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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有小孩。”她笑着点头,不自觉地重复他的话。“为了小孩,我们还是维持婚姻关系吧。”
“我上午有课,先走了。”他放下手,迈步离开。
“再见。”她走进座位。
祈耀走出家里,告诉等候的司机他自己开车。
车子驶出祈家缤纷的花园、林荫大道,经过的车流,他都视而不见。
她每一次令人惊奇的表现,都令他的心为她驻留、挣扎。今天也不例外。现在,他脑海里都是她刚刚坚强的笑颜。她被他伤得如此伤,变得如此脆弱,他为什么不拥抱她、安慰她一下呢?
他没有握方向盘的手爬梳了下头发。他就是做不到。
经过昨晚,他消弭了对她的恨,但还是无法爱她。
※※※
从那一天起,祈耀白天上学,课余时候到公司帮忙,而丁薇还是由家教到家里教她,不过课程由下午延伸到晚上。两人彼此疏远而冷淡,婚姻关系连相敬如宾也做不到,因为两人已经三个月没碰面了。
丁薇并没有放弃爱他,而是她自己也需要时间平复他对她的伤害。
但渐渐地,她也察觉到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也许心情是平静下来了,所以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也许有一天,她对他的爱会渐渐淡下来,到时如果他提议离婚,她也能平静接受吧。
※※※
这一天,祈耀从学校打电话回来找丁薇。
“什么事?”她惊讶地问。
“今晚你可以陪我参加一个宴会吗?”他解释。“那是张世伯儿子的婚宴,张世伯就上次帮我们证婚的张律师,他是爷爷的老朋友,爷爷他们临时有事赶不回来,请我们务必要代表他们出席。”
“好呀,几点?”她原本晚上要去产检,但一听见他的邀约,立刻答应他。
挂上电话后,她才发现心跳和呼吸有多么快。
※※※
晚上七点,祈耀准时敲她的房门。
“请进。”丁薇还在化妆。祈腾天帮她安排了商业课程,也帮她安排了每星期各一堂的国际社交礼仪课和化妆课。“抱歉,我刚刚才下课,所以请等我一下,我化个妆马上就好。”
“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他没有进她的房间。“我先到楼下等。”
“嗯。”她失望地看着关上的门。本来她还存有一线希望,但看他冷淡的态度表明了一切,他还是不想要这个婚姻,不要她。
但没有关系的,她还有孩子。现在,她只期待孩子赶快平安生下来。每次一想到孩子,她的心情就愉悦起来。
墙上古老的钟声震醒了她,她回神,继续化妆。
祈耀到楼下抽烟。很久没见到她,对她仍带着防备之心。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但他就是无法爱她。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模式,希望她不要再尝试追求他、困扰他。希望她满足于拥有了祈太太这个名分。
“抱歉,让你久等了。”挺着个大肚子的丁薇跑下楼。
祈耀瞪着她,几乎不认得她了。“你的肚子怎么变那么大!”而且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动作仍然灵活,神采也依然奕奕。
“谢谢。”她脸沉了下来,接着他是不是要说更多伤人的话?
“抱歉,我不是批评你。”他看她的脸色,即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我真是太惊讶了。”
她从头到脚看了他一遍,叹口气迳自往门口走去。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跟他一起出席,她这身张雵自美国请香奈儿设计师特别设计的孕妇装,也难掩她肥胖肿胀的身材。唉!他英挺帅气如神,她则像只大海豚,多不搭调的一对啊。唉!
连连叹气中,她看见车停在门口,但没有司机。“你要亲自开车吗?”
“嗯。”他回答。
就这样,她没再说话。
途中,祈耀不禁好奇地瞄了她几眼。她似乎回到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态度严谨得像个小老头。
车子才出祈宅大门不久,就抛锚了。
“干嘛停车?”她问出口之后才想到,她昨天跟父亲说这部车有问题,一定是他又喝醉了,忘了修车。
“车抛锚了。”
“没关系,我来看。”她下车,打开后车厢拿工具箱,她的手摸到灰尘,又回到车子前头时,一样的脏,太差了,这部车多久没洗了?
“你要自己修?”他惊讶地问。
“嗯。”她淡淡地说。“你忘了这是我的老本行吗?”
