔倒在地。
头重重磕在一个坚硬物体上,清冷月光下西门霆发现那竟是人的头颅,再往旁边看,周围竟有不少散乱的人骨,他吓得爬起来就跑,却再次被藤蔓缠住,抛到地上。女子跃到他身前,不再是美丽的人形外表,而且血红兽形,溢满了杀戮的红色。
被她按住,拥有跆拳道黑带身手的西门霆居然挣扎不了半分,随即胸口一痛,被利爪狠狠划中。阴风掠过,女子已化作戾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