“需要我帮忙吗?”他对修车一窍不通。
“不用。”
太差了,他这个大男人闲闲地站在一旁,让女士忙着修车?他有股冲动马上去报名学修车。
不过她真的很特别,一般女孩遇到这种状况只会打电话找救援。尤其是要出席盛会的女孩,怎么也不愿因为修车把手弄脏。
他挪动身躯,不小心刚好撞到向他走来的丁薇,他连忙伸手扶住失去平衡的她。“怎么了?”
她挣脱他。“我想去发动车子,试看看可不可以发动。”
“让我来吧。”他诅咒。该死,她真把他当窝囊废了吗?但他发动车子,引擎立即转动时,不禁欢呼。“太棒了!都是你的功劳。”
“不客气。”丁薇心虚地接受。要是他知道是因为她爸爸疏于职守,恐怕会不顾他们淡薄的夫妻情谊,气得把她爸爸革职吧。
她用车上预先存放的水把手洗干净后回到车上。
祈耀笑了笑。“你刚才的样子,跟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好像。”
“天啊,别提那次好不好?”她翻白眼。“我还没那么糗过。”
“可是那些男生还是很迷你。”他记得那天她引起的骚动,很多男生都在谈论她。和她打过篮球之后,他也发现她的魅力。就像现在。
“我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我。我想,可能是喜欢我的个性吧。”接下来,也是她最近发觉的。“而你喜欢的是雨心那种娇娇柔柔、小鸟依人型的女生。”
他们刚有的和谐气氛都被她破坏了。
他沉着脸说:“丁薇,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看场合说话。”
“不。”她看着前面,潇洒地笑了笑。“是爱上你。”
他不知如何反驳,所以没再开口。
一直到张宅,他们谁都没有再开口。
从车子进入张宅华丽的大门到主屋,她被奢华的庭园吓住了。“张律师的宅邸不输给你们家。”
“你不晓得吗?”他惊讶道。“张律师不仅是台湾知名的律师,在国际间也相当有名,美国白宫时常找他咨商。”
丁薇又被前方的景致吸引住。他们离主屋还很远,但已看见主屋前高达三层楼的巨幅结婚照。“从他儿子身上看不出来他老爸那么厉害。”
“不,世伯的儿子很优秀。我们从小就认识,他现在和我念同一所大学,在学校是个万人迷,被很多人倒追,但听说他只痴心于一人──不是与他结婚的妻子。他们由恋爱到结婚,都在学校闹出很大的风波。”
“他的妻子是立林食品的千金,一进学校就热烈倒追他,最后听说用药陷害他让她怀孕,成功地结婚了。”
丁薇听了不得不说:“好熟悉的故事。”但她可完全没有喜欢过他,从头将他拒绝到尾喔。他们一伙人都可以作证。
祈耀仰首大笑。
车子驶抵主屋,立刻有佣人前来为他们开门。
当祈耀和丁薇偕同抵达时,立刻成为另一波追逐的焦点。他们的婚姻尚未公开,但社交界早已确定祈耀已婚,所以对祈家未来的主母十分好奇。
祈耀的手搂住丁薇的肩。
当他的手突然碰触到她时,她的心悸动了一下,惊讶地抬眼看他。
“抱歉,我们最好扮演一对恩爱夫妻。”他告诉她。
她默默接受,配合他先跟主人寒暄一番后,周旋于富商名流之间。她并非出身商人世家,很快对这种充满铜臭味的社交行为反感。直到她发现许多熟面孔,都不属于祈耀打交道的那些狐狸,他们是她打球时常遇到的球友,也都是新郎官大学的同学。
应他们的热情招手,她悄悄离开祈耀,走向他们。
“丁薇!”
“你太可恶,这么久都没来打球!”
“啊!我们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没来打球,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原来你结婚了!真令人惊讶!”
“恭喜、恭喜。”
“没请我们喝喜酒,一定要请我们喝孩子的满月酒啊!”
一伙人的惊呼、关心、欢欣、道贺都表示他们对丁薇的重视。
她一松手,祈耀就察觉了。但他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跟着她。他想不在乎她,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一直跟随她。
他看出围着她的那群人都是新郎官的大学同学,而她和他们似乎很熟。他很想走过去,却不愿让她以为他在乎她。
诚如他所思,他很珍惜如此平静的日子。但,她也未免太受男人欢迎了吧!以前在他生日宴会时如此,现在也如此,不论她走到哪里,都会被男人包围。
新郎官一看见丁薇,立即抛下新娘子,脸色苍白地走向同学群,一把拥抱住丁薇。“我好想你。”
宾客意会过来新郎官拥抱的不是新娘,而是祈耀的妻子后,由惊愣转为惊讶的表情各有特色,万分精采。
“喂,张有利!今天你是新郎耶!”丁薇用力挣脱他,气他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换作她是他的新娘,不气得脑溢血才怪。
“那又如何?”张有利那张英俊的脸庞,有一反平常玩世不恭的痴情。“我真希望她肚子里的小孩不是我的,你肚子里的小孩才是我的!”
“你实在太过分了,一点都没顾及这是什么场合,和自己的身分!我警告你,你若没有善待你的妻子,我会永远鄙视你。我们连朋友都别做了!”丁薇气得扭头即走。天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她快气疯了。
张有利飞快拉住她的手。“我知道错了!”
丁薇拿他没辙地叹了一口气。“有利,如果我手中有一颗篮球,一定砸扁你那张会骗女孩子的脸。”
张有利深情款款地要求,“我们还是朋友。”
和祈耀一样,张有利也有一张令人无法拒绝的俊脸,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张有利的俊脸打动不了丁薇的心。她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冷硬地说:“答应我,你会爱你的妻子。”
“你好残忍。”张有利哽咽。
不再让她丢人现眼,祈耀冲过去抓住丁薇的手,表情生硬地拖着她离开。
※※※
祈耀几乎没等丁薇坐稳,车子就加足马力冲出去。一股无名的愤怒之火自他体内熊熊燃起,在她的沉默中爆炸成雷霆火焰。
他的举止太莫名其妙了!但丁薇的肚子不太舒服,会不会要生了?很有可能,因为她的预产期已经到了。
她问过护士几百遍,知道第一胎即使要生了也会阵痛很久,所以她并没有惊慌。她闭上眼睛休息,计画着回去以后,拿准备好的那包物品再到医院。先不要通知妈妈好了,因为爸爸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身体状况变得很糟,妈妈很担心他。她还是不要增加妈妈的麻烦,等小孩生出来,再回家坐月子,顺便帮爸爸的忙。也许爸爸是因为工作压力大的关系,身体才变糟的吧。
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她微笑地想,可能真的要生了。她想着医生教的呼吸法,告诉自己别紧张,并且放松心情把握机会休息。
车子到家了,她下车后直接回自己的房间。正当她要关门时,看见祈耀站在门口,她惊讶地问:“有事吗?”
她破坏别人的婚礼,却还若无其事地问他有事吗?天啊,她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他的怒火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破坏我和雨心之后又破坏别人的婚姻!”
丁薇听了勃然大怒,“你和雨心的问题是雨心抛弃你,我和张有利的问题,则不关你的事!”
或许受到激动情绪的影响,她的肚子又一阵抽痛。为了孩子,她咬着牙忍着不再跟他吵,当着他的面用力摔上门,生气地上锁后走到床上坐下,急于平复情绪。
突然,门在一阵震耳的踹响之后应声裂开,他骇人的怒吼随之而来。
“可恶,不准你在家里锁门!”
不准?!听他的语气简直像暴君!
祈耀像团火焰般走到她面前,巨掌抓住她的双肩,几乎掐进她的肉里。“答应我,不再去破坏张有利的婚姻,他是张世伯的儿子,你这样无耻,教我如何在社交圈做人?”
她要反驳,但肚子又一阵抽痛,她无力地垂下头。
“你这算默许了?以后不准再犯,知道吗?”虽然知错能改是好事,但她承认的时候,他有股心痛。
她哪有默许?!她根本什么也没做!但她肚子痛得说不出话来。
另外有一件事他也必须严格要求她。他鄙视地看着她说:“还有,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对一群男人卖弄风情,简直像个交际花,丢尽我的脸!要当祈家的媳妇,就要遵守妇德,懂吗?!”
他竟敢这样指控她!这是最恶毒的侮辱!什么她像交际花?!她的气质哪一点像交际花了?
“回答我!”他怒吼。
丁